第二章 幻我身,幽魔魂

  發泄了一通，常在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逐漸平靜下來後，常在撫摸了下自己的喉頭，光滑水嫩的肌膚似乎表明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是虛幻的。


  “可我知道，那確實並非虛妄。”常在喃喃道。


  突然，他精神集中於手掌上，漸漸的，凝實的手掌趨於透明，最後轉化成了虛無，若非自己能感知到手掌還在，怕是以為自己截肢了。


  “還不夠，或許……”常在思索中，將虛無的手掌伸向地麵，本該受到阻力的他卻毫無感覺，就那麽直接穿進了地下。


  收回右手，常在震驚地看著它：“此刻的我，還算是我嗎？還是說我是心魔……”


  隨即搖了搖頭，眼神堅定無比：“我即是我，即便軀殼靈魂變化，可隻要思想是我，形而上的變化都隻是外在！”


  隨後不再探討這個哲學問題，常在嚐試動用新得到的力量，那種介乎飄渺與無的幻。


  漸漸的，常在整個人連帶著穿著的衣服也化作了虛無，意念一動，直接來到了院外。


  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常在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他似乎可以進入任何人的內心世界！無視空間！甚至，將來他如果強大到某種地步，他甚至可以無視時間，無視一切的穿越！


  盡管這種空前的強大讓常在心驚不已，可所謂的掠奪係統仍舊不見蹤影。


  沒想太多，常在握緊了拳頭，救人的想法再度堅定：“或許靠著這些，我可以做到！”


  回到修煉室內，常在散去了那種如夢如幻的力量，真元再度流淌在經脈，甚至沒有損耗，隻是微微有些費神而已。


  “這種聞所未聞的力量，既然來源於心魔，就叫做心力吧，幻我身，幽魔魂，以心為載，無處不可去！”常在雙眼熠熠生輝，他覺得自己憑空填了底蘊後，救回榮秀的概率更大了一些！

  “那麽，既然憑借這股力量可以進入他人的內心，或許我並非一定要通過林銘原本的路去成長。”常在摩挲著下巴道。


  “我能否憑借它，來感知他人對法則的感知，理解他人對道的理解，甚至，惑亂他人心神進而代之呢！”常在想到，他覺得有一定可行性。


  “為防意外，先找一個修為比我低的試驗一番。”常在下了狠心。


  或許以前他會猶豫，會躊躇，可現在：“我終究會變成以前自己討厭的人啊。”


  留下一句話後，常在消失在了修煉室。


  空間意境修煉室。


  “我現在初步摸索到了空間意境的第一重，那麽，再加把勁吧！”一名束發束腰的麻衣漢子從石墩上站了起來，看著眼前錯亂的空間道。

  “額。”不知怎麽，原本打算感知空間的漢子突然覺得腹部火熱，邪火驟生，從小火苗燃燒到衝天焰幾乎在眨眼間，一聲悶哼後，躺在了地上，眼神迷幻。


  那是在一個偏遠的村莊，漢子原本是村裏巡邏隊一樣的人物，可有一天，村頭的寡婦來了他家，並與他相談甚歡。


  可在最後，寡婦提出結婚時，漢子猶豫了，倒不是看不起寡婦，隻是一來他身無分文，巡邏賺來的錢財全都耗在了修行一途，二來他誌不在此，他想去山外看一看。


  可誰知那寡婦陰惻惻地笑了起來，覺得不對勁的漢子立馬將她送走了。


  誰知，手剛碰到寡婦，她就忽的變作一隻白狐，血紅的眼睛讓他一陣心悶。


  壓抑不住，一口心血直接吐在了白狐的麵門，讓本就詭異的白狐愈加妖異。


  第二天，從院子裏醒來的他，被村裏的人指指點點。看著圍在自家院子的村民，漢子有點不知所措，稍微一聽議論聲便臉色蒼白：“那寡婦，死了？可不是我……”


  日子一天天過去，村民對漢子的眼神從異樣變成稀罕再到鄙夷，再到厭惡，最後甚至在他家門口掛起了牌子，翻譯成人族文字大意就是“豬狗不如”。


  漢子從一開始的辯解到沉默到麻木到恨！

  終於，在一個晚上，村裏的孩子向他家裏扔糞便的時候，漢子決定不在沉默。


  當晚，提著把菜刀的他，從村裏走了出來，身後火光衝天，手上刀在滴血，臉上麵無表情。


  這時，那白狐再度出現在漢子麵前，對他點了點頭：“倒是個漢子，嗬嗬嗬。”妖媚的笑聲與嬌好的麵容下，卻是副蛇蠍心腸。


  漢子無神的看了她一眼，麻木的眼珠子起了幾分波瀾。


  在他們矮魔族，流傳著一個傳說：底層的矮魔會在修行達到瓶頸時出現魍，蠱惑他，引誘他，等他跌入深淵的那一刻，魍會奪去他的軀殼，成為他。


  因為矮魔專修靈魂力的原因，誕生的魍也詭異莫測，可能是嬌滴滴的可人，也可能是麵目可憎的惡魔。


  看著白狐，漢子麻木的盯著她。


  那一天起，矮魔族多了一位半道崛起的“天驕”，也多了一個噬心的惡魔。


  看著躺在地上的矮魔漢子，常在的身影於一旁緩緩浮現，手上拿著一個流轉的黑色光球，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隨後擺了擺長袖，將光球放在儲物戒指後，再度消失。


  隻剩下地上的漢子仍在無意識地撓抓著空氣，嘴裏呢喃著：“是魍，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