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魈

  血殺原一角，妖族的村子裏流傳著這樣一種嚇唬小孩子的惡話：小孩子不聽話，會被蟲子吃了心，失了神，變成魈，最後還會被大鬼給帶走！ 於是，每當小孩子不聽管教的時候，對他們說一句“小心變成魈”，多麽皮的熊孩子都會哆嗦一下，在哭著喊：“我不敢了，不敢了，嗚嗚。” 可熊大不這麽認為，每當他看見熊二被老祖母嚇得屁滾尿流的時候，他都會不屑地撇撇嘴：“這種鬼話也隻能騙騙你這些小孩子。”仿佛他不是孩子一般。 可有一天，村裏來了頭麵上帶疤的熊，穿著熊大從來沒見過的雪白色袍子，那幹淨的顏色，熊大敢發誓，比村裏下的雪還幹淨！ 於是，在熊二被老祖母的“鬼話”給嚇回屋裏的時候，熊大撇了撇嘴帶著好奇來到老祖母的屋門口，裏邊，那帶疤的熊在和老祖母說些什麽。 很多他都聽不懂，也記不住，可，一些零星的詞卻被他記了下來：“大風來了，將起，災禍”最讓他記憶猶新的是“死”。 死在小孩子的概念裏，和“睡覺”差不多，但熊大知道，妖要是死了，就會回到死去的妖帝那裏，變成一直幹苦活的憨憨，這還是他從老祖母那裏聽來的。 一想到會變成沒日沒夜幹活的樣子，熊大嚇得毛都豎起來了。於是他趕緊跑回屋裏，和哭累的熊二跑出了村子。 “熊大，你說的是真的嗎？咱們村裏真的會被妖帝來收苦哈哈嗎？” 熊大一臉嚴肅：“當然，這可是我從老祖母那裏聽說的！所以咱倆得在外邊躲幾天！” “熊大，你可真厲害！”熊二崇拜的看著熊大，讓熊大飄了一會兒，忘記了“苦力”的事情。 隨著夜色到來，原本歲月靜好的靜謐森林不知道為什麽多了幾分陰森。 “熊，熊大，俺，咱們回去吧。”熊二哆嗦道。 “不行，回去了要是當妖帝老王八的苦力咋辦。”熊大強撐道，其實他也很害怕。 突然的，熊大喊了句“不要！”隨後再次變成紙老虎的鎮定，一旁的熊二似乎什麽也沒聽到，仍然在哆嗦。 夜色越來越深，甚至，不見五指，即使月上樹梢，可依然不見五指。 熊大登時炸了毛，一種心悸在身體裏蔓延。 “熊大！”熊二淒厲的慘叫從身後傳來。 熊大猛然回身。 一隻大如山嶽般的黑霧伸出了漆黑的利爪，在熊二小小的身軀上，挖了個對穿。 “噗通，噗通。”還在泵血的心髒濺了熊大一臉血。 木木地摸了摸臉上滾燙的血液……“啊！” 那一晚，靜謐的森林飛出了幾隻烏鴉，嘎嘎叫的時候帶著幾份涼意。 “熊師，找到了！”一個健壯的熊妖扛著熊大熊二回到了村頭，看見他倆完好無損，老祖母鬆了口氣，隨後一巴掌打在熊大的屁股上破口大罵…… “這就是你過去的記憶嗎，我給它加了一點小點心，不要介意。”常在看著躺在地上的熊妖，淡淡的笑容浮現在嘴角，將手上的一顆紫色光球收入戒指後，再度隱沒。 “別打了，老祖母，別打了，嗚嗚。”熊大哭到。 隻不過，不同於記憶力，在巨狼追逐下死了熊二的過去，變成了此刻被老祖母訓斥，至於昨晚的漆黑，則漸漸淡去，可他不知道的是，夢裏的人，眼神中閃爍過一絲詭笑後，再度如常。。 “但願你還醒的過來。”淡淡的聲音揉碎在火之意境的咆哮中，一頭以前叫熊大現在叫熊二，背負著悔恨與執念的熊妖，漸漸失去聲息。 再睜眼時，卻有了如木偶般的呆滯：“熊二，快跑，跑回去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