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親來親去

  言曦下了課轉身看程汀。


  程汀一幅大爺樣的坐著，沒有一點配合的意思。


  言曦右手五指從尾指開始按順序咯啦咯啦響的敲著桌子，直定的望著程汀。「程汀，你的小會姐是不是真那麼喜歡戟少？」


  程汀從鼻孔哼了聲，沒說話。


  言曦氣得想揍他。「你不說算了！」


  「她不是我的小會姐，言曦同學下次說話注意點。」


  做勢要轉身的言曦心裡做了個耶的手勢。她重新轉到程汀的桌，詳裝不解。「你跟婷婷還有張老師不是都認識嗎？」


  程汀很拽的講：「認識又怎麼樣？」「我從小就不喜歡她。」


  「那你喜歡婷婷嗎？」


  「誰喜歡那個病嬌，動不動舉高高求抱抱，都被寵成弱智了！」


  人家那是賣萌。言曦暗想：你還不一樣是個被寵壞的……二哈？

  言曦揮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回到剛才的問題上。「那張老師真那麼喜歡戟少嗎？至於她為了戟少這麼對我？」


  程汀又不屑的哼了聲。「所有人都喜歡戟少，他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好氣啊！


  「好吧。」看來從程汀這裡問不出什麼來。


  「不過張會確實從小就喜歡來我們大院玩，主要還是找戟少，那時院里的長輩都說她是戟少媳婦。」


  還真是青梅竹馬呀。


  言曦心裡沉了沉。她感覺跟張會的鬥爭，任重而道遠。


  程汀坐起來，湊近她。「所以我勸你還是離戟少遠點，這女人發起瘋來比野狗還可怕。」


  言曦訕笑。「也沒那麼可怕。」


  「還很麻煩。」


  好吧，她最怕麻煩。


  很快，言曦就被麻煩找上門了。


  張會約她吃飯，說是上次沒時間陪她跟婷婷吃飯，這次她請。


  言曦心想既然婷婷在，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便答應了。


  誰想等她去的時候戟思婷並不在，在的是唐澤志和戟羽寒。


  言曦看位置上的三人，不太明白張會為什麼要騙自己，已及她約見唐澤志和戟羽寒做什麼，但她見張會跟戟羽寒聊的開懷大笑就覺得不爽。


  他們是幾十年的朋友，總有一些共同的記憶與愉快的事，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她為什麼要不爽？而且自己又不是長官的正牌女友。


  「言曦。」張會看到她，伸手叫她。


  言曦走過去，跟他們幾個打招呼。


  張會等她走過來便拉著她的手，對戟羽寒還有唐澤志講：「羽寒，你的這個兵真是厲害，簡直是文武全能，昨天隔壁班的老師請假，我讓她去代一節課，沒想到反響很好，據說全班的同學都沒走神的。」


  言曦在心裡翻白眼。那是因為他們怕自己揍他們。


  唐澤志笑容滿面講：「這麼看來言曦還有當老師的潛力了。」


  「可不？我覺得她以後不管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言曦不想跟張會虛偽下去，便講：「都是老師誇獎的好。長官，張老師、唐少，我們可以吃飯了嗎？」


  張會連忙說：「可以，當然可以。」「來言曦，坐老師這邊。」


  言曦看熱情的張會，眼珠轉了圈看戟羽寒。


  戟羽寒也看著她，好整以暇的似在看她會怎麼做。


  言曦當即咧嘴，露出兩排小白牙的笑著講：「謝謝張老師，但我想坐長官那裡。」說完繞過她坐戟羽寒身邊。一個張會，一個大魔王，她情願選擇後者。


  戟羽寒似對她的決定很滿意，把菜單給了她。「再點兩個菜。」


  言曦沒客氣，點了兩個超級無敵辣的菜，還特意囑咐服務員要多放點辣椒。


  等點完她才想起什麼的抬頭問戟羽寒。「長官，要不要讓服務員少放點辣？我忘記張老師是不能吃辣的了。」


  女孩眼裡閃著明亮算計的光芒，燦若驚鴻的比星辰還要矚目。


  戟羽寒被她漂亮的眼睛吸引，尤其是在她眼裡清晰的倒映著自己的身影后，忍不住親了她下。


  突然被偷襲的言曦：……


  戟羽寒親吻她的眼角，后又吻住她紅潤甜美的唇，輕柔的啃噬侵入，在她崩緊身體要暴發時放開她，伸手摸她頭。「不用，你喜歡就好。」


  被非禮的言曦：她可以漱口嗎？剛才大魔王舌頭舔進來了！

  答案是不能的。


  言曦看臉色難看卻還要極力維持平靜的張會，想了下便豁然開朗了。有過前車之鑒，自然也明白要裝就裝全套的，男女之間接個吻似乎沒什麼好奇怪的。


  唐澤志不動聲色的打量戟羽寒和張會，以及有些糾結彆扭的小朋友。


  今天這次是張會主動約的他，說想找老朋友聊聊天，也暗示他要把戟羽寒帶上。做為他們兩個的「月老」唐澤志樂意給他們製造機會，只是沒想到張會又約了言曦。


  現在戟羽寒這麼做，是想斷了張會的念想吧？還有言曦這個小朋友，她是因為不好意思在這麼多人面前接吻，還是和戟羽寒根本不是那種關係？

  餐桌有點沉默。


  不一會兒張會就笑著講：「看來人是會變的，這句話真沒有說錯。想當年戟少一個緋聞都沒有，大家還以為戟少性冷淡，沒想到對小女友這麼溫柔。」


  「澤志，你還記得高三時被戟少拒絕的校花嗎？」


  唐澤志想到那事也笑起來。「怎麼可能忘記？那校花真大膽，冒著被處罰的危險在戟少宿舍樓下點了一千三百四十根蠟燭告白，最後戟少連面都沒露，導致他被全體男同學狠狠鄙視了一學期。」


  張會感嘆。「是啊，不過聽說她現在已經嫁人了，是當年那個追了她四年的書獃子。」


  唐澤志會意的講：「嗯，這就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吧。」


  言曦：……


  張會是想告訴自己，她不會放手嗎？而且也會守得雲開見月明？

  言曦心裡那個氣呀，雖然自己不是長官正牌女友，但做為冒牌的，也是不允許你這麼明目張胆搶人的。


  吃完飯，言曦靈活的腦袋努力的轉動起來，把有限的感情知識全部調取出來，就軟著聲音對大魔王講：「長官，我想喝可樂，剛才那辣椒太辣了。」


  戟羽寒在買單，聽到她的話讓服務員拿了瓶可樂給她。


  言曦拿著口樂，看在一邊等的張會露出森森的笑。


  接下來她還要干點什麼好呢？

  戟羽寒看她轉遛的眼睛，收回卡便湊她耳邊講：「你可以更主動些。」


  言曦抬簾看他，想這個更主動是怎麼個主動法。


  走到停車場，唐澤志對戟羽寒講：「戟少，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言曦聽到這話心如明鏡。他這是想讓長官送張會回酒店。


  是的，回酒店。


  張會現在還沒搬到學校的老師宿舍。


  孤男寡女的回酒店，似乎很引人遐想呀。


  言曦是絕對不答應的。


  「長官……」摟住大魔王的手臂，把自己雞皮疙瘩都噁心出來的講：「我今晚不想回學校。」


  戟羽寒這次沒順著她。「你明天還有早訓。」


  長官居然不配合我？！

  言曦瞧了眼張會，想跟她做個了結，便抬頭看長官深邃的眼睛，然後……踮起腳尖，摟住他脖子，湊上去親了他口。


  軟體的身軀貼進懷裡，女孩甜美的氣息迎面而來，當她抱住自己親上來的時候，戟羽寒屏住了呼吸。他看著她明亮的眼睛與優美的唇，在她帶著青澀吻上自己時，彷彿世界都安靜了。


  他聽到了她激烈跳動的心，讓他忍不住伸手抱住她，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揉進身體里。


  戟羽寒在她要退開時按住她後腦勺，在她睜大眼睛時長驅直入，將剛才點水般的吻不斷加深，直至他所能控制的最後關頭才鬆開她。


  被親懵的言曦：……


  戟羽寒抱著言曦對張會講：「小曦要去我那，我就不送你回去了。」


  張會尷尬的點頭。


  言曦等張會走掉，跳起來想揍他。


  戟羽寒一把撈住，將她塞進車裡。


  這一次被親，次次被親。


  於是戟羽寒總是仗著「男朋友」的身份，時不時會跟言曦來個親密接觸。


  言曦在幾次以後也習慣了。


  習慣了？這是什麼鬼！


  言曦這段時間很鬱悶，張會倒是不怎麼來找她麻煩了，只是對長官親密舉動感到很苦惱，在戟思婷多次問起后，她把困擾自己的事告訴了她。


  戟思婷戳她套拉著的臉，好奇的問：「曦曦，我哥真親你了？」


  言曦看她，不好意思回答。跟人家親妹妹說這個，好像不太適合？可是全學校就跟她關係好點，不跟她說還能跟誰說？

  戟思婷咯咯直笑。「我哥真親你了也不用在意啊，你就當是被狗咬了。」


  這是親妹嗎？

  「而且我哥不是挺帥的嗎？你們現在在交往，接個吻比說你們的關係更直接有效。」


  言曦糾結。「可是，我還沒嫁人啊。」


  「我去，這都什麼時代了，還是你覺得接個吻就能懷孕不成？」


  言曦：……


  好吧，長官親妹都不介意，她好像再揪著不放，倒顯得自己不夠大方。


  可這跟大方有毛關係啊！

  「婷婷，言曦同學，去不去看籃球賽？」黃彩英和林秀秀跑來叫她們。


  籃球賽是低年級組織的，不大，也沒什麼看頭，不過打發時間還是挺不錯的。


  言曦和戟思婷兩人起身，跟黃彩英還有林秀秀往外走。


  去到操場，言曦看當裁判的學生會人，想到什麼的問戟思婷。「婷婷，問你個事。」


  戟思婷看著操場上的球員想也沒想：「你說。」


  「進入會生學，是不是有優先獲取進入高級指揮軍官培訓班的資格？」


  戟思婷不知道這回事，收回視線看林秀秀。


  林秀秀看黃彩英。


  黃彩英點頭。「確實有這麼回事。高級指揮軍官培訓班考核的是綜合素質，這一指標跟進入學生會有些相像，因此學生會確實有這個優先權。」


  戟思婷好奇。「你想進培訓班？」


  言曦點頭。「據說進去之後，軍銜會高一點。」


  「這個倒是。曦曦，你現在是什麼軍銜。」


  「下士。」


  戟思婷：……


  「加油，少女！」


  言曦回想戟思婷她們不可思議與震驚的模樣，想進入高級指揮軍官培訓班的決定越來越強了。


  當天放學她就狂霸酷拽的離開教室，去學生會找陳東。


  學生會是另一棟獨立的大樓，言曦根本不知道確切的地方，因為她從未想過自己有天會進入那個地方，甚至是成為其中的一員。


  「同學，請問你知不知道學生會怎麼走？」言曦根據心裡的方向找到大樓，問路過的同學。


  學生會一直是高年級把持主力，所以言曦現在已經進入高年級的活動區域了。


  被她叫住的同學甲，儘管人高馬大且成熟有度，還是被她的問題驚到。「言曦同學，你還不知道學生會在哪裡嗎？」


  言曦謙虛的笑。「抱歉，沒怎麼關注。」


  同學甲：……


  「你從那棟樓上去五樓，往右轉第三間就是學生會的辦公區，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估計已經沒什麼人了，你是要去找誰嗎？」


  「找會長。」


  「陳東啊……」同學甲拉長著聲，重新打量她。「他可能還在吧，你去看看。」


  言曦沒深究他那意味深長的話，點頭道謝就走了。


  看她孤傲不羈的背影走遠，同學甲身邊湊近個人，明知故問：「你明知道系花去找會長了，為什麼還讓她去？」


  同學甲瞧了他眼，兩人便狼狽為奸的笑著走遠。


  言曦順著剛才那同學指的路，一路小跑上五樓，數著課室找過去，在看到寫著學生會的門牌時正想踹門而入，用行動震住裡面的人，再而在裡面謀得一個好的職位時，就聽到裡面傳出另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言曦沒臉紅，她臉皮厚著，她只是把高抬起的腿放下，想了想靠在陽台上等著。


  她就著粗喘的聲音，想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抓住裡面那人的把柄了？嗯，以此做為籌碼，不知道可不可以弄個副會長噹噹？她沒有當會長的野心，因為那實在太麻煩了，她只想當個閑差。


  這時副會長甘華森抱著一打文件回來，看到靠在陽台上的言曦一下忘記動作。


  言曦背對操場，雙肘撐著陽台，微揚的臉在夕陽下映襯得格出柔美，像是……西方世界里的畫，色彩分明的直擊人心靈。


  甘華森在她看過來時用手扶了下眼鏡，若無其事的走過去。「言曦同學，你是來找會長的嗎？」


  言曦點頭。


  「怎麼不進去？」


  「裡面在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