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行走的興奮劑

  把紗布打個漂亮的結，言曦把葯和工具收進藥箱，看長官燈光下愈加深邃立挺的臉，忍不住問：「長官，真的沒有其它辦法了嗎？」像長官這麼厲害的人，他應該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婚，而不是木偶式人生。


  戟羽寒沉默了會兒。「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意思是並不樂觀。


  言曦感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清冷氣息，不由得心裡一緊。


  長官真的好可憐。


  嗷，好像給他個擁抱。


  戟羽寒忍著唇邊的笑，耐心的等待著。


  言曦掙扎了許久，最後還是走過去抱住他，親了他口。「長官，加油，你那麼厲害，一定可以抗爭過你老爸的！」


  戟羽寒摟住她腰，讓她坐自己身上，同時不輕不重的按住她腦袋，拇指曖昧不明的摩挲著她臉，與她氣息糾纏的嗯了聲。「大兵，你可以再深入一點。」


  再深入一點？言曦眨眨眼睛？

  他只說過讓自己親他一下，現在她親了。


  不管是做為部下還是假女朋友或是朋友，她都夠敬業了吧？

  戟羽寒按下她腦袋，吻住她紅潤柔軟的唇，細細的啃噬舔弄，再慢慢的一點一點深入，從她整齊的小白牙到甜蜜幽靜的深入，捲住她緊張退縮的舌頭，將這個吻不斷的加深，直到從未有過的深處盡頭。


  也許是氛圍太好，又或許是戟羽寒吻技太高，他一點點蠶食掉言曦的思緒，讓她忘記反抗，甚至是忘記自己正在做什麼。


  吻愈加的熱烈。


  氣息逐漸變得粗重。


  氣溫在不斷變高。


  最後是戟羽寒率先放開她，看她氤氳著層薄霧的眼睛，忍不住又親了她下。真想把人吃到骨頭都不剩！


  言曦被他後面那一下親的回過神，她眨眨眼睛清醒過就迅速從迷惘中回神，不帶停留的從戟羽寒腿上跳下來，吱唔的講：「你……」


  戟羽寒好整以暇的等著。


  「你誘騙無知少女！」


  「不錯，這次沒有髒話。」


  言曦瞪他，然後氣急敗壞的拿藥箱走了。


  戟羽寒望天空喟然長嘆，等體內的騷動平息才進去。


  真不知道是誘惑她，還是折磨自己。


  言曦一團亂的回到房間，把自己摔床上到處滾。


  啊啊啊，她跟長官接吻了，而且還是深吻。


  一定是長官當時太溫柔了！她才會掉他坑裡！


  可是長官為什麼要吻自己？現又不是在外面，用不著做戲。他想要個安慰吻，自己也給他了啊？


  言曦陷進十萬個為什麼當中。


  或許，自己以為的吻，跟長官以為的不一樣？

  嗯……不過跟長官接吻也挺舒服的，自己反正沒有喜歡的人，長官也需要人安慰……這什麼鬼！


  言曦敲了下自己蠢得要死的腦袋，便悶被子睡覺。


  她剛才一定是在做夢，明天醒來什麼事都不會有。


  呸！做夢夢到自己跟長官接吻更變態好不好！

  言曦翻來覆去怎麼也想不通，也怎麼也睡不著。


  她一直折騰到天亮都沒有點睡意，睜著眼睛想：長官該不會是憋太久，把自己當假想女友了吧？

  這麼想似乎合理了點？

  長官那禁慾的變態現在沒有大兵給他折騰，所以他欲求不滿了？嗯，也許他爸爸說給他找媳婦是對的！


  言曦似乎終於找到個合適的理由，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想著去跟長官打聲招呼就回去學校，意外的發現長官似乎也早就起了。


  舉起的手在聽到裡面的談話聲後放下，言曦靠在門邊想：不如給長官留個紙條？

  「爸，你為什麼一直在意離婚這件事？就算我跟她離婚也不會馬上和人結婚。」


  「現在我沒空。」


  「就這樣，我先掛了。」


  戟羽寒掛了電話，出去看到未來得及關合的大門，掃視圈確定她不在後，心裡微沉。他沒猶豫的給女孩打電話，卻被她直接按掉。


  而在戟羽寒要去追時，他的手機再次響了起。


  「長官，查到處危險物品，我們正在派拆彈專家過去！」


  言曦瘋狂的直接從安全通道跑出去小區，在馬路上攔了輛車就跳進計程車里讓司機快開。


  等上了車，言曦亂糟糟的思維才突突的跳動起來，它們爭先恐後似都想急著得到答案。


  自己跟長官真的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是王國順給他們辦的假結婚證嗎？


  長官早就知道那個結婚證是真的？

  那他讓自己裝他女朋友，並對自己……做那樣的事，是為什麼？

  答案乎呼之欲出。


  可言曦拒絕接受它。


  不可能，那個把自己吊起來看了整晚月亮，一腳就把自己踹牆上的戟羽寒，怎麼可能是喜歡她？


  像長官這樣如神衹無堅不摧的人，怎麼可能喜歡她？

  他不是在戲弄自己，就是另一項考驗！


  她要冷靜！冷靜！

  「司機，送我去機場！」


  她要回部隊，外面太危險了！


  **

  言曦回到部隊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站崗的兵哥看到詫異的問：「言曦，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他們部隊的大好青年還在讀書，想想都驕傲啊！


  言曦扯著嘴笑了笑。「想念大家就回來了。」


  「那你快去向指揮官報道吧。」


  「好勒。」言曦沖他帥氣的揮手，就一路往宿舍走，沒有去找指揮官。


  現在時間太晚了，她想還是明天早上去找他。


  而此時的指揮官王雷正在和戟羽寒通電話。


  王雷憂慮的講：「言曦沒回來，你看她是不是回老家了？要我給言是打電話問問嗎？」


  「好吧。你先別急，說不定她是因為飛機延誤才沒到，等明天她回部隊了，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那就這樣，你好好工作，別為這事分心。」


  王雷像個長輩似的把晚輩說服，才終於阻止他要回來的想法。


  現在大會在即，也不是說非他不可，但他若這個時候回來，他父親給他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王雷在指揮室走來走去。你說現在的孩子怎麼都那麼隨性呢？一個放著好好的大好前程不去，一個動不動就鬧消失，連個招呼都不打。一個兩個都不是省事的主。


  可偏偏他們就跟孫猴子一樣，能惹事，也有無盡的本事。


  王雷想了想摸下巴。他莫不是唐僧？

  「嗨，言曦，回了啊。」


  「嗯。」


  「晚上好言曦。」


  「晚上好。」


  一路走來，許多加訓或在操場活動的大兵，看到言曦都興奮熱情的打招呼。


  你說這小孩真是越長越漂亮，在這裡簡直是行走的興奮劑，誰瞧見都想搭訕兩句，不過都沒人動手勾搭。


  言曦在部隊呆的時間短，部隊也陸續的進了新人，但她就是印證了那句：哥雖然不在江湖，但江湖一直流傳著哥的傳說。所以即使有不懂事的新兵，都是遠遠的觀看，不敢輕舉妄動。


  言曦這支行走的興奮劑，把大兵們弄得嗷嗷叫，當然這個興奮劑一半是看到美女興奮的，一半是因為有007的部隊從來不缺少事情。


  現在部隊里的老兵，每天最大的興趣就是看007惹事，然後被罰。


  唉等等……長官不在啊！卧操，總教官，你快回來！你家的野獸跑出來啦！


  言曦沒理會戰友沸騰的想法，她晃蕩的走上宿舍樓，在樓梯上碰到許進錦。


  許進錦看到她先是怔了下，接著扔開塑料臉盆激動的抱住她。「哎喲007你可回來了！我們大夥都想死你了！」


  言曦嫌棄的推開他。「別動手動腳，臭。」


  許進錦老受傷了。「我哪裡臭了？啊？我哪裡鼻了！我這剛洗的澡！」


  言曦掀起眼帘看他。「我說我臭。」


  許進錦湊近她嗅，這才認真打量她。「是挺臭的。007，你怎麼搞得灰頭土臉的？」


  言曦甩開他繼續往上走。「我走回來的。」


  「走？你該不會是從機場走回來的？」許進錦趴在樓梯上大聲問。


  「沒你想的那麼蠢。從縣裡走進來的。」


  也有十幾二十公里了。


  許進錦心疼的講：「那你快去休息吧，我們明早來找你。」然後就回宿舍告訴其他人了。


  言曦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到宿舍，搬小馬扎坐凳子上歇息。


  她抬頭看熟悉的宿舍，一種舒心感由然而生，使她一下放鬆下來。


  言曦土豪的拿生活費買了張機票，飛到這個城市后就坐車到縣城，再後面她一個是因為沒錢，二個是部隊比特殊，便乾脆走路進來的，所以這個時候才到。


  在走進來的這幾個小時里，言曦想了許多，已經沒有剛開那麼煩躁了。


  她想也許是自己多想了，長官不喜歡張會，那如果真跟自己登記結婚，他正好可以拿這個去跟父親抗爭，所以才叫自己裝他女朋友，這好像也說得過去？


  就算是被利用也沒關係，誰讓他是大魔王？


  而且自己好像也沒吃虧。


  言曦鴕鳥的想：肯定就是這樣的！

  她也不再去想其他，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剛躺床上就跳起來。


  被子沒曬！


  這也不能怪別人，她自己沒聲沒響的回來，有心照顧她的戰友都來不及幫她曬被子。


  言曦想了想，下去陳勁他們的宿舍，打算去跟他們湊合一晚。


  許進錦聽到敲門聲，起身去開門，看到是誰后意外的問：「言曦？你怎麼還不休息？是有什麼事嗎？」


  他接連幾個問題。


  言曦往門裡張望，沒一點不自在的講：「我被子太久沒用了，想看能不能在你們這裡睡一晚。」


  許進錦放她進來，給她看情況。「我們這裡恐怕沒法收留你。」


  全員都在，有幾個已經睡死過去了。


  許進錦解釋。「言玖和葉楓林兩個小時前剛回來，陳勁看著那幫新兵已經兩天兩夜沒合過眼，這剛睡下。」


  言曦明白的點頭，拉著腦袋跟他揮手。「那我回去對付一晚。」


  許進錦送她出去，想到什麼的叫住她。「言曦，你去長官的房間睡吧，他房間定時有人打掃。反正他也沒回來，你去睡一晚不會有事的。」


  「好。謝了。」言曦告別許進錦，回到六樓，在走過長官的宿舍時她停下來，猶豫的想要不要進去。


  回自己宿舍對付一晚也行，她沒那麼矯情。


  但長官又不在，幹嘛不去睡？幹嘛要委屈自己啊？

  言曦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毛病又犯了，直接踹門進去，啪的按亮燈光。


  房間纖塵不染，一室安靜。


  言曦看窗明几淨的房間，心想這當教官的就是好，會有大兵給收拾房子，瞧自己那屋跟幾百年沒人住似的。


  「羽寒……」王雷語重的喊了聲，看到房間里的言曦，張著嘴把下面教訓的話吞下。「是言曦啊，呵呵，你怎麼在羽寒房間？」


  王雷是在操場上看到戟羽寒宿舍的燈亮了，以為那小子不聽勸執意回來，正想把他罵個狗血淋頭呢。不過這小祖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免得那小子老掛記著。


  言曦看指揮官臉上的笑，疑狐的講：「回指揮官，我房間沒打掃。」


  王雷一聽就明白了，笑呵呵的講：「那你睡這，放心睡，羽寒還沒那麼快回來。」


  「是指揮官！」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是！」


  言曦送走王雷，一腦袋問號。指揮官什麼時候這麼笑容可掬了？

  嗯，一定是他太久沒見著自己，所以想自己了！

  而離開的王雷立即給戟羽寒打電話，告訴他小孩回來了，讓他專心幹活。


  戟羽寒聽到王雷的電話放下心來。他掛掉電話看對面的父親，從容淡漠講：「爸，你不覺得你太閑了嗎？」


  戟世榮抖了抖報紙。「我現在就是閑。」


  「那你老好好享受你的閑暇時間，我先走了。」


  「走去哪？」


  「去澤志那裡，跟他確認一遍流程。」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特意來看著他，免得他跑了的戟世榮：……


  現在到底誰是老子？


  文海講：「先生，有時候看得緊，反而越快失去。」


  「看得緊看得緊，我就是看得不緊才把他養成這德行！」


  「……先生，戟少有自己的想法。」


  戟世榮臉色更難看。「想法誰沒有？豬都想每天多吃點！」


  「咳，先生，注意用詞。」


  「滾！」


  文海：……


  －－－－－－題外話－－－－－－


  瓜爺：言曦同志，部隊是長官的天下，你逃無可逃呀。


  言曦：滾！

  瓜爺：嚶嚶～～


  言曦：裝什麼可憐，快讓我作死啊！


  瓜爺：好的言曦同志，你的作死模式已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