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這是自衛！
張會跟其他老師打了聲招呼，就帶著言曦進了辦公室。
由於辦公室都是幾個老師共用，張會借用了黃建達的獨立辦公室。
「言曦同學，我這次叫你來是想跟你好好聊聊。」張會坐辦公椅上看她。「老師不知道你和戟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
言曦也坐下來，聽了她的話不以為然。「長官其實都很喜歡我們這些大兵，雖然他總是說我們有多差勁，不過我知道這就跟班主任一樣，總是喜歡打擊我們。」
張會望著她澄澈不像撒謊的眼睛，猶豫了一下。「無論怎樣，老師之前確實很喜歡戟少，也對你有些敵意，現在我想清楚了，戟少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喜歡我，所以我決定主動退出。」
言曦眉尾一挑。「老師，你用不著跟我說這些，我跟長官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張會溫柔無奈的笑。「言曦同學，很多時候我會嫉妒你，你這麼年輕又這麼天真，還有一群愛戴你的同學們，甚至能獲得戟少的喜愛，但我在看到你滿身是傷回到學校時，我知道了原因，同時也知道嫉妒是沒有用的。你所能做到的，是我一輩子也無法達到的。」
「老師，我們只是各司其職。」
「你看，你還覺得這一切是理所當然的。」張會頗為感嘆。「我一直奉信這世上沒有理所當然的事，也沒有理所當然的愛。言曦同學，你也要一樣，生命是屬於自己的。」
言曦不認同。「生命是屬於自己的，人生是自己決定的。既然決定了，那麼我便認為在這途中遇到的所有事都是理所當然的。」言曦說完問她。「老師，我能問一下，關於我的事是誰告訴你的嗎？」
「還記得范煜駿嗎？」
言曦點頭。這是她的主治醫生。
張會笑著講：「他是我老同學。雖然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但他向來高傲，從小到大都不願承認有比他優秀同學，所以他非常……用你們的詞是變態吧。我想能被他時常掛在嘴邊並且稱讚的人，一定是把他徹底折服的人。」
言曦被她說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她是準備來找事的，誰想她袖子都擼起來了，對方卻請她喝茶吃糖？
張會柔和的看她。「言曦同學，你沒有什麼想對老師說的嗎？」
言曦想了下。「老師，你為什麼喜歡長官？」
「為什麼啊？」張會回憶了許久。「可能是從小就認定他了吧。」
言曦從她眼裡看得出，她還是喜歡長官的。不知怎麼的，言曦心裡一下不爽起來，悶悶的，完全提不起挑事打架的興緻。
從張會那裡回來，言曦望著天空，忽然非常煩躁。
長官那麼優秀，會有人喜歡也不奇怪，她在意這些做什麼？
言曦搖了搖頭，聽到上課鈴響了就跑去教室。
她腿有點跛，跑起來時不太好看，瞧見的同學有的唏噓，有的蔑視，還有心生敬佩。不過不管他們怎麼想，言曦都不在意。就像她跟張會說的，她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好好的走下去。
言曦回到教室專心的上課，這天她也沒想別的，連陳東來挑撥她都沒有揍他。
陳東好奇問：「言曦同學，你是有心事嗎？」
「怎麼，連我心情好不好會長大人你都要管嗎？」誰沒有個心事，她有心事很奇怪嗎？
陳東靠在椅子里仔細打量她。「你腿也好了，不是應該在學校橫行霸道走一遍，宣告你又重回王者之位了嗎？」
「王者之位是什麼？」
「學校里的格鬥冠軍。」
言曦撇嘴。「我又不稀罕。」然後不由的問：「我這稱號怎麼來的？」
「你當初打敗我的時候。」
「那個我打著玩的比賽啊？那次不正規，以後我們有機會再重新打過。」
陳東：……
「不用等有機會，就今天怎麼樣？我讓副會長去拿格鬥室的鑰匙。」
言曦把處理完的文檔扔給他。「今天不想打。走了會長。」
陳東瞧她身形不高，腿不利索，卻還是挺直著背脊，那一身傲骨與不知明的憂鬱讓她格外性感。
是性感沒錯，讓陳東瞬間就有了反應。
陳東皺眉沉默，壓下翻騰的心思與身體反應，垂著頭暗叫了句糟糕。
甘華森進來見他那樣便問：「我剛見言曦同學出去了，她是把你打了嗎？」
「我倒寧願她把我打了。」
甘華森新奇的湊過去。「會長，你怎麼了？」
陳東看他。「我喜歡上言曦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學校許多人都喜歡她。」
「我想跟她交往。」
甘華森：……
「我想抱她。」
「我想……」
甘華森打斷他。「你別想了。第一你打不過她，第二你鬥不過她長官，第三除非你那根是鐵做的，不怕折斷。」
陳東：……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煩躁啊！
言曦拖著疲憊的步伐走過操場，途中仍然聽到一些同學在說自己壞話，但她都選擇無視。現在她完全沒有教訓她們的心思，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張會說起長官時的神情，以及那個叫何雨的電話。
現在長官又不在部隊里，如果真有了喜歡的人，也再正常不過……
「嘿言曦，你是丟魂了嗎？」宋琳晶叫住她，身邊還有那個叫瀟喬的同學。
言曦抬頭看她們。
宋琳晶走近她，笑的得意。「怎麼不說話了？該不會是腿好了，人傻了吧？」
言曦瞧了眼瀟喬，看回宋琳晶。「你想幹什麼？」
這時她旁邊的瀟喬講：「想跟你切磋一下。」
宋琳晶給她介紹。「這位是新生瀟喬，學校有名的散打高手。」
瀟喬躍躍欲試，挑釁的看著言曦。「我早就聽說過你，現在既然你腿好了，來比試比試？」
言曦瞧著瀟喬，扯著唇角笑得幾分傲慢與不屑。「想跟我打？先去打敗會長再說。」說完越過她們往校門走。
昨天她在酒吧逮著個弱雞男人都能打得起勁，現這個叫瀟喬的人戰鬥力絕對在那男人之上，可言曦此時真沒有打架慾望，連收拾宋琳晶的想法都沒有。
宋琳晶見她走，氣焰囂張的叫她。
瀟喬則拍她肩上，兩人鐵了心想會會她。
言曦看肩膀上的手，抬簾瞅瀟喬。「把手拿開。」
瀟喬笑得幾分痞氣。「我不拿開你想怎麼樣？」
沒有任何預兆的，也未給她反應時間，言曦猛一拳擊她腹部，在她疼得弓起來腰時拍了拍她肩膀，溫和的講：「我會揍你。」說完便甩下目瞪口呆的宋琳晶，在一干同學們的注視下大搖大擺的走出學校。
校門外等她的不是老王，是戟羽寒。
戟羽寒穿著黑色的薄款風衣，配著深灰色的襯衫及黑色西褲和鋥亮的黑色皮鞋，跟以前軍營一樣，整一個高冷禁慾范，尤其是他現在靠在自己的車上玩手機，妥妥的高富帥呀。
言曦瞅著他，心想他怎麼開自己的車了，還這麼早來接她，該不會是表現不好被開除了吧？
嗯，有他爸爸在，這似乎沒可能。
「長官。」
戟羽寒收起手機看她，沒多說。「走吧。」
言曦熟練的上車，系好安全帶。「長官，老王怎麼沒來？」
「他有些事要做。」
「那我可以自己回去。現在我腿也好了，你們不用天天來接。」
戟羽寒看她。「你不想我來接你嗎？」
言曦搖頭。「我是看你天天忙到很晚才下班，所以如果你們真有事來不了，跟我說一聲就行，我自己坐公交車回去。」
「嗯。」
他這聲嗯的有點敷衍。
言曦扭頭瞧他剛毅俊朗的側臉，心裡正琢磨他是不是真碰到什麼事了，就發現車根本不是往小區開的。「長官，我們是要去吃飯嗎？」
「不是。」
那是去幹嘛？你倒是說啊！
言曦好奇，可看長官沒有說的意思，也不好追著問，只得小心翼翼的呆著，不時看看他，不時看看車外。
戟羽寒看她抓耳撓腮的樣子，壓下唇邊的笑意講：「儲物櫃里有餅乾，你要餓了可以拿來吃。」
「不餓。」她今天一天都很老實，沒做什麼耗費體力的事。
言曦忍了忍，見車上了高速路就問：「長官，你是被解僱了嗎？」
戟羽寒愕然。「怎麼這麼問？」
「你開的是自己的車，現在又不聲不響的綁架我，是想把我拉去賣了，還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揍我？」
「如果我綁架你一定不會揍你。」
「那你是想幹什麼？」
戟羽寒伸手揉她腦袋，沒說話。
言曦被他揉的已經不想抵抗了。生活就像強姦，抵抗不了，就只能享受了。
還好戟羽寒要開車，沒摸太久。
言曦怨念的拉下車頂鏡子，把被他揉亂的頭髮扒拉好，然後猛得想自己這不是相當於在他面前自慰嗎？嚇得她立即停了手，怪異的看戟羽寒。「長官，你真有戀發癖嗎？」
戟羽寒看她忐忑緊張的樣，反問她。「你覺得呢？」
「我覺得應該沒有。你都叫那什麼尼把我頭髮剪掉了。」
「短的摸起來更舒服。」
言曦：……
戟羽寒終於忍不住的笑著講：「放心，我也不是見著誰都摸的。」
可你見著我就摸呀！
言曦內心有點崩潰。
戟羽寒瞧她欲哭無淚的樣子，壓上心裡的蠢蠢欲動，也沒再蹂躪她頭髮。
看著窗外的言曦看到機場，詫異的問：「長官，我們要去哪裡？」
「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們要去多久？我才剛剛上了一天課，我會被學校例入黑名單的！」
戟羽寒開門下車，見她不動便講：「跟你班主任打好招呼了，快下來。」
言曦瞅著他，在他的視線下，不可抗力的下了車。
戟羽寒勾住她肩膀，兩人一起進入機場。
機場剛好有個旅遊團的在辦理業務，加上可能是時間趕，戟羽寒去了軍人通道。
言曦站在一邊等，打量大廳人來人往的行人，見他們大包小包的，才忽然想起長官跟她都沒帶行李，想他們應該去不了多久。
戟羽寒拿著機票回來，叫她去候機室。
言曦看他手裡的證件，想到昨晚因為沒帶身份證被帶去警察局的事，便不由的皺眉。「長官，我的身份證怎麼在你那裡？」
戟羽寒把證件裝口袋。「怕你弄丟了，先替你保管。」
言曦：……
她是玩過AK—47背過炸彈的人唉，別這麼瞧不起她好不好？
言曦瞅了瞅他裝證件的口袋，放棄把它拿回來的想法。
戟羽寒和言曦兩手空空的上了飛機，在飛機上吃了個簡餐，還是沒有壓下她的興奮。
「這麼高興？」
言曦重重點頭。「當然啊，我都好久沒看到葉楓林他們了。」她在知道是飛向哪裡的航班時，就斷定他們是要回基地了。
算算她都有三四個月沒回去了。這時間不是很久，可是不能回去和沒時間回去，這兩個是不同概念的，尤其是大戰之後大家都受了傷，感情比以往又增進了不少。
沒一起罵過領導的同事不是好朋友，沒一起受過傷的大兵都是假戰友。
現在言曦馬上就要見到戰友們了，她能不興奮嗎？
她想念戰友的心情戟羽寒是理解的，可她一開口提的就是葉楓林的名字，這讓他很不爽，甚至是嫉妒。
戟羽寒搭著女孩的肩膀，把人勾過來。「在懸崖下的樹林里發生了什麼事？」
他這話問得有些突然。
言曦愣了一下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長官，懸崖下的樹林里發生太多事了，你問的是哪件？」
「你們是怎麼受得傷？」
「我是摔了個半死不活，葉楓林是被恐怖分子打的。」言曦捏著眉講：「長官，我今晚回去把行動報告寫了吧。」
「嗯。」
戟羽寒嗯了聲，卻沒鬆手。
兩人頭抵著頭湊得有些近。
言曦以為他是問任務的事倒也沒奇怪，可現在他問也問完了，是不是該鬆開她了？
戟羽寒望進她充滿疑惑的眼裡，壓下她後腦勺便吻住她粉嫩柔美的唇。
言曦：！
在言曦震驚時，戟羽寒已經將她唇舔的濕潤，在她反抗時警告似的咬住她下唇。
被對方氣息包圍的言曦，心慌意亂的在他咬自己時，窩火的張嘴咬回去。
血腥味一下充斥兩人鼻間與唇間。
戟羽寒皺眉，鬆開咬了自己的人，舔了下傳來痛感的唇角，沉默的望著氣勢強硬又心虛的女孩。
言曦虛張聲勢的講：「我、我這是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