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出現在學校的媽媽
我媽吸了吸鼻子,沙啞的聲音傳來:「你現在在哪裡?」
「……我,我在學校。」
「你在哪裡!」
聽著我媽嚴厲的語氣,我下意識的握住北冥的手,不安的看著他,說話的聲音越發的沒底,「媽……我昨晚在朋友家住……今天周末休息準備出去玩……」
「我現在在你學校大門口,我在這等你。」我媽說話就將通話掐了,我握著手機,反應過來急忙從床上站起,結果太急又全身沒力,踉蹌的差點跌坐下來。
北冥扶住我的肩膀,我握著他的手臂不安的說:「怎麼辦?北冥,我媽肯定知道了……她一定發現了什麼……不然她不會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來學校找我,怎麼辦?」
「我陪你去學校。」北冥轉身去拿我的衣服,我拉住他的手,在他的視線下難過的垂下了眼,「……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我不知道我媽知道什麼……你……」
「安安,你不用解釋,我懂。」
「你不會生氣?」
北冥看著我擰著的眉頭,苦大仇深的模樣,突然彎下腰與我平視,漆黑的眼眸噙著一抹笑:「那你哄兩句。」
我聞言笑了起來,看著他近在咫尺的清雋臉龐,快速的在嘴唇碰了一下,剛退開他乾燥有力的的大手,穿過我的長發托住我的後腦勺,一手攬緊我的腰,順勢加深了這個吻。
沒多久,北冥放開我,黑耀的眸子噙著淺淺的笑,說:「安安,我在家等你回來。」
家,我喜歡這個稱呼。
下意識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上面,彷彿還殘留著餘溫。
我萬萬沒想到,我還沒將北冥以『人』的身份帶回去,我媽突然就來到學校了。
我不知道我媽她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學校,一路上胡思亂想,在想我媽若真的知道了……北冥的存在,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這個不敢深入了想。
我很快到了學校,我媽如她所說站在學校大門口。
她眉心緊蹙,一臉的擔憂,神色憔悴,眼圈發紅,她這副模樣引來很多人的注意。
我媽看到我舉步迎了過來,走了兩步又停下,遠遠的望著我,捂著嘴無聲落淚。
見我媽流淚,我慌亂的跑過去,抱著她手足無措的幫她擦眼淚:「媽,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跟我說啊,你別哭。」
我難受的濕紅了眼圈,握緊我媽的手,和她在王坤的身邊生活的十多年一樣,被打了,受委屈了,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哭,連聲音都不敢發出。
我媽沒有說話,她的視線定在我的臉上。
良久,她張了張嘴,將我拉到僻靜的角落。
半晌才聽到她的聲音,沙啞的問我:「安安,你有沒有話要跟媽媽說?」
我心裡咯噔一聲,逃避的躲開我媽的視線,順著她的話說道:「媽媽,我的腿是摔斷了,昨天剛拆石膏……你別哭啊,我是怕你擔心才不告訴你的,我以後什麼都告訴你,不讓你擔心了好不好?」
我媽視線膠在我臉上我許久,她抬頭摸了摸我的臉,說:「安安以前從來不會對媽媽說謊,從來不會……」
她說完拖著我的手往回走,力氣大的我生疼。
「媽媽,你要帶我去哪兒?」
「回去,這書你不用讀了!」我媽突然回頭對我吼道,崩潰的情緒像是壓抑許久。
我腳下一頓,反應在過來掙扎了我媽的手,下意識的退了幾步。
「我不回去,我要在這裡……」
我看著我媽下意識的閉了嘴。
我媽聽了我前面的話眼神已經冷凝變得犀利,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她,她走到我面前,突然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扇了過來。
清脆的聲音迴響在學校門口。
我被打的耳朵嗡一聲,隨即臉上火辣辣的痛。
我媽看著我悲傷又難過,幾乎是咬著牙說從齒關迸發出來:「怎麼不躲!你是知道錯了對不對?你是非要我白髮人送黑髮人,眼睜睜看著你死對不對,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要被你們一個又一個用相同的方式折磨我。」
「……」我沉默的咬著唇。
我媽她到底還是知道了,我不知道是要為自己的行為解釋,還是痛哭流涕的跟我媽認錯,在這時候,任何的言語好像都顯得蒼白。
「你說話啊。」我媽哭著在我身上捶著。
「對不起,媽媽……對不起……」我鼻子一陣泛酸,心口像被針狠狠的扎了一樣。
「你跟我回去。」她攥著我的手要走,我反手握住了她的,「媽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除了身份不一樣,他對我很好很好……」
「身份不一樣難道還不夠嗎!他對你好能改變他不是……他身份的問題嗎!」我媽哭著吼我,扯我,「這個世上這麼多男人,你為什麼偏偏要找個這樣的鬼東西,他對你好,他對你好就夠了嗎?」我媽目光一凝,啞然的看著我,她的目光落在拉扯間露出來的衣服下。
看不到的地方,到處是痕迹。
「媽媽,我……」
我緘默,不知道該怎麼說,含在眼眶的淚嘩啦啦的掉。
我媽見了難過的牽著我的手,看著我語重心長的說道:「簡安,你的爸爸他和你一樣……最後他死了,那是媽媽最不願想起的一段記憶,你要媽媽再經歷一次嗎?跟媽媽回去好嗎?以後你要做什麼媽媽都依你。」
我哽咽的說:「他不是他……」
我媽平靜的看著我,輕聲問:「你不願意回去,對嗎?」
「我沒有不願意回去,我……我想帶他一起回去,媽媽,你見見他,你見過他后一定……」
「我眼睜睜的看你去死還不如現在死了乾淨。」我話還未說發完,就被我媽打斷,許是我的冥頑不靈或是我還在娘胎時就去世的父親,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突然向迎面駛來的車輛沖了過去……
一切發生的太快,我伸出的手甚至連她的衣角都沒碰到,我追過去感覺肩膀被一雙手用力按住,一道身影快速從我身旁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