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像是偷情
眼看著還有兩天就要到農曆二十二了。
裴妝的手敲打著桌麵,不知道為什麽,看著眼前的這一桌飯菜,竟然完全沒了胃口。
也不知道那大豬蹄子在宮裏想不想自己。
隨後歎了一口氣,唉,那狗男人有了他那白月光,怎麽會想自己這個蚊子血,頂多擔心一下自己的解藥。
此時,裴妝正低頭撥弄著琉璃杯盞裏的片片碧清茶葉,光是聞著茶香,就陶醉在此。
彎彎的月牙兒高高懸在若墨的天際,清淡淡的,月色如水,薄霧般的柔灰覆蓋整片大地。
裴妝站在窗前,看著那隱隱的皎潔的月光,心裏不覺感歎,忽然一個影子倒映在窗邊,裴妝一愣,轉頭一看。
發現一個很熟悉的身影立在床畔,燭光在他身後搖曳,拖出修長的影子,一路蔓延,直到床邊,融入月光裏。
若有似無的悠悠西風,鑽進窗縫,清掃過裴妝的鼻尖,油膩而綿長的桃花香氣,那抹淡淡的清香擁入鼻腔,他神色黯然。
裴妝呆呆地望著她片刻,良久後,才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蹭過去,此時顧景鴻正逆著光,眉目模糊,一片混淆,任憑裴妝如何睜大眼睛都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憑借自己的感覺去一點一點揣摩。
感受到大豬蹄子旁邊陰冷的空氣,裴妝就知道,他一定在生氣。
哆嗦了幾下身子,她小心翼翼地脫口詢問:“是……是皇上麽?”對方沒有回答。
空氣一下子就變得寧靜,那皎潔的月光灑入床邊,倒映著他們兩個的影子。
不知道為什麽,裴妝總覺這一幕簡直就像在偷情。
忽然感覺自己身體一緊緊,那一股清香就更加清晰。
對方牢牢地攏住她的身體,不讓她有一絲掙紮的機會。似乎生怕她再跑走一樣。
裴妝待在那裏,雙手不知放在何處是好,忽然猛地反應過來,她慌忙的推搡了幾下,推開了他,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用手捂住胸口,一臉惶恐。
那人玄衣孤寂披在肩上,他忽然揚起嘴角,眸光眸中都是柔情,月光華驟然從窗外打落下來,風吹過,纏綿著他的臉頰。
裴妝愣愣地站在原地瞧見他張開雙臂,用沒有用過的柔聲:“過來。”
這聲音正是裴妝所熟悉的顧景鴻的聲音。
這聲音似乎帶著些疲倦,但是又有些驚喜,她心裏千回百轉,最後還是被那聲音所蠱惑,挪動雙腳,步步靠近。
“顧景鴻……”她薄唇微啟,含糊不清的吐出他的名字。
對方亦是用力的抱住了他,按住她的頭,使勁往自己的胸膛裏按。
大哥,你再怎麽下去,可是要死人的,但是裴妝又不好意思推開這麽熱情的懷抱。
直到裴妝呼吸不來空氣後才勉強的放開,緊接著就是一個腦門兒敲。
她吃痛的嗬斥了一聲,又急忙捂住嘴巴,然後暗地裏為自己行為而感到後悔。
怎麽越看越感覺像偷情呀……裴莊感覺自己對不起宋玄燁,但是也說不出理由。
可能是因為裴莊剛剛那一聲驚呼,門被推開了,宋玄燁從外麵進來,看見屋裏的男子先是一愣,然後低下頭叫了一聲皇上。
顧景鴻的眼神不是很友好,眼眸流轉著星波,他沒有正視宋玄燁,而是垂下眼眸看著他。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宋公子倒是好雅興,敢拐跑朕的妃子。”語氣帶這些不善。
宋玄燁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隨後,顧景鴻把自己身上的披風拿了下來,披在裴妝的身上。
一隻手越過她的肩膀,搭在她最右邊的肩膀上,把她攏進自己的懷裏,離開。
等過了一會兒啊,宋玄燁起身,怔怔地望著離開他們的背影,直到那一抹身影消失在轉彎口。
在馬車上,氣氛凝重的可怕,裴妝惶恐不安的看著一臉黑線的顧景鴻。
剛想說些什麽,卻被對方給打斷,那是一陣冷笑開頭:“嗬嗬……你可知再過幾天就是朕的毒發之日?你還這麽悠哉的在外麵和另外一個男人鬼混。”
裴妝張了張口想為自己辯解,但話到嘴邊又吞了進去,十分不爭氣了吧眨巴眨眼睛,吞了口口水,俗話說,君子不與小人鬥。
把嘴裏的話給吞了進去,安靜的像隻小兔子般聽著他訓話。
顧景鴻也沒有再說些什麽,單手撐頭坐在那裏,但是目光卻一直在裴妝的身上流轉著,裴妝被盯得發毛,故意撩開車窗去看著外麵。
眼見著周圍的氣氛越來越冷,她開口說道:“誒,皇上,你吃過冰糖葫蘆嗎?可好吃了,酸酸甜甜的。”
顧景鴻沒有理他,但是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笑容。
隨後一個震耳欲聾的聲音,就在她耳朵邊響起:“回去你給朕做。”
裴妝轉頭震驚的看著顧景鴻,但是對方臉上絲毫表情都沒有。
行吧行吧,現在你是老大,得聽你的。
有些人表麵上看起來已經和你和好了,但是背地裏卻還是一副小家子氣。
看著一到皇宮就立馬跳下馬車,頭也不回的顧景鴻,步伐倒是不急不快,但是讓人感覺就是一臉“我還在生氣哦”。
裴妝扶額,果然人與人相處久了,連性格都會傳染。
這修長肩寬的身材配上幽怨的氣息,越看越像自己的。
回到璿璣宮,裴妝幾乎馬不停蹄地開始了自己的哄人計劃。
於是為了討好某個人,裴妝打算親自下廚,然而悲慘的是,從來沒有下過廚的,在廚房裏手毛腳亂,不僅沒有做成冰糖葫蘆,還差點把廚房給炸了。
而那個某個人卻始終沒有出現過……
抹了抹自己臉上的灰,裴妝歎了一口氣,望著眼前差不多成型到冰糖葫蘆,開心的一笑。
端起盆子就往顧景鴻的宮殿裏走,在承乾宮門口探出腦袋,東看看,西看看看見他正威嚴地龍榻上折子。
裴妝一臉狗腿的走了進去,但對方就眼皮稍微抬了抬,看見了裴妝,但是卻沒有出聲,有繼續忙著自己手頭上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