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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試問搬運哪家強

  楚墨笑道。


  “怎麽,侯府請客,不喊我們一起?看不起人嗎?再說了,本官如今被革了官職,入不敷出,到侯府打打秋風正當時啊。”


  郭齡誌笑道。


  “附議。”


  宋廉那一本正經的人居然都跟著郭齡誌一起打趣楚墨。


  “都請,都請……”


  楚墨抱拳笑道。


  侯府,忠義堂。


  趙飛燕與楚墨步入大堂後,兩人皆是心中打鼓。


  “相公,你說。”


  “還是娘子說吧,我怕挨揍。”


  “相公這是不疼飛燕了嗎?竟然要飛燕前去挨揍……趙飛燕眨著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楚墨。


  “你們兩個,來都來了,磨磨蹭蹭,嘀嘀咕咕的做什麽呢?”


  老太君坐在上首位置,細致的將手裏有些年頭的畫卷收了起來。


  “奶奶,您今天精神看起來不錯,可是有啥好事發生了?”


  “有事說事,少在那油腔滑調。”


  老太君笑罵道。


  楚墨笑嘻嘻的上前扶起老太君。


  “天寒地凍的,您沒事的時候多走動走動,活絡活絡氣血。


  奶奶,今日在譽王府門前,小婿見到了一個年輕男子,拿一手紅纓槍耍的,頂頂厲害。”


  “紅纓槍?”


  老太君有些走神。


  “當然,比起老太君返璞歸真的槍法,那還是差了許多火候。”


  趙飛燕偷偷朝楚墨比劃了個大拇指。


  “老咯,槍都快拿不動咯。”


  “奶奶可不老,小婿努努力,爭取早日讓奶奶抱上孫子。”


  楚墨笑道。


  “是得抓緊了。”


  老太君含笑額首。


  “今日去了酒樓,聽雲掌櫃說新推出的火鍋大獲好評,每日有百兩紋銀的流水。巧的是,恰好碰到那耍槍的少年與他妹子在酒樓用膳。


  可憐啊……大老遠的從西寧那邊趕來京都,年節時分還在路上,馬匹都累死了好幾匹。


  最可憐的是,兩人身上括據,肉都沒敢多點。”


  “平思方才說那少年來自西寧?”


  老太君停下腳步。


  “正是。”


  “可有說西寧哪裏?”


  “小婿邀請了工部、戶部、兵部以及府衙的宋大人晚上來府裏用膳,對了,還有那寧西侯府的兄妹兩一

  起。”


  楚墨直接了當說道。


  趙飛燕緊張了。


  她明顯感覺到奶奶身體的僵硬。


  “飛燕,平思不知道,你能不知道寧西候府和老身的關係?”


  趙飛燕慌忙跪下。


  楚墨跟著跪下,開口道“奶奶,飛燕與小婿的確不知道他們來自寧西候府,直到郭尚書與宋府尹剿匪歸來至酒樓用膳,那楊誌遠這才自報家門求郭尚書辦事。


  聽說寧西侯府已經揭不開鍋了……二十萬將士甲兵失修,三月未足額發餉啊。


  這樣的狀態下,若是景國大軍壓境,怕是無力一戰。


  對了,聽楊誌遠說,寧西候身子骨漸差,怕是時日無多了。”


  老太君返身,顫顫巍巍踱步到一旁椅子上坐下,久久不語。


  “奶奶……”


  趙飛燕還待再說些什麽。


  “都起來吧……守城的孩子都已經這般大了……”


  老太君打斷趙飛燕的話,喃喃道。


  “奶奶,相公想借著這個機會邀請幾位大人來府裏一敘,正好可以幫表兄他們做個中人,您別生相公的氣,是飛燕求著他來著……


  另外,表兄他們聽說您受傷了,想到府裏來看看您老。”


  “平思能幫的便幫幫他們吧。當年之事,無論對錯……罷了,不提也罷。


  老身乏了,你們去忙吧。”


  “妹妹起來說話。”


  趙飛燕想要扶起顧輕歌,卻被掙開。


  淚水肆虐的顧輕歌哽咽道“公子與大小姐不嫌棄輕歌身份卑微,先有幫忙趕走歐陽公子之情,後有譽王府相救之恩,輕歌卻從一開始便動機不純,想著接近侯府,獲取那火銃的秘密。”


  眾人麵麵相覷。


  “所以,除夕夜的刺殺,你是參與者?還是說,你就是主謀?”


  楚墨問道。


  這一刻,他的心裏有著莫名的失落。


  “不,不不……”顧輕歌抬起臻首,迷離的鳳眼看向楚墨,“輕歌雖有其它心思,但絕無害公子與大小姐之意。”


  “我記得,除夕那夜,是你提醒我們留在皇宮住一宿,第二日再回府。隻是我與相公執意回府,你又提醒我們小心車馬。


  那時,你便知道刺客借助車馬掩飾再暴起發難?”


  趙飛燕看了眼楚墨,輕聲問道。


  “我不知道……


  但我曾無意間聽得隻言片語,說是除夕將至,時機正好。


  以我對他們的了解,除夕夜這般好的時機,他們斷然不會錯過。”


  “既然與你無幹,你為何要道歉?”


  楚墨皺眉道。


  “織愧對公子,愧對大小姐…”


  顧輕歌泣不成聲。


  “難怪你要在宮中尋死,原來內裏有這般隱情。”


  武鴻滿嘴跑火車。


  “尋死?”


  楚墨愕然。


  “便是公子大鬧王兄府邸的當夜,輕歌在朝鳳閣內懸梁自盡,幸得我夜裏睡的淺,聽見凳子倒地的聲響,這才喊人將她救了回來。


  當時隻是以為她害怕王兄報複,卻未料到還有這些因由。”


  永寧公主解釋道。


  楚墨看著顧輕歌,一時間竟是不知說什麽好。


  ‘你對相公的感情也是假的?


  “事已然如此,真假又何必再究?”


  顧輕歌淒然說道。


  沉默之後,趙飛燕忽然說道“不對。”


  眾人齊刷刷看向她。


  “你在煙波湖時便已對相公摘下麵紗,那時相公根本沒有暴露火銃的存在。”


  趙飛燕接著問道“你剛才說一開始便心懷不軌,這話說不通。”


  “對啊,那夜我拿著花燈去琉璃坊,你也曾說過心儀楚墨,慕其才華。


  那時的楚墨不過是贅婿身份,除了玲詩弄墨,不對,他那字,說弄墨太高估他了……”


  武淮曾經對此事耿耿於懷,也曾認為楚墨乃是花叢高手,對此記憶深刻。


  “我明白了。他們是利用你對楚墨的感情,讓楚墨成為你的裙下之臣,這樣,他們便能不費吹風之力控製楚墨?”


  武淮眼中放光。


  “有你什麽事,少說兩句。”


  方曉茹忍不住在桌子底下踢了武淮一腳。


  “輕歌姑娘對楚公子感情如何還用的著你來說?是個瞎子都看的出來。”


  “我…”


  武淮終究在方曉茹怒目下閉了嘴。


  “起來說話吧。相公其實並不怪你,我也不曾怪過你。”趙飛燕上前扶起顧輕歌。


  “大小姐…”


  顧輕歌心中愈發難受。


  她寧可趙飛燕打她,罵她,這樣她的心裏會好受的多。


  “娘子…”


  楚墨確定自己沒說過這話,雖然自己的確對顧輕歌有過懷疑,但遠遠談不上恨。


  剛剛又聽到她這番情真意切的話,心中那根由懷疑種下的刺,早就消弭無形。


  “所以,你說的他們到底是誰?”


  楚墨問道。


  “琉璃坊的秋嬤嬤才是知情人。”顧輕歌說道,“每次那人都是戴著猙獰的青銅麵具,輕歌並不清楚他的身份。”


  楚墨皺眉。


  “輕歌懷疑,琉璃坊與流淑坊背後都是那麵具人所控製的。”


  輕歌忽然說道。


  “如何說?”


  楚墨心中一動,他也曾想過,煙波十裏畫舫背後或許是同一個組織所控製。


  “輕歌前往太倉州蓬萊島撫琴的那次,便是流淑坊楚楚姑娘拜托我去的,說是她接下了活,臨去前身體不適,無法前往。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公子在那,後來到了蓬萊島,才有人告訴我公子會來,讓我想辦法靠近公子,獲取火銃的秘密。”


  “那麵具人出現,你又如何判斷是他本人而不是有人冒充?”


  楚墨問道。


  “那人每次出現聲音都不盡相同。輕歌隻認徽章不認人。”


  “徽章?!”


  趙飛燕站了起來。


  “正麵可有細細的紋路?”


  趙飛燕從拿起炭爐邊上的木炭,直接在地上畫了起來。


  “沒錯,是這樣的徽章,隻是正麵有九道紋路,居中有個“地”字。”


  顧輕歌結果木炭仔細畫了起來。


  “夏荷,去將小北尋來!”


  楚墨扶著情緒激蕩的趙飛燕坐了下來。


  他能理解。


  這樣的徽章第三次出現,第一次,他父兄遇刺身亡;第二次王猛將軍重傷,燕小北重傷。


  第三次卻是出現在京都,出現在煙波湖。


  “大小姐認識這徽章?”


  顧輕歌愕然道。


  “定遠伯被害現場便出現了類似的徽章。”


  楚墨的話讓顧輕歌眼裏蒙上了層陰霾。


  “此事與你無關。”


  趙飛燕說道。


  “姑爺,您找我?”


  燕小北推門而入。


  “立刻帶人前往流淑坊,給我將那楚楚綁來。”


  “相公……不可魯莽,咱們從長計議如何?”


  趙飛燕勸道。侯府最近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若是再鬧出個強搶民女之事,怕是又得被人在身後戳脊梁骨了。


  “去吧,帶上暗衛。此事關係到老侯爺被害一事,你懂的。”


  楚墨的話令燕小北瞳孔猛然一縮。


  趙飛燕知道勸不住了。


  “小北哥,莫要衝動,將人請來便是。”


  燕小北抱拳作揖,一言不發的離去。


  帶著一隊府兵,一隊暗衛。


  顧輕歌的事終究隻是小輩間的糾葛,線索斷了後,幾位大人便隻是坐著,並未說話。


  青山居士起身踱步到了顧輕歌身邊,仔細看了半晌,忽然問道“顧鍾鳴你可認識?”


  “顧鍾鳴?”


  劉炳坤、宋廉、郭齡誌麵麵相覷。


  被青山居士這麽一提,他們也都圍了上來,“像,的確是挺像的。”


  “正是先父。”


  顧輕歌回道。


  “竟然真是鍾鳴兄的遺孤?”


  “劉大人,那顧鍾鳴是何人?”


  楚墨抓住離得最近的劉炳坤手臂問道。


  “前戶部尚書,顧鍾鳴,顧大人。”


  “前戶部尚書?”


  楚墨有點懵。


  “還是文皇年間吧,有人在顧大人府邸發現了十萬紋銀。禦史、清流聯名上表,控訴顧大人貪贓枉法,雖然最終並無確鑿證據,但顧大人卻因此心灰意冷,上表請辭。


  回返老家的途中,舊疾複發而亡……”


  “先父是被賜死的。”


  顧輕歌怒目而視。


  “賜死?絕無可能。文皇如此念舊,便是查實證據都不至於做出賜死顧大人之事,更何況從頭至尾都沒有確鑿證據證明顧大人貪贓枉法。


  等等,不對啊,按時間推算,那時你應該是孩提之童,又如何知道賜死一事?”


  “我…”


  顧輕歌愣住了。


  “都是那麵具人告訴你的吧?”


  青山居士歎了口氣。


  “此事老夫倒是知曉內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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