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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你在害羞什麽

  這姿勢太過曖昧,桑美嚇得立刻別開臉,躲開了穆瑾言不懷好意的喂食。


  “不喜歡我用勺子喂?”穆瑾言的手僵在半空卻並沒收回來,他揚了揚眉,笑意深深,“想來點更加親密的?”


  桑美瞪著他,一副“你敢”的表情。


  “你這副表情,我能理解成是默認嗎?”


  穆瑾言笑了笑,大拇指指著自己的嘴巴,這下傻子都能明白他所謂的更親密是什麽意思。


  這家夥,現在就跟抽風似的,什麽事他幹不出來!

  桑美咬著後槽牙,伸手奪走他手裏的碗,豪氣的說道:“我自己能喝!”


  穆瑾言看著空空蕩蕩的手,臉上頓時寫滿了失望,但看到桑美大快朵頤,他忽然心情又變得極好。


  “這才聽話嘛。”


  穆瑾言笑了笑,寬厚的手掌揉了揉她的頭發,由衷地感慨一聲。


  桑美被他這不經意的撩撥弄得滿臉血紅,氣得恨不能當場將手上的粥扣他臉上。


  這個男人,怎麽會這麽無恥。


  穆瑾言看她埋頭隻顧喝粥,蹙了蹙眉,提醒道:“別光喝粥,吃點包子。”


  他帶著一次性手套,拿了個小籠包湊到桑美的嘴邊,哄小孩似的說道:“來,張嘴。”


  桑美有些尷尬,微微地閃開幾分,“我可以自己來。”


  穆瑾言並未放棄,反倒是懶懶的打趣道:“一手端粥,一手拿勺子,你以為你是哪吒,還有三頭六臂了?”


  桑美瞪了他一眼,死活不肯吃他喂的東西,“那我不吃了。”


  穆瑾言笑了笑,厚著臉皮繼續撩,“你害羞什麽?我都不介意喂你。”


  這家夥,越說越過分了。


  桑美惱怒的傾過身,猛地張嘴,一口咬走穆瑾言手裏的包子。


  小籠包被她整隻咬在嘴巴裏,腮幫子撐得鼓鼓的。


  她怕自己再不吃,穆瑾言有語出驚人。


  桑美速戰速決,很快就將慢慢地一碗粥喝完。


  粥微微地有些燙,倒是讓她原本有些蒼白的雙唇隱隱地透上了一層淺淺淡淡的粉。


  桑美用紙巾擦完嘴,忽然一團的隱隱罩下來。


  她心口一慌,瞳孔瞬間大睜。


  穆瑾言整個人已經撲了過來,冰涼的唇緊緊地貼著她。


  桑美惱羞成怒,別開臉用力掙紮,“穆瑾言,你到底要幹什麽?”


  她快要氣瘋了,這家夥,說親就親,幹什麽啊?


  穆瑾言貼著她的唇,漆黑的眸底閃過一絲情動。


  他的氣息有些微熱,盯著桑美,輕笑一聲,“嗯,你的早餐積極配合,這是我私下裏獎賞的,希望你,再接再厲。”


  誰要你的獎勵!再接再厲個屁!


  麻煩你,要點臉行嗎?

  就在桑美氣得要發火時,病房突然傳來有規律的敲門聲。


  桑美嚇了一跳,猛地拽著被子捂住腦袋。


  好事被打斷,穆瑾言的臉色有些不好,他瞄了眼身下縮成蝦米的女人,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立刻站起來,語氣已變成往日的冷凜冰涼,“什麽事?”


  黑衣人走進來,畢恭畢敬地說道:“穆先生,外麵來了個女人,說是來看戚小姐的。”


  桑美一聽,立刻從被子裏探出腦袋來,“來看我的?誰啊?”


  她的發絲淩亂,唇上色彩鮮亮,看得黑衣人喉頭發緊。


  穆瑾言蹙眉,震怒道:“往哪裏看,眼睛是不要了?”


  那黑衣人聞言,立刻低下頭。


  非禮勿視,非禮勿言。


  他硬著脖子,緊張地說道:“她說她叫張芳,是致遠教育谘詢部的員工。”


  “張芳?”桑美一聽,立刻坐了起來,連連招呼道:“快讓她進來。”


  黑衣人看了眼穆瑾言,見他點了點頭,這才退出去。


  張芳走進病房,看到站在床邊的穆瑾言時,整個人肩膀一抖,心都顫了。


  桑美去沒有注意,她半坐著靠著枕頭,揉著眉心,沉沉地問道:“張芳,你怎麽過來了?是致遠又出什麽事了嗎?”


  “沒……沒有。”張芳看了眼穆瑾言,嚇得吱吱唔唔起來,“我……那個我……”


  穆瑾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冰寒淬冰,像是無聲的警告。


  他看了眼病床上的桑美,叮囑道:“我先出去打個電話,有事就叫門口的人。”


  “噢!”桑美根本不想理他,隨口敷衍。


  她衝著張芳揮了揮手,指著床邊的椅子邀請道:“你站在那裏幹什麽?過來坐呀。”


  穆瑾言從張芳旁邊走過,她頓時嚇得肩膀直抖。


  張芳雙手拽著衣角,慢慢地走過去。


  身後的房門輕輕地被闔上,張芳的心這才沒能跳得太快。


  桑美看張芳精神不濟,忍不住關心起來,“你怎麽啦?我看你臉色不好,是家裏出什麽事了嗎?”


  張芳低著頭,愧疚難當。


  致遠教育出了這麽大的事,桑美卻還時時刻刻的擔心著她。


  張芳心裏難受,忽然“咚”地雙膝著地的跪在桑美麵前。


  桑美見狀,嚇得立刻坐起來,“張芳,你這是幹什麽呀?”


  張芳垂著頭,嗓音裏帶著哭腔,“戚校長,你打死我吧!”


  “出什麽事了?”桑美嚇得立刻俯下腰想要拉她起來,“你先起來,起來再說啊。”


  她腦震蕩還沒好,就這麽三兩下的動作就讓她腦袋疼得不行,最後隻能放棄。


  張芳跪在地上,哭著懺悔起來,“我沒臉見你,你對我那麽好,我卻忘恩負義,我該死。”


  說到激動之處,張芳反手就衝著自己的臉,甩手就是兩個巴掌。


  “你幹什麽?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對自己動什麽手?”桑美被她弄得懵了。


  張芳的頭垂得更加的低了,她嗚咽著沉聲說道““那些動員鬧事的家長,全部是我這個月的新簽。”


  桑美一聽,立刻安慰起人來,“你別把什麽錯都往自己身上攬,致遠教育從原美大樓搬離,本身就會有很多家長不接受,加上有寧伊的事作先導,他們來時本身就抱著期望可以能與她有同等機遇的僥幸。”


  她耐著心,一點點的分析著,“現在致遠教育正在搬遷,他們鬧也是很正常的,你別有什麽心裏負擔。”


  她越是這樣,張芳的心裏越是難受,自己傷害了這麽一位對待員工友善的老板。


  張芳覺得,自己簡直不是人。


  她低著頭,忍不住直搖,“不是.……不是這樣的。”


  張芳心裏很難過,或許是因為羞愧,她說話時聲音裏帶著哭腔,“是我,是我在談單的過程中,向所有的家長口頭承諾,隻要他們在致遠教育報名,就有可能獲得我們向新銳娛樂推送的機會,甚至能夠直接簽約。”


  桑美如被人當頭一棒,她滿眼驚異地盯著張芳,“你說什麽?”


  桑美說不清心裏的重創,她瞪著跪在地上的張芳,忽然有些恨鐵不成剛來,“張芳,你在致遠待了這麽多年,且不論你簽單率,在話術上你怎麽都算是老人了吧?”


  這是跟了她好幾年的老人,竟然在關鍵時刻,給致遠使了這麽大一個絆子。


  桑美瞪著她,怒從心中起,她忍不住訓斥出聲,“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心裏應該很清楚才對。”


  “更何況,我離開C市期間,還千叮嚀萬囑咐駱校專門對你們進行了話術培訓,你怎麽能犯這樣的糊塗呢?”


  張芳低著頭,一個勁地道歉,“對不起!是我見錢眼開,是我沒有顧全大局,是我對不起你。”


  桑美現在的觸感靈敏,瞬間抓準了關鍵,驚愕地盯著張芳,“什麽意思?你是說有人讓你這麽幹的?”


  張芳垂著頭,雙手緊緊地握著拳頭,半晌後,忽然開口說道:“我收了裏星豪教育校長—陳清泉的五十萬。”


  桑美一聽,先是一頓,隨即被氣得發抖。


  她萬萬沒想到,千防萬防,自己竟然親手養了隻毒瘤。


  桑美盯著她,眼裏全是傷痛,“張芳,我自認為帶你不薄,你怎麽……”


  張芳跪在地上,臉上寫滿了懊惱,哭喪著說道:“戚校,我是沒辦法,家裏的房貸已經將我和趙雷壓得快喘不過氣,家裏的老人又生了病,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


  桑美對她很失望,自己曾經傾盡所有的幫助過她,結果張芳就是這樣回報的自己。


  桑美的臉上寫滿了失望,她瞪著張芳,嗬斥一聲,“沒勇氣堅持扛下生活的重擔,所以你用背叛獲利的方式來選擇你的妥協嗎?”


  “張芳,我對你,很失望,非常非常的很失望。”


  那是一種被親人刺傷的感覺,很痛,很難受。


  張芳也沒想到,麵對桑美的訓斥時,自己竟然會那麽的難過。


  她詭詐地上,用力地磕頭致歉,“戚校,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桑美無視她磕得“咚咚”作響的聲音,雙手緊握成拳,咬牙切齒地問道:“陳清泉都讓你幹了什麽?”


  張芳哪裏還敢隱瞞,老老實實地交代了起來。“他讓我在談單的過程中,向家長承諾推薦學生進新銳娛樂的事,其他的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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