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你給我惹了大麻煩
回來的人緊張地往嗓子裏吞了吞,緊張地說道:“但賞金獵人那邊回複,他們埋伏狙擊穆瑾言的地方,就是深潭。”
徐璽抬頭,眸光鋒利地看著對方,“你的意思是這次就這麽成了?”
他臉上有震驚,也有不可思議,“穆瑾言就這麽被搞死了?”
接近三四年的時間,他都在與穆瑾言鬥智鬥勇。
大多時候,彼此的對壘裏,他看似表麵上贏過,其實每次都是折兵損將,倒貼大筆資金。
穆瑾言有多棘手,隻有徐璽的心裏知道。
那人有些緊張起來,他低著頭,底氣仍就有些不足,“還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但照賞金獵人那邊的說法,是穆瑾言的可能性很大。”
畢竟消息還沒有百分之百的確定,到目前,一切都不過是猜想而已。
徐璽很急切,他指著門口的黑衣人,沉聲吩咐道:“你們幾個想辦法去現場確認。”
那幾個人愣住,表情懵逼,“我們去嗎?”
徐璽瞪了那兩個人一眼,語氣不善,“難道讓我去?”
那幾個人被嚇得立刻低下頭,誠懇地應道:“我們這就去辦。”
方煒想要阻止,但看到徐璽滿臉激動恨不能手握第一手資料的樣子,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其實,現在派他們的人去,並不是明智的做法。
畢竟貝沙灣這樣民風淳樸的地方,他們的人不管穿著打扮就實在太過於“高調”,很容易就被認了出來。
誰知道,那幾個人剛跑出去,範誌後腳就跟了過來。
方煒看著門口探頭探腦的人,擰著眉,訓斥道:“範誌,你小子來這裏幹什麽?”
“方大哥!”範誌堆著滿臉的笑,厚著臉皮地擠進了房門,“徐少!”
村長家的空調,真是太涼快了。
徐璽看著那張諂媚的臉,不留情麵地吼了一句,“讓他滾出去。”
範誌的臉上有些難看,幾秒後他又忍不住嚷嚷道:“徐少,別啊!”
方煒擰眉,表情嚴肅地看著範誌,怒道:“範誌,你再不滾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範誌頓住,厚著臉皮繼續說道:“別啊,你看橫在你們計劃當中的絆腳石我都給除掉了,你們別這樣對我啊。”
方煒蹙眉,麵色不善,“你到底在說什麽?”
範誌笑了笑,搓著手笑得格外惡心,“戚桑美啊。”
方煒揚了揚眉,表示不解。
徐璽忽然開口,漠然說道:“讓他進來說話。”
範誌聞言,一把拍開方煒的手,整個人直接就閃了進去。
他搓著手,表情諂媚,“嘿嘿,徐少。”
徐璽坐在沙發裏,即便村長家的豪裝簡陋,但依舊無法磨滅他高貴的氣質。
他交疊著雙腿,單手伏在沙發上敲著,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剛才提到戚桑美?”
“對呀。”範誌也不含糊,連連點頭,笑兮兮地說道:“那不知好歹的冒牌貨,要怪就怪她運氣不好,正好被我發現掉進環地的溝渠裏。”
徐璽看著他,眸底的光聚著一層陰影,敲著沙發的手忽地頓住。
範誌說得興奮,根本沒注意到他的變化,“嘿嘿,她可是不知道,那條溝渠直通蓄水的深潭。”
範誌小人得誌,笑得有些幸災樂禍,“十五年前真的戚桑美就是掉進那深潭淹死的,沒想到十五年後輪到了她,戚桑美這個名字多半是有毒。”
徐璽看著他,說話的語調裹著白霜與寒意,涼涼地說道:“你說你把戚桑美推進深潭了?”
範誌笑了笑,得意洋洋的,“我怎麽可能這麽傻,我隻是在她後麵砸了幾塊石頭,她自己掉下去的。”
他刻意將語調拉得長,“那深潭的水深,下麵有無數的洞口和漩渦,一旦掉下去幾乎沒有存活。”
徐璽麵無表情,麵部的輪廓如刀削般的尖銳。
方煒站在旁邊,默默地替範誌節哀。
範誌為了表現出對徐璽的忠心,笑著直嚷嚷,“她不是懂法律嗎?那就去跟閻王爺談,免得在這裏礙您的大事。”
“戚濤連連失去兩個女兒,我看他還有哪裏來的精力再在貝沙灣建什麽花圃,搞什麽回歸自然的主題景點。”
範誌堆著滿臉的笑,“徐少,您看我是不是為你幹了件大事。”
徐璽揚起眉,目光冰涼地看著範誌,陰測測地問道:“你覺得是替我幹了件很漂亮的大事?”
範誌愣住,變得有些結巴起來,“我覺得算.……算是吧!”
誰知道,“嘭”地一聲巨響。
徐璽猛地一拍沙發扶手,整個人直接就站了起來。
他原本就高,整個人氣勢逼人。
徐璽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語氣冰冷,“你特麽給我找了個多大的麻煩。”
他整個人的情緒不好,渾身上下都是淩厲的氣勢,“你最好祈禱戚桑美沒有死,否則你十個腦袋也不夠穆瑾言和她親爹砍。”
範誌被他忽然而至的訓斥嚇得愣住,結結巴巴地問道:“什……什麽意思?”
他從來沒有見過徐璽露出這樣的表情,有震怒,還有畏懼。
畏懼誰?穆瑾言又是誰?戚桑美還有親爹?
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麽人物,能讓徐璽說出那樣的話來?
範誌愣了半晌,但好在頭腦靈活,瞬間就想明白了過來。
不論哪個階層,都有弱肉強食,勢均力敵的局麵,能讓徐璽忌憚的,想必那兩個人也是上層的人。
靠!
徐璽冷著臉,瞪了眼範誌,怒道:“將這隻狗給我攆出去。”
方煒不敢怠慢,“是!”
範誌現已然明了自己招惹了不該惹的人,如果現在徐璽不管他,那戚桑美的事一旦被查出來,自己的不是會被整得很慘?
範誌心慌意亂,瞪著徐璽,“徐少,你.……你這是過河拆橋啊。”
徐璽的臉上很難看,風雨欲來的那種氣勢。
方煒擰眉,瞪著麵前不知好歹的人,訓斥道:“範誌,滾出去。”
“幹什麽?玩呢?”範誌沒見識過徐璽的手段,立刻擼衣袖,拿出他小流氓的氣勢,忍不住地嚷嚷起來,“怎麽著,是覺得我好欺負是不是?”
徐璽拿著桌上的手帕擦手,對於他的挑釁不為所動。
範誌揚起下巴,猛地抬手戳了戳徐璽的後背,挑釁地說道:“我告訴你,別在小爺麵前橫,否則我將你們讓我威脅恐嚇村民租地的事報告給媒體。”
方煒被範誌的動作弄得神經亂跳。
範誌不怕死的繼續威脅道:“我倒是要看看,品睿集團到時候名聲掃地,你還能不能當你的徐少。”
他的狠話才放了一半,忽地“啊”一聲慘叫。
徐璽不知何時已抓住的手,輕輕一扭,關節處頓時發出“嘎嘎嘎”地幾聲脆響。
範誌痛得想要還手,被徐璽一腳踢中腿窩,整個人直接跪了下去。
“啊!”範誌跪在地上,疼得滿頭大汗的直叫喚,“疼疼疼!”
“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來威脅我?”徐璽冷著臉,表情冷傲地看著他,“誰借你的膽子?”
範誌疼得麵色鐵青,連連求饒,“徐少,放過我,放過我。”
範誌的打扮很非主流,加上今日在田地裏逼桑美走絕路時衣服上沾了汙漬,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糟糕。
汗味與汙漬令徐璽覺得惡心。
他冷著臉,抬手一把將範誌扔在一邊。
範誌的右手臂被擰得脫臼,無力地耷拉在旁邊。
因為手臂的疼痛,他的整個五官尤其猙獰。
徐璽表情冷漠地看著他,不帶絲毫感情地說道:“我倒是懶得處理你,留著你就當是送給穆瑾言一個替愛出盡風頭的禮物。”
他扯了扯嘴角,冷哼一聲,“落到他手上,或許比栽在我手裏,更像是人間地獄。”
他從來沒有見過穆瑾言處理的人,但的罪過他的,多數都莫名其妙地失蹤。
範誌越聽越覺得害怕,他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徐少!徐少救命。”
他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瑪的,他以為殺一個戚桑美不過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怎麽她背後還有這麽大一座靠山!
徐璽懶得搭理他,冷冷地諷刺一句,“碰誰不好偏要碰戚桑美,自己捅的婁子自己承擔。”
他不喜歡跟蠢貨待在一起,徐璽的忍耐已經到達了上線,他忍不住對不遠處地人喊了一句,“方煒!”
方煒上前,拖著範誌就往門外走。
範誌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捉住門框,扯開嗓門大喊,“徐少,徐少我知道錯了,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方煒一腳踢中範誌的手,強行將他拖出去。
隨即,房門被輕輕地闔上。
門外還不斷地傳來範誌的求饒聲,非常的悲憤,還夾帶著幾分的恐懼。
徐璽太懂那種恐懼,對穆瑾言的忌憚,政局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麵。
他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
貝沙灣的地就到了最後一步,隻差戚濤手裏那塊中心地,沒想到現在竟然鑽出來這麽個事。
如果戚桑美真的是曲安格的小女兒,那這件事會不會成為兩個政局劍拔弩張的導火索,品睿集團夾在中間勢必會成為炮灰。
徐璽擰著眉,整個人氣息肅殺。
忽然,他意識到了什麽,揚聲大喊,“方煒,進來。”
聽到召喚的方煒立刻推開門,滿頭大汗地問道:“徐少,您還有什麽吩咐?”
徐璽冷著臉,語氣冰冷地說道:“立刻把那幾個探風的人叫回來,千萬不要被穆瑾言的人發現。”
他眯了眯眼,神情森寒,“一旦發現,就提前滅口。”
方煒瞬間明白了他的深意,他剛準備撤回去,忽然又止住腳,猶豫著問道:“範誌那裏雖然情報不多,但透露給媒體多少會給我們造成影響,難道真的不再做點什麽嗎?”
徐璽頓了頓,涼涼地說道:“先把他放回去,派個人跟著。他現在估計已經被穆瑾言的人給追蹤了,警察一旦逮捕範誌,逃跑時讓我們的人再下手。”
他忽地抬頭,冰銳的眸子盯著方煒,“記住,我要模擬得很真實的意外,讓他以後都吭不了聲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