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媳婦兒,醒啦?
正當黑豹要拿那位女警出氣時,隻聽見“邦”地一聲悶響,他的後腦勺被一根木棍擊中。
一時間,鮮紅色的血液立刻從腦袋上淌了下拉。
黑豹先事表情一滯,隨即化作憤怒。
他一把將女警扔開,轉身,長腿一抬,直接將趕來增援的周嶽給踹得飛起。
周嶽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腳,胸膛頓時火辣辣的疼。
假扮馮鬱萊的女警也不示弱,二話不說地衝上去,對著黑豹就招呼了過去。
黑豹被徹底激起了脾氣,馬步一紮,直接與女警決鬥。
女警雖是層層篩選,並且經曆過強度性的體能訓練,但男女畢竟還是有差異的,更何況黑豹生性魯莽,為人殘忍。
兩人之間沒有交手幾次,女警就被黑豹折斷了手臂,隨意地揣在了枯草裏。
周嶽爬起來,趁機對黑豹進行攻擊。
他的腳踹中黑豹的背,慣性作用,黑豹整個人往前趔趄了兩步。
黑豹的脾氣已躥到了鼎沸,他猛地扭頭,雙眼猩紅地瞪著周嶽。
周嶽一心護主,倒是也沒有絲毫的後怕。
他即刻出擊,與黑豹的纏鬥。
黑豹身經百戰,用自己在邊境叢林裏曆練的狠戾應起周嶽。
他的拳腳毫無章法,招招犀利,周嶽被黑豹突如其來的狠勁逼得節節敗退。
黑豹沒有絲毫的心軟,三兩腳踢向周嶽的胸口,迅速將其治服。
周嶽趴在枯草裏,渾身都是淤泥,他艱難地掙紮了幾次,卻怎麽也爬不起來。
這個男人,體能簡直非常人。
黑豹往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吐沫,然後瞪著穆瑾言,滿臉嘲諷,“這就是你養的人?跟廢物有什麽兩樣?”
周嶽被罵了,氣得臉色鐵青,“你!”
穆瑾言沒想到,黑豹的爆發力竟然會這麽驚人。
他眯了眯眼,神色清冷,“那我跟你試試?”
黑豹冷笑出聲,哼出的氣息裏全是嘲諷,“剛才要沒這些人搗亂,你早就被我打趴了。”
“那就試試看。”穆瑾言握拳,瞬間拉開戰鬥的姿勢。
黑豹沒有猶豫,直接應站。
黑豹的攻擊性確實強,穆瑾言拳腳相加地應付,最後被震得渾身都疼。
難怪桑美與花蝴蝶交戰過後,她的四肢會出現那種情況。
與黑豹等人硬碰硬,跟雞蛋碰石頭真是沒什麽區別可言。
想著桑美當時的孤立無援,被花蝴蝶各種淩虐,穆瑾言對黑豹的恨意就更加明顯。
穆瑾言眯了眯眼,反手抹掉嘴角的血漬,繼續開弓攻擊。
比起女警和周嶽,穆瑾言的確有本事了太多。
隻是像穆瑾言這種有規律性和章法性的拳法,黑豹應付起來沒有任何的困難程度。
穆瑾言在主動送上門,然後在第三次被踹飛後差不多是找準了黑豹的弱點。
黑豹揚了揚嘴角,笑意諷刺,“怎麽?這麽快就不行了嗎?”
穆瑾言沒有吭聲,隻單腳抵著身後的樹,然後蹬腿,直接往黑豹衝了過去。
黑豹早已洞察到穆瑾言的打算,他沒有回避,甚至做好了被穆瑾言壓倒,然後自己則伸手扼斷穆瑾言脖子的準備。
因為腳蹬地給身體提供了巨大的動力,穆瑾言衝過去直接將黑豹壓在了地上。
黑豹徒然伸手,一把掐住穆瑾言的脖子。
原本勝利在望,可他卻低估了穆瑾言的破釜沉舟。
隻聽見“啊”地慘叫出聲,黑豹瞬間放棄了掐穆瑾言的手,取而代之的是想辦法將他推開。
穆瑾言豈能如他所想,從背後夾著黑豹的脖子,骨節分明的手直接插進黑豹的眼眶。
左右不過半分鍾的時間,穆瑾言幹淨利落,徒手將黑豹的兩隻眼珠給挖了出來。
黑豹雙手捂著眼,疼得滿地找牙,“啊啊啊”地驚聲慘叫。
穆瑾言將黑曜的眼珠窩在手裏,緩緩地從淤泥與雜草間站了起來。
周嶽聽到動靜,慌張得連滾帶爬,“穆……”
當看到黑豹的慘狀,以及穆瑾言手裏的眼珠時,周嶽收住聲,忍不住長長地籲了口氣。
周嶽撿起地上的石頭,滿心惱怒地往黑豹走去。
他被這男人打得毫無形象,現在隻想要了他的命。
周嶽剛才掄起手裏的石頭,旁邊的穆瑾言卻突然開口,“我要他活著。”
周嶽舉著石頭的手僵住,瞄了眼地上疼得嗷嗷大叫的黑豹,終究還是將石頭扔在了地上。
增援部隊很快趕來,他們清理了醫院和“辭陌酒店”附近的殺手,將傷害降到了最低。
見他們要將黑豹和耳釘哥帶走,女警立刻衝上去阻攔,“穆先生,這人是我們的,您不能帶走。”
穆瑾言瞄了眼黑豹和耳釘哥,臉上表情冰冷,“除了這兩個,其餘的交給你,足夠交差。”
態度霸道蠻狠,強硬不已。
女警擰眉,仍固執地辯解起來,“我們才是執法者,這些人必須全部帶走。”
穆瑾言麵無表情,語氣更是冷了好幾度,“同樣的話我不說第二遍,你如果有意見大可以讓你們局長來找我。”
女警原本還想要說點什麽,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接起手機,隨意地問候兩聲過後就變了臉色。
女警掛斷線,抿了抿嘴,“人你帶走吧。”
很顯然,方才與他通話的是高層人士,否則她怎麽可能放人。
穆瑾言沒有說話,將黑豹的眼珠子扔在地上,冷漠地離開了滿是泥濘的現場。
穆瑾言渾身都是淤泥和鮮血,他坐在汽車的後排,臉上全是寒涼的光。
他沉默了片刻,冷聲問道:“醫院那邊怎麽樣?”
白燁從醫院趕過來,清楚穆瑾言所關心的問題,立刻應道:“危機解除過後,馮醫生已經在對夫人進行治療了。”
“嗯。”穆瑾言點了點頭。
他看了眼後視鏡裏滿臉傷痕,和髒亂的衣著,擰了擰眉,冷聲下令,“先去趟酒店,再去醫院。”
白燁不敢多問,隻是恭敬地應了一聲,“是!”
穆瑾言回了酒店,換了幹淨的衣服,然後將身上的傷處理了一下。
被清洗過的傷口看起來沒有那麽的滲人,再塗抹上些透明的膏藥,整個人又像沒什麽事似的。
他怕自己方才那副邋遢又渾身是血的樣子嚇到桑美,所以急急忙忙地回了酒店,收拾妥當後才去了醫院。
對於穆瑾言這般在意的形象,白燁不好過多吐槽,隻一心撲在事業上,沉聲問道:“穆先生,黑豹該怎麽處理?”
穆瑾言神情冰冷,陰測測地道:“先別讓他死,我要知道那個要錄音筆的人到底是誰。”
白燁偷偷瞄了眼後視鏡,謹慎地問道:“那連夜運回B市?”
穆瑾言擰著眉,表情陰冷,“我們現在已經暴露,運他回去隻是在自找麻煩。”
現在B市裏的局勢緊張,錄音筆關係到曲陌,很可能就與B市的某些人有關。
他帶走黑豹的事想必已經傳回B市,再由他帶人回去,被人算計的可能性實在太大。
穆瑾言清楚,現在的每一步都要謹慎,每一個決定都要慎重。
白燁對穆瑾言的決定不敢有任何的異意,但他看到的問題還是得說出來,“可盤龍鎮這地方實在太遠,如有意外,我們的人增援可能會有些麻煩。”
穆瑾言沉著臉,沒有再吭聲。
白燁瞄了眼後視鏡,也不敢再多說什麽,等著穆瑾言的最終決定。
他們很快就到了醫院。
因醫院大廳出現槍戰,目前已全部封鎖,穆瑾言要去樓上的診療室,都是走的特殊通道。
電梯被黑曜的人給炸了,穆瑾言沒有猶豫,直接爬樓梯,一口氣上了五樓。
穆瑾言剛到外科室就看到了馮鬱萊,他很是緊張地問道:“怎麽樣?”
馮鬱萊一眼就看到了穆瑾言身上的傷,她沒有多言,而是反手指著背後的病房,笑著自誇,“能怎麽樣?我的包紮技術那可是業界藝術……”
穆瑾言懶得聽她自吹,直接越過她推開房門。
當看到病床上躺著的人,穆瑾言臉都僵了。
他嫌棄地看了眼馮鬱萊,“業界藝術?”
馮鬱萊站在門口,理直氣壯,“桑美傷的是四肢,出現的骨裂,包成木乃伊不是很正常啊?”
穆瑾言麵色鐵青,突然大吼一聲,“白燁!”
“明白!”白燁立刻上前,一把將馮鬱萊抓住。
馮鬱萊被嚇了一跳,緊張不已,“喂!你……你要幹什麽?”
白燁沒有應聲,滿臉嚴肅地拽著馮鬱萊就走。
走廊的喧嘩聲由近及遠,直到消失。
突然,安靜的房間內響起柔弱的呼聲,“穆……穆瑾言?”
穆瑾言激動,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上去,趴在床邊,滿臉激動,“媳婦兒!你醒了?”
桑美打了麻藥,身上感受不到多少疼。
她盯著穆瑾言的臉,緊張地問道:“你臉怎麽了?”
穆瑾言看著她笑,沒心沒肺,“盤龍鎮的路滑,沒注意,不小心摔的。”
大男人摔跤摔壞臉,真是什麽謊都敢撒啊!
桑美盯著他臉上的傷口,啞著聲音問,“疼嗎?”
“不疼!”穆瑾言湊上前,用鼻尖蹭了蹭桑美的,跟隻撒嬌的小奶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