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你怎麽知道是我?
桑美心疼得不行,滿眼凶光地瞪穆瑾言,“你別凶它!”
穆瑾言被吼得愣住,看著她,眼睛巴巴地眨了眨。
桑美眯了眯眼,繼續追問,“說!那些不二身上的傷到底怎麽來的?”
那小表情,凶呼呼地。
穆瑾言憋著笑,瞄了眼趴在地上的不二,“敵軍犯衝地主動進攻,它亦不慫地從容應戰。”
“然後呢?”桑美聽得愣神,她眯了眯眼,冷聲追問,“你就站在那裏看著?”
穆瑾言聳了聳肩,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不然怎麽辦?”
他湊過來,臉上的表情豐富不已,“你是覺得狗打架,你老公我應該衝上去幫忙,還是該過去勸架?”
桑美,“.……”
她怎麽覺得自己的男人,越來越嘴貧,也越來越逗了?!
穆瑾言的手指著不二,數落打趣起來,“這些年沒白讓你看動物世界,獵豹獅子捕獵的鎖喉技能你倒是學到了家。”
不二別開臉,傲慢得“嗚”地叫了一聲。
聽起來就很有畫麵的樣子啊!
桑美有些來了興致,她盯著穆瑾言,連忙追問,“所以.……戰況如何?”
穆瑾言一拍桌子,回頭,滿臉的驕傲,“當然是打得對方屁滾尿流!”
他衝不二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嗇地誇道:“God boy!”
桑美看著與不二互動的男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男人,真是越來越幼稚了。
她癟了癟嘴,回頭追問,“對了,你剛才說舉報的事,回頭查了嗎?”
“查了。”穆瑾言一邊喂她吃飯,一邊解釋,“電話號碼沒有實名登記,最後一次訊號出現的地方在觀山悅的附近。”
“在附近?”桑美擰眉,臉上頓時浮現出緊張來,著急地問道:“那媽會不會有危險?”
“應該不會。”穆瑾言拿過紙巾,溫柔地替桑美擦了擦嘴角的油漬,一邊安撫著她,“這次警察沒有找到人,並不等於他們會放棄。”
桑美蹙著眉,表情疑惑,“你這話什麽意思?”
她忽然想到什麽,抬頭盯著穆瑾言,驚慌失措,“不會媽真的殺.……”
穆瑾言截斷她的話,免得她瞎擔心,“她連殺隻雞都不會,更何況殺人了。”
桑美偏頭看他,滿眼的詫異,“那你怎麽說警察不會放棄。”
穆瑾言夾了口肉往桑美的嘴裏塞,然後耐心地解釋,“刑警大隊的那個秦高,出了名的一根筋,如果沒有百分之百的證據確定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桑美嚼著滿口香的肉,聲音嗡嗡地,“那不是正好,有警察在家附近蹲守,我們連保鏢都可以省了。”
“嘖!”穆瑾言砸了砸嘴,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怎麽不知道我老婆這麽懂得勤儉持家呢?”
桑美抿嘴,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們之間的轉變,在對方的眼裏的速度是可見的。
初識,穆瑾言對人並不熱忱,即便那幾次偶遇的無意招惹,他即便是出手,待人仍舊冰冷疏離。
可就那樣高不可攀的人,現在就坐在旁邊,溫柔地伺候自家的媳婦兒,還時不時地嘴甜說起土味情話來。
夜裏,穆瑾言耐心地將桑美哄睡著,這才悄悄離開莊園,直接開往地下研究所。
穆瑾言的手碰到指紋鎖時,突然想到上次監控裏出現的宋育。
他其實心裏多少是有些自責的,如果宋育沒有拿到他的指紋,那就不會聽到錄音筆的內容。
宋育對曲陌的感情深刻,是不可能忍受白月光被人玷汙的事實。
曲安格對他的撒的那些謊,令他放棄了曲陌,宋育的怒火與悲憤根本不可抑製。
正因為宋育如此,穆瑾言才更不能讓桑美聽到錄音筆裏的內容。
他不能眼睜睜地看到桑美悶頭亂撲。
白燁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喚道:“穆先生。”
穆瑾言立刻收回神,他凜著臉,冷冷地問道:“屍體上找到什麽線索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解剖室走。
白燁指著屍體手臂上的紋身,“法醫判斷,死者身上的紋身是今天才紋上去的。”
他收回手,擰著眉,滿臉的嚴肅,“不過有件事值得關注。”
穆瑾言抬頭看他,冷聲追問,“什麽事?”
白燁點了點頭,眉宇間散著嚴肅,緊張地道:“相較於以往查詢不到資料信息的賞金獵人,這個人他有身份。”
穆瑾言也是詫異,“有身份?”
以往的賞金獵人,所有的身份都被抹掉,根本查無可查。
“沒錯。”白燁鄭重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周嶽之所以在觀山悅能一敵五還撂倒一個,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格鬥的武力值。”
穆瑾言瞄了眼躺在解剖台上的這具屍體,其體格相對單薄,也沒有長年力量訓練的痕跡,而且還有微微凸起的啤酒肚。
很明顯,這人就是尋常人,並非賞金獵人。
白燁見穆瑾言沒吭聲,隻得繼續解釋起來,“這個人的資料顯示,他是慣偷,不久前因為偷盜被抓,上周才剛放出來。”
白燁瞄了眼解剖台上的人,“他膽子小,沒什麽攻擊性,幾次入獄都是因為偷盜時被家屬抓,被狂扁暴揍後扭送的警局。”
穆瑾言轉身,沒再多看那句屍體一眼,而是冷冰冰地下令,“用提前取走的監控篩查,派人將其餘四人給我找出來。”
白燁點頭,恭敬地道:“明白。”
說著,他又瞄了眼解剖台上的人,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這具屍體如何處理?”
“放進冰櫃,解剖錄像和檢驗數據都留著。”穆瑾言癟了癟嘴,臉上寫滿了 嫌棄,“秦高那家夥,難纏。”
白燁盯著穆瑾言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捂住悶笑。
他倒是難得見大老板被男人給氣成這副樣子。
穆瑾言從地下研究所離開,車剛駛入B市中心,忽地就被幾輛車給擋在了前麵。
對方明顯有備而來,前後夾擊著將穆瑾言堵得前後無路。
穆瑾言坐在駕駛座,眼睜睜地看著麵前的車跳下來幾個人。
來者他認識,是李晟。
李晟走過來,抬手敲了敲車窗,穆瑾言倒是配合著將窗戶降了下去。
李晟站在旁邊,恭敬地點了點頭,“穆先生,得罪了。”
穆瑾言輕笑出聲,眉眼裏盡是嘲弄,“看來是不打算藏著掖著,要撕破臉的正麵剛了?”
李晟麵不改色,坦然地說道:“穆先生這是哪裏的話,曲先生不過是想要請你過去敘敘舊而已。”
穆瑾言輕哼一聲,他倒是沒有再繼續周旋,打開車門就走了下去。
見他如此配合,李晟簡直受寵若驚。
原本早已做好要動粗強攻,現在卻莫名的有種因無法施展而帶來的憋悶感。
李晟沒敢吭聲,衝著旁邊的人點了點頭,然後各自上車,迅速離開現場。
這裏才剛離開,立刻就有打電話匯報了過去,“穆先生被帶走,我們現在該怎麽做?”
“暗地裏跟著。”周嶽在院子裏接電話,壓低著聲音道:“ 穆先生沒有發話,誰都不準冒頭。”
保鏢有些心慌,急忙說道:“可穆先生隻身前往,會不會……”
周嶽捂著手機,冷聲下令,“照做就是了!”
“明白!”對方不敢怠慢,隻能聽命於是。
黑漆漆的夜空之下,莊園內的玻璃花房還亮著暖色的燈光。
因為冬日天氣寒冷的關係,玻璃房的光亮開,像是在周圍鍍上了一圈毛茸茸的金光,像是水晶。
桑美正抬手撥了撥君子蘭肥碩的葉片,忽的身後傳來女人清冷的聲音,“看來你家男人今天晚上是遇到麻煩了,怎麽樣?要不要我出麵幫你處理?”
那聲音壓得有些低,加上變聲器的關係,有些微微的沙啞。
桑美撥葉片的手頓住,抬頭瞄了眼急急忙忙往屋內趕的周嶽。
她的眸底散著光,說話時聽不出情緒,“那是我男人,還犯不著別的女人來插手。”
“嘖!”女人砸了砸嘴,忍不住吐槽起來,“小氣!天天吃醋,不嫌酸?”
桑美輕笑出聲,直接懟了回去,“那你天天來偷窺我們夫妻,不檸檬,不酸?”
對方一愣,周身的氣息都僵了起來。
她忍不住追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天天來?”
桑美沒有應她,而是繼續撫著君子蘭的葉片,笑著道:“幫我姐打理花房的工匠,是你吧,馮鬱萊醫生?”
對方一愣,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樣直麵的被道出姓名,對方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她砸了砸嘴,很是煩躁地哼了一聲,“嘖!真沒意思。”
她倒是也沒再躲藏,悄悄地那株巨型的藤架綠蘿背後走了出來。
馮鬱萊揉了揉後腦勺,走過來,很是好奇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是我的?”
她雖從暗處走出來,但還是很好的找到遮掩,避開被周嶽發現。
桑美抿嘴輕笑,“我想尋常人嫁接植物,應該用不到手術針線,給植物注射藥也犯不著碘酒消毒吧!”
馮鬱萊,“.……”
桑美撥著君子蘭的葉片,麵色平靜,“更何況,你尤其中意的那款香水,到目前為止,出了在你身上聞到過,我還在梅姨送上來的藥物包裝上也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