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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穆威送的白菊

  醫院內,穆家人情緒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迷狀態。


  袁悅君窩在病房裏,雙眼婆娑,抓著穆瑾言的手一點點地揉著。


  她對重症監護室有陰影,穆家的男人,但凡進來想要再出去,那就難了。


  袁悅君看了太多,從自己的丈夫,到公公穆顯,再到大兒子穆西辭和大兒媳曲陌。


  她以為接下來的會是自己,倒是沒有想到,竟然又再看到穆瑾言了。


  “鉈中毒”,金屬性中毒,對人體的損傷極其嚴重。


  方才在辦公室,宏碁已經將後果告知於她,並且提醒她要注意調整心態。


  那樣的劑量,即使勉強將人救過來,其藥物對人體內髒的損傷也是不可逆轉的。


  袁悅君根本就不敢告訴其他人,隻能全部默默地隱忍下來。


  她垂眸盯著自己的小兒子,帥氣聰明果決的穆瑾言,如果真的因為“鉈中毒”而癱瘓,或者傷損智商,那對他自己而言簡直就是噩夢。


  袁悅君既渴望又擔憂,渴望他醒來,又擔憂他醒來後不知該如何麵對。


  袁悅君輕輕地揉著穆瑾言的手,嗓音低啞,“兒子,你別怕,無論之後發生什麽,媽都會陪著你的。”


  病房外,周嶽急急忙忙地跑過來,他喘著粗氣,“少奶奶,底下人來電,說戚夫人和暮生少爺來了。”


  “什麽?”桑美一愣,滿臉的驚愕,“我媽怎麽會來?”


  李玲玉與戚暮生怎麽會來?!

  看到她臉上的疑惑,周嶽立刻解釋,“想必是在新聞裏知道了穆先生的事。”


  桑美蹙眉,臉上的表情頓時嚴肅。


  周嶽從警局將穆瑾言帶走時,各方媒體拍到照片並進行了實時播報,一時間各種揣測聲此起彼伏,陰謀論更是不計其數。


  醫院那樣的地方,牆壁上到處都是電視,想要不知道都挺難。


  李玲玉雖然家庭婦女多年,但她並不是無知,這樣瞞著並不是辦法。


  桑美沉默了許久,這才開口道:“讓人帶他們上來。”


  “是!”


  周嶽領命,二話不說地轉身去執行。


  周嶽離開不久,回來時,安靜的走廊已經多了兩個不同音色的腳步,唯一的共同點都是急切。


  桑美坐在輪椅裏,正全神貫注地盯著重症監護室的人,忽地身後就傳來了女人的驚呼聲,“桑……桑美!”


  桑美背脊一僵,隨著梁媽轉動輪椅將她轉過來麵向來人,李玲玉看到桑美羽絨服下露出的兩隻大石膏,嚇得立刻捂住了嘴。


  李玲玉瞪大了雙眼,眸底透滿了驚愕與心痛。


  戚暮生同樣頓住,手指在桑美的手腳間來回晃動,驚得話語都屢不清了,“姐,你……”


  “你……你這.……”


  戚暮生急得繞著她直轉圈,然後猛地蹲下來,急切地抓緊了桑美的手。


  李玲玉還站在原地,渾身顫抖,視線緊緊地落在桑美的身上。


  戚暮生抓緊桑美的手,急呼呼地大聲問道:“姐,你這是怎麽回事?誰幹的?”


  戚暮生年輕,又是男孩,半點分不清輕重。


  桑美疼得“嘶”地抽了口冷氣,“你趕緊放開我!疼疼疼.……”


  李玲玉見狀,立刻拍著戚暮生的肩,沉聲嗬斥,“暮生,你還不快放開你姐!”


  戚暮生瞪著桑美,一邊放開手,一邊衝著她吼,“她好意思吼痛嗎?”


  痛感終於減緩,桑美抬頭瞪他,忍不住嘮叨起來,“這裏是醫院,嚷嚷什麽?你可是B大的學生,可給我注意點素質。”


  “你可別貧嘴了!”戚暮生蹲在她麵前,非常不爽地翻白眼,言語透著濃烈的諷刺,“是嫁人了人就不把自己當戚家人了嗎?出了事竟然不給我們說!”


  他有些不高興,戚桑美瞞著他,從穆星辰失蹤開始就各種瞞他。


  桑美對他的要求,是好好讀書,好好設計貝沙灣主題設計的事,可他是戚家唯一的男人,他覺得自己應該是能幫忙分擔的。


  戚桑美是他的姐姐,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他們有接近十六年的感情,比親姐弟更親的那種。


  戚桑美瞞著他,還受了傷,戚暮生覺得自己很無能,那種挫敗感讓他心情煩躁。


  李玲玉聞言,忽地心口一頓。


  她忍不住出手,“嘭”地往戚暮生的腦袋上拍了一下,忍不住嗬斥出聲,“暮生!你說什麽呢?還不給我閉嘴!”


  戚暮生揉著被發痛的腦袋,不滿地看著李玲玉,“媽!”


  李玲玉將戚暮生推開,自己走過來蹲在她麵前。


  桑美嚇了一跳,滿臉驚愕,“媽,你這是幹什麽啊?”


  李玲玉按著她的手,笑著道:“這樣好說話!”


  哪裏有自己坐著,母親蹲著的道理。


  桑美連忙指了指旁邊藍色的等候椅,招呼起來,“別啊!旁邊有椅子,你坐這裏……”


  李玲玉搖了搖頭,然後輕輕地握著她的手,滿眼的傷痛,“桑美啊,手是不是很疼啊?”


  那是出於一位母親心疼孩子的眼神,真摯無比。


  桑美心裏感懷,淚珠在眼眶裏打轉。


  她搖了搖頭,嗓音低啞地道:“不疼。”


  整個人,乖乖巧巧,又帶著幾分在外麵受了委屈的表情。


  李玲玉保持著鎮定,指了指羽絨服下的兩隻石膏腿,這才抬頭看桑美,忍不住拆她的台,“這怎麽會不疼,都打石膏了!是傷到骨頭了吧?”


  那麽大兩隻石膏,還坐了輪椅,一看就不是小傷。


  見桑美向自己投來求救的眼神,周嶽頓了頓,立刻彎腰,小聲地道:“戚夫人,您放心吧,少奶奶都是些皮外傷。至於打石膏,隻是因形勢所迫.……”


  李玲玉抬頭,滿眼詫異地盯著周嶽。


  她停頓了幾秒,然後才將看向桑美,滿眼疑惑地求證,“是……是這樣麽?”


  很明顯,她是不相信的。


  暮生站在旁邊,同樣是擰了擰眉,一副等著看他們如何解釋的表情的。


  桑美盡量逼自己稍微用手使了使力去我李玲玉的手,這才道:“外麵人多嘴雜,我不好多說,所以.……”


  她的手上的力道十足,抬起來時更是行動便利,不像是受了傷。


  “行了,媽都明白。”李玲玉的心這才稍微穩定了些,然後主動聯想到,笑著問道:“瑾言的事我在電視上都看到了,他不會也是因為形勢所迫演戲之類的吧?”


  提起穆瑾言,桑美的臉忽地一僵,然後默默地低下了頭。


  李玲玉見狀,雙手猛地抖了起來,接著整個身子一晃。


  周嶽被嚇了一跳,“戚夫人!”


  桑美同樣是慌了,“媽!”


  “媽!”


  戚暮生眼疾手快,上前一把將李玲玉給扶住。


  他將李玲玉撈起來,然後讓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緊張地問道:“媽,您沒事吧?”


  桑美也是滿眼擔憂,“媽!”


  李玲玉臉色灰敗,搖了搖頭,擺著手,虛弱地道:“沒事,就是蹲太久,血糖低。”


  說著,她抬頭就看到麵前的病房,看到亮著“ICU”的燈牌。


  李玲玉扶著椅子的靠背站了起來,她猛地轉身,下一秒雙腳又開始發軟起來。


  幸好旁邊有床沿,她這才扶著沒有摔下去。


  李玲玉盯著特殊病房內的場景,隻見袁悅君滿眼淚花的站在裏麵,穆瑾言躺在床上緊閉雙眼。


  袁悅君臉上的神色,一看就不是裝的,而桑美沉默哀傷的表情更加讓她篤定了內心的猜想。


  這得是多嚴重,才會讓她們都流露出這樣的表情。


  桑美與穆瑾言,他們才剛領證結婚,怎麽就遇到這樣的事了呢?


  李玲玉既然擔憂穆瑾言的傷勢,又心疼自己的桑美。


  她看著門口的護士,小聲地請求道:“能……能不能進去看看?”


  護士有些為難,“今天的探視時間已經嚴重超時……”


  李玲玉沒有強迫,反倒是打斷她連聲追問,“那下一次探視是什麽時候?”


  這樣的家屬,真的很懂得緩解醫患關係。


  對方的理解讓護士心情大好,她笑了笑,語氣溫和,“明天早上八點,可以讓家屬進去陪同一小時。”


  李玲玉很是感激,說話態度也很是禮貌,“那我明……明天再過來。”


  桑美不敢勸她,也不好多說。


  見李玲玉被護士說動,這才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媽,你坐一下吧。”


  正在此時,袁悅君從裏麵探視出來。


  李玲玉看到她,整個人變得猶豫起來,“親……親家母!”


  她們現在是一家人,雙方都把對方的孩子當成親生的來看。


  李玲玉很感激袁悅君對戚家所做的一切。


  袁悅君背過去,立刻擦掉眼睛裏的淚,這才轉身看著了李玲玉,嗓音沙啞,“桑美媽,你怎麽過來了?不是在醫院照顧老太太嗎?”


  她堅強習慣了,不願意在別人麵前落淚。


  李玲玉上前握著她的手,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她透過玻璃窗看著裏麵躺著的穆瑾言,關心著問道:“我讓私人護工先幫忙守著,瑾言現在怎麽樣了?他怎麽還睡著?”


  桑美坐在旁邊,始終沒有說話。


  袁悅君明白,她心裏的難過。


  她頓了頓,這才開口向李玲玉解釋,“手術打了麻藥,再加上之前兩天在警局沒有闔眼,所以累到了而已。”


  這件事已經發生,沒必要讓人人都跟著難過緊張。


  李玲玉盯著屋內躺著的人,她蹙了蹙眉,依舊是忍不住開口道:“可我看他的臉色……”


  穆瑾言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他周圍放著的全是儀器,各種顏色的指示燈都在規律地閃爍著。


  袁悅君拍了拍她的手,盡量控製著情緒,“放心吧,等他休息好了就好。”


  正說著,梁媽突然喊了一聲,“夫人!”


  梁媽的聲音透著幾分嚴肅。


  袁悅君抬頭看她,沉聲問道:“怎麽了?”


  梁媽用眼神睨了眼遠方,冷聲提醒,“穆威來了。”


  袁悅君擰眉,不滿地小聲嘀咕一句,“他來做什麽?”


  她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高級重症監護室人原本就少,環境安靜,她的嘀咕聲幾乎是讓在座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穆威冷著臉,笑得陰森森的,“能做什麽?當然是來看看我那唯一的侄子什麽時候落下最後一口氣。”


  他拄著拐,大腹便便,整個人看起來極為討厭。


  袁悅君氣怒,大聲地吼了一句,“穆威,你說什麽?”


  桑美同樣是滿臉陰沉,雙眼冷銳地盯著穆威。


  穆瑾言已經躺在裏麵了,還是“鉈中毒”,就算是救醒,多半也是廢人活不長。


  穆威根本沒有把麵前的女人放在眼裏,他揮了揮手,冷冷地喊了一聲,“來人,把我定的花拿上來。”


  朱斌走過來,他身後領著兩個人。


  那兩人身著黑色的西裝,從裏到外,連襯衣領帶以及西裝的配飾,全部都是黑色的。


  那兩人抬著大花籃,但花籃裏的花全是白色的菊花。


  李玲玉看到那隻花籃,臉都白了。


  袁悅君當即動怒,大吼一聲,“穆威,你這什麽意思?”


  穆威猶不自知,笑得得意忘形,“探望病人帶伴手禮,這是禮貌,還需要解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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