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穆家的女人,惹不起
袁悅君被氣得臉色鐵青,她瞪著穆威,眼眸凶狠,“你!”
在病人家屬麵前說這種話,簡直是給人找不痛快。
穆威仰著下巴,眉眼傲慢地盯著袁悅君,滿臉透著諷刺的笑意。
李玲玉站在旁邊,與袁悅君同樣是情緒高漲,氣得捏緊了拳頭。
重症監護室外的氛圍著實緊張,彼此間的火氣燃燒著亦是如火如荼。
戰火一觸即發,桑美沉默許久,這才開口,冷冷地道:“花籃還是你自己留著吧,穆副總不久應該會用到。”
她坐在輪椅裏,可抬頭看人時的眼神,淩厲盡然,鋒芒畢露。
穆威擰眉,麵色難看,“戚桑美,你……”
他原本以為自己是控製住了桑美,畢竟手上握著她許多的“犯罪”視頻。
人命這樣的事,一旦昭告天下,她必然脫離不開。
可原本之前的進展順利,今日一見,戚桑美怎麽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穆威有種情勢變化,失去掌控了的感覺。
麵對穆威的憤怒,桑美臉上卻揚起冷漠的微笑。
她微撩起眼皮看穆威,眼底光影冷漠,嘴角的笑意更是嘲諷疏然,“我聽說商業重案組準備要起訴你了,行賄受賄偷稅漏稅,加起來上百億,不知道你這把老骨頭能在裏麵扛多少年。”
桑美的表情,陰測測的,詭譎不已,提及上百億的金額更是眉眼不眨。
李玲玉與戚暮生呆呆地看著火力全開的戚桑美,彼此間眼神恍惚。
根本不相信麵前這位臨危不亂,氣勢卓然的人是他們之前所認識的戚桑美。
衝擊與反差,著實大了些。
戚桑美的話忤了穆威的麵子,他的臉色當即一沉,似乎被逼著生起了氣。
穆威咬了咬腮幫子,眉眼裏神采冰涼。
許久後,他忍不住砸了砸嘴,“嘖!”
他拄著拐上前一步,滿眼譏諷地俯瞰著輪椅裏的桑美。
穆威扯了扯嘴,笑意深深,“男人半死不活躺在裏麵,自己守著活寡還準備要站出來撐起半邊天了?戚桑美,你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嗎?”
合著到最後,彼此是專門撿最難聽的話說,隻是圖嘴快和給對方找不痛快。
桑美板著臉,扶著輪椅扶手的手默默地收緊了幾分。
因為突然收攏的力道牽扯到皮肉筋骨,疼痛細細密密地襲來,桑美的額頭頓時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然而下一秒,隻聽見“啪”地清脆一聲。
響聲悅耳舒心,桑美胸口的沉重瞬間就釋然了。
穆威被扇得懵了,一臉的不可置信,“袁悅君,你活膩歪了?”
他著實被打惱了,拄著拐杖的手緊了緊力,渾身莫名地顫抖起來。
朱斌和下屬站在旁邊,同樣被嚇得震住,不知該做何反應。
李玲玉看了眼正在甩手的袁悅君,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袁悅君沉著臉,眸光冷冷地盯著穆威,整個人陰沉沉的,“這巴掌,我想賞你很久了。”
她盯著穆威,大聲威脅,“你要再閉不好嘴,我不介意再抽你一耳光。”
麵對穆威這樣的人,什麽素質什麽寬容那都是屁話。
俗話說得好,遇到混人用混辦法,以暴製暴有時候也是解決問題的良策。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打了,穆威怎麽可能忍得下這口氣,他回頭瞪著對方,直呼其名,“袁悅君……”
生怕他惱羞成怒對袁悅君動手,李玲玉終究是忍不住,直愣愣地站了出來,“這位先生,請問你是誰?”
戚暮生愣住,抬手去扯李玲玉衣角,小聲地喊道:“媽!媽媽媽!你這是要幹什麽啊?”
嫌不夠熱鬧,跟著一起躁嗎?
除了躺在重症監護室的穆威,現如今的穆家可就剩清一色的娘子軍了,他家玲玉這是要出麵打抱不平,增強綜合實力嗎?
李玲玉穿著樸素,一看就沒什麽攻擊型,但穆威知道她是誰,隻是她或許還不知道自己和穆家的關係。
穆威拄著拐,眉眼裹著濃稠的笑,眼神掃過她身後的重症監護室,高深莫測,“我跟裏麵躺著的那小子都姓穆,你說我是誰?”
他沒有直接點名與穆瑾言的關係,倒是將話說得曖昧不清,刻意想要誤傳些什麽。
李玲玉雖是小門小戶出生,在落後的城鎮過了大半輩子,但多年也看過不計其數的八點檔的豪門恩怨情仇,深知其中的門道。
更何況,桑美生父生母背景雄厚,如今婆家更是世家貴族,這完全就附和八點檔的女主人設,作為母親的李玲玉,沒理由看著自家孩子受欺負而坐視不理。
她冷冷地掃了穆威一眼,眸底的光透著冷漠與嫌棄,不屑地道:“是麽?我們兩家結親這麽長時間,可沒見過穆家誰曾提起於你,想必應該不是什麽重要的人吧。”
戚暮生被震懵了,完全沒想過自家漂亮溫柔可親的玲玉大美女,竟然會有一天參與豪門恩怨,並且手撕對方的姿勢這這麽的果斷又狠戾,半點不留情麵。
他簡直是想要給李玲玉拍手叫好。
袁悅君回頭,滿眼感激地看著李玲玉。
穆威以為撞上來的是顆軟柿子,卻沒想到卻是棱角鋒利的冰碴子。
他別紮得滿臉鐵青,心裏更是不痛快起來。
見對方沉著臉,雙眼噴火似的瞪著自己,李玲玉其實內心還是虛著的。
她強行穩住內心的情緒,不屑地上下打量了穆威一眼,接著繼續諷刺,“明知道自己不受待見,偏要上趕著送上門來招人煩,臉這東西你應該是沒有吧?”
穆威握著拐杖,氣得額頭青筋暴起,“你!”
他終究是氣不過,邁開腿直接往李玲玉走。
戚暮生見狀,立刻站出來,直接當在李玲玉的前麵。
戚暮生抬手,接連著擼起袖子來,昂起下巴,挑釁地瞪著穆威,大聲嚷嚷起來,“做什麽?做什麽?想動手是不是,你動手試試看啊!”
他們極力維護自己的樣子讓桑美滿心感懷,眼睛裏情緒更是滾動不止。
戚暮生很高,很瘦,但高度的碾壓真挺滅人威風的。
穆威被這群“窮山惡水出來的刁民”氣得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你們.……”
朱斌接受到他投來的眼神示意,二話不說地站出來,禮貌地衝著袁悅君道:“我們好心好意的來探望穆總,袁女士你們這樣恐怕不太好吧?”
朱斌帶著眼鏡,斯斯文文的,可即便如此,還是讓人看得挺心煩。
終究還是主動將炮火引到自己身上了,袁悅君雙手環抱於胸,忍不住笑出了聲,“笑話!”
她翻了個白眼,目光冷漠地從穆威身上掃過,然後笑著諷刺道:“我請你們來了嗎?不說人話,又不做人事,瘋狗跑來門前撒野,我還不能掄打狗棒打了?”
挨罵了的穆威被氣得臉色鐵青,因他有呼吸道的疾病,這一氣立刻讓他的胸腔裏發出“咕咕咕”的聲音。
和女人吵架,真是搞不懂穆威到底在想什麽!
周嶽很是“同情”穆威,沉默著欣賞了許久,這才站出來,“穆副總,醫院需要安靜,請回吧。”
左右是吵不過的,倒不如早點將這個手下敗將使喚走,還給他們一點安寧。
穆威撐著拐杖,冷冷地“哼”一聲,然後轉身就走。
他也不想留在這裏,被人左一口狗又一口狗的罵,倒不如早點離開,想其他方法來擊潰穆家所剩無幾的戰鬥力。
他剛才轉身,背後突然響起一陣嗬聲,“等等!”
穆威頓住腳,回頭冷漠地看著桑美。
桑美坐在輪椅裏,眸底光影冰寒,冷漠地道:“把你們的花帶走!”
穆威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邁步就走,根本就沒有拿花的意思。
李玲玉站在旁邊,瞄了眼那籃白菊花,又看了眼輪椅上的桑美,心裏各種難受。
她以為桑美嫁給穆瑾言會是幸福的,卻沒想到真的是一入豪門深似海,生活一點也不見平靜。
穆威原本在心裏受了氣,但一想到那籃白菊花可以給穆家的女人心裏添堵他就覺得痛快。
他從醫院出來後,直接選擇了回別墅。
現在的情況多變,他又被警方給盯上了,什麽事都不能自己去幹,倒不如回家去樂得清閑。
可他沒想到,自己幹的缺德事,戚桑美會這麽直接地不道德地直接給反擊了回來。
穆威剛才到家就被門口堆著的東西給震住了,隻見通往大門口的台階兩旁,一左一右地放著幾排大花籃。
那些大花籃裏,全是菊花,各種顏色,各種款式。
花籃兩邊的聯用的是白紙,寫的都是什麽“往生極樂去……”“華表魂歸鶴一聲.……”
那些全部都是悼念時,花圈花籃挽聯上才會出現的詞。
穆威氣得將花籃推開,怒氣衝衝,“這是誰送來的?”
傭人被嚇得直抖肩,低著頭,聲音怯怯地道:“是……是穆家少奶奶叫人送來的,屋子裏還有.……”
屋子裏還有?
朱斌聽到這話就直叫不妙,他立刻追上穆威的步伐,看到屋內的“盛況”後整個人猛地僵住。
隻見穆威家裏,偌大的客廳到處擺滿了白色的菊花,還正好是他們帶去醫院探望時的品種。
因為時間倉促的關係,那些花籃上的詞並未用手寫,全是打印的,但每一個花籃,每一副挽聯都沒有重複,真是表達了她們對穆威“誠摯”的“祝福”。
穆威氣得臉都黑了,掄起拐杖將離得最近的幾籃花給掀翻,回頭就瞪著家裏的傭人吼,“你不知道這些是什麽花嗎?你什麽都往家裏收?”
那傭人被吼得心慌醫院,整個人心驚膽戰地道:“穆……穆副總,冤枉啊!他們一次來了幾十個人,開了兩輛卡車,直接將往家裏搬花,我攔都攔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