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三人密謀
徐璽再次被吼,半晌才聳了聳肩,妥協道:“OK!”
他拿起旁邊的茶壺到了杯茶,然後伸長著手將杯子擱在桌子上。
徐璽攤開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淡笑著道:“穆副總,坐下來喝口涼茶,消消氣!”
有葉擘製服這個找茬的男人,穆威神清氣爽許多。
“哼!”他昂著下巴,傲慢不已。
說著,他拉了拉西裝外套,順勢坐了下來。
可屁股上的痛並未幾次繞過他,加上穆威坐下的力道有些重,那股痛感立刻就襲了上來。
穆威瞬間僵住,冷抽了口氣,又不想太過丟麵,隻得咬著牙再次坐了回去。
徐璽擼著懷裏的貓,冷眼看著穆威的一舉一動,心裏倒是樂開了花。
穆威先發製人,他看著葉擘,直接表達了自己的不滿,“葉先生,你們今天冷不丁的找我來,是要興師問罪還說找替罪羊的?”
這才剛到,這兩個人就開始追問他穆瑾言中毒的事,好像一口咬定了是他幹的似的。
穆威心裏不痛快,也不打算吃這個悶虧。
徐璽坐在旁邊淡笑,懶懶的擼著貓,心情愉悅。
而葉擘則板著臉,明顯不悅。
他看了眼穆威,咬著後槽牙,冷冷地道:“你要還有點理智,就最好把你剛才的話收回去。”
這是提醒,間接地表示了葉擘此刻糟糕的情緒。
“.……”
穆威心裏各種不平,今天被當著那麽媒體的麵被驅趕,被羞辱,如今還要被別人警告威脅,憑什麽?
他就活該被欺負嗎?
穆威握緊著雙拳,緊擰的眉心裏散著無法抑製的憤怒。
包廂內的氣場不對,無形當中的緊張起來。
葉擘沉默了許久,這才開口說道:“大家都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人,我想誰都不願意出事被牽連。”
“這種時候,我們必須要冷靜下來,談談接下來的合作。”
他必須要出來打圓場,畢竟目前自己的處境堪憂,還得仰靠身邊的這兩個人才能成事。
徐璽坐在旁邊擼貓,神色平靜,看不出半點的情緒。
倒是穆威先坐不住,他冷哼一聲,嘴角全是抑製不住的笑意,“合作?”
那份笑意潛藏著太多的深意,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是不屑與嘲諷。
穆威板著臉,說話陰陽怪氣的,“難道葉先生又準備要給我開什麽空頭支票了?”
他和葉擘之前暗地裏交易多年,包括十五年前的競選。
因為遲遲得不到,所以華宇集團成了穆威的執念。
在這種執念的驅使下,穆威甘於替葉擘賣命,隻是為了在華宇集團內站住自己的位置,然後順理成章地接下總裁的位置。
可到現在為止,他除了撈到更多的錢以外,卻始終沒能將總裁的位置握在手裏。
換句話說,葉擘給他的承諾,這麽多年都沒有實現過。
穆威盯著葉擘,冷冷地諷刺道:“你覺得我還有什麽理由跟你合作?”
這話多少有種打臉的意思,穆威就著自己的脾氣,就這麽一同火的往葉擘身上撒了。
葉擘當即黑臉,麵部輪廓冰涼森冷。
徐璽坐在旁邊看著戲,一邊閑散地擼著貓。
見葉擘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徐璽這才勉為其難地出來說話。
“看來麵對唾手可得的華宇集團,穆副總是準備要放棄了啊!”
他擼著貓,臉上的表情沒什麽攻擊性,但呈現的笑容卻看得人火冒三丈。
葉擘麵色沉沉地坐在沙發裏,看不出情緒。
穆威當即動怒,他盯著徐璽,冷聲追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徐璽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偏頭看著穆威,眼神坦蕩,“難道我有理解錯了嗎?”
穆威擰眉,不明白徐璽到底要幹什麽。
徐璽端起旁邊的茶品了一口,然後笑了笑,“不合作,那就是要站在對立麵囉。”
這話挑釁的意味太濃,穆威瞬間意識到自己被帶偏了。
他回頭看葉擘,發現對方的臉色已極為難看。
穆威心裏一慌,忙不迭地要解釋。
可他才剛有動作,徐璽就“哐”地將茶杯擱在桌麵上,刺耳的撞擊聲打算了他。
徐璽盯著他,忽地麵色沉黑,“現在這種局麵,可沒有中立一說。”
他的手撐在桌沿,動作慵懶地把玩著茶杯,然後笑著道:“更何況,就算你現場想要中立,主動求和,戚桑美應該也不會放過你的吧!”
那笑容很平緩, 沒有過於拔高語調,可已足夠激起穆威內心的憤怒。
穆威握拳“咚”地砸在桌子上,他湊過去瞪徐璽,表情陰冷,“威脅我?”
穆威冷不丁地湊近帶來攻擊感,徐璽倒是無所謂,他懷裏的藍胖胖卻被激怒了。
隻見原本溫順享受著鏟屎官按摩的藍胖胖“唰”地站起來,渾身的毛直接炸開,衝著穆威“喵”地一聲吼。
徐璽沒有嗬斥藍胖胖,反倒是看著被藍胖胖嚇的有些懵的穆威,笑著道:“是剖開事物,揭露事件本身罷了。”
說著,他忽地的抬手去撫摸藍胖胖的腦袋,懶懶的道:“覺得受到威脅的,多半是心裏有鬼吧!”
穆威勃然大怒,指著徐璽的鼻子就開始吼,“你血口噴人!”
藍胖胖的情緒剛被安撫好,又被穆威給刺激到了,這一次它倒是沒有留情,直接就揮起了自己的抓子,衝著穆威就是一掌。
藍胖胖的指甲已經長了出來,它直接撓花了穆威的臉。
“嘶”穆威冷抽一口氣,猛地站起來,指著藍胖胖就吼,“小畜生,看我不打死你!”
那跋扈的樣子,手指的不知道是藍胖胖還是徐璽。
穆威哪裏會管這麽多,衝上前就要將藍胖胖抓起來摔死。
可他剛才挪動一步,腳冷不丁地被飛過來的凳子腿撞到,然後整個人“咚”地摔倒在地。
“穆副總,這麽大的禮,我可受不起啊!”
穆威被摔得渾身疼,剛要破口大罵,頭頂就飄來徐璽淡淡的笑聲。
穆威抬頭,立刻就撞見翹在麵前的二郎腿,皮鞋一晃一晃的,那隻藍色的貓還躬著背,衝著他齜牙咧嘴。
穆威氣急敗壞,爬起來要從衝上去殺貓時,徐璽冷不丁將旁邊的椅子踢到了他麵前,冷冷地道:“穆副總,不如我們現在來談談石河村的事?”
穆威當即慌神,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石……石河村?!你說的是什麽,我不知道。”
他是背著葉擘找人對付的袁悅君,誰知道最後一事無成,他才派人找到石河村滅口的。
可徐璽怎麽知道石河村的事?
難道他發現了什麽嗎?
穆威偷偷打量著旁邊的葉擘,見他凜著臉,沒什麽好心情的樣子。
徐璽安撫著懷裏的貓,一邊淡淡地笑著,“記不起來了?穆瑾言不久前在石河村因殺人被當場抓捕,我記得穆副總好像還就此事接受過采訪啊!”
他盯著穆威,忍不住砸了砸嘴,“嘖嘖嘖……那通聲明可謂是慷慨激昂、義憤填膺.……”
徐璽說得越是詳盡,穆威的心裏就越是打鼓。
他蹙著眉,咬了咬後槽牙,準備抵死不認,“我每天接受的采訪多了去了,哪裏會記得那麽多!”
徐璽似乎早已知道他會這樣說,立刻點頭笑了起來,“這樣的說辭,讓人信服,但不得不說也有種找借口的敷衍。不過這都不重要。”
穆威一頓,滿眼不解地看他。
徐璽這個人有些陰險,經常不按常理出牌,尤其是品睿集團加入了葉馳過後,有葉家的助力,他就變本加厲、有恃無恐了起來。
穆威眯了眯眼,倒是想要看徐璽到底要做些什麽。
徐璽懶懶地逗著懷裏的貓,然後笑著道:“我聽說那幾名被送回醫院的黑衣人已醒了,警方正在加緊時間盤查,相信石河村的事很快就有眉目了。”
穆威重心不穩,整個人忽地晃了起來。
他盯著徐璽,連帶著說話的聲音都含著幾分顫抖,“醒……醒了?”
穆威衝上前,雙手“嘭”地拍到桌上,一雙眼逼視著瞪著徐璽,大聲質問,“他們說什麽了?”
那樣子,急切緊張,惶恐不安。
麵對這樣穆威,徐璽隻是衝著他揚了揚眉,淡淡地笑了一聲。
葉擘洞悉一切,瞬間臉色大變。
葉擘盯著穆威,終於開口,語調低沉森冷,“穆威,原來真的是你啊?!”
穆威這才驚覺上當,整個人慌了起來,“我……”
麵對勃然大怒的葉擘,他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來。
一旁的徐璽還一副看戲的樣子,好像認準了他做的那些壞事似的。
穆威心裏清楚,如果沒有把握的事,葉擘是不會拿出來說的。
既然已經拿出來說,那麽隻能證明石河村的事他已經知道,甚至知道得更多。
穆威沒辦法,隻能眼一閉,很“坦率”地承認起來,“哎呀!我承認,穆瑾言進警局是我幹的!”
徐璽倒是意外,穆威竟然就這麽承認了。
穆威蹙了蹙眉,咬牙坦白,“我當時被逼急了,所以將計就計.……”
徐璽一笑,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笑問:“然後就找人給他下鉈毒了?”
穆威被逼急了,瞪著他大吼,“你別胡說八道!”
他回頭看著葉擘,連忙解釋,“鉈毒的事與我無關,我隻是報警將他抓起來了而已。”
可葉擘沒有說話,隻是沉著臉。
穆威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麽意思,隻得滿臉緊張。
徐璽清楚葉擘的打算,他“勉為其難”地接下任務,衝著穆威挑釁地一笑,“你這麽熱切的要將華宇集團占為己有,就隻甘心將他抓起來這麽簡單?”
“嘭!”穆威徹底被激動,猛地一拍桌子,雙眼憤怒地瞪著徐璽,“徐璽,你到底什麽意思?”
麵對穆威的質問,徐璽隻是聳了聳肩,沒有表態。
這兩人打啞謎似的,激怒他,卻不說明自己的目的。
穆威眯了眯眼,整個人情緒有些崩,“你們愛信不信!”
他有些破罐子破摔,惱怒不已,“如果你們非認為是我幹的,那就報警啊!”
相處多年,葉擘對穆威多少還是了解的。
在反複確認過後,他心裏算是有些了些數,這才出麵打圓場,“這麽激動做什麽?”
他看了眼穆威,淡淡地說道:“要真是覺得你幹的,你真覺得自己還有命來這裏?”
這算是給了台階,穆威也清楚了葉擘的想法。
但冷不丁被叫過來,被咄咄逼人的審,穆威心裏多少還是氣不過。
他氣呼呼地拽過旁邊的椅子,然後坐下。
穆威板著臉不吭聲,用沉默去傳遞此刻自己的心情。
葉擘拿起旁邊的茶壺,倒了三杯茶,然後分別給穆威和徐璽麵前放了一杯。
他看了眼麵前的兩人,頓了頓,語重心長地道:“現在的大環境艱難,離開競選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如果這件事泡湯,那我們整條船都會沉。”
徐璽沒有表態,隻是慵懶地擼著貓,對葉擘的話毫無反應。
穆威卻是坐不住,他盯著葉擘,情緒激動地道:“能辦的我都已經盡力幫你辦了,競選需要的票選投票,我也出錢打點好,還能有什麽問題?”
這些年,他幫葉擘出麵打點了許多的關係。
雖說葉擘有位不差錢的老婆—胡靜,但畢竟兩人存在著夫妻關係,胡靜除了偶爾辦些慈善會聯絡聯絡人際關係,暗地下的操作還是需要借助他人之手的。
穆威扛起這件事,並且多年來都辦得極好。
他和葉擘之間,存在利益相關的關係,合作順暢,穆威自認為是盡力了。
葉擘清楚穆威心裏的委屈,勉不了地點了點頭,“拉票是必然的事。”
他抬頭看著穆威,停頓了幾秒,這才開口道:“但我們的競爭對手勢頭還是很猛。”
穆威蹙眉,下意識地道:“你們說曲安格嗎?”
這些年,葉擘與曲安格就是暗地裏鬥,從未平息過。
想到曲安格,穆威勉不了地笑了起來。
他看了眼葉擘,又將視線移到徐璽的身上,終究還是忍不住地嘲笑出聲,“你們覺得戚桑美那睚眥必報的性格,能讓他成功登頂?我覺得根本就不用怕他。”
穆威是親自感受過戚桑美的手段,今天被她殺了個措手不及,連翻地被擊潰到毫無反手之力。
那個女人,便袁悅君還要費事。
曲安格當年對不起戚桑美,依照那女人的報複心理,肯定會拿走他最在乎的東西。
而曲安格最在乎的,無疑就是最後權位的登頂。
就在穆威心裏樂開了花時,旁邊的徐璽還是忍不住潑了他一桶涼水,冷笑著道:“是麽?穆副總是不是還不知道Dilanal王妃的真實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