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徐璽親自出馬
話音剛落,隻聽見一記冷厲地質問,“應該?!”
莫澈睜大著眼,傻乎乎地盯著戚桑美,一時沒反應過來。
孟浩站在旁邊,無奈得想要用力撓頭。
這家夥,又踩雷了。
孟浩單手握拳抵著嘴唇,從肺裏發出沉重地,“咳……”
這聲音立刻喚醒莫澈還懵懵懂懂的意識,他當即注意到戚桑美正用一副“你要是沒有把握就將你淩遲處死”的凶惡表情在瞪著自己。
想著昨天被關在實驗室的遭遇,莫澈的心尖都在發顫。
他連忙搖頭,撥浪鼓似的左右搖動,忙不迭地解釋,“噢,不!是絕對!”
莫澈是真的怕,連看戚桑美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忌憚,立刻挺直著腰板,滿臉的認真。
桑美抿了抿嘴,翻了個白眼,沒再多為難他。
這時,病房的門傳來“叩叩叩”地聲音。
屋內的人微怔,彼此相互看了對方一眼。
桑美沉住情緒,冷冷地下令,“進!”
病房的門被推開,周嶽邁步進來,反手搭在門把上,恭敬地喊了一聲,“少奶奶!”
重症病房裏的都是自己人,沒什麽可隱瞞的。
桑美握著穆瑾言的手,大拇指貼在他虎口的位置,來回地撫摸著。
她並未回頭,隻冷冷地問道:“什麽事?”
周嶽將門反鎖,冷靜地傳遞著消息,“沈局長剛才有過來,通知我們讓律師去警局,辦理穆先生的保釋手續。”
袁悅君聞言,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她扶著床沿,顫顫巍巍地試圖站起來,旁邊的孟浩見狀,二話不說地扶住她,“伯母!”
“謝謝,我沒事!”袁悅君撐著站穩住身,小聲地道謝。
麵對周嶽帶回來答案,桑美並沒覺得有多意外。
她的目光始終落在穆瑾言的臉上,漫不經心地道:“嗯,你聯係肖嵩,讓他馬上去辦。”
“是!”
周嶽看了眼她,沒有再多問。
其實屋子裏的人心裏都清楚,他帶回來的消息早已明朗。
警局會放人,那是必然,即便沈謬在那裏拿喬,但最後的結果一定是這樣。
周嶽默默地退出去,剛拉開房門,頓時被嚇的一愣。
顧灸衝他點了點頭,周嶽立刻側開身, 將路讓了出來。
周嶽離開時,順手將房門關上,吩咐著走廊外堅守崗位的保鏢些注事項,這才離開。
顧灸看了眼病房裏的人,猶豫著還是喚了一聲,“少奶奶!”
桑美撫穆瑾言虎口的拇指微頓,懶懶地“嗯”了一聲。
她將穆瑾言的手掖在被子底下,然後抬頭看袁悅君,柔聲說道:“媽,我先去處理點事,很快回來。。”
桑美說話的聲音很溫柔,態度也很禮貌,讓人想問又不好意思多問。
袁悅君點了點頭,給了她足夠的空間和尊重,“好。”
臨離開時,桑美還不忘衝莫澈交代,“幫我看好他。”
“放心,保證不會有問題。”莫澈立刻站直了身,表情嚴肅。
桑美沒再多話,然後與顧灸一同離開了病房。
人多嘴雜,他們不便在外麵過多交流。
很快,桑美就被顧灸帶到了一間專屬病房,這裏有絕佳的視野,方便觀察樓下的動靜。
專屬病房的人被遣散出去,就剩下桑美和顧灸兩人。
桑美坐在輪椅裏,單手擱在扶手上,指尖輕輕地規律性地敲著。
半晌後,她沉著聲音,不冷不熱地道:“怎麽樣?”
顧灸的表情透著幾分嚴肅,頓了頓,“和我們想的有異。”
聽到這話,桑美敲扶手的手瞬間僵住。
她乍然抬頭,眼底透著凝重,冷聲問道:“怎麽回事?”
顧灸垂著頭,滿臉的嚴肅,“徐璽親自來的。”
桑美一愣,目光驚愕地盯著他,“你說什麽?”
這確實有些出乎意料,甚至可以說,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桑美料想過很多,但卻唯獨沒有想過徐璽竟然會親自出場。
見她臉上露出震驚,顧灸長歎口氣,默默地將手裏的平板遞了過去。
桑美握著平板,目光呆呆地盯著裏麵的內容。
視頻是實時的監控,因為是俯拍的角度,所以隻能看到兩個人的頭頂,以及一方已經鋪開棋局。
但光是那兩人的身形,桑美還是一眼就辨認出他們的身份。
顧灸站在旁邊,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說道:“他們現還在宏老的辦公室聊天下棋。”
“沒有進一步動作?”
桑美的手扶著平板,指尖用力地扣著平板的邊緣。
她蹙著眉,表情透著些陰沉。
顧灸搖了搖頭,同樣是一臉的無奈。
不僅沒有動作,他現在連更多的表情都沒有。
顧灸擰著眉,沉聲解釋,“心理學專家的觀察,說微表情裏全程都沒看到發現他對竊聽器有企圖。”
徐璽不是好對付的人,所以顧灸也做了多方麵的準備。
然而,所有的準備都放在這裏,卻沒有絲毫的用處,這讓顧灸覺得頭痛。
桑美臉上的表情更加的嚴肅,為顧灸反饋的信息納悶,甚至是不解,“沒企圖?”
那徐璽今晚到這裏來是為什麽?
純下棋?!
那不是有病嗎?!
顧灸也很不是疑惑不解,不知該如何解釋。
他猶豫了片刻,頓了頓,準備將目前所得到的訊息全部倒出來。
顧灸努力地回憶起來,然後盡量地挑出重點,沉聲複述,“從他們的聊天對話中,徐璽鮮少問起關於穆先生的事,倒是宏老有意提及的次數稍微多些。”
聽到這話,桑美猛地抬頭,目光驚愕地盯著顧灸,“你說宏老在用瑾言的事主動的試探徐璽?”
她的臉色有些難看,變幻莫測,信息量極重。
顧灸不明白她為何會如此,最後還是忍不住站出來解釋,“畢竟當初穆先生與徐璽的關係放在那裏,他試探徐璽應該也是想要緩和兩人的關係。”
顧灸從小在袁氏長大,所以對穆瑾言了解許多。
這位當年的少家主,與徐璽的交情極深,年少時曾都跟在宏碁的身邊學下圍棋。
宏碁除了是為頂級的醫生外,他在圍棋方麵的造詣也是很深。
穆瑾言與徐璽在宏碁的手下對弈交手,師兄弟的關係。
宏碁想要調和兩人目前的關係,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桑美的臉色卻瞬間暗了下來,她眯了眯眼,忽地冷聲下令,“通知底下的人,馬上撤出來,誰都不要出手。”
顧灸一怔,不可思議地看著桑美,驚呼道:“不是要抓現行嗎?”
沒錯,他們在宏碁的辦公室安裝監控視頻,目的就是為了抓放竊聽器的人。
宏碁的心髒做過手術,那竊聽器放在他身上,很快就被發現。
正因為如此,桑美便將計就計地拉著袁悅君,在會議室情緒到位地演了一場大戲。
但竊聽器這東西,很容易被發現。
桑美清楚,放置這東西的人一定會再想辦法回來拿,所以她便順著這樣安排了。
可沒想到,對方竟然沒直接出手拿東西,反而是過來下棋了,來的人,竟然還是徐璽。
桑美的手用力地扣了扣平板的邊緣,不冷不熱地道:“你覺得他主動出麵,目的是讓人抓的嗎?”
顧灸不明白為何要如此輕易地放手,更是疑惑,“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他盯著戚桑美,妄圖說服他,“萬一徐璽出手,那我們.……”
可下一秒,桑美忽然動氣,大吼出聲,“我說了撤回來,你是聽不懂?”
顧灸愣住,不可思議地盯著戚桑美。
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地感受到戚桑美的戾氣,可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會讓她如此的憤怒?
可戚桑美眼裏噴薄的怒火著實駭人,根本沒有消散的意圖。
顧灸沒辦法,隻能垂著頭,沉聲道:“我這就去安排。”
戚桑美現在畢竟手握著袁氏大權,是他需要扶持的人,聽話辦事是他必須要做的。
顧灸悄悄地從專屬病房推出去,將桑美一個人留在那裏。
這裏的環境陌生,桑美也沒有久待,緩和了些情緒後也出去了。
桑美沒有直接回重症監護室,而是獨自坐在輪椅的落地窗前。
她現在的情緒還沒有徹底地平靜,不適合現在回去。
桑美抬手揉額頭,莫名地有些心煩意亂起來。
她坐在落地窗前,頭頂上的燈光罩下來,將她的影子壓扁成一團暗色的影子,就團聚在輪椅的踏板之下。
徐璽從宏碁辦公室出來,禮貌的告別之後,頂著風雪走到了醫院的廣場。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忽地收住腳,抬頭,一眼就看到了住院部頂層。
頂層的位置,整條走廊都散著白色的燈光,在凜冽的冬夜裏透著一層霧狀。
那團幽沉的白光裏,徒然出現一個女人的影子。
徐璽蹙了蹙眉,獨自站在最黑暗的位置,仰望著遠處的光明。
剛才宏碁提及,說穆瑾言的狀況很不好。
如果穆瑾言成植物人,那戚桑美.……
新婚半年不到,就要開始守活寡?!
徐璽捏了捏手裏的竊聽器,麵色沉冷,心裏說不清那種滋味。
他不知道為什麽,內心有種莫名的悔恨感。
悔恨?!
為什麽?
徐璽的眉頭緊鎖,難以辨別與清說。
今夜重症監護室燈火通明,因穆瑾言的身體問題,他們需要全部撤回去。
可這次撤回去,並不是源於穆瑾言的健康完好,而是……
想到這裏,周圍的人頓時滿臉嚴肅,連帶著呼吸都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有意無意地看向窗口的位置,戚桑美的背影在他們心中全是寥落。
在這種同情的目光下,桑美依舊堅挺地坐在那裏。
她垂下眸,目光毫無偏移地落在了樓下的位置。
那裏是燈光錯影交匯的地方,很黑,但因為背後不遠處亮著燈光的圓柱,所以那個人的身形被勾勒了出來。
桑美的心“咚”地被擊,刺痛難受。
徐璽在感受到對方的視線後,閑散著避開眼,轉身大步離開。
桑美盯著那個背影,握緊著手,然後又鬆開。
她盯著漆黑的夜空,蒼穹裏,所有的情緒都掩飾得極好。
徐璽坐進車裏,然後才攤開手,目光冷冷地盯著手裏的竊聽器。
賀天開著車,視線有意無意地瞥了瞥後視鏡。
半晌後,他沉著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徐少,宏老沒察覺出什麽異樣吧?”、
徐璽的手捏著竊聽器,隻默默地抿了抿嘴,沒有回應他。
賀天的心冷不丁地涼了一下,默默地握緊了方向盤。
他現在不是特別敢說話,總感覺說多錯多似的。
賀天認真的開著車,半晌後,徐璽突然開口,冷冷地問道:“醫院這邊的情況打聽清楚了?”
賀天觀察著路況,這才認真地說道:“穆瑾言雖已脫離危險期,但目前還住在重症監護室。”
“穆家的人準備明天將他接地回家裏照顧。”
放在徐璽去宏碁那裏拿東西,賀天便按照吩咐去找醫院的小護士打聽起穆瑾言的情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