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曲安格有麻煩了
葉擘點了點頭,臉上的神色透著暗沉。
他擰著眉,冷冷地道:“先讓他們顧好自己,收斂好,別露出把柄讓人抓住就行。”
胡家這些年仗著他身居高位,頻繁地踩線。
以前因為葉擘的權勢,胡家在生意場上經常越界,幹過不少違法的事情,撈了許多的錢。
如果順著胡家的線往下查,勢必會查到葉擘的頭上。
幸好這胡家還算是聽得進去話,懂得識大局,明白要及時收手。
胡靜明白葉擘的意思,點了點頭,表情認真,“放心吧!”
她坐在沙發裏,態度很是明確,“為了你的仕途,現在就算是有錢放在麵前,他們也不會伸手去拿的。”
葉擘板著臉,嚴肅地道:“最好是這樣。”
除了在餘倩音這件事上胡靜稍會有些許胡鬧,其他時候,她都比較識大體,這點葉擘還是比較滿意的。
他端起茶幾上的茶喝了一口,忽地又頓住。
葉擘看著胡靜,沉聲問道:“葉馳呢?怎麽沒見人?”
胡靜雙手環抱於胸,一副護犢子的表情瞪他,“品睿集團剛與Y國皇家確定合作,他作為副總裁,肯定要做東請底下的人吃飯慶祝。都三十出頭的人了,你怎麽還老管著他。”
在胡靜的眼中,誰都比不過她兒子。
就算葉馳在外麵各種放蕩,胡靜還是認為她兒子品行端正。
葉馳不久前鬧出了性取向的新聞,外麵的人連著看胡靜都是帶著有色眼鏡。
現在葉馳成功入股品睿集團,成為繼徐璽之後的第二大股東,他也在這段時間收斂脾性,開始將心思放在公司上。
葉馳的改變讓胡靜看到了希望,所以她就對這個兒子多種偏袒,根本就不允許任何人對他有半點不好的評價。
“慈母多敗兒,說的就是你這種!”
葉擘端著茶,深吸了口氣,忍不住說道。
“你怎麽老是這樣?葉馳可是你兒子,你就不能看到他身上的半點優點嗎?”胡靜不幹了,忍不住大聲嚷嚷起來。
她的聲調尖銳,吵得葉擘耳朵疼。
胡靜雖無理取鬧,但話卻說得很是在理。
葉擘端著茶杯的手僵住,抿了抿嘴,沒再吭聲回應。
葉馳現在是有那麽些樣子了,剩下的就交給葉擘了。
他就這麽一個兒子,處處為他的將來著想,他有不喜歡從政,那也就隻有他老子去爭取上位,替他的未來鋪路。
說起來,葉擘也算是為了自己的兒子良苦用心了。
可論起被後代拖累的,似乎並僅僅葉擘一人。
此時的臥龍郡內,曲安格現在亦是心思煩悶,暴躁不已。
今日被臨時召回組織,陪同金先生接見外賓,曲安格還有些小竊喜,甚至於在宴會之餘警告戚桑美,提醒她要識時務,懸崖勒馬才好。
沒想到他才剛說完話,結束完接待外賓的宴會出來就聽說李晟和李棟已經被放出來了。
曲安格真是費解,難道是自己在宴會上的那襲話說動了戚桑美?
可當時在宴會廳裏,她的態度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啊!
曲安格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來來回回地想卻怎麽琢磨不出來對方的用意。
他在客廳裏思慮許久,滿臉的凜色。
曲安格擰緊著眉,回頭瞪著李晟,冷聲質問,“李睿為什麽放你們?”
李棟往後退了一步,略緊張地看向旁邊的李晟。
李晟恭敬地杵在那裏,低著頭,沉聲應道:“不清楚。”
他頓了頓,立刻事無巨細地交代起來,“他說我們可以回來,但鑒於目前還未完全洗脫嫌疑,提醒我們隻能在國內走動。”
李晟為人機警,更何況這次突然被放出來,也就多了幾分心思。
可若以往,他憑借過人的情商和處事態度,能輕易地從執法人員的口中套到消息,可奈何這次遇到的是李睿。
李睿這人在B市被稱之為神探,能觀察到常人容易忽視的,所以李晟不敢妄動,生怕被對方發現點什麽。
曲安格擰眉,麵色沉暗,“還未完全洗脫嫌疑?”
未洗脫嫌疑的名頭掛在李晟李棟的頭上,意味著他們存在風險的。
如果說最後嫌疑的名頭被拿下,那當然是萬事大吉,可如果從嫌疑變成罪名坐實,那麻煩就大了。
他們現在的處境很是被動。
曲安格如今有種腹背受敵之感,他的眉頭緊擰,跟著再次開口追問,“那葉擘手上的人呢?”
他現在的境況不好,但自己的對手那邊呢?
李晟完全明白他的擔憂,頓時沉聲應道:“聽聞也是這個說法。”
兩邊都沒有完全摘掉嫌疑的帽子,或許這反倒是好事。
畢竟他不用害怕葉擘占具優勢,從而借嫌疑的名頭對他各種打壓。
如今看來,壞兩人則一起壞。
正當曲安格在內心竊喜時,門外突然響起急切的呼聲,“曲先生!曲先生!”
對方很是慌張,悶頭往臥龍郡內衝,腳步生風,喊聲更是急切。
他急慌慌地往台階上跑,沒曾想到了最後一個台階竟然會腳底打滑,整個人撲棱著直接摔了下去。
他摔倒的衝勁極大,向前滑動時碰到了玄關處的花瓶。
那大花瓶被撞擊著在原地虛晃幾下,最後“哐”地一聲磕在花盆的棱角上,當場碎裂。
來人被眼前的狀況給嚇傻了,趴在地上,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李晟扭頭,忍不住嗬斥出聲,“莽莽撞撞的做什麽?”
對方被吼得一激靈,忙不回神過來。
李棟立刻衝過去,一把將他從地上給拽了起來。
來人正是這幾天定時帶著保潔人員報道的,那名保潔公司的主管。
他有些惶恐地站起來,當看到麵前的李棟時,臉上的表情頓變得激動起來。
那名保潔主管看著李棟,遂又看了看李晟,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磕巴了,“李……李先生?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李棟隻點了點頭,懶懶地“嗯”了一聲。
他沒有詢問,隻是側開身,將路給讓了出來。
李棟的意思明顯,是放任對方去向曲安格匯報。
李棟其實還算是個明白人,之前就已有醒悟的意思,如今再因為湖心島事件被關押,他的心就更加的定下來了。
曲安格在這裏,李晟又是剛才回來,所以也沒有主動詢問。
曲安格認出了跑來的人,頓時蹙著眉,冷冷地問道:“出什麽事了?”
那名保潔主管低著頭,緊張得口齒不清,“我……昨天晟明安保派了人出去,全部沒有回來。”
曲安格蹙眉,臉上寫滿了不耐煩,“都是死侍,沒回來不是很正常嗎?”
這件事,在昨天任務失敗過後,這個人已經向他匯報過。
目的沒有達成,曲安格亦是懊惱頭痛,甚至覺得煩躁不已。
可笑的是,他竟然還要冷靜地在今天的宴會廳裏麵對那個人。
真是夠諷刺。
那名保潔主管立刻垂著頭,聳著肩,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
他頓了頓,緊張地道:“不……不是這樣的。”
他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說道:“我剛點名,發現昨天出去的不全是死侍!”
曲安格的瞳孔瞬間放大,不可思議地盯著對方,“你剛說什麽?”
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事,但動用到了死侍,那麽就一定不是什麽小事。
李晟與李棟雙雙抬頭,滿眼緊張地對視一眼,臉上的表情亦透滿了緊張。
感覺要出大紕漏了。
那名保潔主管將頭垂得更低了,可憐兮兮地道:“我也是剛知道。”
他瞄了眼睛站在旁邊的李晟,艱難地解釋起來,“因為李先生不在,負責安排調遣的人沒注意到文件上S級的標識,隻當成了尋常任務去處理。”
晟明安保的負責人是李晟,以往人員調遣安排全部由他親自動手,可奈何這次他被扣押,無法做人員的調遣。
李晟與李棟雙雙不在,那麽人員安排的事就交給了公司裏的領隊的。
平日裏,領隊即便是安排人,那也是之前李晟看過文件後交代的,他也不過是依言行事而已。
誰曾想這次曲安格下達的文件,文件上的重要標誌卻並未引起對方的注意。
因近期安排出去的人員較多,許多都還在執行任務沒有回來,所以儲備人員相對吃緊。
那名領隊沒想到任務會有多緊急,所以安排死侍時調派不過來人,索性就撥了兩名被編入名冊裏的保安。
名冊裏的保安一般隻處理公司明麵上的安保工作,如果任務特殊,會在負責安保的同時監控並傳輸情況。
那名領隊原想著這群人執行完任務是能回來的,所以就這麽隨意地安排了去。
誰知道,去的人都死在了外邊。
那名領隊後來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可人員安排的問題上除了他自己,並沒有其他人知道,他原本想著就這麽隱瞞下去。
可他從昨天開始隱瞞著,熬過了整個晚上,又艱難地度過了白天,最後終究還是後怕,這才主動地找保潔主管說明了情況。
保潔主管不過是掛名的保潔,其實是李晟被抓前安排著向晟明安保傳遞消息的。
李晟聽出了這裏的問題,連忙追問起來,“所以呢?”
現場的人的臉上皆是冷峻,似乎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那名保潔主管低著頭,緊張得冷汗直冒,“因為近日執行的任務較多,調遣不過來,他們.……”
他將頭垂得更低,最後直接閉眼,艱難地說道:“他們就啟用了晟明安保日常的兩名工作人員。”
李晟,“.……”
曲安格,“.……”
李棟的反應更激烈,他甚至腳步踉蹌,直接往後退了兩步。
那名保潔主管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那兩名工作人員還.……”
他心慌意亂,悄悄地打量了眼曲安格的臉色,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前陣剛更新在晟明安保員工名冊裏,登記入冊了的。”
話音剛落,隻聽見“嘭”地一聲巨響,一隻茶杯摔在他腳邊,碎得四分五裂。
那名主管被嚇得直聳肩,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
下一秒,一股強勁地風襲來,曲安格一把抓著他的雙肩用力搖晃,大聲質問,“你說什麽?你說什麽?”
那名保潔主管被嚇懵了,麵色慘白,聳著肩,根本就不敢吭聲。
曲安格早已沒了往日的儒雅,整個人暴躁異常。
他一把揪住那名保潔主管的衣領,大聲地嚷嚷起來,“說話啊!我讓你說話!”
保潔主管被嚇得魂不守舍,緊張得說話顫抖,“曲……曲先生,我.……”
李晟見狀,立刻站出來附和,“曲先生在問話,你還不趕快說!”
曲安格如今麵露凶相,一雙眼透滿了憤怒,如果這名保潔主管再不說話,很可能下一秒他就要沒命了。
見李晟已出麵幫自己解圍,那名保潔主管直接就跪了下來。
他縮著肩,害怕得像隻小雞仔似。
他求饒似的用腦袋磕地,“咚咚咚”地磕得響亮。
保潔主管哭喪著臉,求饒似的說道:“曲先生,對不起!我也是才剛知道。”
他是真的害怕沒了命,所以一個勁地求情,“我這知道了就來匯報給你了。曲先生,這人也不是我安排調遣的,求你……求你放我一馬吧!”
他是個明白人,能坐上這個位置的人,其手段也絕非一般。
這次出了這麽大紕漏,他的人生可算是完了。
可好死不如賴活著,再怎麽樣,也要求曲安格放他一條生路才是啊!
偌大的客廳裏,一時間全是保潔主管的求饒聲,格外的生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