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馬上離開我家
養花還有這種說法嗎?
徐璽深表懷疑,但上次將這棵鬼蘭寄養在C市的養護中心,的的缺缺又是這個人給養護好的,甚至於當時被養得生機勃勃,長了好幾片新葉。
徐璽擰著眉,目光沉沉地落在客廳裏的鬼蘭上,“那麽依照你的專業,現在的土壤吸飽水分了嗎?”
柳飄飄心裏在打鼓,之前帶她來這棟別墅的人曾囑咐過,他家老板的脾氣不好,讓她務必在對方回家前離開。
可坐擁大筆財富和如此豪華別墅的男人,那簡直就是柳飄飄的理想型,她怎麽能就此放過呢!
她心裏又害怕,又渴望著與徐璽多相處些時間,以此增加些印象。
柳飄飄垂著頭,心裏在想著別的主意,“我……我先看看。”
柳飄飄不太情願地過去,然後拿起旁邊的小鏟子扒拉了一下麵上的土。
她一邊扒拉,一邊眼珠子跟著轉。
半晌後,她這才吞吞吐吐地道:“可……可能還要再十五分鍾才行。”
柳飄飄心裏清楚,總賴在這裏不太現實,所以折中地捏造了個時間。
徐璽聞言蹙眉,臉色陰沉。
他抿了抿唇,冷冷地道:“盡快處理完離開這裏。”
“嗯,好的。”
柳飄飄連忙應聲,等她抬頭還想要說話時,卻見徐璽轉身往臥室走了去。
她長籲一口氣,隨後將小鏟子擱在旁邊,二話不說地跟了上去。
柳飄飄輕手輕腳地走著,眼見徐璽進了臥房。
她立在側麵,悄悄地探出頭,透過門縫往臥室裏看。
臥房內亮著偏橙色的光,隻見徐璽走進去,動作極自然地脫掉了身上的西裝外套。
柳飄飄透過門縫,清楚地看到徐璽寬闊的後背,一股好聞的荷爾蒙味道傳了出來。
徐璽脫外套時,柳飄飄依稀看到燈光下他側麵的神顏,瞬間被激蕩得心魂亂顫。
柳飄飄努力地克製著內心的癡狂,眯了眯眼,悄悄地轉身往大廳走。
她瞄了眼豪華寬敞的客廳,突然又不甘心這般離開。
柳飄飄在屋子裏想了片刻,忽地瞄準了不遠處的開放式廚房。
她頓了頓,忽地靈機一動,跟著急速邁步,迅速往廚房跑去。
徐璽在臥室換好衣服,然後留在裏麵打了幾通電話,等他結束時半小時已經過去了。
說了一通話,徐璽自然有些口渴。
等他從臥室出來,剛走到客廳,冷不丁地發現發上還搭著件女士的乳白色大衣。
徐璽蹙眉,臉色頓時難看得緊。
他的情緒剛才躥起,身後冷不丁響起女人的聲音,“徐先生,你還沒吹晚飯吧?”
柳飄飄圍著圍裙,手裏捧著隻白瓷麵碗走出來,溫柔地說道:“我煮了麵條,剛才出鍋,你來嚐嚐。”
她將麵碗擱在餐桌上,整個人站在柔光裏,笑得格外的溫和。
這樣的場景,任何尋常男子多半會心動感激,甚至在片刻動容,認定這樣的女子。
然而,柳飄飄對上的是徐璽,而他並未這萬千當中的尋常男人。
徐璽黑著臉,當即動怒,斥罵一聲,“我不是讓你走了嗎?”
柳飄飄臉上原本迎合著的溫和微笑,在瞬間就僵住了。
她的笑容僵在臉上,被吼得六神無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柳飄飄有些緊張地抓著裙邊,吱吱唔唔,“我……我知道。”
徐璽好像很不開心,可就這樣離開,柳飄飄是真的不甘心。
她耷拉著腦袋,露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半晌後,柳飄飄這才沉著語氣,緊張地的道:“這不蘭花盆裏土壤的水還沒徹底吸飽嘛,我就想著順手給你做碗麵條。”
她刻意將聲音壓得低,緩緩地,極低落的情緒,企圖以此來博取徐璽的大男子主義和對柔弱的保護欲。
以往柳飄飄稍微使這樣的手段,周圍的男人全部都會軟下來,靜聽差遣。
徐璽麵無表情,冷冰冰地質問,“如果我沒記錯,你說的隻需十五分鍾左右,現在已經半個多小時了。”
這男人,也太冷血了吧?
柳飄飄沒想到自己的這一招竟然會不管用,立刻將頭垂得更低,“沒有,我說的是十五分鍾左右。”
說十五分鍾就十五分鍾嗎?
原本就隻是她隨便找的油頭而已,怎麽能作數!
柳飄飄也有些為難,她盯著徐璽的鞋麵,緊張地替自己辯解,“可這不是不確定嘛!我怎麽會想到會花這麽長的時間。”
她清楚地感受到這個男人的怒氣,心裏清楚再這樣蠻幹下去會有什麽後果,所以才這樣婉轉的解釋,以此來化解這份誤會。
她悄悄抬眼,卻發現徐璽黑著一張臉,麵無表情極為陰沉。
柳飄飄心口一頓,連忙用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慌張地說道:“我這就去看看。”
她快步往客廳的蘭花跑去,然後拿起旁邊的小鏟子動作粗暴地扒拉了幾下土。
柳飄飄邊扒拉土邊在心裏打主意,她悄悄地瞄了眼落地窗裏照著的徐璽的臉。
依舊是冷若冰霜。
她嚇得手一哆嗦,一塊泥土就直接從花盆裏撬著飛了出來。
柳飄飄立刻將小鏟子擱在旁邊,然後縮著肩,怯怯地道:“好……好像行了。”
徐璽的臉色不見絲毫緩和,冷冰冰地下令,“馬上將溢出的水處理好,然後離開我家。”
“是!”
柳飄飄慌張地轉身,差點撞到放花盆的櫃子。
她緊張地捧著花盆,然後粗暴地將它端起,一把拖走下麵的托盤,然後快速往洗碗槽跑去。
柳飄飄將花盆底浸出來的水倒進洗碗槽,然後捧著托盤回來,又塞回到花盆下麵。
將這些做完,柳飄飄這才長長地籲了口氣。
她緊張地的衝徐璽點了點頭,小聲地道:“徐先生,都弄好了。”
徐璽板著臉,依舊不減絲毫的緩和。
柳飄飄原本還準備了勾搭男人三十六計,可現下卻無計可施。
她隻得決定暫且撤退,日後再做其他打算,“那……那我明天再來。”
柳飄飄垂著頭,左等右等卻沒有等到徐璽鬆口,哪怕是半點禮貌性的挽留都沒有。
她的心情低落極了,但又不想再死皮賴臉的引人反感,隻能垂著頭,將圍裙取下來擱在旁邊,然後極不甘願地往外走。
柳飄飄抱著自己的乳白色大衣,小碎步地往門口挪,眼看著就要推開房門,身後突然響起徐璽的喊聲,“等等!”
柳飄飄一聽,瞬間抬頭,臉上揚起燦爛的微笑。
她收回推門的手,轉而摟緊著大衣,跟著甩頭發轉身,滿臉笑意地道:“我在呢!”
下一刻,隻見徐璽兜頭給她扔了一句,“以後別碰我家的東西,也不準在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
“.……”
柳飄飄的笑容僵在臉上,瞬間像被人扇了一耳光似的,臉頰火辣辣的疼。
見她沒有吭聲,徐璽卻再次暴躁出聲,“聽見沒有!”
柳飄飄所有的妄想全部被砸下來,摔在地上變成了碎片。
她驚慌不已,怯怯地點了點頭,“聽……聽見了。”
“對不起!我……我這就離開。”
柳飄飄回身抓著門把,一把將門拉開,悶頭就往門外衝。
她捂著嘴,像是受了極大委屈似的,哭聲半點沒收斂,一邊哭一邊往外跑了去。
柳飄飄跑到灌木圍欄旁又站住腳,一邊哭,一邊不死心的等著。
她的內心其實還抱著希望的,希望自己柔弱的哭聲能喚起男人的懊悔心。
然而,她在冬雪裏等了片刻,卻依舊沒見人追出來。
柳飄飄的內心挫敗又激惱,轉而憤怒地跺腳,最後才奔跑著離開現場。
丘山別墅再次回歸了它的平靜。
徐璽還立在客廳裏,目光冷冷地掃過屋子,最後停留在桌上冒著熱氣的麵條上。
雖說是麵條,但麵上的擺盤與配色裝飾得過於多了,以致於根本就不能看到半點麵條。
徐璽的臉色難看,直接邁步往餐桌走去。
他一把端起桌上的麵,就著旁邊的垃圾桶直接給倒了進去。
徐璽握著空空蕩蕩的麵碗,頓了頓,極嫌棄地將碗也一並給扔了。
他很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東西,碰了的,他一般都會丟棄,但那顆鬼蘭除外。
想到那株鬼蘭,徐璽就轉身往客廳裏走。
屋子裏可以說是一片狼藉,至少在徐璽眼中是那樣的。
以往鍾點工白天打掃衛生,不會動家裏的任何東西,隻同樣保持家裏的一塵不染。
可柳飄飄來後,家裏的東西明顯有些移位,雖說是很細微的角度,但徐璽還是觀察到了。
方才柳飄飄扒拉花盆裏的土,不小心撬飛了一塊出來。
那團泥土不偏不倚地砸在沙發的坐墊中間,徐璽瞬間就有了要將沙發扔出去的衝動。
他擰了擰眉,從茶幾上整個將抽紙拿起來,然後走向放鬼蘭的櫃子。
放鬼蘭的櫃子上簡直是“災難”現場,因為澆水過多,水從花盆裏淋下去,最後混著泥土淌到底下的托盤,最後溢到了櫃子上。
徐璽小心翼翼地將鬼蘭端起來,然後“唰唰唰”地抽著紙巾擦拭著櫃子上的汙水與淤泥。
他擦得很認真,連帶著花盆周圍,甚至於裝水的托盤也一並給擦拭了幹淨。
擦幹淨花盆和櫃子,徐璽這才小心翼翼地將花擺上,可想著柳飄飄這一通邋遢的操作,眉頭瞬間擰了起來。
他拉開櫃子的抽屜,將裏放著的那張便簽紙給拿了出來。
這張便簽紙是當初去養護中心取鬼蘭時,就貼在花盆上,甚至連花盆都是養護中心換的。
徐璽盯著手裏變了色的便簽紙,上麵的字體娟秀,筆法純熟幹淨,加上當初對方給鬼蘭換的花盆,清雅光潔,一看就是審美極好,很懂蘭花的人。
可今天柳飄飄在他家的一頓騷操作,還有風塵與意味明顯的做派,徐璽著實沒辦法將她和這手漂亮的字跡對號入座。
可徐璽分明記得,當初他領花時就曾問過,柳飄飄親口說的,這蘭花養護的注意事項是她親筆所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