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積點德吧
周嶽低下頭,默默地憋笑。
終於來了個擋刀的人,他真是打心底裏開心啊。
莫澈憤憤地瞪著戚桑美,磨著牙,惡狠狠地道:“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來!”
說著,他忍不住又看向穆瑾言,其他用眼神在他身上挖兩刀。
明明是叫他來幫忙的,結果這兩人嘴上卻這麽不留情,一來就各種損他。
可沒等穆瑾言表態,旁邊的戚桑美卻冷不丁地說話,“你要是的不來,這裏撒的狗糧誰來吃?”
周嶽憋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誰知道,下一秒就聽戚桑美又說了一句,“周嶽一個人是吃不過來的。”
周嶽,“.……”
他怎麽感覺,哪都有自己的事啊!
不過就是沒控製住笑了出聲嗎?
沒必要這樣打擊報複吧?
莫澈,“.……”
兩人相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裏看到了憤怒。
難得找到了“同伴”,莫澈的心稍寬慰了些。
他微側過身靠近周嶽,小聲地嘀咕一句,“我待會可以擰斷她的腿嗎?”
周嶽聞言點了點頭,然後他將視線移到欄杆外波濤洶湧的海麵,頓了頓,沉聲說道:“聽說這片海域的鯊魚吃飽了沒事,就喜歡撕扯些活著的異類玩。”
莫澈,“.……”
雖然說兩人的交流乍一聽是沒有在同一頻道,但莫澈卻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他如果膽敢擰斷戚桑美的腿,那下一秒他就會被扔到海裏,跟那群鯊魚嬉戲。
穆瑾言那變態暴躁的男人,碰他其他東西倒是無所謂,但動了戚桑美,他就會六親不認給你看。
莫澈想了想,隻覺得後背一涼,禁不住抖了抖肩。
其他人還在欄杆邊忙碌著,借著繩索將快艇上的箱子給拖了上來。
周嶽立刻安排人將東西往船艙裏搬,趁機跟著那群人離開,逃遠著這是非之地。
見周嶽離開,莫澈隻能將視線轉移到沙發上相擁的人身上。
莫澈一連翻了好幾個白眼,不爽地的諷刺道:“你們兩不會真打算大冬天的,在甲板上秀恩愛撒狗糧吧?”
“不冷嗎?”
他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然而卻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
莫澈隻能獨自在寒風裏吹,眼睜睜地看著穆瑾言與戚桑美在他眼前各種秀。
穆瑾言幫桑美搓了搓手,柔著聲音問:“老婆,你冷嗎?”
桑美渾身裹著羽絨服,腦袋上還帶著帽子。
海風吹過來,桑美的頭發都亂了,絮絮地貼在臉上。
她點了點頭,臉上掛笑,“嗯,有點。”
穆瑾言捧著她的手嗬了口氣,笑吟吟地問,“那我先帶你進去吧?”
桑美的眉眼微翹著笑,“好啊!”
穆瑾言二話不說地站起來,貓著腰將桑美抱起來,直接往船艙裏走去。
莫澈在海風裏被吹得淩亂,全程無人問津,甚至穆瑾言從他麵前走過,他都始終沒有絲毫的表態,連點頭示意都沒有。
莫澈氣壞了,惱怒地在原地直跺腳。
可敢同他說話的周嶽和穆瑾言兩夫妻都已經進去了,其他立在周圍的保鏢,各個麵如表情如冰雕,根本就沒有與他溝通的意思。
莫澈深吸了口氣,努力地將胸口的怒意壓下去,這才邁步往船艙裏衝。
相比較甲板上的寒冷刺骨,船艙內簡直就是溫暖如春了。
莫澈原本的怒氣在徐徐的暖風之下,逐漸地散開了好多。
莫澈搓著手,一邊往船艙裏麵走。
他們幾位名下都有各種船,每條船內的裝飾都是華貴極有質感的,但今天踏進的船艙卻讓莫澈覺得萬分陌生。
原本搭的舞池和宴會廳,被清空得一點不剩。
莫澈看著周圍黑漆漆的一片,整個人都懵了,完全沒明白穆瑾言這是要搞什麽。
他細細打量著船艙內的布置,半晌後才反應過來,這艙內是布置成了家的樣子。
莫澈瞄了眼屋內,發現有沙發、電視機、餐桌、廚房,甚至還有小陽台。
屋內擺放著很多的小東西,非常的細節。
莫澈指了指屋內的東西,忍不住咋呼出聲,“你們這是在幹嘛?”
他頓了頓,實在是控製不住地嘲笑起來,“歌舞劇搭景嗎?”
桑美蹙眉,明顯不悅。
莫澈還在尤自找樂子,衝上去,看稀奇似的在“屋子”裏轉,左看看右看看。
他逛花園似的看了一圈,指著“屋子”裏的東西,“這是玩的些什麽?破破爛爛的,什麽審美啊?”
桑美黑臉,撐著就想要站起來。
穆瑾言一把按住了她,睨了莫澈一眼,“沒人請你進來。”
他的聲音偏冷,隱隱地有幾分告誡意味,“你要喜歡外麵的碧海藍天,你大可以出去啊!”
出.……出去啊?
莫澈透過玻璃看了眼離在寒風中的保鏢,臉上立刻揚起笑容來。
他看著穆瑾言,討好地道:“哎呀,雖然這裝潢布置也就那樣,但勉強還是能住住人的。”
桑美板著臉,嫌棄地白了他一眼。
穆瑾言拍了拍她的肩,衝她微微一笑。
桑美一愣,有些沒明白他這笑裏的意思。
穆瑾言抬了抬下巴,示意莫澈,“餐桌那裏有熱茶,你先去喝點。”
桑美看了眼餐桌,忽地明白了穆瑾言的用意。
她臉上沒什麽表情,但心裏卻著實開心了許多。
莫澈回頭看了眼擱在餐桌上的水壺,繚繚熱氣還是騰著,一看就知道是熱茶,喝下去一丁很暖身子的那種。
他當即笑意,忍俊不住對穆瑾言誇了起來,“嘖!不愧是結了婚啊,老穆你也懂得關心人了啊。”
他們都是大老爺們,這些年雖是為對方出過不少的力,但這麽細節的事還真的沒有人做過。
莫澈忍不住在心裏嘀咕起來,看來果真是婚姻讓人改變啊!穆瑾言那顆榆木腦袋,可算是發芽了。
周嶽瞄了眼餐桌旁邊的椅子,當即低下了頭。
不得不說,人的損,真的是被環境所影響的,他也真的是萬分期待接下來的演出時刻了。
周嶽跨步上前,將另一方的位置給擋住。
他拿起旁邊的茶壺,極恭敬地沏了一杯茶,然後擱在了餐桌前空出來的位置上,“莫少,請喝茶。”
莫澈走過去,原本是想要端著茶一飲而盡的,但突然又頓住了,“唉,這椅子有意思。”
那並不是隻什麽特殊木材製的,莫澈之所以覺得特別,是這些平凡的東西在他的生活裏太少見到。
莫澈沒有絲毫的懷疑,跨步過去,直接就坐在了上麵。
安靜的船艙內,隻聽見“卡茲”一聲,跟著就是“咚”地兩聲。
桑美忍不住,“噗”地笑了起來。
她抱著穆瑾言的手,笑得樂不可支。
莫澈恍惚地坐在裂成碎片的椅子裏,屁股蹲痛痛的,整個人有些懵圈。
周嶽忍住笑,連忙焦急地衝過來,“莫少,您沒事吧?”
莫澈撐著他的手站起來,疼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哎喲!”
他指著地上摔成碎片的椅子,忍不住抱怨道:“老穆,你這裏的東西怎麽爛成這樣?”
莫澈完全以為這是意外,根本就沒往其他方麵想。
桑美迅速收起笑,板著臉,佯裝著不爽地懟了回去,“你這是天譴。”
莫澈惱怒,“喂!”
穆瑾言當即黑臉,跟著幫腔懟人,“我們從昨天到先在,東西沒壞,人也沒摔。”
桑美忙不迭地點頭,附和道:“你這一來就摔,不是天譴是什麽。”
夫妻二人的合作,默契十足,讓人無法招架。
莫澈氣得臉直抽,但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他一句話,穆瑾言和戚桑美十句話,他一個人根本就說不過來。
穆瑾言瞄了眼被莫澈坐壞的椅子,搖了搖頭,冷聲說道:“這椅子可是我家的老物件,現在被你一屁股坐壞,怎麽著你也得賠半座實驗基地的錢財吧。”
莫澈聞言,整個人都憤怒了起來。
他一把甩開周嶽,惱怒地嚷嚷起來,“就這幾根木頭般梆子,用得著半座實驗基地的錢?”
“當我冤大頭呢?”
一張破椅子,要賠他半座實驗基地進去,這夫妻二人是專門敲竹杠的吧!
桑美翻了個白眼,一副“你怎麽聽不懂人話的”表情,“都說了,是我家的老物件,隻此一件。”
“現在這獨一無二被你坐壞了,它承載的情義,我們已經給你打折在算了。”
穆瑾言很是讚同地點頭,“我老婆說得沒錯!”
他老婆,真是懂事,知道從外麵往家裏撈錢,配合他的表演簡直是默契。
莫澈扯了扯嘴角,氣不打一處來,“你這還叫打折後?”
他白了穆瑾言一眼,諷刺道:“你們兩口子還開什麽公司,直接改行碰瓷算了!”
這家夥自從娶了戚桑美之後,對他的壓榨真的是與日俱增,莫澈都在懷疑他是在報複自己。
他哼哼兩聲,“專挑冤大頭,來錢還快。”
穆瑾言點了點頭,淡淡地道:“這不是改行起步,拿你下手了嗎?”
莫澈,“.……”
他真的是不知道自己今天來幹嘛的!
合著逆風寒風而來,就是送上門來被人敲竹杠的唄!還是要出力的那種冤大頭。
莫澈的嘴角抽了抽,悶悶地道:“勸你們兩給自己積點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