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她怎麽樣了?
桑美被驚得“啊”地歎息一聲。
周嶽聞言立刻跑回來,一臉的緊張,“少奶奶?”
戚桑美並沒有回應他,隻是盯著摔在地上的鐲子,蹙緊著眉,滿臉的鬱悶。
那隻鐲子是餘倩雯當年送的,她和曲陌一人一隻。
她們兩人雖然都憎恨著當初餘倩雯的懦弱與助紂為虐,但不約而同的都還是將鐲子給留在了身邊。
桑美沉在曲陌的相片裏看到過,她到婚後都還帶著這隻同款的手鐲。
桑美這隻,陪著她在貝沙灣和天堂堡浪跡過,甚至在她經常做家務時磕磕碰碰。
然而,這麽些年的碰撞,它依舊完好無損,怎奈今天突然間就斷了呢?
貝沙灣的老人曾今說過,鐲子玉佩這些有擋災辟邪的功能,還有預判某些不詳征兆的發生。
不詳征兆?!
桑美蹙了蹙眉,心髒莫名地慌了一下。
難道是.……
她忙不迭地摸索起自己的口袋,渾身緊張,“我的手機呢?”
周嶽剛將碎裂成段的鐲子撿起來用手帕包著,剛才直起腰,聞言又慌張將她的手機給掏出來。
周嶽恭敬地將手機遞過去,“在這裏。”
桑美接過手機,立刻翻開通訊錄,從那一片未備注姓名的號碼裏翻找起來。
周嶽有些懵住,將手鐲的碎片包好,這才輕輕地推著輪椅往外走。
桑美坐在輪椅裏,全程慌張地翻找著手機號。
高希從臥龍郡回來後,先是去看了鄧起,這才回到安置餘倩雯的住處。
她接到戚桑美的電話時,整個人都有些懵,“相……”
高希立刻收住聲,微微僵了幾秒,這才道:“穆太太。”
她分明記得,當初稱呼戚桑美為“曲相思”時,她有多暴躁多毒舌。
聽到高希的聲音,桑美連問候都直接略過,慌張地問道:“她沒什麽事吧?”
高希壓根就沒多想,依著平日裏與戚桑美的了解,公式化地回應,“放心,鄧起已經脫離危險期。”
桑美蹙眉,冷著聲音道:“我是在問他。”
高希愣住,“.……”
她猛地抬頭,滿眼興奮地盯著沉睡在床上的餘倩雯。
高希有些激動,她立刻往餘倩雯的方向跑了去。
可誰知道家裏的地板上鋪了地毯,她一沒留神,雙腳絆住,“咚”地就摔了下去。
手機摔在地毯上,發出悶悶的聲音。
那聲音隨著電流傳過來,頓時撩著桑美的心。
她握緊著手機,整個人都慌了起來,“出事了?”
周嶽推著輪椅,被她這突然嚴肅地一吼給嚇得頓住。
高希慌忙從地上爬起來,她撿起手機,立刻就聽出了那頭桑美的緊張與急切。
她立刻握緊著餘倩雯的手,微微地用了幾分力,一副在替她興奮與激動的表情。
高希在心裏替餘倩雯開心,一邊連忙否認,“噢!沒……沒有。”
她彎腰替餘倩雯拉了拉被子,小聲地說道:“除了沒有醒,其他都還算正常。”
餘倩雯如果現在清醒著,知道戚桑美在問起她,不知道得是多麽的開心啊。
聽高希親口說明,桑美這才長籲了一口氣。
原來鐲子的說法,並不準確呢!
高希從聽筒裏聽到了桑美籲氣的聲音,眼睛裏頓時溢滿了淚水。
這一刻,她在替餘倩雯而感到高興,畢竟她想等到的事情終於是發生了。
高希努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深深地吸了口氣,啞著嗓音問道:“你是在關心她嗎?”
她現在對戚桑美,早已沒了之前的偏見,反而是格外的感激她。
高希笑了笑,由衷地說道:“她要是知道,肯定會很開心的。”
聽到高希的笑聲,桑美卻立刻板起了臉。
她擰著眉,僵著嗓子眼,有板有眼地道:“你誤會了,我隻是怕她出什麽事給我添麻煩罷了。”
高希抿嘴,“.……”
她不敢笑出聲,生怕桑美衝她發火。
聽筒那頭雖然沒傳來聲音,但桑美就是感覺到那頭有聲音在笑話自己。
她蹙了蹙眉,冷著聲音道:“沒什麽事我就掛了。”
說罷,不等高希應聲,桑美就直接將手機給掛斷了。
周嶽在旁邊候著,清楚地看到戚桑美臉上的羞惱與殷紅,心裏默默地笑了起來。
自家少奶奶如此窘迫的境況,簡直就是天下奇聞呢!
別墅內,高希盯著被掛斷的手機,抿了抿唇。
她握著餘倩雯的手,沉著聲音,低低喃喃,“倩雯姐,你快醒過來吧!”
“你家的小相思啊,她可擔心可擔心你了!”
“這個世界黑暗,你已經錯失過一次機會,這次是你最後補救的時機了。”
“所以你快醒醒吧!”
“.……”
周嶽推著桑美往自己的車走去,誰知道,他們剛到車邊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周嶽剛準備帶桑美往後退時,桑美的手機就傳來“叮”地信息提示聲。
桑美抬了抬手,淡淡地道:“沒事,開門吧!”
周嶽回頭看了眼四周,確認沒有可疑人出現,這才幫著將桑美給撫上了車。
他迅速關上車門,將輪椅放在了後車廂裏,然後迅速地回到了自己的駕駛座。
周嶽瞄了眼副駕駛坐著的人,頓了頓,這才啟動車,直接開了出去。
桑美瞄了眼蜷縮在旁邊的女人,滿臉蒼白,呼吸極其微弱。
她緊閉著眼,漆黑挺翹的睫毛不經意地顫了顫。
桑美將懷裏平日裏蓋腿的羊絨毯順手蓋在了對方的身上,這才衝駕駛座上的男人追問道:“沒被發現吧?”
鬱肆坐在副駕駛,全副武裝,連帽衛衣,墨鏡口罩鴨舌帽,整個人極神秘。
他壓了壓帽子,微偏過頭,嗓音低沉,“放心吧,沒有。”
說實話,如果不是聽到對方的聲音,周嶽都要懷疑自家少奶奶出軌了。
她是多有潔癖且生人勿近的,竟然會讓陌生男人上自己的車。
在確認對方的身份後,周嶽頓然欣慰,自家大老板的帽子顏色是保住了,並沒有變質成綠色。
桑美瞄了眼昏迷在旁的馮鬱萊,冷著聲音繼續問:“她怎麽樣?”
鬱肆抿了抿唇,沉著聲音道:“在倉庫關太久,人被凍昏迷了。”
馮鬱萊被徐璽找到人給抓了,鬱肆欠著她太多人情,所以這次才冒死去救的她。
隻是她在郊外的倉庫裏被關了太久,B市冬天又寒冷,她扛不住,整個人虛脫到暈厥。
桑美抬手蹙了蹙馮鬱萊的臉,隱隱地能感受到些熱氣,但呼吸確實很低緩,就像是生了重病的人似的。
桑美收回手,冷冰冰地盯著鬱肆,嗓音低冷,“昏迷了你不送醫院,往我車上放幹什麽?”
說實話,她確實不怎麽喜歡鬱肆這個人。
他做事太陰損,利用女人,桑美很是看不起他。
但現在的局勢,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更何況鬱肆的個人能力和人脈,確實非同一般。
鬱肆冷冷地瞄了眼戚桑美,半開玩笑地道:“這不是在給你機會報恩嘛。”
他回頭時,一張臉上又是墨鏡又是口罩,鴨舌帽上還有個衛衣帽,整個人黑漆漆的一片。
桑美衝那隻墨鏡翻了個白眼,相當嫌棄地道:“還不知道誰欠她的比較多呢!”
鬱肆抿了抿唇,沒與戚桑美多吵架,隻是指了指前方。
周嶽立刻打轉向燈,迅速將車停在了路邊。
鬱肆扶著車窗,目光一邊關注著周圍的動靜,一邊沉聲叮囑,“幫我照顧好她。”
他始終沒有回頭看馮鬱萊一眼,很是絕情。
“怎麽?”桑美揚了揚眉,忍不住打趣道:“這麽快離開?不打算多陪陪她嗎?”
她已經關注到旁邊馮鬱萊的動靜,她的手抓著羊絨毯,在因為鬱肆的即將立刻而攥緊著拳頭。
桑美頓了頓,忍不住為她打抱不平起來。
她盯著鬱肆,滿臉嚴肅地道:“她可是因為你才被徐璽抓過去的。”
鬱肆背對著她,整個人顯得特別的冷漠無情。
他扶著車門的手緊了緊,輕哼一聲,“我不也以身犯險,將她給救出來了嗎?”
那口氣,好像他們這是要互不相欠了似的。
桑美並不打算放過他,冷著聲音問:“那她遭的那些罪呢?”
她看了眼蜷在旁邊一動不動的馮鬱萊,“一了百了了?”
雖說馮鬱萊也是有認命在身,在曲陌身邊監視,但她的的確確保護了曲陌,甚至於保護了她。
桑美對她是感激的,所以這時候才會願意替她出頭。
麵對桑美的質問,鬱肆板著臉,冷冷地道:“以後有機會我會想辦法還給她的。”
他始終背對著馮鬱萊,從始至終沒有多看她一眼。
“拿什麽還?”桑美卻不打算就此罷休,反而是繼續的追問,“要以身相許的話,你不又辜負家裏的那位徐小姐了嗎?”
鬱肆整個人僵住,忽然周圍的空氣都像是被凝結了似的。
他咬著後槽牙,陰沉沉地問道:“這些年難道就沒人說過,你的咄咄逼人真挺讓人煩的嗎?”
這話著實不入耳,連周嶽都聽得來了脾氣。
可誰知道,桑美聞言卻笑了起來,特別氣人地應了一句,“沒有啊!”
她偏著頭,一副“傻白甜”的語氣,“他們反而覺得我熱心又善良,是個好人呢!”
周嶽,“.……”
鬱肆,“.……”
他回頭看了眼周嶽,抿了抿唇,“真替你家老板感到悲哀。”
“謝謝。”周嶽點了點頭,麵無表情地回了一句,“不過我家老板餘生漫漫共度所愛,說起悲哀恐怕及不上你,畢竟你娶的是位你不愛的小嬌娘。”
“你……”
鬱肆指著周嶽,氣得牙癢癢。
他一時找不到話去反擊,隻能默默地樹起了中指。
鬱肆一把推開車門,跳下去,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家夥野性,尋常人生氣下車都是摔車門,他倒好,直接就將車門大敞開著,冬天的冷風全部都往車裏吹。
桑美被吹了一臉的冷氣,當即黑臉,恨不能衝下去將鬱肆按在地上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