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可憐的周嶽

  戚桑美的情緒不佳,整個人都很煩躁。


  她直接給那名交警甩了臉色,指了指自己打著石膏的腿,冷冷地道:“我這情況,恐怕哪裏也去不了。”


  開什麽玩笑?

  他們按照正常行駛,莫名其妙地被徐璽從對麵開車過來撞擊逼停,然後她的司機還被揍得人鬼不分,如今昏迷在地,他們卻要求她去警局配合調查。


  她全程坐在車裏,連外麵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她能配合什麽調查?

  交警被碰了一鼻子的灰,當即蹙眉,“可是.……”


  他當然看到了戚桑美雙腿上的巨大石膏,但現場一共就三個人,兩個男人如今已昏迷正在上擔架抬走,隻有她一個人還清醒。


  桑美不想聽交警勸自己,連忙翻了個大白眼,語調刻薄地反問一句,“還是說你來抱我上你們的警車?”


  抱她上警車?

  那名交警被震住,立刻認起慫來,“你這不是為難我嘛。”


  穆瑾言原本就是個護犢子的男人,誰都不允許碰他老婆的那種。


  雖然那個神秘的男人如今成了“植物人”,但戚桑美如今的熱度,誰敢去抱她?

  那不是在往自己身上套緋聞,逼自己成為熱點人物嗎?


  麵對交警的為難,桑美卻依舊板著臉,冷冷地繼續反擊,“意思你讓一個手腳不便利的人自己下車就不是在為難人了?”


  那名交警被戚桑美三言兩語給懟得不知如何下台,正當他左右為難時,身邊突然響起男人低沉疏冷的聲音,“戚總!”


  交警扭頭,發現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身著西裝的男人。


  他蹙了蹙眉,連聲追問,“這位是.……”


  不等戚桑美開口介紹,顧灸就主動地點名了身份,“戚女士的私人律師。”


  他將手裏的名片遞給交警。


  桑美冷冷地瞄了眼匆忙趕來的顧灸,忍不住打趣道:“來挺快。”


  方才他們車發生撞擊時,戚桑美就已經給顧灸發去了訊息。


  隻是她沒有想到,顧灸竟這麽快就趕到了現場,感覺他開的不是車,而是火箭似的。


  麵對戚桑美的調侃,顧灸倒是習以為常,應對自如,“及時維護但是人的權利不被迫害,是我的職責。”


  那名交警站在中間,一會看看戚桑美,一會看看顧灸,整個人懵懵的。


  他在考慮要怎麽和這位顧大律師說要戚桑美去警局的事,可這兩人的段位實在太高,他還是有些忌憚的。


  正當交警猶豫時,身後有同事突然大聲喊道:“喂!你們幹什麽?趕緊出去?”


  “還往裏麵跑,馬上出去!你們這是在破壞車禍現場!”


  “聽沒聽見?”


  那名交警扭頭,瞬間被嚇得震住。


  隻見一片黑壓壓的人圍攏了過來,將他們團團圍在中間。


  那名年輕的交警整個人愣住,甚至內心有種莫名的恐慌感。


  “哢嚓!”


  “哢嚓!”


  “哢嚓!”


  “.……”


  “.……”


  鎂光燈在眼前頻繁地閃動,那名交警的眼睛都被閃花了。


  記者圍攏過來,手機亮著光照到桑美的臉上,然後激動地道:“哇!真的是穆瑾言的太太啊!”


  桑美的眼睛受到刺激,忙不迭地伸手去擋。


  顧灸見狀,立刻上前,用身體替她擋住了光線。


  可他畢竟是一個人,怎麽可能敵過那群對新聞敏感的記者呢。


  那群記者圍攏過來,你擠我,我擠你的,直接就將顧灸和交警都擠到了旁邊。


  記者伸長著手裏的話筒,大聲地追問道:“戚總!我們剛才看到品睿集團的總裁徐璽先生昏迷被抬上擔架,請問是你們之間是的發生了車禍碰撞嗎?”


  其他人也將手裏的話筒伸進來,全部堵在車窗邊。


  這些人來勢洶洶,畢竟今晚發生車禍的雙方在他們嚴重是處於對立麵的世仇。


  競選即將開始,現在市中心卻鬧出這麽一幕,大家內心都在揣測這裏麵是不是存著什麽陰謀,所以各個內心激動亢奮。


  說實話,這些記者的行為已經讓戚桑美的心裏很是不爽快了。


  但現在的局勢在我方的優勢大,她不可能在這時候去斷自己的路。


  桑美冷冷地瞄了眼被擠到角落的交警,麵色沉冷地說道:“交警同誌就在這裏,你這麽專業的問題,難道不該讓他來替你解疑嗎?”


  很顯然,她是在甩鍋。


  但車禍的問題,她一個坐在車後的乘客,能具體說明些什麽呢?


  更何況,她手腳還沒完全痊愈,作假就更是不可能。


  那名交警被點名,猶豫了片刻,這才主動站出來疏導,“請你們務胡亂猜測,我們的同事……”


  然而,那群記者壓根就不聽他的,而是固執地杵在原地,根本就不給交警讓路。


  他們甚至沒有聽那名交警將話說完,而是將注意力全部放在戚桑美身上,繼續追問起來,“戚總,你的司機好像被徐先生傷得也不輕,請問你們會不會對此向徐先生提出訴訟?”


  交警要說什麽,他們其實心裏已經有數。


  但他們想要的內容,是戚桑美親口說的話,畢竟現在人昏迷了兩個,她是今晚唯一還清醒著的知情人了。


  麵對記者的窮追不舍,桑美全程顯得淡定。


  她又瞄了眼被擠得黑臉的顧灸,直接甩鍋,“這件事我已全權交給我律師處理,有什麽你們大可以問他。”


  顧灸臉上的表情一僵,嘴角忍不住抽了起來。


  周圍的記者看到他,頓時激動地追問起來,“顧先生,請問你們會對徐先生提起訴訟嗎?”


  戚桑美當著他們的麵承認的顧灸為其代表人,那他說的話必然就是代表戚桑美的意思。


  那名交警忘了眼旁邊板著臉,沉默不語的顧灸,一時間有些沒弄明白。


  明明大家都是代表說話,為什麽他開口就是被人嫌,而顧灸還沒開口就被人重視?


  憑什麽?

  見顧灸麵無表情地站著,旁邊的記者以為他是在想如何回應他們,於是忍不住小聲地提醒道:“顧先生!”


  顧灸依舊沉默不語,對於記者的喊聲更是毫無應答,跟顆石頭似的。


  記者,“.……”


  場麵陷入尷尬,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隻能再將注意力放在戚桑美身上。


  為首的記者舉起話筒,滿眼請求地盯著戚桑美,“戚女士!”


  桑美坐在車裏,車窗放下來後莫名地關不上,她現在在裏麵被凍得夠嗆,整個人情緒非常的不好。


  她冷冷地瞄了眼說話的記者,冷冷地問了一句,“做什麽?”


  雖然說她很同情記者的工作辛苦,但他們為了采訪,完全就不顧受采訪者的心態,既然無法互相理解,那她也就沒必要給他們太多的照顧。


  那名記者看了看顧灸,記者有些吞吐地道:“這.……”


  桑美板著臉,眼底的光陰測測的。


  她沒什麽表情,冷冰冰地道:“你覺得我要是能嚴謹專業的說明這些問題,那還請律師做什麽?”


  那記者被懟得有些不知所措,“可……”


  他們舉著手裏的話筒,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交警巡邏隊隊長得到那名年輕交警的求救後趕了過來。


  他是老手,處理這些更是得心應手,當即就端出自己執法者的身份,嚴肅地喊道:“讓一讓!麻煩讓一讓!”


  旁邊有幾名交警見狀也圍攏了過來,大家排著開始將那群記者往後趕。


  巡邏隊隊長看著那名杵著不動的記者,麵無表情地道:“請不要影響我們公務執法。”


  記者再是想要采訪,但麵對態度如此強硬的執法者,他們也斷然不敢造次,隻能不甘心地往後挪了挪。


  見記者往後退,巡邏隊隊長立刻指揮起同事拉起警戒線來,將記者與戚桑美隔離開了好大一段距離。


  見記者走遠,顧灸這才走過來,滿臉嚴肅地道:“現場有記者在,恐怕您還是要跟我去一趟警局。”


  “嗯。”桑美點了點頭,指揮道:“你去拿輪椅。”


  如今有記者,桑美要是不去警局配合調查,指不定明天會在新聞裏被寫成什麽樣子。


  她現在的煩事已經夠多了,不像再被這些瑣碎的事情的打擾。


  顧灸考慮周到,帶了陌莊園裏的女看護過來。


  那名看護幫著忙,很輕鬆地將桑美從車內轉移到了輪椅。


  顧灸眼尖地看到了戚桑美額頭被磕出的紅色印記,緊張地問道:“要不要我找醫生過來看看你的傷?或者我們先去醫院也行。”


  “沒事,小傷。”桑美搖了搖頭,“待會去警局拍攝幾張照片就是,應該沒傷到骨頭。”


  不等顧灸開口多勸,桑美就再次搶話,沉聲說道:“盡快解決警局裏的事,我還趕著回家吃晚飯。”


  顧灸點了點頭,沒再多勸,“明白。”


  戚桑美的性格,認定了的事就別想輕易更改。


  雖然顧灸是不知道晚飯到底有多重要,但他也不願意費心度多勸,倒不如叫醫生在警局替桑美確認傷口。


  桑美剛才坐上顧灸的車,立刻就開口問道:“周嶽沒去閻王那裏報道吧?”


  顧灸開著車,緩緩地跟上前方的交警車。


  他瞄了眼睛後視鏡裏的警車,頓了頓,這才開口揶揄,“他除了視力稍微瞎了些外,身體還是挺能扛的。”


  桑美揚了揚眉,臉上明顯帶著幾分不屑,“能扛會被揍得滿地找牙?”


  顧灸,“.……”


  他其實挺為周嶽叫屈的,成天被這兩口子呼來喝去就算了,現在還要被迫成為別人的沙包。


  想著周嶽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腦袋,顧灸就忍不住搖頭,真的是想想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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