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終於知道痛啦?
兩隻手在半空中劃拉出小小的一段,短萌短萌的。
桑美盯著穆瑾言比劃出來的短距離,實在是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
她沒有說話,由著穆瑾言繼續往下說。
穆瑾言興致來了,立刻湊了過去。
他坐在旁邊,有些激動地說道:“張嘴就哇哇哇的大哭,嗓門可大了!”
穆瑾言盯著桑美,一副告狀的表情,說話時更是聲情並茂。
他蹙緊著眉,憤憤地道:“我從沒聽過哪家的小姑娘哭聲能這麽大的!”
桑美靜靜地聽著,嘴角默默地翹了起來。
光聽穆瑾言回憶,她就能想象得到,那麽小隻的穆星辰嚎嗓子時得有多洪亮。
那時候,她就是隻小不點!聲音洪亮的小不點。
見她著實是有興趣,穆瑾言就忍不住繼續抱怨,“她成天除了吃就是睡,時不時半夜就嚎一嗓子,那段日子,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現在光想想,穆瑾言都覺得頭痛。
那時候的他雖已成年,但也不過二十出頭,除了養狗以外,再沒有更多養活體動物的經驗。
可就在那種時候,他扛下華宇集團的重任,還被迫接下了撫養穆星辰的責任。
剛滿一歲的孩子,每天變著花樣的折騰他,白天睡得香,晚上睡不著。
更令人頭大,是那小丫頭不肯讓外人抱,一抱就哭得停不下來,可唯獨到穆瑾言的懷裏,忽然就像是尋到了安全感,哭聲瞬停。
穆瑾言沒辦法,隻能隨身將她帶著,白天忙公務,晚上帶孩子,甚至於開會中途換尿布,總之被各種折騰,每天能睡夠兩小時就算是那鬼丫頭做善事了。
想著那些往事,穆瑾言腦袋上的筋都崩了起來。
那時候的穆星辰,簡直就是天使寶寶的外表,對他動用著惡魔的手段。
見穆瑾言一邊回憶一邊痛苦地搖頭,桑美酒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這麽誇張的嗎?”
穆瑾言點頭如搗蒜,滿臉的堅定,“那可不!”
生怕桑美不相信,他又拍了拍大腿,開始繼續數落起穆星辰的惡魔行徑,“我原本以為等她稍大些就好了!”
桑美偏頭看他,一副很有興趣的表情。
穆瑾言立刻搖了搖頭,滿臉的憤懣,“結果並不是那樣。”
那表情,好像是被騙了似的,透著懊惱,混著氣怒。
“啊?”
桑美詫異一聲,更加的迷惑了起來。
她雖沒有帶過嬰兒時期的戚暮生,但三四歲時的他,好像是除了愛哭一些,並沒有什麽作惡多端到令人憤怒的行徑啊。
所以她特別不明白穆瑾言現在的情緒,當即變得蒙蒙的。
穆瑾言感受到了懷疑,當即有種被羞辱到的憤怒。
他稍微動了動,背挺得筆直。
穆瑾言抬手指了指客廳裏的家具,繼續痛苦的回憶,“她會走路後就開始各種倒騰家裏的東西,拽著的花就連根拔起,還一根根拔不二的毛,再大點就翻圍牆.……”
見過嗎?
兩歲的穆星辰,徒手推翻過客廳裏一米多高的巨型花瓶,當初幸好穆瑾言在她旁邊,眼疾手快地將她給提起來,否則她恐怕早就被花瓶砸得破了相。
她還趁穆瑾言不注意,直接將家裏那盆斥巨資拍回來的蘭花連根拔起,再趁穆瑾言收拾殘局時一杯咖啡倒在他的筆記本上過。
關鍵是她做錯了事,沒有半點的後怕,反倒是杵在原地,拍著手的看著穆瑾言在屋子裏忙前忙後。
真的,簡直就是惡魔啊!
可想到那隻小惡魔,穆瑾言卻突然沒了言語。
他抿了抿唇,表情忽地凝重了起來。
桑美聽得正起勁,結果穆瑾言忽地就止住了音。
她猛地抬頭,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桑美眨了眨眼,有些擔憂地問道:“怎麽了?”
穆瑾言搖了搖頭,臉色頓沉。
他忽而抬頭看桑美,漆黑的瞳孔裏散著幾分憂愁。
桑美握了握他的手,再次追問起來,“到底怎麽了?”
“沒什麽。”穆瑾言搖了搖頭,嗓音略僵地說道:“就是有些想那鬼丫頭了。”
以前穆星辰最喜歡粘著他了,可現在,已經有好久好久沒有再見到她了。
那是他捧在掌心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的,心肝寶貝似的,忽然就不在他身邊了,穆瑾言想著就很難過。
桑美聞言也頓住了,悶悶地道:“我也想她了。”
她往左靠了靠,幽幽地小聲道:“不知道她在那裏到底好不好。”
穆瑾言摟了樓她,聲音懇切,“我會救她出來的!很快!”
桑美點了點頭,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穆星辰被老頭子帶過去了,很長的時間,那邊會傳來星辰的一段錄像。
視頻裏,小丫頭瘦了許多,但會衝著鏡頭笑,告訴他們自己一切都好。
可那些話從剛過七歲的穆星辰嘴巴裏說出來,著實是令人難受痛苦。
兩人相擁著,弧線陷入那段自責裏。
他們是兩個成年人,卻連一個孩子都沒有保護好,似乎離當好真正的父母還差著老遠老遠的距離。
桑美沉默了許久,這才想起車禍的事。
她立刻從穆瑾言的懷裏掙脫開來,回頭看著他,沉著聲音問:“對了,你是對品睿集團做了什麽嗎?徐璽今晚為什麽會突然開車攔我?”
今晚的事來得著實突然,桑美在警局整理了一路,但依舊沒有半點的頭緒。
她並沒有對品睿集團做出什麽實際性的傷害,至少目前那些征兆好沒有顯露出來。
但徐璽今天開車逼停她,將周嶽打成那副模樣,甚至於來拉她的車門。
後來想想,徐璽的行為真的太說不通了,就像是健康的人突然喝了假酒,傷了神經,所以才做出這些反常的行為。
桑美盯著穆瑾言,一副認真的表情。
穆瑾言被直勾勾地看著,哪裏敢撒謊,當即搖了搖頭,“沒有。”
他滿臉的認真,極鄭重又嫌棄地說道:“我才沒閑心多餘管他。”
說實話,穆瑾言現在也是一團的亂。
徐璽今晚的騷操作,真的是秀到了天際,太難猜了。
開車逼停別人的車, 還打人司機,最後因不停執法者的再三警告而被當場電暈。
這樣的行為,幼稚又可笑。
在穆瑾言看來,隻有那種十五六歲的不成熟孩子才會的做出來的行為。
桑美擰緊著眉,忍不住小聲地嘀咕起來,“那他今天是鬧的哪一出?”
穆瑾言的態度很明確,就是不知道,同時也被徐璽的操作給秀了一波。
他拍了拍桑美的肩,沉著聲音安慰起來,“先等等看,看周嶽那裏會不會有線索。”
目前的事,警方那裏還沒有給什麽答複,所以誰都不知道徐璽到底會說些什麽。
他們隻有等,沒有其他的辦法。
“嗯。”桑美表示讚同,她撅了撅嘴,悶悶地小聲道:“總感覺今天的事稀奇古怪得很。”
見桑美還在糾結這些繁雜的事,注意力完全沒放在自己身上。
他立刻摟著桑美,柔著聲音道:“想那些閑雜人等做什麽?”
穆瑾言輕輕地撫了撫桑美的肩,表情溫柔,“已經很晚了,該去睡覺了。”
“困不困?”
桑美衝著他疲倦一笑,立刻應聲,“有點。”
穆瑾言表情溫和,“那我抱你上去。”
桑美忙不迭地點頭,“好。”
說著,她不忘伸手去撫了撫不二的腦袋,“不二,你也該去睡覺囉!”
不二這才將腦袋從那兩隻石膏的夾縫裏探出來,衝著桑美叫了一聲,“汪!”
不知道是不是留戀的緣故,它還站起來,搖著尾巴,腦袋一直在桑美的石膏上蹭。
“乖喲!”
桑美被逗得抿嘴輕笑。
穆瑾言被不二的厚臉皮給氣到了,立刻清了清嗓子。
不二立刻聽到了他的警告,立刻低下頭,“嗚嗚”兩聲,很是不甘心的離開,徑直往自己的軟乎乎的狗窩走了去。
終於打發掉了不二,穆瑾言這才將桑美打橫抱起來。
雖說這樣親密的動作,抱上抱下的桑美已經是習慣了。
可她總還是很害羞, 依舊會臉頰掛紅。
最後,在桑美的各種掙紮與推脫後,終究是敵不過穆瑾言的厚臉皮,她隻得應了對方,讓他替自己洗了澡。
桑美窩在房間裏,一張臉羞得通紅。
等到穆瑾言洗完澡出來,發現桑美竟然還坐在床頭。
他一邊擦著半幹的頭發,一邊往床邊走,“怎麽還沒睡?”
桑美將手裏的書闔上,隨手擱在旁邊,“在等你啊!”
穆瑾言頓住,有些意外,“等我?”
他衝桑美揚了揚眉,眼神裏透著幾分流氓的深邃笑意,“老婆是想有什麽非得必須我參加的事情要做嗎?”
桑美頓笑,即刻應聲,“對呀!”
“嗯?”
穆瑾言愣住,頓時疑惑起來。
原本他這種玩笑話說出來,桑美多半會羞紅著臉,然後罵他“臭不要臉”的,可今天她竟然直接肯定了。
這是什麽鬼?
難道?
正當穆瑾言想入非非時,桑美竟然衝他招了招手,“過來!”
穆瑾言真是歡欣雀躍,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這可是你說的喲!”
他滿臉的賤笑,一副餓久了要大餐一頓的急躁。
誰知道,他才剛坐下,桑美就抓了他的手。
不等穆瑾言吐槽她太急躁,下一秒他就“嘶”地抽了口冷氣。
桑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沉聲問道:“終於知道痛啦?”
桑美抓得準確,一下就抓住了穆瑾言的手,著力點還是正是他做飯時被燙到的地方。
可這種事,說出來多丟人啊!
穆瑾言立刻將手抽回來,連忙替自己開脫,“哎呀,沒什麽事的。”
他將方才擦頭發毛巾遮住手,“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