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穆瑾言認慫

  桑美衝著他的胳膊,揮手就是一掌。


  穆瑾言被“家暴”,當即抖了抖肩。


  桑美瞪他,攤開手,滿臉怒意,“手給我伸過來!”


  穆瑾言,“.……”


  他感覺,自己的老婆,除了情緒變得更多外,這脾氣好像也變得有些凶了。


  那種凶還不是一般撒嬌時的奶凶,而是真的人間煙火味裏的悍婦的那種凶。


  穆瑾言哪裏再敢造次,隻得乖乖就範。


  他頓了頓,猶豫著半晌才將手給伸過去。


  穆瑾言的手才伸到一半,桑美就抓著他的手腕給拽了過去。


  穆瑾言不太想讓桑美看到,剛準備遮掩,抬頭就見桑美惡狠狠地蹬著自己。


  他所有的大男子主義,在桑美憤怒的眼神逼視下,頓然秒慫。


  桑美將穆瑾言的手翻開,將被燙傷的位置露出來。


  穆瑾言的手上被燙出了一團水泡,紅彤彤的,一看就疼得要緊。


  桑美盯著那隻亮晶晶的水泡,頓時蹙緊了眉。


  她將被子的一角掀開,頓時露出早就準備好的棉簽和消毒液。


  穆瑾言看到被子下的東西,滿臉的意外。


  他沒想到,自己遮掩了這麽久,原來自家老婆早就知道了。


  真是讓人挫敗讓人囧啊!


  桑美抓著穆瑾言的手來回檢查,一邊聊家常似地問:“今晚的飯都是你準備的吧?”


  穆瑾言點了點頭,很是乖巧地“嗯”了一聲。


  她伸手將床頭的另一盞燈打開,光線頓時明亮刺眼。


  穆瑾言被刺得偏過頭,避開眼睛的疼痛。


  桑美眯了眯眼,這才發現穆瑾言的手上除了燙傷外,還有許多細小的傷口。


  那些傷口很小,就像是被某些尖銳地東西紮進去似的。


  桑美蹙了蹙眉,抬頭盯著穆瑾言,幽幽地追問,“花也是你剪的和插的?”


  反正已經被揭穿了,再裝下去完全沒必要。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認。


  穆瑾言揚起下巴,滿臉的傲嬌,“配色也是我配的!”


  桑美原本的傷楚與難受,被穆瑾言那小表情配上小動作一激,瞬間當然無存。


  穆瑾言甚至主動地湊過來,滿臉討好地衝桑美笑,“好看吧?”


  那模樣,儼然就是一副“你老公是天才”的欠揍表情。


  桑美憋笑,衝著他的掌心就是一巴掌,不忘吐槽,“瞧把你能的!”


  穆瑾言縮了縮手,疼得“嘶”地直抽冷氣。


  他小心翼翼地往回拽手,一邊還拉著臉直呼,“疼疼疼!老婆,輕點輕點!”


  桑美拖著他的手不讓他回縮,不忘從中插他一刀,“現在知道疼了?不是挺能逞強嗎?”


  穆瑾言被訓斥得沒了臉,隻得乖乖就範。


  他坐在床沿,目光緊緊地盯著在幫他檢查傷勢的桑美。


  見她一聲不吭,穆瑾言心裏就特別的沒有底。


  他猶豫了片刻,悄悄地曲著食指撓桑美的手心,小聲地懇求著問道:“你就說好看不好看吧!”


  桑美看著穆瑾言手上的斑斑痕跡,抬頭盯著他,忽地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必須好看!”


  穆瑾言立刻仰起頭,更加得意了,“這還差不多!”


  桑美剛準備拿碘酒替穆瑾言消毒,發現他手心裏貼著點黑褐色的東西。


  她伸出手指頭去擦,穆瑾言又冷抽了口氣。


  穆瑾言一臉惶恐,“老婆,你做什麽?”


  桑美蹙眉,滿臉不解,“我幫你擦手裏的長東西罷了,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穆瑾言頓了頓,悶悶地道:“有點痛。”


  “痛?”桑美疑惑,立刻低頭查看他的手,“我看看。”


  借著燈光,桑美這才看清穆瑾言掌心裏黑褐色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什麽沾了髒東西,而是直接紮在手心裏的。


  桑美蹙眉,“你這手裏怎麽還有刺啊!”


  穆瑾言更是疑惑了,“啊?是麽?”


  難怪掌心裏一直刺刺的痛,原來是紮了刺在裏頭。


  這麽小的細節,桑美全都看在眼裏,穆瑾言感受到了疼惜與嗬護。


  他非常的開心。


  正當穆瑾言咧開嘴傻笑時,桑美立刻推了推他的手臂,指使他做事,“你趕緊幫把衣櫃裏那隻粉色的小箱子拿過來一下。”


  穆瑾言聽話得緊,二話不說地站起來,轉身就往桑美指定的位置去拿東西。


  桑美的東西放得井然有序,非常好找,穆瑾言拉開櫃子,一眼就發現了。


  他拿著那隻粉色的盒子,一邊走一邊搖。


  盒子裏的東西撞著周圍,發出“謔謔謔”地聲音。


  穆瑾言晃著盒子,一邊往裏屋走,一邊問:“這裏麵裝的是什麽?”


  桑美反手撐著床,費力地往上坐了坐,“針線。”


  穆瑾言疑惑,“針線?”


  他走到床邊,順手將那隻粉色箱子遞給桑美,“你拿針線做什麽?縫衣服啊?”


  針線這玩意,他隻有在穆星辰的手工課裏見到過。


  桑美打開盒子,低頭翻找,“幫你挑手裏的刺。”


  穆瑾言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挑……挑刺?”


  正說著,桑美就從盒子裏翻出一隻透明的小盒子,舉在她麵前“謔謔謔”地晃動。


  那透明的小盒子裏,全是銀色的細小繡花針,在燈光下還反射著陰冷的光。


  那些繡花針,即將要經過桑美的手,紮進自己的手心裏。


  聽說要挑刺,那不是針頭下去,還要在肉裏胡亂的攪動幾圈嗎?

  穆瑾言想想都覺得的心慌,他艱難地往嗓子裏咽了咽,緊張地問道:“老婆,你不是吧?”


  他確實是害怕,“玩這麽狠?”


  天知道,穆瑾言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針,那簡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穆瑾言看著桑美手裏的繡花針,渾身都是僵的。


  見他僵著身子沒有反應,桑美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你趕緊拿過來吧!”


  穆瑾言坐在床沿,渾身都寫滿了拒絕,一個勁地搖頭。


  桑美攤開手,滿臉嚴肅地道:“把手給我。”


  穆瑾言盯著麵前雪白嬌嫩的手掌,整個人還有些恍惚,“什麽?”


  桑美的耐心已經耗完,根本就不想和穆瑾言多費唇舌。


  她瞪著穆瑾言,咬牙切齒地低吼一聲,“把!手!給!我!”


  穆瑾言慫得不行,盯著桑美,就“嗬嗬.……嗬嗬……”地的傻笑。


  但他不敢造次,一邊拒絕,一邊將手顫抖著伸向桑美。


  見桑美取出繡花針,穆瑾言更是慫了,立刻討饒,“老婆,針下留情。”


  桑美用酒精將繡花針做了簡單的消毒,回頭衝穆瑾言笑著安慰,“你別怕,不疼的。”


  穆瑾言盯著她手裏銀白色的針,艱難地往嗓子裏咽了咽,“老婆,你確定嗎?”


  他現在就是一慫人,慫得一匹。


  桑美這才發現了穆瑾言緊張,當下也重視了起來。


  她記得以前在天堂堡,穆瑾言曾因為被她帶著吃蒼蠅館引起胃炎,最後住院。


  她記得自己當時在場,親眼見到護士給穆瑾言紮針時他的那種後怕。


  實在是,太的可憐了。


  桑美輕輕地撓了撓穆瑾言的掌心,笑著解釋,“真的!小時候我在家被刺紮了手,我媽就是拿繡花針替我挑的刺。”


  穆瑾言的表情僵著,一副“就算你說的是對的我也不願嚐試”的表情。


  他渾身僵成了一個倔強的“拒絕”姿勢。


  反正該說的也說了,該勸的也已經勸了。


  她不想再給穆瑾言打退堂鼓的機會,立刻命令他,“來,你另外一隻手用力擠著有刺的地方。”


  “看好了,我師範一次,就是這樣!”


  桑美一邊說,一邊示範給穆瑾言看。


  穆瑾言被趕鴨子上架,心裏是不情願,但還是極力地在配合。


  可他剛才上手,桑美就嫌棄地衝他吼了起來,“哎呀,你用點力啊!”


  穆瑾言盯著刺刺的掌心,滿臉的苦瓜色,焦慮不已,“還要用力?”


  他委屈巴巴地盯著桑美,祈求道:“老婆,我們何必相互為難,雪上加霜呢?”


  桑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終究是忍不住地嚷嚷了起來,“哎呀,你用力擠,隻要將傷口痛麻木了,待會挑手心的刺你才不會感覺到疼。”


  她的嗓門突然拔高,鎮得穆瑾言根本就不敢再多說話。


  他隻能哭喪著臉,結巴著問:“是……是這樣嗎?”


  這是什麽黑暗的操作啊?

  明明就是受傷了,結果還要讓他用力擠傷口,還要用繡花針挑刺!


  敢不敢玩一點科學的些的,不痛的?


  桑美煩躁地瞪著穆瑾言,滿臉怒意,“哎呀,你就不能相信我?”


  穆瑾言哭喪著臉,隻得投降,“相信!相信!我按照你說的做就是了。”


  再痛,隻要老婆大人開心了,滿足了,那就夠了!


  不就是繡花針嘛!

  紮!使勁地紮吧!

  穆瑾言咬著後槽牙,用力地擠著自己的傷口。


  他坐在床邊,眼睜睜地看著桑美拿著繡花針靠近他的手。


  桑美的針頭靠前剛要碰到手,穆瑾言的手就不自覺地後移。


  兩人你左我右,來來回回好幾次後,桑美是真的被折騰得累了。


  她將肩膀的耷拉下來,滿眼無奈地盯著穆瑾言,“你躲什麽?”


  穆瑾言傲嬌地抬著下巴,極力否認,“我沒有!”


  桑美“噗”地笑了起來,她捂著嘴,忍不住笑了起來,“穆瑾言,你是真的很怕很怕針啊!”


  穆瑾言蹙眉,強行否定,“誰說我怕了?”


  他挺直著背,睜著眼睛說瞎話,“我一個大男人,怎麽可能怕這麽一隻小小的繡花針!”


  說著,穆瑾言悄悄地瞄了眼桑美手裏的繡花針,嚇得立刻抖了抖肩,慌忙別開臉,根本就不敢直視它。


  桑美一眼就看穿了穆瑾言的小心思。


  她立刻衝穆瑾言揚了揚眉,笑著逗問:“真的嗎?”


  穆瑾言點頭如搗蒜,滿臉的“真誠”,“當然。”


  桑美立刻舉起那枚繡花針,湊到穆瑾言的麵前,不懷好意,“那我可就用繡花針挑刺了?”


  穆瑾言的視線往哪裏移,桑美就跟著將繡花針往哪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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