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胡靜要出手了
他顛了顛手裏的棒球棍,趁手,重量也很夠。
葉擘握著棒球棍,氣洶洶地闊步在走廊上行走。
他一路走一路推開房門,緊接著衝進去查看。
此時的葉馳剛喝了些小酒,正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閑著無聊翻手機看。
今天他再次登上熱搜,毫無懸念的那種,葉馳對這種情況也早已是見怪不怪。
他動著腿,一邊翻看手機讀新聞。
熱搜前幾名全是關於葉馳的詞條,醒目異常。
葉馳點開新聞,嘴裏碎碎著念叨。
隻是越往下讀,他發現評論區裏對他的討伐聲在逐漸變大。
新聞的轉發每分鍾幾萬的量,數據極其的驚人。
當他讀到什麽“畜生”、“人渣”、“不配當人”的評論詞匯時, 他整個變得暴躁起來。
葉馳翻身坐起來,點開自己主頁,然後在評論區裏隨意地挑了個罵自己的ID,奮起回懟,“你們都是腦殘嗎?”
回複完畢,他再次切換的另外ID繼續罵回去,“還伸張正義,信不信我整死你們!”
“神經病!”
“.……”
原本隻是網民單方麵對葉馳的聲討,一時間變成了你來我往的惡性嘴炮戰爭。
網民見葉馳不僅毫無反思,還敢在網上叫罵,紛紛被燃起鬥誌,開始對他群攻。
安靜的房間內,葉馳的手機不斷地響起“叮叮叮”地聲音,全是評論點讚還有私信的聲音,特別的吵鬧。
葉馳同樣好戰,指尖在手機屏幕上飛快的跳躍。
正在此時,房門突然傳來“嘭”地一聲巨響。
葉馳別嚇了一跳,惱怒地大聲怒罵,“誰啊!想死是.……”
他握著手機,抬頭看到出現在麵前的人時,聲音跟著岔了音調,“爸!”
不等他再說話,一棍棒球棍“咚”地就往他的背上掄了過去。
“啊!”
葉馳慘痛哀嚎,一把扔掉手機往床那頭滾去。
可葉擘不肯作罷,掄著棒球棍又追過來,棍棍往他身上招呼。
葉馳被打得屁滾尿流,抱頭鼠竄,哀嚎求饒,“爸……爸爸爸.……”
葉擘舉著棒球棍,指著躲在床那頭的葉馳,“你給我過來!”
過去是不可能過去的!
他又不傻!
葉馳扶著床沿,緊張得直往嗓子裏咽,“爸,你……”
葉擘現正在氣頭上,哪裏能有半分冷靜,他握著棒球棍直接就衝了過來。
等葉馳反應過來時,葉擘已經掄著棒球棍站在他麵前。
葉馳被嚇得心慌,忙不迭地舉手求饒,磕磕巴巴,“你聽我說!聽我說.……”
葉擘揮著棒球棍,重重地在掌心裏拍著。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葉馳,表情陰暗,“聽你說?”
葉馳連忙點頭,“對!我可以解釋的.……”
他從小就怕葉擘,尤其是拿著棒球棍的葉擘。
葉擘的脾氣一向不好,對他從來不會輕言細語的說話,輕則訓斥,重則痛打。
可以說, 擘就是葉馳心中的陰影。
果真,不等葉馳說完話,葉擘就直接舉起棒球棍衝他身上砸,“我要聽你說!”
“咚”地一聲悶響,葉馳吃痛。
他連忙伸手去擋,可換來的卻是葉擘更加凶狠的毆打。
“啊!”
葉馳被打得左躲右閃,抬起雙手摟著頭,不斷地往角落裏縮。
葉擘現在根本就控製不住脾氣,甚至於越打越眼紅。
他舉著棒球棍,指著葉馳直罵,“你這混賬!”
“逆子!”
教訓過兩句後,他有了短暫的休息。
可想到葉馳捅的婁子,他被鄭先生當眾提醒外,還被曲安格拐彎抹角的嘲諷。
那口惡氣囤積在胸口,根本無法消散。
葉擘惱怒地瞪著罪魁禍首,然後再次舉起棒球棍,“我打死你!打死你!”
棒球棍畢竟是有分量的,加上葉擘的手重,打在身上真的是很痛。
葉馳蹲在地上,明顯的聽到棒球棍落在身上,然後與體內骨頭發出撞擊聲。
那種疼痛,是從皮肉到心理。
“啊!啊!啊!”
葉馳抱著頭,一個勁地求饒,“爸!饒命!”
“饒命啊!”
“.……”
葉擘這場噩夢,在他的人生中存在了三十幾年。
實在太恐怖了。
聞訊感慨的胡靜衝進來,一眼就看到舉著棒球棍胡亂打人的葉擘,以及蹲在角落不住求饒的她的寶貝兒子。
聽到葉馳的求饒,胡靜的心像是被刀割似的的難受。
她“啊”地尖叫一聲,扯著嗓門大喊,“葉擘,你幹什麽?”
見葉擘毫無所動,胡靜立刻衝過去,“你快住手啊!”
聽到熟悉的聲音,葉馳立刻抬頭,大聲求救,“媽!救我!救我啊!”
葉馳都被揍得流鼻血了,滿嘴猩紅,看得胡靜難受不已。
胡靜顧不得其他,衝過去抓葉擘的手,企圖製止他,“葉擘,你快給我住手啊!”
可葉擘直接伸手將她推開,然後更變本加厲地找葉馳發泄。
“啊!”
葉馳被打得嗷嗷大叫,哭喪著臉向胡靜求饒,“媽!”
胡靜爬起來,又氣又急。
現在葉擘在氣頭上,想要從他手裏將棒球棍就這麽奪走,幾乎是不可能。
胡靜搓著手,著急地在原地踱了踱步。
可耳邊不斷傳來棍棒敲打在身體上的聲音,以及兒子的哭泣求救。
胡靜再也顧不得其他,二話不說地衝上去,一把將葉馳摟住,護住懷裏。
葉擘正收拾著葉馳,一時沒反應過來,硬是往胡靜的身上落了好幾棍子。
胡靜吃痛,表情頓時擰了起來。
葉擘用棒球棍指著胡靜,大聲地吼道:“胡靜,你給我讓開!”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每次他教訓葉馳,胡靜都會來各種護短。
胡靜扭頭瞪葉擘,與他強了起來,“我不讓!我就不讓!”
葉擘氣不打一處來,指著躲在胡靜身後的葉馳,“他就是因為被你這樣慣著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都說慈母多敗兒,他們家這也算典型了。
胡靜摟著葉馳,扭頭瞪著葉擘,“我不管吧!我就這麽一個兒子!”
她的脾氣也躥了上來,衝著葉擘直發火,“你要打死我兒子,就先打死我!”
胡靜一邊說,一邊伸開手臂,用身體將葉馳擋著。
因為有胡靜的介入,葉馳這才稍微籲了口氣, 感覺自己的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
可胡靜越是攔,葉擘就越是生氣。
他握緊著手裏的棒球棍,咬牙切齒,“你以為我不敢是不是?”
胡靜一聽,更加的火大起來。
她站起來,仰著下巴朝葉擘放狠話,“那你打死我啊!”
這無疑是在挑釁,能讓胡靜這般放肆,估摸著她也算是料定了葉擘隻不過是說說而已。
胡靜伸手指著窗口,滿眼憤怒地瞪著葉擘,“我倒要看看打死我你怎麽對外交代!”
想著回家時候門口蹲守的那群記者,好些都是權威媒體,他不敢輕易幹預的那種。
現在葉馳在酒店門口的新聞剛鬧出來,他回家,不久後兒子老婆一身的傷,不知道又要被寫成什麽了。
麵對胡靜的一臉挑釁,葉擘卻不知該如何接話,“你!”
胡靜邁步走向葉擘,手悄悄地伸在背後,衝葉馳揮了揮。
葉馳心領神會,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輕手輕腳地趴在地上,配合著胡靜調轉的方位,一點點地貼著床邊往外撤。
胡靜試探著去拿葉擘手上的棒球棍,嘴上還一邊念叨,“我就搞不懂了,這屁大點的事,犯得著你對兒子下這麽重的手嗎?”
老婆都給了台階,他總不能不下吧。
葉擘由著胡靜將棒球棍拿走,但依舊火氣很大,“屁大點的事?”
他指著還趴在地上的葉馳,大聲吼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他在外麵都幹了些什麽?”
逃跑被抓包,葉馳先是一頓,然後扶著床沿,跌跌撞撞地就往外衝。
“你小子往哪裏跑.……”
葉擘氣極,揚言就要去追。
胡靜一把拉住他,拉低著聲音和他說道理,“不過是打罵了個殘疾人而已!”
她抓著葉擘的手不放,盡量用溫柔的語氣說話,“左右不過是錢的事,我都已經打點人去辦了,不會給你造成什麽壞影響的!”
胡靜現在不得不耐心地對待葉擘,否則遭殃的隻會是她兒子。
可葉擘一聽她這話就急了,大聲質問,“你剛剛說什麽?”
他一把抓住胡靜的手,緊張不已,“你讓人去幹嘛了?”
胡靜打開他的手,轉身往床邊一坐,“還能幹什麽?”
她抬腳往後一踢,精準地將棒球棍踢到了床底下。
胡靜白了葉擘一眼,漫不經心地道:“當然是拿錢堵那殘疾人的嘴啊!”
葉擘瞪大了眼,不可思議,“你是不是瘋了?”
葉馳將事情鬧得這麽大,他們竟然想要錢來息事寧人?
如果是之前還好,現在正巧是競選的關鍵時刻,一旦這件事被有心人利用,那.……
葉擘現在有些急了,心裏特別的慌。
“喂!”胡靜很嫌棄地白了他一眼,不滿地抱怨的起來,“你幹什麽衝我發火?”
她看著葉擘,很自然地說道:“這種事以前不是常做嗎?”
“但凡是見到錢,那些人根本就不會有骨氣。”
“如果不答應,那就加價到他們答應為止。”
葉馳已經三十多歲,這些年來,他在外不管闖下多大的禍事,如果單靠錢能解決的事,那都是胡靜出麵擺平的。
所以針對此次葉馳毆打辱罵“殘疾人”的事,胡靜也舉得理所當然的小菜一碟。
在她而言,不過是一張支票的事,沒有任何難度,葉擘如此大動肝火,實在沒有必要。
可葉擘並沒有她這般的天真樂觀,咬著牙問道:“那要是你加了天大的數字那孩子依然不肯答應呢?”
胡靜冷哼一聲,笑容殘冷,“那他就永遠等不來年的春天了!”
葉擘擰眉,不讚同地道:“你別亂來。”
“我能怎麽亂來?”麵對葉擘的擔憂,胡靜卻是一臉的不屑,“他現在躺在醫院裏,原本渾身就是重傷,遇到醫療事故或者感染之類的暴斃也不是不可能。”
聽胡靜這意思,是已經將所有的路都鋪好了,隻等那孩子自己選了。
陽關道,還是陰間路,都看他的骨頭到底硬不硬了。
可葉擘不想就這麽將態度軟下去,所以依舊板著臉,冷冷地抱怨,“你就慣著他吧!遲早這家夥在外鬧事將你我都搭進去!”
胡靜表情認真地道:“必不可能!”
她特傲慢地看著葉擘,“隻要那孩子答應收錢,我就能讓他對外說我們的好話!說不定還能在最後幫到你!”
“如果他不收,我也會將這件事處理得完美妥當,絕不會給你留下麻煩。”
“哼!”葉擘氣急敗壞,“要是失敗了,咱們家還有你們胡家,都等著死吧!”
他猛地甩手,邁步就往門外衝。
葉家和胡家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但如果此次競選葉擘失利,那兩家必然不會有好日子過。
這些利弊關係,胡靜怎麽可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