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一章 嘗嘗這種痛苦
走出機場,天空就開始飄雪。
頭頂飛機飛過,我也不知道哪一個是岑辭所在的。
只是本能的摸著小腹,在心裡低語著。
我們四個人站在外面,吹著寒風,頂著一頭白雪,凄然的抬起頭,好像整個天都塌了下來。
眼前灰茫茫的一片,閉上眼睛都覺得自己隨時都可能倒下來。
大家一言不發的回到了學校。
「我陪你走走。」蘇遇看了看身後的蔣鴿和宋一。
蔣鴿和宋一快速的離開。
在大雪中,蘇遇陪著我繞著學校走了一圈,漫無目的走著。
蘇遇只是默默的陪伴著,這一刻,我覺得特別對不起他。
落雪無聲,靜謐之下,我和蘇遇的呼吸聲顯得更加明顯。
蘇遇深呼吸后重重嘆出一口氣,像是醞釀著情緒準備和我說什麼。
但是我的手機鈴聲打斷了蘇遇。
我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居然是夏純。
夏純很少單獨找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找我?
接通電話,還沒開口,就聽到夏純的尖叫聲。
「如塵,你快來救救我!他們一定要你來才肯放了我。別報警,報警他們會弄死我的!」
「你在哪裡?」我著急的詢問著。
夏純哆哆嗦嗦的報了一個地點,然後就是時斷時續的救命聲。
我慌張了起來,誰會對夏純下手?
「如塵,你別急,聽夏純的意思,目標應該是你,夏純本來就是大小姐性格經不住嚇。」蘇遇安慰著我,掏出手機打電話給蔣鴿。
蘇遇跟著我一邊跑,一邊和蔣鴿商量著,最後報了地址以後掛斷了電話。
我們學校附近最近在改建,所以隔了一個公園有很多的工地,今天下大雪,應該沒有工人去工作,倒是方便了別人。
穿過公園,進了正在建設中的大樓。
一上樓就看到空曠的平台上,站了七八個社會青年,夏純被綁住手腳嚇得臉都白了。
「如塵,救救我!」夏純一看到我就大喊了起來。
蘇遇攔著我上前,試探的開口,「你們什麼意思?」
「許如塵?」其中一個矮個子男人握著一根鋼管站了出來盯著我,滿口黑牙,臉色發黃,看上去又凶又臟。
黑牙男人雖然喊著我的名字,可是我並不認識他們,也確定自己並沒有招惹過社會上的人物。
但是看到夏純奄奄一息的哭著,我只能硬著頭皮問了一句,「你們是誰?」
「你別管我們是誰,這娘們,你要救呢,就現在走過來,不然呢,我們給她推下去,想清楚了這裡可是五樓。」黑牙男人揮了揮鋼管。
我揪著蘇遇的衣袖,為難的跨出去一步,又被蘇遇拉了回來。
蘇遇對著我低聲道,「他們人多,咱們先拖延一下時間,等蔣鴿帶人來了再說。」
「可是……」可是夏純已經被人拽到平台邊緣,都快嚇暈過去了。
這七八個人看我不動,就一人拿了一根鋼管將我蘇遇圍了起來。
我心裡盼望著蔣鴿能快點來,又時刻注意著夏純,深怕這些人把夏純推出平台。
看著圍上來的人,我拉住了蘇遇,站在前面,「我過去可以,先告訴我,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告訴你也無所謂,拿錢辦事,你惹了不該惹的人。」黑牙男人抬起鋼管指著我。
「誰?」我急切的想知道到底是誰想用這種方式對付我。
黑牙男人上下打量著我,咧嘴淫笑,「爽快了再告訴你。」
不等我反應,對面的人已經揮著鋼管砸過來。
「啊!」夏純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尖叫一聲,真的暈了過去。
我被蘇遇拽了過去,躲過了鋼管,蘇遇是運動員反應極快,但是他一個人要對付七八人還要顧及我實在是太吃力了。
很快我就被身後的人抱住向後面拖,蘇遇被四個男人圍住。
我的雙手被兩個男人一人一邊拽著,黑牙男人就站在我面前笑著。
「你想幹什麼?」我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作嘔的慾望。
「原本還以為女大學生沒什麼花頭,沒想到長這麼漂亮,這一趟賺錢又賺人值當了,我先來,後面幾個輪著,不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他直接開始解自己的皮帶。
我用力掙扎著,一左一右兩個男人則更使勁的押著問我的手臂,伴隨骨頭擰動的聲音,疼得一身冷汗。
他們拽掉了我身上的羽絨服,看是掀我裡面的毛衣。
冷風透過掀開的衣服透進去,我害怕了,胡亂的尖叫踢腿。
黑牙男人抓住我的腳踝,把我放倒在地上,壓住我,帶著污跡和煙味的手指擦過我的嘴角,指尖停留在唇邊的肌膚上。
他說,「有人特意囑咐我在這裡留下我的牙印,還叫我拍好多你的裸照,然後發到你們學校網上去,說要讓你也嘗嘗這種痛苦。」
牙印?裸照?
杜清雅!是她!一定是她!
她的臉上就留下了當時強姦她的人的牙印。
黑牙男人的臉湊上來的時候,我聽到咚一聲,黑牙男人趴在我旁邊的地上,捂著後腦勺打滾。
「嘶!居然敢打老子,給老子上,弄死這小子!」
蘇遇拽起我,手裡握著搶過來的鋼管胡亂揮動著。
夏純那頭又叫了起來,「你們放開我!別碰我!」
跑過去兩個男人居然在掀夏純的裙子,夏純被人捆著只能在地上打滾,一點大小姐的形象也顧不上了。
蘇遇分身無術,剛想衝上去幫夏純,這邊一窩蜂上去打他。
蘇遇背上被打了好幾下,悶哼兩聲,半跪在地上。
「蘇遇,你快走吧,別管我了。」我知道他們的目的是我。
蘇遇咬著牙,一張臉冰冷兇殘,流露著從未有過的表情。
蘇遇還在硬抗,有人衝上去一把抱住蘇遇的腿,將蘇遇扳倒在地,另一個人抬起鋼棍發狠的對著他的腿砸了下去。
「呃!」蘇遇臉色鐵青,額頭冷汗都冒了出來,嘴邊上都是血。
光是聽那聲音,就知道有多疼。
我看他們還去打蘇遇,來不及反應一把抱住了蘇遇,背上身上被砸了好幾下,還被踹了幾腳。
背上的疼迅速被小腹的絞痛取代,我壓著小腹,疼得喘不過起來,幾乎仰面躺了下來。
黑牙男人一鼓作氣,「賤女人!踹死你!叫你反抗!」
他對著我的肚子踩了一腳,我感覺整個人都被他踩斷了。
「你們幹什麼?一個都別想跑!敢在這裡囂張!全給你們送局子里去!」蔣鴿帶著沖了上來。
宋一看到我,直接上來對著黑牙男人就是兩腳。
黑牙男人腦袋磕在柱子上,趴在地上一頭血。
二十多個人在平台上直接打了起來。
「如塵,你醒醒。」蘇遇忍著痛扶起我晃了兩下。
我小腹像是針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發疼,總覺得有什麼流了下來,屁股下面一陣濕潤,伸手摸了一下。
手心沾著地上的灰塵,還有好多血,真的好多。
我的心徹底涼了,看著平台外面,雪越下越大,白得諷刺。
呼吸都覺得多餘起來。
「如塵,如塵,別睡,別睡。」蘇遇用力的掐我,我卻任由黑暗吞噬。
我有過小小的期待。
期待自己會是像師母一樣的好母親。
期待等雪停了,就春暖花開。
奈何,我連這場雪都沒挨過去。
我和蘇遇被送進了醫院,等我有意識的時候,只有蔣鴿和宋一坐在我的床邊。
蔣鴿對著手機瘋狂的摁著,像是在撒氣一樣。
「這個時間應該落地了才對,為什麼發微信都不理我?岑辭,你到底在幹什麼?」
迷迷糊糊中,聽到蔣鴿不聽的念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