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嚇死人的通信工具
在自己的一番努力之下總算是讓鐵樹深深的認識到自己的過錯,在那兒聽了鐵樹好一會兒的致歉之後,拔舌這才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閃了。
這兒完美的功成身退,而那兒呢?一回身倒是直接看到張思凡在那兒不知搖著頭笑著什麼。當下便對張思凡的笑起了好奇心的拔舌直接飄了過來。
要不是張思凡閃得快的話,保不齊就被拔舌給撲倒了。
這女孩的俯衝速度可不是普通級別的,瞧她那個氣勢,自己可是個普通的人啊,絕對會被一把撲倒在地。
地上滿滿的都是斷裂的刀刃,為了自己的安全張思凡只能選擇委屈拔舌了。好在這一次拔舌倒也不介意,而是旋了下身來到張思凡跟前隨後挑著眉說道。
「喂喂,張思凡你笑得這樣的猥瑣,是不是腦子裡又在想什麼奇奇怪怪的事了?我可警告你啊,別以為我搞定鐵樹你就可以再回去吃她的豆腐啊,那個傢伙要是真的發起飆來的話整個迴廊都會瞬間被第三層給卷進去的,到時候我可不會拯救你的啊。」
自己在這位導師的眼裡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啊。
在陽間也從來沒人覺得他猥瑣呢,雖然他的人緣一向不好,不過只有猥瑣這一點張思凡可以保證絕對沒有。
都快被拔舌給鬱悶到說不出話了,張思凡直接嘆了口氣回道:「誰猥瑣了,還有我根本就沒有再想鐵樹的事好不好。」
「那你在想什麼?你剛剛明明就笑得很不對勁好不好。」
並不是自己不對勁,而是拔舌一直都在用不對勁的眼神看自己的。已經不想在跟這位名譽上的老師計較了,張思凡決定開口表明自己的清白。
「真的跟鐵樹沒有關係,我只是在想小白,哦不,是白無常也不是那種特別不好相處的人呢。」說到一半趕忙改口,張思凡可是清楚的記得白無常說過不許叫他小白的。
「小白就小白嘛,幹嘛中途改口,你不覺得很麻煩嗎?」不過很顯然有人對於「白無常」這幾個很不痛快呢,當下就表示抗議了。
「額,呵呵,他說過不準叫他叫小白的。」
人家當事人都已經開口了,自己這個外人總不能明知故犯吧。誰知話一說完拔舌直接揮了揮手說道:「幹嘛那麼較真啊,整個客棧都叫他小白也沒見誰缺胳膊少腿的。再說了小白就那樣,你在多叫上幾次他也就認了,放心不會要了你的命的。對了,為什麼說小白好相處啊?」
看來想要成功錯開拔舌的好奇心是絕對不可能的,瞧她三下五除二的又將話題給拐了回來了。
算是徹底被拔舌給打敗了,張思凡只得說道:「也沒什麼,就是一種感覺吧。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總覺得他好像很不待見我,而且挺不喜歡我的。不過剛才他卻主動開口要我在客棧裡頭小心點,所以覺得他也算是個溫柔又傲嬌的人呢。」
「溫柔又傲嬌嗎?」微微的偏著頭很認真的考慮著這兩個詞,皺著眉思索了好一會兒的拔舌抬起頭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你看到他跟小黑扛上的話,就絕對不會說出這麼愚蠢的話了。」
小黑,指的應該是自己第一次當值的那一天看到的那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無常鬼吧。
這黑白無常的關係,該不會比自己想象中的還有糟糕吧!果然那小說里的情節,是半點都信不得的呢。
正糾結於這無常鬼之間到底是怎麼樣一層關係的張思凡,躊躇之時卻聽到耳邊傳來一陣非常尖銳的哨聲,那是哨子特有的聲音,聲音由遠而近。
這哨聲是從迴廊的一邊傳來的,順著那一邊看過去,張思凡在瞧見一個白色的小點由遠而近急速沖了過來。
這才剛看到一個小小的白點呢,下一秒那個白點已經快要衝到眼前了。
那是一隻白色的鴿子,渾圓的身子實在很難想象它居然還飛得動。
鴿子一開始可是急速的衝過來的,眼看著就要徑直撞上拔舌的,卻在快要撞上的時候猛地揮一下自己的雙翼。
都說了能量是守恆的,如果你沖得太快的話,那麼滑行的距離也就越長。不過很顯然這所謂的守恆定律對於這一隻鴿子而言完全無用啊,人家翅膀一扇便穩穩噹噹的停住了。
這近了才更加清楚的看清這隻鴿子究竟肥成什麼樣,整個肚子圓鼓鼓的在加上那蓬鬆的尾巴,張思凡都開始為了它那對翅膀操心了。
這麼厚重的身體,實在是難為那雙已經胖得都被羽毛給遮住的小爪子以及那對翅膀了。
小鴿子是肥得挺可愛的,按理來說女孩子應該都非常喜歡這樣的小動物才對。不過此時的拔舌,那表情貌似有點不對勁啊,居然都青了。
一連往後跌了好幾步,拔舌試圖拉開跟鴿子之間的距離。
這樣一個彪悍得罵得了鐵樹地獄調、戲得了白無常的妹子,居然會害怕一隻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肥鴿子,當即張思凡整個人都沉默了。
先是看了一眼鴿子,看上去肥嘟嘟的很可愛啊。在看一眼拔舌,怪了,這個傢伙怎麼就地蹲下捂住耳朵一副巴不得變成鴕鳥將腦袋埋進地面?
拔舌的反應實在太奇怪了,就在張思凡準備走上去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拔舌你自己死混蛋究竟死到那兒去了,上班時間不好好的工作又給我偷懶是不是,別跟我說第一層又動亂了,這個理由已經用過太多次了就算真的動亂你也別想給我偷懶。我們這兒都快忙死了,你跟張思凡兩個傢伙死哪兒悠哉了,馬上給我滾回來。」
這宛如轟雷一般的怒吼是怎麼回事?
怒吼聲一出,張思凡覺得自己的周圍就只剩下嗡鳴聲了,耳朵不住的抽痛著,這會子要是有人在他邊上扯著嗓子大吼,他怕也是一句都聽不清吧。
不只是耳朵刺得發痛,就連這腦袋也暈乎乎的呢!用手掌不住的敲擊這自己的眉心,拍了幾下才將魂給拍回來的張思凡自然是要看看剛剛那恐怖的聲音是出自誰的嗓子的。
可奇怪的是,眼前除了自己跟拔舌之外,唯一還能動的就只有那隻越飛越低的鴿子了。
總不能剛剛那一聲怒吼是從這隻鴿子的嘴邊里飄出來的吧。
沉默了一會兒,耳朵總算是恢復了,張思凡眨了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隻鴿子。可能是他盯得太過認真了吧,那隻鴿子受不了了。
「看什麼看,有時間在這兒發獃還不如趕緊給我滾回來。」
「鴿……鴿子……」
天啊,鴿子居然開口說話了,這也太恐怖了吧。
顫抖著手指向那隻明顯對自己盯著它看非常有意見的鴿子,張思凡的表情都僵化了。
鴿子的怒吼結束了,蹲在那兒捂住耳朵的拔舌這會子才挪開自己的手面無表情的看著顫抖到說不清話的張思凡隨後回道。
「看什麼看,沒看過鴿子會說話啊。」
這個,他還真沒見過啊。
「這是怎麼回事啊!」有沒有誰能出來解釋一下,要不然僅憑人類的常識跟理解能力,怕是一輩子都搞不明白這地府的種種了。
客棧裡頭多了個人類還真不是普通的麻煩呢。
起身站了起來順帶的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拔舌走到那隻快到飛不起來的鴿子跟前,隨後抬起自己的手朝著那個鴿子的小腦袋彈了一下。別看這一下看上去好像沒啥力道,可張思凡卻眼睜睜的看著拔舌兇殘的將那隻鴿子給彈飛了。
隱隱還能聽到走廊的那頭傳來鴿子凄厲的慘叫。
「拔舌你這個臭丫頭給我記著,有本事我們下班來戰。」
看著那漸行漸遠的小白點,張思凡的手是真的放不下來了。
「剛剛,剛剛的那隻鴿子在約你單挑?」
是他還沒徹底搞清楚自己身處什麼地方嘛?客棧裡頭一大堆的鬼魂也就算了,居然還有這麼恐怖的鴿子。
敢跟十八層地獄單挑的鴿子,想來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貨**。看來小白說得沒錯,這地府客棧裡頭有些看上去不恐怖的東西,往往才是最恐怖的存在。
已經不知道在如何是好了,張思凡甚至有點慶幸自己剛才沒有手賤去摸那隻鴿子呢。
地府的東西他是不認識沒錯,可拔舌現在的眼神是不是有點太嫌棄了。直接站在那兒斜著眼睛鄙視著他,拔舌一臉「切」了好幾遍才說道。
「誰跟你說是鴿子要跟我單挑的,明明就是油鍋好不好。」
「哈?」一句話又一次成功的讓張思凡目瞪口呆了?
剛剛的那隻鴿子?是油鍋?拔舌這是在開玩笑嗎?他雖然只見過油鍋一次,可還是很清楚的記得第九層的油鍋地獄實實在在是個男人啊。
雖說剛剛的那幾聲怒吼,聽上去確實挺像油鍋的聲音呢。
乾乾的笑了幾下,張思凡說道:「拔舌,我對地府不熟悉你可不能騙我啊?你跟油鍋下班要決鬥?可剛才明明就是只鴿子在約戰好不好。」
「你這愚蠢的人類。」看來拔舌鄙視張思凡已經鄙視上癮了,這種時候都忍不住嘆著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剛才跟我們說話的是只鴿子沒錯,不過也的的確確是油鍋啦。那隻鴿子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鴿子,是我們地府客棧的通訊器材。那個,你就直接理解成你們陽間的行動電話就可以了。」
許是覺得解釋起來太麻煩了吧,拔舌說了不到兩三句就開始覺得麻煩了,隨便例舉一樣陽間的東西就讓張思凡自行理解去。
不得不說,拔舌的這個例子倒是舉得挺實在的,因為這樣一說張思凡立馬就明白了剛才那隻鴿子的用途。只是明白歸明白,這一時半會兒要他接受也實在太強人所難了。
幾乎可以說是快要合不上自己的嘴了,張思凡這一次連乾笑都忘了直接說道:「你的意思是?剛剛的那個鴿子事實上就是客棧的行動電話?」
「是啊,我想可能是我們在這兒浪費太多時間了在加上那邊太忙了。沒空睡懶覺的油鍋心裡頭不痛快就讓飛鴿出來找咱們。真是的,整個客棧這麼大居然也能被那隻肥鴿子給找到,下一次別讓我逮住它,否則一定烤了。」
竟然是以鴿子為媒介來傳達自己的話,果然陰間跟陽間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次元呢。
這會子張思凡到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該讓拔舌一指頭將那隻鴿子給彈飛了。鴿子形態而且還會飛的行動電話,這麼稀罕的東西他以前可從未見過呢。
也不知該說這種方法便捷還是麻煩了,無奈的咳了一聲,張思凡說道:「那個啥,雖然這個電話看上去是挺可愛的。不過你們不覺得好像有點太麻煩了嗎?畢竟還要讓鴿子整個客棧亂飛找到我們才能說話什麼的?總覺得好像不是很實用啊。對了,我記得客棧裡頭不是有客服電話什麼的,為什麼咱們客棧的招待不佩戴手機呢?這樣聯繫起來不是更加的方便嗎?」
比起飛鴿,果然還是手機更方便吧,正常人都是這樣想的。可面對張思凡的質問,拔舌的視線卻不住的遊離一會兒看看這一會兒瞅瞅那的,就是沒打算正面回答。
手機很方便這一點大家都知道,可問題出在那陽間的東西到了地府實在太不穩定了,動不動就沒信號什麼的有的時候也確實挺上火的。
要知道之前就因為這信號的緣故,那火爆脾氣的油鍋直接從人家有關部門領導的窗戶里爬進去,險些沒釀成悲劇呢。
高科技的東西是便民了沒錯,可要是不穩定的話還不如不要呢。所以這下班的時候保持不動彈的他們是會偶爾上上網聊聊天啦,不過要是上班期間需要東跑西跑的,果然還是地府自家的飛鴿比較靠得住呢。
這下子總算是長了見識了,表示瞭然的張思凡用力的點了點頭,理了理自己身上褶皺不堪的衣服,張思凡正打算整理下自己的儀容儀錶,誰曉得那兒的拔舌卻突然開口問道。
「你幹嘛?整理得這麼乾淨是打算臭美嗎?」
看來拔舌的心裡一定是嚴重的扭曲了,不管自己做什麼在她眼裡貌似都沒安好心呢。幽幽的嘆了口氣,張思凡答道:「請別總是那樣七想八想好不好,我只是整理一下一會兒好上班啊。你總不能讓我這幅模樣去接待客人吧。」
如果這樣的人,人家搞不好會以為他們客棧被人打劫了呢。
這話說完張思凡便就著地上的那些斷刃開始打理起自己來了,誰曉得拔舌卻在邊上慢悠悠的說道:「什麼啊,你這個白痴居然要回去上班。」
「當然了,你又不是沒聽到油鍋剛剛那怒吼的聲音,那邊絕對忙壞了,我們不回去的話他還不把我們給滅了。」
「蠢,我們回去的話他一定馬上把我們給滅了。」她跟油鍋是什麼關係,那是同一組的關係啊,哪會不知道他的性子啊。
「哼哼,那個傢伙現在指不定氣成什麼樣呢,我們要是回去的話根本就是在自尋死路,絕對會被那個傢伙給塞進油鍋里炸到外焦里嫩的。」
用力的揮了揮手,那樣的場景太過血腥拔舌也就不詳細說明了。
「額。」
就油鍋的那個火爆性子,確實幹得出這樣的事啊。拔舌這麼一說張思凡手上的動作也停了。
他可是個挺惜命的男人實在不想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呢。
當即便放下整理衣領的手,張思凡問道:「那我們現在幹什麼?」
「幹嘛,當然是下班休息咯。」瞧她那弔兒郎當樣,好得沒教偏生都教了些不好的東西。不用拔舌都打算翹班了,要張思凡一個人去面對另外的那幾個人,他還真沒那個膽子呢。
橫豎上頭還有一個拔舌擋著,就算真的出事了也落不到自己頭上啊。
這麼想著張思凡也就真打算跟著一起翹班了。
這個時候回去到可以順帶的去看看老院長,小米那兒應該也下課了吧,孤兒院那兒,要做的事可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