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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必須公證

  乖乖!800萬—1千萬人民幣之間?

  按照自己昨晚上“一人一半”的設想,這不就是發了財的呀?還有,盡管不懂,完全兩眼一抹黑,是地地道道的門外漢,可香爸也不是那麽好哄的。


  要讓他相信。


  蔣科拿著這“800萬—1千萬人民幣之間”


  帶著自己隻是前來請老者題字玩兒,那絕對是癡心妄想!他早瞧科在眼,瞧出了幾分蹊蹺,隻是還不太明白,蔣科的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而已?


  然而,香爸聲色不動。


  依然作出似懂非懂的一頭霧水樣。


  直到和蔣科一起,向老者和著裝麗人告辭,跨出了上海榮寶齋。五月好天氣,陽光燦爛,近處車水馬龍,遠處高樓聳立。這麽晴朗的日子,正是坐在湖水柳枝下,品茗垂釣,或相坐對弈的好機會。


  香爸雖說好多年,都沒這樣輕閑幸福過了。


  想,卻是經常這樣想的。


  可現在,有些疲倦,肚子更開始咕咕叫喚,還是走吧。在紅綠燈下,二老頭站住了。放眼望去,一溜五個十字路口,全是黑壓壓的人頭,中間還飄揚著好幾麵各色小三角旗,上麵寫著各種旅行社的簡稱。


  “香科,今天還算順利。”


  蔣科沒扭頭,滿意到。


  “主要是你昨晚上的功課,做得好,我們徑直就到了那兒。反之,你去找呀,比較哇,大半天時間就過去了的呀。”“當然”香爸也當仁不讓,有點自鳴得意。


  “花了我大半個晚上時間,呃,那紙條兒,”


  在自己身上摸摸:“得留著,還用得著的呀。”


  蔣科就意味深長的看看他:“未雨綢繆,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是做生意的料呀。別找了,在我挎包裏,你要?”本想點頭的香爸,念頭一轉,就成了:“放你那兒吧,下次還不是一起的呀?”


  蔣科笑笑。


  “當然一起!你看你起的作用多大?即不耽擱你接送小外孫女兒,又做了正經事兒,有了格外收入,不正好一箭三雕的呀?”


  香爸聽在耳裏,心裏一喜。


  這麽說,蔣科還真會做人。


  我以為他要獨吞,或者裝聾作啞不開腔的呀?看來,我是不是對人家抱有成見?或許,蔣科並不像我所想像那樣,壞得頭上長瘡,腳底流膿,整天就惦念著算計別人的呀?


  噓——噓!綠燈亮了。


  五個路口上的義交隊員,一齊吹響了哨子。


  頓時,馬路上如洪水彌漫,哨聲一遍,蔚為壯觀。二老頭兒過了馬路,恰好一輛環車公交停下,就跳了上去。蔣科瞧瞧自己的腕表:“真快,都快12點了,香科,我們去吃點什麽?我記得,你是吃三頓的呀。”


  香爸感到好奇。


  “你不也一樣?地球人都這樣。”


  “那不一定”蔣科搖搖頭:“從養生的角度,每天吃二頓更科學。考考你,動物中最長壽的是什麽呀?”“烏龜嘛”蔣科擠擠他。


  “這就對啦,烏龜吃得少,更動得少,整日都是縮著睡大覺,結果在地球上的所有動物中,也包括我們人,烏龜的壽命最長。”


  香爸故意損他。


  “這麽說,你自比烏龜?”


  蔣科哈哈一笑:“你才烏龜呢,打打比喻的呀,這都不懂?真沒情趣。”香爸沒搭理,看著窗外,他感到自己真是餓啦,可又有點心虛。


  很簡單,二人中午吃飯,誰請誰?


  不是香爸小氣,小心眼兒。


  是因為昨中午自己才掏了腰包。現兜裏隻有不到二百塊現金,可是這老小子再像昨中午那樣,恐怕自己就隻有抹下臉麵了。


  不要以為香爸因為好麵子,就願意當冤大頭?

  了解前銷售大師的人都知道,香爸大方又小氣,海量又水溝。


  人對了,褲子衣服都可以脫給你穿,人不對,斤斤計較,錙銖必較,絕不會吃一丁點啞巴虧的。昨天到今天,之所以還算得上大量,大方和大氣,是因為按捺忍著不發,且看對方下個回合分解。


  並且,直覺裏他是感到,這事兒可能對自己有利……


  下車,轉車,最後上了輕軌,大半個鍾頭後,就可以回浦西了。


  香爸雖然微微閉著眼睛坐著,眼角卻牢牢地瞟著,蔣科斜背著的大挎包。按剛才那老者的估價,現在蔣科的大挎包裏,背著800萬—1千萬人民幣呢。


  想想都可怕!

  這麽一大筆鈔票,居然化為這一本42大開本。


  還居然給老小子漫不經心的背在身上,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嗬嗬,如此,我香爸也是百萬富翁了?在香爸的認識和記憶中,價值連城或有價無市的勞什子古玩,根本就是騙人的。


  電影小說和網上那些鏡頭和情節。


  都是裝B裝出來的。


  誰願意吃飽了飯,把百萬上千的鈔票,換成一塊石頭,一把尿壺或一本破書,放在裝有紅外線監測儀的恒溫室裏,傻乎乎的自個兒瞅著樂兒?


  答案隻有一個,騙子!


  諸如我香爸之類的平民百姓,向來不屑這些雕蟲小技。


  我們過的是日子,需要的是踏實,一天三頓吃飽吃好,養兒育女和老有所養。至於現在蔣科大挎包裏的那“800萬—1千萬人民幣”嘛,說真的,我不太相信。


  第一,我覺得那老頭兒,活像是在和蔣科演對手戲?

  第二,他說價值在800萬—1千萬人民幣之間,就真的管這麽多的錢?

  第三呢,待會兒我就試試蔣科,信不信他一準露出馬腳?正當香爸靠著椅背,微閉著雙眼做小憩狀,胡思亂想之際,蔣科也沒閑著。


  而是給二個小女學徒打手機。


  輕聲而簡潔地詢問著今天的銷售狀況。


  在離浦西還有三站路時,蔣科香爸下了輕軌。出得站來,領頭朝右邊拐去。和上海其他地方的街巷一樣,這條叫鬆江路的街巷,也永遠是人多,車多和店鋪多。


  然而,這條鬆江路有個特點。


  路二側的店鋪,除了幾家餐館小旅館和便利店什麽的。


  大部份是書店,古玩店或與文化扯得上點兒聯係的店鋪。香爸邊走邊東張西望,感到好奇。因為,他很少在沒到浦西前下過輕軌。


  在正中一間20多個平方的店鋪前,蔣科停停。


  瞟瞟跟在後麵的香爸,指指裏麵,走了進去。


  進去後的香爸,馬上就明白了,這是與剛才那“上海榮寶齋”性質一樣的古玩店,隻不過,與那店相比,這兒實在太小太卑微;而且,這店的主人,就是蔣科。


  那掛在鏡框裏營業執照上。


  可是明明白白的寫著。


  法人,蔣海,性質,私營,經營範圍,除國家禁止的外,所有古玩……二個漂亮而純樸的小姑娘,一個站在收銀台裏,一個站在門口,笑容滿麵的迎接二老頭兒。


  甜滋滋的微笑著。


  脆脆生地招呼著。


  “蔣總好”“香總好”然後,送上涼白開。一刹間,香爸全明白了,不禁大笑:“香總?蔣科,真有你的,何是封了我的官兒呀?我可從沒答應呢。”


  蔣科聲色不動,再往裏指指。


  “香科,請,裏麵聊,裏麵深聊。”


  原來,收銀台左側,裝飾成河水的下麵,推開,是扇小門。進去,裏麵還有間約7個平方的小辦公室。待二老頭兒坐定,茶過三巡,蔣科頗似委屈的開了口。


  “這不能怪我,都怪你香科太孤癖。記得去年那次我到你家喝酒,我就給你坦白過,我在做古玩生意,是你自己沒記在心裏的呀。”


  他環顧著自己這間,小小的所謂辦公室。


  “是小了點,省了點,可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主要是做生意,廣交朋友,賺錢的呀?”香爸皺皺眉:“我最煩你在我麵前顯文化,什麽山不高,水不深的?直說的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


  第一次聽到對方直截了當的嗬斥。


  蔣科楞楞,有點訕訕然。


  “那是人家劉禹錫的‘陋室銘’,千古名文的呀。算了算啦,”他恨鐵不成鋼的跺跺腳,轉了話茬兒:“怎麽樣?願意加盟嗎?這二天你也看到了,幹這一行雖然辛苦一點,可是暴利,不,利潤豐厚的呀。反正你也需要錢,可你和香媽都是靠退休金生活,女婿兒要二寶,除了辭職下海學經商,哪來錢?”


  香爸差點兒又脫口而出。


  “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好在,經過這二天的薰陶,香爸己較能控製自己,話說半句,給人留有餘地。蔣科不屑的笑笑:“又想冒火?行啦,別自己和自己過不去了呀。”


  向前湊湊,拍拍香爸膝蓋。


  “人老啦,不做事就會越來越老。老了沒錢,不但家人和親朋好友看不起,就連自己也覺得沒趣兒,不是這樣的呀?”


  再向後仰仰。


  “開了這麽間小店,我需要人手。那二個小學徒你也看到了,隻能守店接待顧客,外麵,還得自己跑,所以,你看?”香爸聽在了耳裏。


  對方所說,也和自己的判斷基本相同。


  因此,他不感到意外。


  可香爸卻總覺得心裏有點兒懸吊吊的,是基於對蔣科的不信任?還是對這二天的遭遇有懷疑?或者兼顧有之?他不清楚,因此,隻好沉默是金。


  “說實在的,我這人不算好。”


  蔣科又慢騰騰的繼續到。


  “可也不算壞。我前天到便利店逛蕩,聽說你花10錢中了四百塊,我就猜你麻煩來了。人沒錢,倒還並不太可怕,可怕是,一經嚐到了點小甜頭,就身不由主的陷進去。結果,你不是砸了人家玻璃櫃?所以,我想拉你一把,你也幫我一下,互通有無,團結合作,相互利用的呀。”


  這話,說得夠露骨和直白。


  甚至,十分惡俗而令人討厭。


  然而,香爸聽了,卻如甘飴。這也正是蔣科的過人之處。查顏觀色,旁敲側擊之下,他開始糾正自己和香爸之間的談話距離:“至於,今天這本書嘛?”


  果然,香爸豎起了耳朵。


  800萬—1千萬人民幣呀,乖乖,這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叩叩!小姑娘在叩門:“蔣總,香總,外賣到啦,請吃飯吧。”車上的心虛一掃而光,香爸禁不住露出了淺笑。不算豐富可也管飽的飯後,二老頭繼續窩在小辦公室休息。


  香媽打來了電話,香爸解釋到。


  “走時忘啦,我和蔣科有急事兒的呀。”


  “誰?誰是蔣科?”老太太大約早忘了,嗓音抖抖的,傳出大音量的手機通話器,近在咫尺的蔣科,聽得清清楚楚:“你多久有了個叫蔣科的朋友?我還以為你在忙取名兒的事呀?”


  香爸耐著性子做了說明。


  大概香媽也想起了蔣科是誰?


  跺腳到:“那是個壞家夥的呀,你和他攪在一起能占什麽便宜?你老糊塗了的呀?還不快忙如何取名兒的事兒?”這話,也正是香爸想讓蔣科聽見的。


  他意味深長的斜睨著對方。


  蔣科卻淡淡的搖搖手,示意他關上。


  手機關上,蔣科不屑到:“壞不壞,看現在,老扭著從前沒用的呀。所以,我女兒都說我轉不過彎兒,就是這個理兒。”這,讓香爸眨巴著眼睛,似若有所思。


  “至於,今天這本書嘛?”


  香爸又豎起了耳朵。


  “對了,你還沒入門,我先給你解釋一下才行的呀?”蔣科拿捏著的對方心思,不快不慢的說下去。聽完後的香爸,一臉假笑,似信非信。


  搞半天,800萬—1千萬人民幣,隻是估計中的數目?


  如真要拍賣成交,這個價或許可能腰斬,或許流拍分文不值。


  並且,還得付出天文數字的拍賣經紀人費用,國家稅費什麽的?不過,蔣科也騙不了我,回家上網一查,不就什麽都明白了。


  “所以,這書不能動,先放我這兒存著,再找拍賣行和出得起價錢的下家。”


  “可是”“沒事兒“蔣科搖頭。


  “沒事兒!就這本書我倆簽個協議,證明你也有一份,不就行了呀?”“可是”“請說”“必須公證”蔣科哈哈一笑:“就依你,公證公證,還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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