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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藍塑直桶

  香爸吞吞唾沫,終於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怎麽個合夥法?你給我開多少工資的呀?”


  蔣科同樣哈哈一笑:“沒工資!也不用天天到店上班!平時你自己呢,就像昨天我給你示範那樣,四下溜達淘寶。苦是苦得點,可不苦,錢會自己飛來嗎?找到貨拿回店裏,五五分帳的呀,明白不?”


  香爸有些失望。


  可馬上又感到高興。


  真要自己像那二個小姑娘,天天準時上下班,豈不被活活憋悶死掉?再說,我顧了這邊,如何再顧著接送小外孫兒?老伴和小倆口都不可能答應。更重要的是,女兒懷起了二寶……


  當然,香爸也想到了跳牆。


  真如果淘到了貨,我不會拋開這老小子,另找高手?


  並且,我就不信,這裏麵的水到底有多深?有關的古玩知識,我就學不會的?哼哼,教會徒弟,餓死師傅,蔣科蔣總,你老就等著的呀!


  話說,取名回來那晚。


  因為懷疑老伴和弘二大師之間,有點鬼鬼祟祟,神神秘秘。


  白何直接給白駒打了電話。沒想到,非但沒套出兒子的話來,反倒被兒子逼著,答應妙香一旦懷起,就再赴上海帶二寶。關了手機,那叩門聲卻響起。


  原來是走廊對麵的芳鄰,來請自己去勸架。


  而且,指名點姓要自己去,對退休教師反倒不冷不熱。


  這讓倍受老太太輕蔑的老頭兒,驕傲的昂起了腦袋瓜子:“行行,好好,就去就去。”拉拉有些愕然的老伴:“鎖好門,一起去勸勸。”


  如此,那藍衣老太也就邀請到。


  “一起去吧,多個幫手好說話呢。”


  可受了冷落的老伴,卻拿腔拿調了:“我有點不舒服,老頭子你一個去吧。再說,這屋裏沒人,再來個人叩門怎麽辦?”


  白何知道她是鬱悶。


  便推推她。


  “鎖好就行,我一個人哪行?還是一起去吧,你說話比我有水平。”老太太就半推半就的,跟著老頭子到了走廊那麵。


  原來這幢樓,和小區其他樓房不同。


  這樓因地製宜,呈品字型。


  朝外麵的一律隻有一中室,樓中間是雙行電梯,電梯那麵,則一字兒排開9間房,麵向中庭。中庭三十米開外,則是橫跨江水,連接二區域的斜麵拉索大橋。


  因其所在地麵。


  起了個很好聽的名字“石門大橋”


  跟著藍衣老太,老倆口一前一後進了正中一家房門。大約是自家三分之二麵積的這家,布置得很緊湊,小小的客廳裏,小倆口正的你來我往,誰也不謙讓。


  人家即然專門來請,就得負起責任。


  白何立即奮力投入,開始了勸導。


  原來,今天晚飯時,小倆口和藍衣老太,你一句我一語,不知不覺聊到了二寶。小倆口本己有個女大寶,也剛好三歲半,和彤彤相仿,由外公外婆帶著。


  藍衣老太作為女大寶的奶奶,要不要過去帶帶。


  情況有點與白何老倆口,去年在上海的情況相似。


  一家本來在飯桌上,聊得好好的,不知兒子哪根神經短了路?在二寶性別問題上,和老婆爭了起來,就不退讓。


  老婆同意要二寶的前提。


  是希望二個都是女孩兒。


  雖然撫養難得一點,長大了卻是工行,隻有別人存錢進來的份兒。這樣,那時己漸年老的父母,一好養老,二沒買房娶媳婦的壓力……


  總之,也就是時下絕大多數,年輕媽媽想法和打算的翻版。


  年輕爸爸,卻不是這樣看法。


  於是乎,越爭越吵,越吵越凶。結果,兒子摔了碗筷,媳婦掉了眼淚,老倆口左右不是,老頭子幹脆拉開門,下樓散步溜達去了。


  剩下老太太更是抓不到韁。


  就直奔白何家而來。


  其實呢,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這樣的糊塗事兒,白何老倆口根本就不該來攪和。老倆口就對望望,哭笑不得。白何本不是勸架的材料,三句話不到,就似乎和人家媳婦嗆了起來。


  慌忙敗下陣,老太太立即頂上。


  畢竟是退休教師,邏輯思維強,抓得住重點。


  又兼自己也正麵臨著同樣的危機,沒費多大口舌,就把小倆口勸開了。然而,小夥子並沒服氣,稍歇氣後,便說:“陳老師,我覺得你的話對,可又不對。比如,你說這二寶由不得自己選擇,其實方法多的是。我就有路子,敢事先保證二寶是男是女?”


  他這麽一肯定,引起了老倆口的注意。


  因為,這也是隱藏在他倆內心深處的心結。


  鑒於各種綜合原因,都暗自希望妙香這次生個男孩兒。不蒂於是為了圓龍鳳胎的美夢,二呢,當下的社會延伸出去二十年,盡管被人們無可奈何的稱為建行,可男孩兒各方麵的確都比女孩兒生存力更強,更少磨礪,也更少讓父母親擔驚受怕。


  然而,這個心結,老倆口從未說破。


  沒商量聊過,更沒在白駒麵前表露過。


  現在,這小夥子不經意間揭破了老倆口心結,本想就此罷休離開的老倆口,又留了下來。老人雖然沒有年輕人的腦子轉得快,卻有自己的智慧和特色。


  先是佯裝不感興趣。


  可幾繞繞,又繞到了這個敏感話題。


  再稍一激將,就套出了小夥子的底牌,原來,他與地下診所很熟。小夥子毫無顧忌的告訴老太太,莫說鑒定胎兒性別,就是把胎兒男改女,或女改男這類天方夜譚,隻要給錢,都能做到。


  當然,頭胎收費和二寶三寶的收費不同。


  一寶比一寶在原來的基礎上遞翻雙倍。


  也就是說,頭胎的鑒定費如果是三萬(小夥子強調,這是視市場平靜或動蕩而定的起步價。)二寶就是六萬,三寶就是九萬,以此類推。


  雖然貴是貴得點,可現代技術和高科技精密儀器。


  卻能保證百分之百,達到上門者的要求雲雲。


  聽到這兒,退休教師脫口問到:“你認識弘二大師不”小夥子鄙夷的反問:“是不是哪個,整天坐在業景大樓三個九的虛胖?”


  老太太立即小心起來。


  “晨練,常聽幾個老姐妹聊到他,說他占卜取名,世間少有,還能前觀三十年,後知三十年,”


  小夥子笑了起來:“這個李不同,越吹越凶。人家李淑同,普濟天下,憐天憫人,以弘一法師為法號出家,成為那個時代的一個大亮點。虛胖呢,完全是欺世盜名,仗著一本地攤上買的取名大全,”


  小夥停停。


  他看到到對方臉孔上浮起的不快。


  然後,又到:“這是我們年輕人的普遍看法,不知你們老人是怎麽看的?”“本事,還是有一點的,取的名呢,推敲起來也不錯。”


  退休教師緩緩到。


  “我覺得,看人呢,不能以偏概全,人非神聖,孰能無過?”


  “大媽,這話對!”小夥子插進來:“可放在弘二大師身上,卻是不適用的錯誤。哦?”他警惕的笑了:“大媽和大伯,都找過弘二大師?或是有求於他?”


  老倆口都搖頭。


  老太太靈機一動,解釋到。


  “我的一個老姐妹,兒子麵臨著二寶呱呱降臨,問到我知不知道業景大樓裏,那個三個九的弘二法師?要我幫他打聽和了解了解。”


  小夥子點點頭。


  他大約不會想到。


  眼前這個挺有精神,也挺熱情的老芳鄰,認起真來比他更完美。“這樣哇?那我勸大媽你別打聽了,因為,好幾個與弘二有業務往來的地下診所,接連莫明其妙的被武警突襲了,老板和邱二以及老板所有的家人,親朋好友,全給逮進了局子裏。”


  白何聽明白了。


  忍不住插嘴到。


  “你的意思,是弘二告發的?”小夥子攤開雙手,麵無表情:“大爺,我可沒這樣說,是你自己在總結哦!”回了自家後,老倆口無語。沒想到勸架,勸出這麽個意外來。


  如果真如小夥子所說那樣。


  這大寶二寶的事兒就麻煩了。


  大凡有點文化的人,特別是上了點年紀的文化人,都相信事如其人!口碑載道的人,做什麽都吉兆,都順利。反之,人越壞越會給別人帶來惡果。這在佛學上叫做“因果輪回”


  白何不信佛,卻也信“相由心生”


  他有些懷疑。


  雖然那弘二大師有點裝腔作勢,要錢也毫不客氣,可一副肥頭大耳的阿彌陀佛相,倒也像模像樣,一個心理如此陰暗的小人,會是這個相麽?

  對佛學很感興趣的老伴。


  嘴上雖然沒說什麽,心裏可能早己排山倒海了?

  白何叩叩自己腦門,去年今年,也就是大寶與二寶,可都是找弘二取的名,並且一個登記在了戶口本上,一個己向上海全文發送了。


  如果那小夥子所說是真。


  收回或重新取名,兒子媳和親家又會怎麽說?

  老倆口丟不起這個麵子啊!看看手機,己深夜12半,睡吧睡吧,明天再說。明天,對,明天跑到業景大樓,找那些弘二的左鄰右舍一打聽,不就清楚了?


  淩晨,白何起床小解。


  瞅到大屋的台燈亮著。


  歪歪腦袋瞅瞅,老太太正抱著平板電腦在看什麽?白何正要縮回身子,一直盯著平板的老伴說話了:“我覺得那小夥是挑撥,很有可能是醫生相輕,惡性競爭,互放爛言。”


  白何以為她是在通過平板電腦,又是在和什麽老姐妹聊天說話,逐轉身。


  可老太太直呼其名了。


  “白老頭,你躲什麽躲?沒聽見我在和你說話嗎?”白何又重新探過大半個身子:“幾點啦”“再過三個鍾頭,天就亮啦。”老太太雙目炯炯的看著老頭兒。


  “聽到我說什麽的沒有?別光揉你那雙老眼。”


  “聽到了,唉,又怎麽啦?”


  白何不耐煩的打個長長嗬欠:“你不睡,別人”“我不睡,你也別想睡。”老伴厲聲打斷他:“這個家的定律,就是這樣,有錯嗎?”


  白何有點蘇醒了。


  “沒錯沒錯,行了啥?拜托,才二點多點啊!”


  “還有個好辦法,明天,你到業景大樓訪訪,印證印證小夥的話,至少做到自己心中有數。”老太太指點到,停停,又補充:“我還想靠著弘二大師,保證我小孫子的順利出世呢。保險係數多一點更好,”


  白何完全清醒了。


  哦,原來今上午你和弘二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就是為了這事兒?

  白何真佩服退休教師的未雨綢繆,二寶八字還沒一撇,就先憂上了,的確比自己辛苦勞累。自己為什麽在這方麵,總會比老太太慢一拍,不,是慢好幾拍?

  看來呀,居家過日子。


  沒得個老太太打理,還真是不行。


  不過,經老伴這麽一提醒,白何想到了要和那小夥子,保持良好的關係。真到了那一天,說不定用得上呢。“好,睡吧,”


  老太太放下平板。


  打個大嗬欠,拉熄了台燈。


  在幽暗中喃喃自語:“唉,睡不著,睡不著啊,越想睡越睡不著,這老了真是煩人呀!”重新跳上小床的白何,也似醒非醒,眼前老變化著未來二寶的身影,忽兒是清秀可愛的小小姑娘,忽兒是調皮強強的小小漢子……


  第二天上午,九點過。


  收拾停當的白何,抓起腰包出了家門。


  等電梯時看到那小夥子,匆匆地拎著一大袋拉圾,從對麵走廊裏跑出來,往電梯側邊消防通道裏一扔,就往回跑,咕咚!喳!嘩啦啦!

  白何皺皺眉。


  常出來扔拉圾的他知道。


  小夥子的那一大袋拉圾,沒扔準,而是砸在了拉圾桶的邊沿兒,然後在桶裏桶外散落了一地……看看一直在亮在一樓的雙電梯行,白何走幾步歪著身子看過去。


  果然,本就不知是哪位沒扔準的拉圾,散落在拉圾桶裏外。


  小夥子又來個沒瞄準。


  拉圾遍地開花,魚骨頭,剩菜剩飯或各種菜渣什麽的,在微暗的燈光下,發出了難聞的味道。物管利用這上下消防通道(石梯)較寬敞的拐彎處,每層樓都安放了一個碩大無朋的藍塑直桶,供居民們裝拉圾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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