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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來了興趣

  正讀著呢,那可愛的小企鵝開始晃蕩,點開,毫無懸念,人民公仆在呼喚:小姑娘,覺得怎麽樣呀?文文還行吧?白何一笑,手指頭在鍵盤上上下飛舞:不錯!大師哇!


  然後,給了一個擁抱和點讚,並提高了警惕。


  人民公仆:謝謝!我想,你說的是真話!

  因為小姑娘嘛,應該可愛單純,沒有那些混在網上的狡猾和厚顏無恥。小姑娘:我不懂你的意思,可我喜歡你的小說,比如×××的個性很鮮明,×××的性格突出,壞得我真想狠狠撓他……


  人民公仆:哈哈!說得好!說明你是真正通讀我的小說,謝謝!現在我們是好朋友了。


  白何大喜,緊緊跟上:好朋友就應互相幫助,如果我有求於你,你幫不幫我呀?


  人民公仆:一個字,幫!二個字,要幫!三個字,真正幫!橋,就這樣搭起了,縱是到了上海,也可以這樣近距離的聯係,白何鬆了口氣。


  可是想想,白何手指頭又開始在鍵盤上飛舞。


  人民公仆,你多大呀?你結婚了嗎?有孩子沒哇?你怕你太太吧?

  人民公仆:這些,你都不需要了解!我隻能告訴你,我比你大很多,是個典型的愛老婆愛女兒顧家宅男,所以,白何連忙打斷了他:行啦行啦,我知道了,你是個好男人,好老公和好父親。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可別先來個自我多情,誤會加誤己哦……


  寫罷,白何雙手按在鍵盤上,不動了。


  要按現在的通話看來,那小夥子還行!

  至少不像那些借著虛擬世界,化名在網上亂追和勾引女孩兒的登徒子。或許現在還把自己的意圖,緊緊的斂藏著?那不要緊,總有露出馬腳之時,自己見勢不對,立馬撤退,溜之乎也!

  白何正打算結束這次的套近乎。


  沒想到對方先揮起了右手。


  到此吧,小姑娘,我正忙著呢,有空再聊,再見。不等對方回答,沒了聲。白何正在自己的肚子裏笑罵著,一個申請加她為好友的請示信訊,驟然在屏幕上閃動。


  白何鼠標一動,加了它。


  這是位名叫“娃兒他媽”的新網友。


  一被對方加好,立馬送過來了一個窗口搖動,然後,滴滴答答,嘰嘰喳喳:白何大爺,謝謝你幫我。剛才你和人民公仆的通話,我都看了。目前小公務員還沒暴露本質,但總有一天會暴露的,你繼續與他聊吧。


  白何身子一揚,嚇一大跳,怎麽回事?


  原來是那個全職太太,人民公仆的老婆?


  眼前浮起那姑娘單純的麵影,白何發現自己上當了,手指頭急切地動動:親,你認錯了人,白何大爺是誰?我不知道,我可正年富力強哦。


  娃兒他媽,先送了個扮鬼臉的卡通少女。


  然後:行了,白何大爺,我也沒別的意思。


  但你的意思我全明白了。不用和人民公仆套親乎,他的一切我說了算。你家二寶的事兒,我包下了,說了算。但有個條件,請你繼續和人民公仆聊網文,當然,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我在偷看監督。


  白何搖搖頭,他依稀記起。


  中午自己和她聊天時,還有意保過著秘密,閉口不談上海。


  可在關鍵話茬兒時,也忍不住插了幾句,大約,正是這樣,全職太太猜出了自己的意圖?白何苦笑且心虛的轉身,躡手躡腳走到大屋門外,悄無聲息的探頭瞧去。


  老伴正在閉眼床上打坐。


  小收音機裏輕輕播放著。


  悠揚輕柔的南無阿彌陀佛唱腔誦,身後的台燈,映襯著她筆挺的身影,散發著萬縷光芒……這是退休教師獨特的休息方式。


  白何重新坐回屏幕前。


  分秒間,原擬繼續否認的他,回了話。


  姑娘你可真聰明,不過,請原諒,我沒壞心,的確隻是想請他幫忙。據我看,你先生不像那些專門在網上胡混的登徒子,因此,你也別煞費苦心。


  娃兒他媽:白何大爺,我說了,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可你一定要幫我呀。


  白何哭笑不得:昨晚,我看,你倆的關係挺好的嘛!讓我們老倆口羨慕著呢。


  娃兒他媽:這是表麵,誰知他心裏是怎麽想的?喜文的人,都風流,又豈不聞,三十女人爛白菜,三十男人一根蔥……白何急切的滴滴答答,總算攔住了對方。


  行了好啦,小姑娘,我答應幫你就行。


  休息了吧,日子還長著呢,拜!

  對方跟著送過來個“拜,晚安!”下了線。白何有些困惑,我這算是什麽?是不是有些過頭?可想到接踵而來的二寶,白何又決定繼續扮演下去,隻是提醒自己說話要有分寸,切莫要事與願違。觸景生情,白何不由得想起妙香。


  這個法律和習俗意義上的兒媳婦。


  盡管對自己的公婆,不冷不熱,敬而遠之。


  可和白駒在一起,總的情況是不錯的,甚至時時刻刻還在公婆麵前大秀小倆口的恩愛。那麽,她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呢?是不是也像這個全職太太一樣?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讓人搞不懂。


  表麵恩恩愛愛,暗地懷懷疑疑。怎麽一點不像我們當年哦?


  哎,我們當年,那才叫個,我呸,白何老頭兒,好好兒的你怎麽憶苦思甜?看來,你真是老啦!白何回過神,自我解嘲笑笑。再閉眼小坐片刻,準備把那第11章繼續接著寫。


  然而,白何始終集中不了精力。


  腦子裏老起浮著到了上海,和親家住在一起的各種糗事兒……


  因為,老伴一直在作各種準備。所以,五天後的早上8點,老倆口登上了去上海南的K73次列車。火車票是退休教師在網上買的,到重慶火車北站取票上車,十分方便。


  為了安全,老倆口買的是二張對坐硬臥下鋪。


  所有的箱子背包,往一張床的角落和二床底一塞。


  老倆口上廁所,倒開水或溜達溜達什麽的,也不用擔驚受怕。五月中甸,重慶北到上海南的火車,是比較寬鬆的。安頓好後,喜歡四下溜達的白何,便到處看看,瞅瞅。


  一向緊俏的硬臥,好幾車廂似乎都沒坐滿。


  就連平時座無虛席的硬坐,也沒了往日人滿為患的熱鬧。


  白何還發現了一個秘密,此列車,特別是硬臥,有好多對老夫妻,大包小包,箱子推車,不亦多乎!就像年年的老候鳥向南遷移一樣。這讓白何有一種下意識的感覺,是不是都到上海南啊?

  拎包提箱的老夫妻們,一看,就不會是到上海旅行遊玩的。


  因為,僅就從老夫妻們的神態上瞧。


  基本沒有外出旅行者們,慣有的興奮,愉悅,有點忐忑不安,還有點迫不及待,反倒是心事重重,眉頭輕皺……啊哈哈,弄不好,說不定都是和我們一樣,奔赴上海帶孩子的?


  白何一向對這些細節,十分敏感。


  回到自己鋪位,低聲把自己的猜測給老伴講了。


  老伴不以為然:“不可能吧?哪有這麽多都是去帶孩子的?”四下瞧瞧,還特地往上麵瞅瞅,然後,像發現了新大陸,收回眼光,低聲說:“看看中鋪那一對兒,一定是去旅行的,”


  白何就朝上麵望去。


  可給老伴低聲叫住了。


  “低頭低頭,活了一輩子,看人也不會看?哪有你這麽直瞪瞪就看過去的?”白何就順勢坐在鋪位上,把枕頭和被子移過來,抵在自己腰間,趁站起來時,自然的向上揚揚腦袋。


  看清楚了,是一對和自己年齡相仿的老夫妻。


  老頭兒老太太好像是第一次坐火車?


  不但早早的爬上去卷縮在中鋪上,而且隔著空間,二人麵對麵興致勃勃,眉飛色舞的聊著。顯然,老倆口警惕性很高,聲音輕輕的,大約隻有他倆自己才能聽到。


  一眼足夠,白何也沒了興趣。


  讓他有些納悶不解。


  老夫妻好像衣穿還行,又上了年紀,現在的硬臥也沒賣滿,怎麽二人都偏偏擠到中鋪?其實,重慶到上海南的火車,硬臥的下,中,上鋪,也分別隻相差十幾塊錢。


  哦,明白了。


  一定是為了節約那十幾塊錢。


  想想也是,老倆口一去一來,僅此就可以節約近70塊,如果再加上自帶方便麵,從夥食上又可以100塊。這二項,就可以節省近200塊。


  這是老伴兒平時給白何的算帳。


  白何雖然對此不以為然,可也相信,老伴兒的算帳是正確的。


  火車準時開動,重慶北站徐徐向後移去,眼前一亮,嚓嚓嚓!火車加快了車速。老伴兒照例像老頭子一樣,把枕頭被子往車牆上一堆,自己後背抵上去,取出平板電腦開始上網。


  白何坐一歇即起身,移到窗前的收折椅上坐著。


  一麵聽耳機,一麵欣賞窗外風景。


  白何知道車出重慶北後不久,也就是過了長壽涪陵的二個多點鍾頭後,即逐漸進入山地,連綿不斷的山地,越來越廣,越來越高,到後來,火車就是在連綿不斷的山洞時穿行。


  一直要在半夜時分,進入湖北懷化後,眼前才重新開闊。


  對麵人影一閃,中鋪的那個老頭坐下了,禮貌的對白何笑笑。


  白何也就取了一隻耳機,任淺灰色的耳機,軟綿綿的搭在胸前,朝對方微笑:“你好”“你好”“到上海南”“對頭,你們也是到上海南的嗦?”


  對方有些訝然:“我們剛還猜來著,老太婆非說你們是到杭州?”


  白何苦笑笑,我們居然還給你倆口子旅行印象?

  像嗎?連我們自己也不信,逐玩笑到:“哪裏喲,是到上海南打工的有。”砰!對方嘿的聲拍在小桌上,有點自鳴得意:“還我是猜對了嗦!哥子,哪年的?”


  “53年”砰!


  對方又是嘿的聲:“和我同年嘛,我是1月份最後一天。”


  “我是2月份最早一天”砰!對方又嘿的聲。他老太太從中鋪探出了頭:“搞啥名堂?一個勁兒的在拍什麽拍,嘿什麽嘿?”


  “我老婆”老頭介紹到。


  又對白何揚揚下頜,對他老太太說。


  “我才認識的兄弟,巧了,同年同月相差一天,還都是重慶人。”“你好”老太太禮貌的招呼白何,正在玩平板的老伴,也起身微笑對她招呼,雙方立即興致勃勃的聊了起來。


  換票員一路麽喝著過來。


  換到老倆口麵前。


  側頭瞅瞅仍斜趴在中鋪上,正和下鋪的退休教師聊著的老太太,頗具好意的提醒到:“到湖南懷化前硬臥還有,老人家,你倆換不換呀?”


  老太太搖頭。


  正和白何聊著的老頭兒,也搖搖頭。


  “節約歸己,中鋪下鋪不一樣嗎?也就是坐坐,躺躺,明中上午就到上海南了。”白何卻有些醋酸。他己知道,這同齡人是重慶主城渝中區的一個小私營主,雖然具體做什麽不好追問,可稱得上“私營主”,盡管還自帶了個“小”字,再怎麽也比我們僅靠養老金生活的人強吧?


  因此,白何不無惡意的說。


  “其實,中鋪下鋪相差不大。”


  小私營主何其敏感?立即接過話茬兒:“小處著眼,大處著手,到了上海,有得錢花,白兄,你說是不是啥?”白何點頭。“我家那狗小子,和你家那狗小子,就是一個模子倒出來。”


  小私營主來了興趣。


  “剛喘口氣,又鬧著要二寶,這得花多少錢?金山銀山不能大手大腳啥。對了,白兄,你家兒子是哪個學校畢業的?學的什麽玩意兒?”


  自感在小私營主麵前,己稍低了一頭的白何。


  就矜持的淺笑著,盯住對方的眼睛,咬字清楚的告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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