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一前一後
所以,他高興的舒口氣,發出了短信。緊接著,回信到了“白大俠,現在你可是名副其實的大俠啦,不服不行!送個窗口搖晃。”這是許部。“瞎貓逮著死耗子——打一字迷。”這是李靈。白駒一笑,發過去“幸會”
“中午吃的啥?本總現在還餓著肚子哩!”許部侃到,“高個兒和藍T真有一腿?那矮小子單身?”“對呀,一個有一腿,一個單身,正符合秘密工作要素。”李靈笑到,“就是不知藍T的主兒,是一人還是二個?”
白駒腦子一緊。
別說,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就現在看來,當然隻有一個主子。可如果他也學自己的領導,來個共用伺候呢?這還很難說。所以,手指急切地動動:“問得好,腦洞大開,一起注意觀察,以免中計。”許部也回了個大大的驚歎號……調侃愉悅之間,白駒一直打量著二目標。
藍T就那麽一直筆直著腰杆,抓著吊繩。
腦袋瓜子不斷的扭來扭去,打量著窗外的風景,活像個到處旅遊的背包族。
白駒心裏明白,其實這是他故意裝出來的,目的就是借此照看著自己的保衛目標。而高個兒呢,也興致勃勃的欣賞著窗外,不時打著手機,從後麵看過去,一頭濃鬱黑發,配著堅挺微白的頸脖,被窗外的天光襯,像副素描。
撲,客車停下。
窗外一片水波迷漓,蘆葦搖曳,濕風撫過,還可以看到到處飄散著的蘆葦花。
白駒知道是那個大水庫到了。六朝古都,金粉不散,越過空間時間,福佑凡夫俗子,光澤升鬥小民。本是西京郊外×公社×大隊的魚塘,前三十年一直疏於管理,破爛不堪,路人捂鼻,後三十年乘改革開放春風,翻騰起舞,鶴衝九天,名動中外,還讓一幹殫精竭慮的大師們,絞盡腦汁地給取了個好聽的名兒“秦淮夜渡”
由赫赫有名的國內某旅遊集團。
接手承包經營,打造成了聞名遐邇的旅遊品牌。
所以,這個公交站,上下客最擁擠,客車停站時間也最長,因此也最萌像百出。看看一車人都快下空了,可是,忽啦啦又湧上了一大車人。
五個比基尼外國姑娘,嘰裏呱拉的湧過來一字兒坐下,成了白駒的左鄰右舍。
七八個露著鬆弛身子和顯著排骨的大伯大媽,視若無人的湧上車。
看看己沒了座位,就那麽擠在門邊和車道間,展示著老年的風采;二對年輕夫妻,中式泳裝,肌膚雪白,高挑苗條,陽剛健美,看樣子是結伴前來暢遊鼎鼎大名的“秦淮夜渡”,嘰嘰喳喳,興致勃勃,一人拿著一大杯雪碧,津津有味的吮吸……可這樣一來,白駒倒黴了。
即要盯住那儼然一人逍遙的“公子哥兒”
又須盯著那一直抓著吊繩沒移位的藍T。
還得小心翼翼盡量的縮手縮腳,躲避著左右二邊的大腿香膚和軟腹的磨擦襲擊,控製著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免得誤了正事兒和大事兒。
然而,外國姑娘們或許是聊得高興而忘神?
或許是被這個單身中國小夥的緊張和拘泥,逗樂了故意如此?
總之,那大腿香膚和軟腹,時不時的就擠過來,擠過去,直擠得可憐的白駒想站起來逃避。可上車的乘客之多,四下擠得滿滿的,白駒連站起來的空間都沒有了。
好在,通過那些瘦瘦胖胖的腰身空隙,他還能看到“公子哥兒”。
至於前麵的藍T,隻好放棄,聽天由命了。
無可奈何的白駒,隻好拚命發短信,“圍住了,你們呢?”“我還好,還有10分鍾就到了,正點到達。許。”“什麽人圍住了你?是豐乳肥臀還是陽剛雄奇?我記得,你好像個異性戀者?李。”白駒聳聳肩,苦笑笑,“知我者,靈也!謝謝理解!”嗒!發了出去。
可許部的提醒,卻讓他看花了眼睛,偏酸了頸脖子。
“親愛的白大俠,請務必保持,繼承和發揚紅軍二萬五千裏的長征精神,盯住目標,緊緊的盯住目標,拜托!可別讓公子哥兒消失了。消失了的後果,很嚴重。你懂的!”
白駒癟癟嘴巴,這還用你提醒?
我現在是身不由己啊!要不,咱們換位試試?
前麵忽然喧鬧起來,有個大嗓門兒在氣憤的叫罵:“娘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俺家妹子是哪種人哩?”有人在痛心疾首地用力咋呼:“司機,請把車開到公安局,我的錢包被扒竊了的呀。”
還有人,不懷好意的鼓燥起哄。
“哇呀,誰拎了我的背包?誰拎了我的背包?背包裏沒貨,就10萬塊現金放著啊!”
白駒牙齒咬得格格直響,真是擔心這一亂蓬蓬的,中年女司機會停下車來。那樣,自己就慘了。根據時間判斷,許部和李靈馬上就會達葛塘,他們四人到站一分開,守住購票室,楊副插翅難飛。
可問題是,如果我這兒一停車。
那公子哥兒會不會。因此而取消了這次幽會?他取消不要緊,可把我就害苦了,又得重新至少五天呆在西京。還有,鑒於公子哥兒帶著藍T,危險係數更大,是不是改變原有計劃,讓許部(伊本才女)或者李靈(小玫瑰)留下來,協助協助我?
嘎!客車忽然停停,又繼續開。
顯然,中年女司機也正考慮,停不停車?
客車不到位,停車違反公交停車規定,要給予檢查與罰款的。可是,如果是在這種緊急情況下呢?要不,先打電話給站上調度室,溝通說明?白駒的虛汗冒了出來,不能再猶豫不決了,手指一動,啵啵啵啵!緊急短信,連連發出。
不一會兒,短信重新飛回。
“經商,伊本和李靈,分開齊跟矮小,直到上海落腳地。我和小玫瑰在葛塘等你,不用擔心,同誌們都在白大俠身旁。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二百萬啦!許。”
嘎!車停了。
與此同時,鬧聲更甚,連那個中年女司機的大喉嚨,都聽不出來了。
這時,白駒從一串寬窄不等的腰際空隙處,瞟到公子哥兒站了起來,急得牙一咬,一下挺身起立,卻和緊靠著自己站著的一個泳裝少婦,結結實實地撞在一起。
確切的說,是白駒正麵撞在了少婦正麵。
具體形容,是一塊滾燙的鋼板,撞在了己有些發燒的凹凸不平之上。
白駒漲紅了臉,少婦氣紅了臉,正待揚起憤怒的手掌,劈頭蓋腦給“臭流氓”幾個大耳光,那人群,卻忽然嘩啦拉的鬆了。原來,是女司機見勢不妙,違規打開了二道大車門。
少婦身後一鬆,便人也跟著退到車外。
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去了,白駒因此而逃過一劫。
被憋悶得叫苦不迭的外國姑娘,也跟著跑了個一幹二淨。重獲自由的白駒,急眼再看那公子哥兒,禁不住大喜,公子哥兒正被二個女孩兒欄著,旁邊還有三個小混混在幫腔。
白駒豎耳聽去。
好一會兒才聽明白。
原來,二女孩兒從“秦淮夜渡”客車站上車後,正好擠在了公子哥兒身邊空位。當美男和少女追星族相撞,會發生什麽?要說這事兒,一點不傳奇,也沒創意,更不新鮮,本不值得一敘。
可它奇疤就奇疤在,這二個少女追星族的“大叔”情結,格外濃鬱。
見這個酷似國內某某當紅男星的美男大叔,對自己的提問和擠壓,隻是微笑,退讓和躲閃,頑心大起。
居然借口車上人太多,空氣不流通,自己感到頭暈,鬧著要和對方調位子。
公子哥兒當然洞悉了二小姑娘的用心。
如果調一個小姑娘到窗口,自己不正好被二小姑娘擠夾在了中間?到那時,恐怕更令他難堪和尷尬的事兒,會接著出現讓自己下不了台的一幕。
不錯,天真浪漫,活潑鮮美的少女,的確逗人喜歡。
可那時在欣賞和暗地的層麵,這大庭廣眾之下,誰敢?
更重要的是,自己畢竟不是平民,雖然平時坐在市委副書記辦公室,處理公事兒的時候最多,可龐大一個西京市,誰敢擔保現在的車上,沒人認得出自己?
或者是認出了卻聲色不動。
就等著看笑話和抓拍證據?
因此,可憐的堂而皇之的市委副書記,麵對二小姑娘的糾纏,就隻能微笑,退讓和躲閃。當然他也知道,這樣可能越發激起對方的頑皮心,鬧騰得更厲害,但,此時他也無計可施。
如果他遇到的,僅是二個狂熱少女追星族,倒也罷了。
而這二小姑娘身邊,還跟著三個小年輕。
事後,據查,這五人是本地人,就在西京某區某電子廠同小組裏工作。平時關係就很好,並且,其中的二個小年輕,正在分別追求這二小姑娘。不難想象,這出事兒的因素,不經意間就全湊齊了。看到自己的意中人,久要求未果,其中一個小年輕,急得罵了出來。
“娘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俺家妹子是哪種人哩?”
堂堂正正的市委副書記,走路衣襟都要打人,豈會受此憋悶氣?
可饒是如此,公子哥兒仍牢牢記著自己的身份,隻是站起來準備離開。然而,他本是緊靠著窗口坐的,這正好坐三個人的位子,他要離開,自然得請身邊二位側身讓路。
二小姑娘本來就是惡作劇。
此時,看到心儀的美男大叔要起身離開,豈可白白放過?
不但不相讓,反而身子向前一抵,將出路封得死死的。車上本來因人驟然增多,空氣不流通有些氣悶,倆小姑娘再這麽一鬧騰,乘客們都鬧哄哄起來。
怕出事兒的女司機,就停車大開著車門。
這一停車,和白駒所擔心的一模一樣,公子哥兒著了急。
因為,在上海某區某大酒店,年輕美貌,溫婉如花的姑娘,正在等著自己呢。約好的時間內不趕到,隻怕美人嗔怨,醋海生波,雞飛蛋打一場空歡喜的。
因此,公子哥兒是想下車,打的前往。
因為,這一切不用他出麵。
他隻需下車,然後踱到一邊兒作欣賞狀,自然有人攔下的士,自己彎腰鑽進去就是。誰知,他一站起來,二小姑娘不但不放,反而越發挺胸攔路。著急之下,公子哥兒就再也溫文不起來了,用腳去撥開。這一撥動,一直在邊上躍躍欲試的三小年輕,就趁機嚷嚷著一擁而上。
看來,公子哥兒也沒料到,二小姑娘還會有幫手?
楞怔間,身上早挨了對方幾拳腳。
可緊接著,一股旋風卷到,當他意識到不好,急呼:“住手”時,三小年輕,早滾到一邊兒口吐白泡抽搐去了。這時候,擺在公子哥兒麵前的,有二種方式:第一,馬上亮明自己身份,救人要緊。第二,佯裝與保鏢不認識,奪路下車揚長而去。
正當白駒緊張猜測思忖時。
公子哥兒高聲批評到。
“你這人怎麽搞的?我又不認識你,誰要你來見義勇為,出手打人啊!”說罷,用力一擠,擠出二小姑娘的包圍,下車揚長而去。
訓練有素的藍T一步上前。
先看看三人無大恙,就拍拍自個兒雙手,也下車揚長而去。
隻剩下一車人麵麵相覷,還有二個大眼瞪小眼的少女追星族。趁亂,白駒也下了車。遠遠看去,公子哥兒埋頭向前急走,而那保鏢,正在路邊攔的士。
這一路是風景區。
又有著葛塘這麽一個大車站,的士來來往往的不少。
不一會兒 ,藍T攔下的士,順著大路向前追去。白駒也迅速鑽進一輛的士,指指前麵:“追著那輛的士,我們是一路的。”嘎!二輛的士一前一後,奔上前去。
看看前麵的的士速度慢了下來。
白駒命令:“超它前麵,慢慢等著。”
嘎,的士超過前麵那輛,然後放慢。白駒從後窗口看出去,保鏢驅車慢慢駛過正低頭疾走的市委副書記,突然停下,打開了前麵的副駕駛座車門。
公子哥兒走攏了。
借著打開的車門掩護,,向裏一貼一蹲,一彎腰低頭鑽了進去。
嘎!嘎!二輛的士一前一後,順著著筆直的公路狂奔而去。諍!諍!短信到了,“我們己到,正好看到矮小從公交車下來,跟上了。許!”“剛好趕上,李。”白駒也發了過去,“攆著高個兒和藍T,快到了,白。”
不一會兒,許部和李靈又告之。
“我和小玫瑰在原地,等你。許。”“我和伊本跟著矮小上了大巴,上海見!李。”
10多分鍾後,二輛的士一前一後,和多輛的士一樣,駛進了葛塘站的下客處。葛塘站的下客處前麵百米之遙,就是葛塘的士上客處,一長列鐵欄杆攔著,拖箱背包,扶老攜幼的乘客們,秩序井然,在長長的鐵欄杆裏緩緩地向前移動著。
一切,都有條不紊,平和安靜。
走在最後的白駒鑽出了的士。
眼看著那藍T先慢悠悠的鑽了出來,公子哥兒卻沒下車,的士便開走了,頓時急出一頭冷汗。正想發短信,突見前麵分開站著的許部和小玫瑰,同時盯住了藍T掏出了手機,便急切地手指一動,諍!“公子哥兒沒下,我原地候著,你們跟上。”二雙眼睛掃過來,看到了不遠處的白駒,微微一笑,一前一後跟住了藍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