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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氛圍不對

  研究員有理有節,並不斤斤計較。


  深感愧疚的老頭兒,隻有連連點頭,滿口答應。


  “行行,隻要能拿回手稿真跡,你怎麽說,我怎麽做的呀。”研究員就高興的拍拍手:“蔣先生,請!”


  門響,人進。


  並招呼到:“你好,王先生!”


  聽到如此熟悉的嗓門兒,香爸驚愕抬頭,來人居然是蔣科。蔣科還是剛才分手時的衣裝,居然還衝著香爸揶揄的笑笑:“香爸,又見麵了。”


  研究員高興的站起來。


  指著自己的一對兒女。


  “這是我兒子,我女兒,這是蔣叔叔,我特地委托他幫我們找回手稿真跡的。”小夥子和姑娘都站起來,禮貌的招呼著。蔣科自然也彬彬有禮的回答。


  研究員又招呼到。


  “蔣先生,請坐下,我們正好一起聊聊。”


  並看著香爸,特地強調:“香爸己答應,你們二人要好好配合,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完成任務。”這樣一來,香爸盡管心裏不是個味兒,可也隻好勉勉強強的點點頭。


  香爸有所不知。


  是自己把自己又一次,捆綁在了蔣科的戰車上。


  香爸下午配合蔣科,100塊賣成10萬元後,顧著給等消息的研究員報喜,可當著蔣科又不便公開手機通話,自己發短信又著實有點笨手笨腳的,隻好請蔣科代勞,發了三隻虎出去。


  香爸偏偏忘記了。


  趁幫著自己發短信時的幾分鍾時間,蔣科早把收信人手機號碼,記在了心裏。


  二老頭兒再一起回家,發生了香爸就想摔掉自己,他過不了安檢的事兒,蔣科何其鬼精?順藤摸瓜,立即追溯到了王國身上。所以,出了浦西地鐵口,他就找了個借口主動開溜。


  這倒正合了香爸的小算盤。


  本來呢,出了地鐵口讓香爸先走後,蔣科是想原地呆呆。


  再跟在老頭子屁股後麵,快快樂樂的跟蹤而去。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必定被躲藏在便利店裏的香爸,守株待兔,抓個現著。


  那樣的話,也許老頭子就會一怒之下。


  打電話給研究員講明後,揚長而去?可是,呆在原地的蔣科掏出了手機,把偷瞅到的王國手機號碼輸進,撥出去試試真假。


  信號不太好,撥了幾道都撥不出去。


  蔣科看看街那邊,隻好走到紅綠燈前,等綠燈放行時過街再試試。


  結果,還真給蔣科押中了,到了街那邊,舒舒服服地坐在街邊小綠蔭下的木凳上,蔣科先試通了手機號碼,一問一答之間,明白了對方就是自己早就想認識的,江蘇省考古研究所的研究員王國,這讓蔣科驚喜交加,不能言語。


  作為鼎鼎大名王國維的後人。


  還具有大學教授職稱的王國。


  對自己的手機號碼一向管得很緊,不是家人親朋好友和單位的領導或同事,外人基本上不可能知道。可現在,一位陌生人卻打了進來,這讓研究員有些意外,不禁就多問了幾句。


  早有準備的蔣科,就侃侃而談。


  首先介紹了自己是香爸的老朋友老同事,正在老有所樂,老有所事雲雲。


  進而,特別還介紹了自己現在的身份。說者有心,聽者有意。本來就對香爸第一次出馬,能否拿回手稿真跡有疑惑,並早做了第二套方案的研究員,立即就被蔣科吸引住了。


  瞧,這就像是爺爺在天之靈顯神?


  這個突然出現的蔣科。


  即和香爸是多年的老朋友老同事,還曾是他的頂頭上司,現在香爸又在他手下,頂了個副總經理虛名兒,進行鬆散型的合作,有了這些背景,香爸也不會撒手不管,隻能相互配合,這二老頭兒,真是絕配呢。


  還有,他和儒生即不太熟悉,也不太生疏。


  更是自己第二套方案實施的最好基礎。


  人與人之間,特別是商人與商人之間,太熟悉是相互間的大忌,縱是父與子,父與母和同胞兄弟姐妹,也得有些個人小私秘小新鮮,更何況隻是個體上的“人”


  所謂水至清無魚,人至察無友,就是這個道理。


  太生疏呢,自然更甚。


  二個完全不了解的人,特別是商人碰在一起,隻有一個結果:相互防忌,各奔東西。所以,蔣科就是王國目標前正要尋找的,最好的執行者。


  至於蔣科的目的和報酬。


  二人都心領神會,心照不宣。


  僅在研究員看來,這個急功近利的物質時代,到處充溢著諸如蔣科之類的小古玩兒(體製內具有國家正規職稱的專家學者,對體製外文物串串們的輕蔑行稱。)。


  這些小古玩兒群體大,本事小,野心勃勃。


  基本上全是唯利是圖,惡意哄抬價格之徒,根本就不屑以理會。


  現在,一個小古玩兒自動找上了門來,正好利用利用,對方也正巴心不得呢。而利用的代價,不過是事成後,隨便扔給他點小甜頭,或在某某專業場合,談笑般順帶提提他的名字,就足夠他感激涕零的了,哪用得著明說?

  當下,二人便在手機裏聊了起來。


  當然羅。


  就憑蔣科那丁點兒偷雞摸狗學來的專業知識,要想與功成名就的研究員對話,自然是開玩笑。可沒聊幾句,蔣科就判斷出對方現在的注意力,不是在什麽專業知識,而在人情世故之上,逐抖擻起精神,拿出自己平生的江湖本事,輕重緩急,侃侃道來。


  直說得研究員興致勃勃。


  當就經即約他見麵詳談。


  而此時的香爸,正在歐尚的三樓茶餐廳裏豪包裏,和研究員的兒子姑娘,虛以周旋,等著研究員的到來哩。


  幾分鍾後,也就在蔣科到達歐尚三樓,在公共區域休息椅上候著時。


  研究員趕到了。


  王國的確是在省考古所自己的辦公室裏,忙著和風塵仆仆趕來的河南鄭州警方,分析,查看和驗證從王陵中盜出的藏品。


  因為記著手稿失而複得大事兒。


  心裏著急的研究員集中精神,全力以赴。


  畢竟是國家認可,具有真才實學的考古專家,沒多久,就對這樁盜賣王陵藏品的重大案件,做出了權威的論斷,剩下的,隻是些交給助手處理的細節問題。王國逐驅車前往上海。


  江蘇省考古研究所所在地西京,距離上海不過270公裏。


  自己開車走高速,二個半小時就可以到達。


  蔣科撥通王國手機之時,研究員自駕的銀色27萬元榮耀傑座,正駛進了上海的外環路路口。到研究員決定邀請對方見麵詳談時,榮耀傑座己在歐尚的露天車場停下。


  二人見麵,握手問好。


  王國就在椅上坐下,和蔣科麵對麵的繼續懇談。


  毫無懸念,研究員自幼而成的儒雅,博學和位高權重的瀟灑氣質,立即就征服了名不見經傳的小古玩兒;反之,老江湖特有的圓滑,謙卑和渴望得到回報的猥瑣小心,也讓王國竊喜不己。


  基於各自的心理和需要。


  二人迅速就達成了默契。


  於是,當兒子的招喚自己的手機鈴聲響起,王國進了拐彎那邊的豪包。然後,拍拍自己雙手,招呼靜候在包房門外的蔣科,也進去……


  一行五人,認認真真的聊了好一會兒。


  到雙方離開時,己是晚上七點多鍾了。


  二老頭兒站在歐尚後門的露天停車場上,目送載著研究員一家三口的榮耀傑座,駛出停車場高揚起的欄杆,消失在夜幕之中後,才一前一後離開。


  蔣科走幾步,停下扭扭頭。


  “這事兒呢,隻是個小插曲,別忘記了我們還有正事兒幹的呀。”


  香爸沒好氣的慢騰騰走上來,板著臉孔,擦過他身邊,悶悶不樂的隻管朝前走。出了歐尚順著這條路前行幾十米,二老頭兒就得各自東西,各回各的家。


  盡管當著研究員一家子。


  還有研究員和蔣科的麵,作了承諾,可香爸就是不高興。


  因為,他覺得自己被蔣科戲弄了,原來,這老小子早就和研究員認識的呀,為什麽從沒聽他講過?自己還怕他糾纏著自己,要認識研究員哩?

  媽媽的,即然這樣,我香爸的秘密全曝光了。


  表情全白做了,心情也全壞掉了。


  我認識的,你也認識;我要做的,你也在做;我想到的,你也在想到……蔣科呀蔣科,怎麽你像條毒蛇一樣,就這麽寸步不離地緊緊纏著我哇?

  然而,蔣科可不願意香爸不高興。


  他是聰明人。


  從研究員不斷的的叮嚀叮囑中早聽明白,自己需要的,在研究員身上,這對王國不過是舉手之勞,隨便他咳點什麽唾沫星子,就勝過自己守著二個小姑娘,盼著死不交心的香老頭子多少年。而香爸,則是自己要完成任務的必須。


  真要惹得他不高興了,一甩手。


  自己也就等於鴨子孵小雞——白忙活!


  於是,蔣科搶上二步:“香科,聽我說,這事兒呢,還真是個誤會的呀。”香爸不搭理,繼續走自己的。可誌在必須說服他的蔣科,又搶上幾步,舉起雙手,連揖帶嗑的:“唉唉,都是老朋友老同事了,即或做錯了什麽,使使氣,冷冷臉也就過去啦。香科耶,你我都是七八十的人啦,用不著像年輕人這樣生氣漚氣的呀。豈不聞,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頭?”


  香爸人仍是不搭理兒。


  還掄起胳膊肘兒,將他往邊兒上一推。


  不想這蔣科今晚是誠了心的,就是必須要讓香爸高興。也許睡一晚上,明早一覺醒來,這強老兒頭又會安好如初?可香爸這樣沉著臉回去,自己今晚上睡不踏實。


  蔣科早就暗暗瞅著對方。


  提防他掄起胳膊肘兒推自己。


  年輕時在國企,蔣科就吃過香爸不少這種虧。那時的銷售大師,因業績好常被自己勒索。對,就是叫勒索,隻不過當時自己也意識不到,隻當看著眼紅,不要白不要了。


  當然羅,身為自己部下的香爸,不敢不給。


  可每每給了,卻都乘自己不備。


  伴著:“哎蔣科,老子怎麽也看你不順眼兒?”玩笑,二條粗胳膊肘兒看似輕輕的一推,每每自己都要應聲摔個仰八叉。自己腦後勺上的那塊硬疤子,就是那時留下來的紀念。


  因此,當香爸露出越來越煩躁神色,蔣科就留了小心。


  在他的右胳膊肘兒推過來時,一碰即倒。


  結果,正好倒在後麵的一對年輕夫妻身上。


  蔣科沒倒下,小倆口卻嚇得不輕。女孩兒手中的蛋糕,被撞出去灑落一地,那紅黃綠奶油圈成的“菲菲生日快樂”,卻清晰可見。女孩子便傷心的哭了起來,男子漢就挺身而出,奮勇地抓住蔣科衣領,要論個道理兒。


  始作俑者的香爸。


  當然隻好返身回來,加入了安慰勸導和自我批評之中……


  一番鬧騰後,在超市保安的參與調解下,終以蔣科掏錢賠償人家蛋糕費,同時又賠禮道歉後,各走各的路。因為此事兒,香爸終不好意思的笑笑:“都怪我,唉!對不起。”


  然後,警惕的睜大眼睛。


  “你咋那麽不經推的呀?一碰即倒,是不是碰瓷加假摔喲?”


  蔣科就虛弱的搖搖頭:““還碰瓷加假摔?年輕時沒做過,現在就更不會啦?沒事兒,隻要你老兄不生氣了就成。我現在可真是怕了你啦,動不動就漚氣。”


  未了,往實裏捶捶。


  “哎香科,我記得你好像比我還小幾歲的呀?”


  香爸的臉,紅了,忍不住搖搖頭:“唉,莫說,也老啦,有些控製不住自己啦。放心,我會注意克製的的呀。”說罷瞟瞟蔣科,把捏在自己手中找補的零錢,理理,數數。


  香爸有些過意不去了。


  “這樣吧,按理兒呢這蛋糕錢該我全賠,可是,”


  蔣科也不客氣,點點頭:“那就一人一半吧,都不容易。”剛才在茶餐廳豪包,他從與研究員一家子的聊天中得知,香爸雖然這次沒有成功,可研究員卻仍付給了他1000塊錢的車馬費。


  1000塊現金不是小數目。


  想想這家夥才白得了五萬塊人民幣,蔣科有些嫉妒起來。


  香爸掏出那10張百元大鈔,數了五張遞過去。蔣科接了,想想,又退給他一張。香爸也不客氣,重新接過來,和剩餘的錢一起,揣入了自己腰包。二老頭就此和好如初,相互揮手說了“再見”各奔東西。


  回到家裏的香爸,馬上就敏感到氛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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