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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一目十行

  蔣科眨眨眼睛。


  “上次一對假青花瓷碟,用了2000塊。這次一個低價的低仿品,用了6428塊,王國己投了近萬塊進來,真舍得呀。哎,老子不是看長遠上,真想,”


  香爸警惕的看著你。


  “想什麽?少打這手稿的主意,謹防斷子絕孫的呀。”


  “啊哈,試出來啦。”蔣科高興拍拍雙手:“你這麽堅定勇敢執著的,隻怕事成後,王國答應給你一大筆的呀?我們可都是老混蛋,見錢眼開的老混蛋!”


  那晚,白何差點兒衝撞了香媽。


  回了屋裏,二老頭都在生悶氣。


  好在都是見多識廣的老人,如果這二對兒是魯莽衝動的年輕人,或是熱血沸騰的中年人,這事兒或許就麻煩了。不提。


  第二天送了彤彤後,香爸又單獨走了。


  香媽心疼地看著他的背影,對妙香說。


  “你看你老爸,現在真成了個大忙人。男人呢,應該忙,要不,如何養家糊口的呀?”女兒卻麵無表情,轉身離開了。


  香媽無奈的對退休教師攤攤手。


  “這孩子,唉,親家,多擔當的呀,謝謝了。”


  退休教師笑笑,關切的問:“快四個月啦,是不是再到醫院看看?”香媽老練的搖搖手:“有點出懷了,我看問題不大。可是,我老覺得這心裏,有點不踏實。”


  白何瞟瞟她,腦子裏卻想著文檔的事兒。


  看來,白駒早上走的時候,沒過來打招呼,今天無貨可送。


  這樣,自己就有了滿滿一整天時間,幹脆到邱總外侄的網吧去泡泡。老太太呢,要去就一起,不去,自個兒在大屋關了門玩平板。


  “走哇,站著幹嘛?”


  二老太邊聊邊走,老伴兒見老頭子沒跟上,回身招呼到。


  “有事商量呢”白何隻好跟著回了明豐苑。剛進大門,就看到陽陽外婆憂鬱的迎麵而來:“香媽,她爺爺,她奶奶,我一直琢磨著個事兒,不知當講不當講的呀?”


  香媽拉拉她的手。


  “陽陽外婆,你好像瘦了些?最近身體不好哇?”


  “老毛病,這沒事兒,”陽陽外婆,看起來有些疲倦,眉宇間斂著焦慮:“剛才在幼苗園,我不大好說,我聽另外幾個家長說,他們的孩子,都被羅老師放學時留下來,罰過站……”


  白何離得較遠。


  看著這個胖乎乎的老太太,連比帶劃的。


  這段時間的股市一直走弱,陽陽外婆是不是因為這原因而焦慮不安的?真是的,這麽一大把年紀的老太太,玩什麽不好,偏偏玩股票?

  香媽和老伴兒,突然都著起急來。


  “是不是哦?陽陽外婆,你看清楚了的呀?”


  陽陽外婆就往屋簷下移移,好像怕別人看到和聽見似的:“我是誰呀?我們可是幾十年的老鄰裏,我有說過謊話的呀?”


  二老太太跟著往裏移移,嘴裏應承到。


  “是呀是呀,沒有過呀。可是,你親眼看到過,家長們也這樣說,是不是?”


  香媽看看退休教師,老伴兒就字斟句酌的:“陽陽外婆,我和香媽的意思,是不是,以後再碰到這事兒,幹脆用手機照下來,”


  陽陽外婆楞楞,一口拒絕。


  “那怎麽行?這不成了偷拍的呀?偷拍是犯法的,我可不幹。”


  停停,語氣有點硬了:“她奶奶,我是好心,我和香媽樓上樓下這多年,沒紅過臉,所以,我沒別的意思。”這反倒把老伴兒,悶了個大紅臉。


  陽陽外婆離開後。


  白何呆頭呆腦的過來。


  什麽事兒?鬼鬼祟祟的,我說過,”香媽開了口:“她爺爺,陽陽外婆也的確是好意,不過,總是空口無憑,對吧?羅老師說不定就這脾氣,任何小朋友不聽話,都要留下來罰站的呀?”白何歎氣:“唉親家,即是小朋友,能聽話麽?聽話的小朋友,長大後基本上都,”


  “扯哪兒啦”老伴兒打斷他。


  我們在說羅老師,怎麽扯到小朋友身上去了?”


  停停,又補充到:“話又說轉來,我看這家長就沒有對老師,百分之百滿意過。老師教育學生,天經地義,留下來或罰站,這其中的個人因素很能難判斷,所以呀,唉!”


  香媽點點頭,憂鬱的說。


  “還是轉園好!一了百了,不過,這幼苗園轉到哪兒,或許都差不多,費了這麽大的力,花了一大筆錢,如果又碰上一個羅老師,怎麽辦?”


  老伴兒總結似的付合到。


  “所以,要慎重,不到萬不得也不轉園。”


  聽到二老太的嘮嘮叨叨,白何真是覺得浪費時間。他不客氣的看看老伴兒:“不是有事商量嗎?我準備到外走走呢。”老伴兒回答:“這不是在商量的呀?行了,我己經給香媽說了,如果鑒別呢,我們或許還可以想想辦法。這轉園,恐怕就幫不上忙了。”


  不想,老頭兒居然脫口而出:“那倒不一定”


  二老太都驚愕的看看他。


  白何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急忙亡羊補牢:“我是說,可以到處走走,問問的。龐大一個上海,總有人做這生意的。”香媽奇怪的看看他:“她爺爺,我怎麽覺得這事兒,你好像有辦法的呢?真的,我真是這麽想的。”


  白何急忙搖頭,再不敢說話了。


  回到家,妙香正拎著個小紙箱,等著呢。


  “爸,老地方老顧客,”白何伸出雙手:“給我吧,又是挪威皇家專用。”“嗯,不過,你這次可要特別對她解釋解釋,”妙香好像不好意思:“老同學說現在這貨,越來越難弄了,挪威政府開始引起注意,設置了出口檢查加稅製度,因此,價格也越來越比原來貴了些,”


  “哦,上次我記得是,”


  “人民幣5200”妙香提示到:“這次,加了1000人民幣,一共是人民幣6200了呀。”


  白何有些擔心:“才一天,就加了1000塊,人家會不會說什麽喲?”妙香很有把握的回答:“我看不會,我們在網站上常搞網民忠誠度調查的,”忽然住了嘴,停停,說:“爸,你送就行,麻煩你啦。”


  “說些什麽話”白何佯裝生氣。


  “我打過招呼的,一家人的呀。”


  妙香過去了,白何拿著小箱子瞧瞧,進了大屋。妙香雖然突然轉了話茬兒,可白何聽明白了,盡管不太相信,可是,卻清晰的感到,這樣的銷售法,似乎不太對。


  老伴兒進來了。


  “又要送?又是那個女老板?又是美容的?”


  癟癟嘴巴:“好歹也快六十了吧,還年輕姑娘一樣,把大把大把的鈔票,往臉上抹?神經病啊?不如幹脆到韓國,把全身都整容算了。”


  白何把自己的擔憂,給老太太講了。


  老伴兒聽了,似信非信。


  “或許,的確是挪威政府加了價呢?”“真是挪威政府加價,那倒還沒什麽?”白何憂慮的皺皺眉:“如果自己看到人家好像不在乎,就擅自加價,這不是自己砸自己牌子?”退休教師不說話了。


  因為下午又要送貨。


  所以白何原準備到網吧整理文檔的打算,又泡了湯。


  不過,現在還早,離中午還有一大截時間呢。趁著老伴兒和著香媽,一起在廚房擇菜弄飯嘮嘮叨叨,白何抓過腰包,取出了筆和本子。


  女老板有點特色。


  雖然年逾知天命,卻依然熱愛生活,時髦潮流,並且,出身傳奇。


  這呢,在時下的上海當地人中,算個典型中年女。白何想到自己的第11章,不由得暗自著急。在重慶就寫了個開篇一千多字,到上海近一個月了,居然根本就沒時間繼續寫下去。


  這文章構思不比其他行當。


  構思後若不付之於形象個性,慢慢就會從你腦子裏淡化。


  所以,現在如何得把構思繼續寫下去,至少要留個大致情節在紙上才行。現在二寶還在娘肚子裏健康發展,一天都有這麽多事兒。待到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呱呱落地,那怕小倆口加四個老人,一天到晚腳不沾地,隻有飛起跑算了。


  拈起筆,唉怎麽這簽字筆,有些粗粗的感覺?


  拈在右手,居然拈不太穩,挺不習慣的?

  先接著上次的後麵寫,莫忙,得先把女老板的形象個性寫出來,放在一邊兒,待寫到一半兒需要時,將其揉進去,加在某某女主角身上,這樣,才更有血有肉,可讀耐讀和讓讀者有讀的興趣。


  然而這筆,拈起跳一跳的,一點不聽使喚。


  寫出來字,彎彎拐拐,自己看了都覺得張牙舞爪的,不好看。


  唉唉,想當年,筆就是我的第二生命,現在仍用幾個大錦盒裝好,放在抽屜裏一直英雄無用武之地的高中檔十幾枝筆,就是以前以狂熱的熱情八方淘來的。


  其中一枝寶藍色陶瓷麵,比中指頭還粗的大號鋼筆。


  那還是二十多年前,在外企打工時,新加坡老板私下送的。


  隨筆吊牌上的價格,坡幣298塊,當時坡幣與人民幣的兌換,5.5比1,即550塊人民幣等於100 新加坡幣,298塊坡幣,就相當於1650塊人民幣。


  二十多年前,中國人的收入是什麽概念?

  國企的基本幹部月工資,不過300塊左右人民幣。


  像白何這樣在外企打工,進入管理層任副總,月工資也才1500人民幣。所以,當時接過筆後那心情,真是如獲至寶,愛不釋手。


  然而,老文字的白何現在卻握不穩筆了。


  按一般思維,大概得怪互聯網的迅速發展。


  嘀嘀答答的鍵盤,淘汰掉了百年輝煌的鋼筆,真不知接下來還要淘汰些什麽?生活,日新月異啊!


  “……中等個子,微胖,喜戴一架大粉架墨鏡,隔著鏡片打量模糊人生?手機,拎包和穿著,基本上都是名牌,個人雖不甚張揚,可氣質逼人,有點福貴藏不住的氣勢……還有,對上海的曆史和發展,特別是風情世故都熟,可以她這知天命時段,這種熟悉,又帶了點早熟。”


  喳!本子被一隻手搶走了。


  “沒電腦,就手寫,白何大爺,你可真是鑿牆偷光,契而不舍呀!”


  是退休教師,二隻手掌濕濕的,手背上還沾著一條絲瓜皮子。白何有些光火:“搶什搶?你以為還是在重慶?都看著呢。”“現在沒人看”老伴兒毫不遲疑的回答。


  “上海重慶有區別嗎?我看,在這方麵差不多嘛,”


  一目十行,然後,看看老頭子,再瞧瞧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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