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真不簡單
二樣合起來,
近萬塊錢呀。
可就奇怪了,老頭子擔心的事兒,從沒發生過。這讓白何大膽猜測,老太太是不是有奇異功能?當然,是笑話了。可現在老太太這麽一分,白何感到了緊張。
為什麽?
老太太倒是不會出意外
問題是,自己會不會出意外?其實,白何多心了。他忘記了,有些習慣是會在壓力下,自動養成的。比如,為了保險,白何睡在床那頭,雖然40公分是窄了點,可緊繃直身子不亂動,也就將就了。
然而,這是他醒著時候。
睡著了呢?一樣沒事兒。
隻是剛開始那段時間,白何每次醒來,都感到自己的腳板心,總是紅腫還有點疼痛。問及老太太,先笑而不答,後順手舉起一支削得尖尖的鉛筆,得意洋洋的扔過來。
可憐的老頭子明白了,
為什麽近來自己在夢中,總是感到腳心有蛇在啃咬?
趕情是自己睡著後,雙腳一越線亂動,老太太就舉起鉛筆順手一刺。不用擔心刺空。就40公分的寬度,老頭子的腳不會斜到哪兒去的……
還有呢,
就是這平板電腦。
這本是白何為了到上海後,一樣能修改自己的作品,殫精竭慮想出的個主意:蘋果平板容量大,配置好,把自己的那些東東一古腦傳到平板上專門的文件夾,到時一翻開不就行了?這是其1。
其2,平板雖說不能打字。
可隻要下載相關軟件,並配上極品五筆,雖說困難一點,但修修改改也是可以的。
果然,白何拿出了自己當時的全部私房錢,一共3100塊,並給白駒一番吩咐後,兒子照此辦理,大功告成。由於是在網上購買的,白駒還為老爸節約了300塊。
可白何不接,
說是留著給彤彤買件衣服,兒子也就不客氣笑納了。
白何剛讓白駒購買時,老太太還極力阻攔。當然,這跟她怕老頭兒亂花錢和不了解平板功能有關。結果,白駒買回平板,並把老爸老媽教會如何使用後,當天下午,老太太就宣布,平板歸她專用,白何要用可向她借。
當然羅,
老頭子有意見和不服氣
自己就把購平板的2800塊錢還給他雲雲,就這樣,老太太不但逼出了老頭子的一筆私方錢,而且還把老頭子私房錢買的蘋果平板電腦,明正言順的“收歸國有”。
現在,
老太太左取右拿的忙一歇
突然問到:“你昨晚上,多久回來的?”“12點過了。”“50塊都用完了?”“嗯。”“真是奇怪”退休教師放下了手機,看著老頭子:“你昨晚上,沒什麽吧?”
“什麽沒什麽?”
“被人黑打,蒙著腦袋胖捧一頓,或者冷不防,衝上來捅上一刀子就跑掉什麽什麽的。”
“什麽亂七八糟的”白何歪歪腦袋,直直的盯著天花板,他正想著昨晚上和邱總兒,通電話後了解的情況:“就想我被人打殺,捅刀子?莫名其妙。”
“哎,老頭子,是真的。”
老太太蹬蹬白何,
正色的告之:
“我真是夢到你被那個小劫匪,冷不防捅了一刀子,捅在左邊屁股上。我嚇呆了,你捂著流血的屁股,一拐拐的奮力追趕,邊追邊喊‘救命啊!抓住他!快報警!’”
見老伴兒說得活龍活現,
白何收回眼光,有些吃驚的半抬起身子:
“哦,真是這樣?”“真是這樣,我又不是網絡寫手,你幾時看到我編過故事?”退休教師認真的點點頭,繼續說:“路上的人都嚇壞了,全部躲開了,那刀子呢,就插在你左邊屁股上,一晃一晃的,”
“多久夢到的?”
“醒來後,我抓起手機看看,晚上12點過4分,”
老太太坐了起來,左平板,右手機,上下揮舞:“那時,你在哪兒?”白何感到一股涼意,嗖嗖嗖的順著自己腳心,飛快的竄遍了全身。
昨晚上,12點過4分。
正是自己在網吧那間軟座半掩的門縫中,看到丁丁和當當的時候。
可白何不能有任何不安流露,要是讓老太太看到,又得纏上好一陣,弄不好還會大驚失色,顧此失彼。老太太看看老頭子不動聲色,也沒追問,就顧著翻騰自己手機去了。
翻著翻著,
突然問到:
“怎麽,你昨晚上,12點過10分給我打了電話?”抬起頭:“什麽事情?”白何一怔,糟糕,我自己都忘了,怎麽辦?真不該驚動她。
“而且,和我做夢的時間一樣,隻多了6分鍾?”
眨眨眼睛,突然醒悟過來:
“哎呀,你是不是看到了那個小劫匪?想報警又沒電話,向我要周副局長的手機號碼?”白何急忙搖頭:“想到哪兒去啦?那時我正走進明豐苑,怕上樓開門驚動親家,想叫你起來開門。哪知,你正在作惡夢哩?”
老頭兒說得合情合理
老太太疑惑的盯他看一會兒,終於一翻身,繼續看網易新聞去了。
“好啦,陽陽小朋友都下來啦,我們也該走了的呀。”門外,香爸在軟聲軟氣的說:“來,給外婆和媽媽說再見!”“阿婆再見”“媽媽再見”彤彤脆聲脆氣的告別。
接著,
是香媽和妙香的聲音:
“彤彤再見!阿婆在家給你燒桂魚的呀,下午回來吃得胖胖的呀。”“彤彤再見!彤彤在幼苗園要聽老師話的呀,不調皮的呀。”
彤彤又脆聲脆氣的說。
“我要聽老師的話,我要得二顆五星的呀。”
“來,我們走了,外公抱。”母女倆一起招呼:“放下,放下,讓她自己走的呀。”沒想到,香爸一下提高了嗓門兒:“自己走?才三歲多點,什麽寵不寵呀?”
蹬蹬蹬!一定是是香爸抱起了小外孫女兒。
沉重的腳步聲,響出門外,響下了樓梯。
大屋門裏,退休教師又慢慢坐了起來,白何也停止了思忖,老倆口相互看看,又默默分開。很明顯,香爸這最後一提嗓門兒,是對前天退休教師無意中的說漏嘴有關。
本來呢,
自從妙香懷起二寶後,老倆口對她的看不順眼兒,也有些改變。
畢竟兒媳婦身體不算最好,又懷起了二胎,還出懷,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讓老倆口也感到了心疼,不知不覺,老倆口之間關於妙香的嘮嘮叨叨,就幾乎絕了跡。
心有所想,日有所思。
思有所動,反映到尋常生活,瑣碎家事。
就是老倆口看妙香的眼光,不知不覺變得柔和。老太太和香媽有時的閑聊,也沒了時有時無的指責,埋怨和評論。作為妙香之母的香媽,看在眼裏,喜在心間,晚上常樂嗬嗬的給香爸吹枕頭風。
香爸聽了,
自然也高高興興。
作為婆家媳婦的父母親,怎麽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得到公公婆婆的喜歡和疼愛啊?可是,好景不長,這個多月來,妙香脾氣越來越壞,說話越來越沒分寸,作法也越來越出格。
比如,
上次公公婆婆好心給了她買回香蕉和葡萄柚,
並由婆婆拎著親自給她送去,可是,不一會兒,妙香卻氣勢洶洶的又給拎了回來,還當著她婆婆麵,咚的扔在桌子上……於是,公婆消失了指責,埋怨和評論,重新又悄無聲息的回來了。
“唉,香爸這不是當麵煽我的耳光?”
退休教師喟然長歎,看著房門的某個地方,搖頭不己。
白何憤憤的瞪瞪她,腦袋扭到一邊兒。其實,前天老太太在香媽麵前說漏嘴後,回到大屋就後悔不己:“糟糕,糟糕,不注意又勸老倆口對彤彤不要太寵愛,唉,我這張嘴呀。”
半晌,
老太太一拍床沿:
“白何,我現在授權給你,以後呢,我和香媽嘮叨時,你發現不對,立即製止我,免得又說漏嘴,破壞這親家之間的大好氛圍。”
白何聽了直搖頭,
哭笑不得:
“唉你呀你呀,我知道你二老太太何時聊天?又聊些什麽?難道每次都要我尖起耳朵聽著?再說,我送貨出去了,怎麽辦?你呀。”“對頭,不得行。”
老太太想想,
也悻悻的搖頭:
“真要你在一邊聽著,我和香媽又怎麽聊得起來?”白何趁此機會,建議:“那,就不聊天唄,不聊不就行了?”退休教師卻不滿的斜斜他。
“原來我就說過,男女有別。現在我也這樣說,男女有別。老太太不比老頭兒,老頭兒一個人,一杯茶,一張報和一架小收音機,就可以坐一天。老太太必須和人聊天,這一天才過得去,明白不?”
白何沒理她,也沒吭聲。
而是一翻身,朝向床外。
昨晚上呢,那收銀的男服務生,聽了老板的指示,從電腦裏調出了當當的身份證,示意白何進收銀台裏麵觀看。可這一看,卻看出了問題。
被白何認定是那個小劫匪
而一看到自己就亡命逃竄的小劫匪
卻讓白何陷入了迷惑不解,那就是,初看,就是那個下來拿快件的小劫匪,可看久了,又覺得有點不像。至於哪點不像,又實在說不出個所以然。
這讓白何大膽猜想,
是不是這個當當,長得和那小劫匪太相像,自己看花了眼?
如果是這樣,又為什麽當當一看我,就會慌不擇路,逃之夭夭?還有,如果當當不是犯罪份子,那周副局長等一大幫警察,公安和特勤,出警處現場後就應該發現,並及時通知我。
畢竟,我是外行。
而他們是內行。
他們有著國內外最現代最科學的設備設施,各種最先進的技術手段。可是,從昨中午算起,到現在快整整24小時了,卻沒任何消息。
看來,
這事兒有些蹺蹺。
當時在網吧收銀台裏,經過對方同意,白何用手機拍下了當當的頭像,可身份證上的資料,並不豐富,除了知道當當的年齡,住址和性別,對自己有用的資料,一概沒有。
這裏麵呢,
還有個問題。
如果真是自己看花了眼,那個丁丁,當當還不和自己結下粱子?扭著鬧著要自己賠他的這費那費,怎麽辦?白何忽然一抬腳,坐了起來,既然知道了他的住處,不如上他住處看看,不就什麽都清楚了?
可這個想法,
馬上又被他自己否定了。
不行呀,如果是他,我不是自己上門送死嗎?如果不是他,他爸媽還不惱羞成怒,一把揪住我,讓我下不了台?忽然又一拍自己額頭,嗨,真是當局者迷,不是還有個甄上海嗎?
他一定看到過小劫匪的真麵目,
甄上海受了這麽大的刺激,
就差那麽一丁點兒,四個大人和二個孩子就會鮮血迸濺,屍橫遍地,因此,他定能一眼就會認出劫匪的……撲!白何感到自己屁股被老太太蹬了一下,回頭:“幹啥子?”
“你在發啥子神?”
“我能發啥子神?莫名其妙。有話不說,用腳蹬?你在練腿功嗦?”
老太太也坐了起來:“你沒發神?這是第三腳了,明白不?”白何沒理她,打個嗬欠,下了床。老頭子下了床,老太太也就不好繼續躺著了,畢竟這不是在自己家裏。
老倆口穿戴好,
照例是退休教師先拉開門出去。
不過還好,香媽正在小屋裏收收拾拾的。老太太回頭對老頭子使個眼色,白何就從床下飛快端出那個,用報紙遮著的小藍塑料盆子,躡手躡腳的竄進了洗手間。
倒掉盆裏的汙物,
又接水洗淨,
再用力按按馬桶頂上的抽水按鍵,壓力頗大的水柱噴出,把汙物髒水衝刷得幹幹淨淨,這才鬆了一大口氣。洗漱後,老倆口開始吃早飯,香媽出來了,抱著一些換洗衣服和床單。
“親家,昨晚睡好沒有呀?”
照例是退休教師應付:
“還行,明豐苑離馬路遠,還安靜,適合睡覺。香爸上班去啦?”“上呢,搞了個專櫃,得天天守著的呀。”白何想,難怪,香爸樂此不疲,這麽認真,原來是有了自己的專櫃?
哦,專櫃?
在大上海,上海灘,要在賣場中租個專櫃,得要多少錢啊?
還有鋪貨,進貨,流動資金,同行競爭,顧客刁難以及和賣場的關係聯係等等,夠得香爸一個人忙的。白何對香爸,忽然有了一種尊重。
對,是尊重。
不是羨慕。
羨慕是個不好的詞兒,說白了,羨慕就是妒忌的代名詞,白何從來就不太喜歡用它。而尊重呢,則是一種真正發自內心,對對方的勞動采取的認同。
“專櫃呀?專櫃呀!”
退休教師笑嘻嘻的反問
半個成彎牙狀的饅頭,夾在她的二根筷子中,顯然,老太太還不太明白,專櫃到底是個什麽東東?香媽聽出了退休教師的朦懂,解釋到:“專櫃,就是專門賣東西的櫃子,香爸現在隻有一個專櫃。反正,先幹著的呀,慢慢來。”
白何啃著大饅頭,
一口下去,就是一道彎彎的月芽。
再來上一口,大饅頭就沒啦,他的眼角掛上了笑紋,瞧,多精彩!多新鮮!專櫃就是專門賣東西的櫃子,可以上辭海,百度快照了。
“哦,明白了,對對,專櫃,就是專門賣東西的櫃子嘛。”
退休教師點點頭,點出了正題:
“在上海,租個專櫃要多少喲?香爸真不簡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