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當場查獲
“找,就是找遍每間房,每座樓,也要把這對狗男女找出來。”
許部點撥:
“關鍵,還在柱子身上,要不,這要找多久的呀?柱子,現在明白了,為什麽要你暫時不離開店子?”柱子嗡聲嗡氣的回答:“明白了啥,放心,我們有外賣。”
“就是查到二人住在哪兒,也不能驚動,知道不?”
許部看看柱子,
又瞧著白駒和李靈,叮囑到:“要抓人?柱子不是早發現了?關鍵是,那話兒,”二人都點點頭。重過雞公煲店,白駒讓柱子進店去。
“記住你現在的身份,你可是我們明星探的兼職小偵探了,發現情況,跟蹤追擊,力爭真實穩當和安全,保持手機聯係。明白了啥?”
柱子點頭,
向李靈許部打個招呼,跑進去。
三人上車,許部和白駒爭了半天,才樂滋滋的抓過了方向盤:“放心的呀,許老司機開車別的不行,就一個字,穩!”
結果,邁騰在出露天停車場門口時。
就在門側的欄杆柱上,擦了一下。
白駒當即心疼得白駒的眼珠子,都要滾出來了:“還穩呢?完了,完了,停車,我得下車看看。”許部一拍喇叭,的的——的:“沒給報嗎?走的呀。”
三人快到當事人裏弄口,
放慢了腳步。
這一帶有點像白駒所在的浦西,下隻角的生活氣息很濃。不寬不窄的人行道,二旁都是各式店麵,有路燈,可不太亮,行人也多,大多衣著簡樸,行色匆匆。
這是一條窄得不能再現窄的裏弄,
百米長的通道二側,縱橫交錯,歡聲笑語。
最顯眼的,就是密密麻麻的晾衣杆上,迎風搖曳的各處衣物。裏弄口,是精心修繕一新的水泥弄牌,上書三個褐色的遒勁大字“德隆裏”
進去,
和風微撫,沁人肺腑。
路燈閃亮,照著不知有多少年的牆壁,頗有詩意。突然就一股股大風吹來,頓時,滿耳呼嘯,飛沙走石,晾衣杆也吱嘎吱嘎,聽得到衣物猛烈掀動和掉下的聲響。
風太大,
三人麵朝裏弄口躲避。
可饒是這樣,李靈依被突然襲擊的大風,吹得花容失色,披頭散發,被推著跌跌撞撞的向前滑動。白駒一看不好,急忙上前一把將她拉住。
不想,
李靈順勢一轉身,撲躲在白駒懷抱……
一會兒,風停雨過,煙消雲散,裏弄又恢複了幽雅。這上海灘特有的景觀,年年初秋,如約而至。三人重新向前,在第五個朝左的小巷口,一下就看到了當事人。
大概也是躲避剛才的大風,
幾個中年男正端著小折凳,小方凳和小木桌什麽的,從二邊的屋簷下出來。
一麵安放,一麵說說笑笑,羅漢坐在上首,一麵將手中的撲克摔向桌麵,一麵笑吼到:“毛子,儂差阿拉二方了的呀,還想來,先寫借條。”
那三個中的一個,則陰著臉。
賭氣一般,嗒,很響的放下小方凳,一屁股坐上去。
“伊講伊戇一剛。猢猻出把戲。阿拉不賴賬的呀。”“李先生”“哦,許總!白總和李主任都來的呀,屋裏坐。”放牌,起身,一麵對夥伴介紹。
“這是阿拉業務,儂先白相,白相的呀。”
可那個毛子,大約是輸慌了,急著翻本。
居然朝三人翻翻白眼皮兒,一把拉住笑羅漢:“繼續來,儂想跑?拎無清,不搭界!。”本來也隻是來看看,並沒打算和他深談的三股東,一起搖手到。
“李先生,你玩兒玩兒,我們臨時路過這兒,看看就走了的呀。”
許部接了一句:“你說的那個,就住這巷裏?”
重新給玩伴強拉回桌前的笑羅漢,聽懂了,對左麵的一間屋,揚揚下頜,繼續坐下打牌去了……從“德隆裏”出來,三人都沒吭聲。
上車時,
白駒認真看看邁騰,右麵後視鏡破裂,其他完好無缺。
看來出停車場時,許部不小心,後視鏡剛好撞到了欄柱上。幸虧是後視鏡,要是換成別的部位,麻煩就大了。換張後視鏡,不過200多塊。
妙香咕嘟咕嚕過,
就嫌這邁騰的後視鏡不清晰。
摸起來冷冰冰的,要白駒換一張高級點的保溫後視鏡。這次,正好換掉。正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邁騰愉快地駛在晚間的大街,速度卻與白天快不多少,甚至還要慢一些。
就不知道,
為什麽不論白天晚上,上海灘總是這麽多的人?
總是這麽多喜氣洋洋的陌生臉孔,開萬國博覽會似花花綠綠衣裳?三人都沒說話,任由一襲襲的幽暗籠罩,一圈圈的光亮在自己臉上,身上和手上變幻滾動……
許部打破了寂寥:
“一樣的發小,一樣的性別,一個成了人民公仆,終日忙忙碌碌,一個成了升鬥小民,四季玩世不恭,這就是命的呀!”
猶如抱著情人般,
雙手輕握著方向盤的白駒,也開口:
“難怪笑羅漢看不起那個楊老頭兒,二股道上的車,完全南轅北轍的呀。”坐在副駕座上的李靈,向後扭扭頭:“說真的,我看不出一丁點兒,我們今晚驅車到這兒的必要性?”
坐在最後排的許部向後一靠,
咚的聲,腦袋不注意撞在後排椅上,疼得哎喲一聲:
“親,你開斯文一點行不?”“我還沒怪你,故意損壞公物呢。”白駒笑:“哎你們說,剛才笑羅漢嘲笑那個毛子,說他輸了二方,要打借條,二方是多少?是不是二萬塊的呀?”
李靈睃他一眼:
“知道還問,不是怕許部追究你,故意撞他腦袋罪的呀?”
白駒牙齒噝噝的透著冷氣:“住這樣的巷,打這樣的牌,一輸就是二萬?這就是大上海,上海灘!哎,這樣,不是賭博嗎?這樣公開的賭博,也不怕被人舉報,公安上門的呀?”
李靈哭笑不得,
敲敲他椅背:
“呀?呀你個呀呀?看到路,開好你的車。”再朝後扭扭頭:“真的,我真看不出來,”“我也沒看出來,然而,這是個好地方呀。”
許部玩起了高深:
“二發小,雖然命運相反,可殊途同歸。或者,一個‘德隆裏’,一個大陰謀的呀?”
李靈想想,搖搖頭:“我看不出來,陰在何處?謀在哪裏?我們沒有過多的精力和時間,來做這些無謂的推測。三個月,己過了七天的呀。”
於是,
許部不說話了。
把許部送到家門口,臨下車時,許部忽然說:“白駒,那錄像碟片放到中間時,突然抖動,你估計是碟片質量問題,還是錄像問題?”
“可能,是碟片質量吧。”
白駒不以為然,就那麽輕微抖抖,不過三四秒鍾,再高檔的碟片,也避免不了。
或者,是製作中機器慣有的熱故障?管它呢,好大個事兒?“你能不能幫忙調調”許部認真的看著他:“當然,明天你很忙,忙完後,請你調整調整,可以嗎?”白駒隻好點頭。
送了許部,
再把李靈送回咖啡廳。
甚至就送到前麵的地鐵口,她坐五號線就可以直接到達了。然而,李靈不提,白駒自己也不便說出口,那就繼續開吧。看看手機,又是快11點了。
既或現在是把李靈安然送回咖啡廳,
自己再駕車往浦西,回到明豐苑,也快深夜12點鍾了。
今天呢,除了傍晚時分老媽打來的告狀電話,基本上全天平安,順利,沒有別的煩心事兒,OK!回家吧。白駒忽然想念起了老婆女兒。
“你在想什麽?”
一直靠著副駛座,不吭不聲的李靈,忽然打破了安靜。
“那裏弄的風,好大!”“那算什麽呀”憋悶了半天的白駒,好像終於找到了話題,有些高興的說:“那算什麽?還記得那次在遠大開了年會出來……”
李靈沒吱聲,
好像在饒有興趣的聽著。
白駒哪能知道,此時的李靈,心裏正翻江倒海。確切的說,李靈是一個正常健全的年輕女孩兒,自大半個月前,趁著西京案圓滿結束之際,和白駒第一次有了肌膚之親,就從來沒有忘記過。
在她這個如花年齡,
同齡姐妹都走進了二人世界,享受著老公的歡愛和兒女的繞膝。
可自己呢?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錢有錢,然而,命運卻和自己開了個大玩笑。然而,思想上的苦悶,可以想方設法的自我解脫;身體上的苦悶,卻實在難受難熬……
剛才在裏弄,
白駒那麽一英雄救美,又撩起了她內心的無限惆悵。
車越往回,李靈就越感到難受。屆時,被自己視為情人,並傾注了大量心血的白駒,可以回到溫暖的家裏,左抱妻,右吻子,借如水燈光幽幽抒情。
並且,隔壁房間裏。
還有著四個對他充滿關懷愛心的親人……
而我,隻能回到咖啡廳,表麵上是讓人羨慕的女強人,儀態大方,端莊淑雅的微笑著,與客人親切交談,對員工噓寒問暖,麻利幹脆的處理煩惱瑣事。
當淩晨2點,咖啡廳終於打烊。
燈火輝煌和一襲奢華消失後,留給自己的,隻有空蕩蕩的幽暗和毫無生命的一張豪床……
紅顏命薄!命運不公!讓人情以何堪啊?“你又在想什麽”自己高高興興,滔滔不絕的白駒,忽然發現,李靈抱著自己的胳膊,直直的凝視著前麵,花花綠綠的光環,把她臉蛋裝飾得繽紛多彩,好像根本就沒聽見自己在喋喋不休?
就打趣的問到:
“又是探長思維,明天一過,又白白過了八天?”
“我在想,那裏弄的大風。”“哎呀,我說過,那風不算大的呀,”可憐的白駒,哪知風暴就要來臨?居然不由得急到:“腦子轉了筋是不?這風呢,按照國際慣例,要分12個級別……”
或者是出於禮貌,
也或者是出於自尊,
李靈一直凝視窗外,雙手抱著胳膊,一動不動。待白癡(白駒)又一次說完後,又幽幽到:“我在想,那裏弄的大風。”聲音溫柔,淒婉痛苦,這讓說得唾沫四濺的白駒,一下猛醒過來。
邁騰。正好駛進一條僻靜的支道。
白駒早看好,從這條支道抄近路過去,至少可以節約10分鍾的時間。
嘎!白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停下?隻是覺得應該停下,安慰安慰對方。饒是他再白癡,也明白了李靈的心思。是的,裏弄中,驟來的大風,自己下意識拉住了李靈。
分秒間,李靈反過身。
把一顆有著秀麗黑發和美麗臉蛋的腦袋,帶著熱度的身子,整個兒都偎進了自己懷裏。
當時,白駒就感到了一陣異樣。不過,短短的一二分鍾一過去,在許部嘲弄的斜視下,白駒很快就忘記了。然而,畢竟是發生過。大浪雖過,微波在心,現在,微波化成了劇烈蕩漾……
一陣撩人的寂寥後,
李靈撲過來,狠狠地壓住了白駒……
撲撲撲!一陣陣耀眼的白光閃過。“幹什麽的?”“跑,看你往哪兒跑的呀?”“算了,別追啦!”咣咣咣!咣咣咣!一個個巨大的波瀾打過……
亢奮中的白駒,猛然醒來。
聽到外麵的敲擊聲,一把推開李靈。
邁騰二邊的窗玻璃上,都是晃動的白光,白光又把一個個晃動的人影,拉得彎彎曲曲的投射在車內,映照出恍如地獄似的情景……頭腦發熱的二情侶,被巡邏隊當場查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