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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笑眯眯的

  連一隻貓稍用力在其上蹦跳,聲音都會泛起,更莫說人了。


  而從第一聲吱嘎響起到消失,


  足以可以讓屋裏的人,做好任何準備。


  “……我一個人感到害怕呀,”李靈在憂傷的訴說:“這幾天晚上,我半夜醒來,都感到毛骨悚然,因為,好像有人在偷窺的呀……”


  白駒腦子一震,

  這倒可能,我以前怎麽沒有想到?


  一個年輕輕的美女,獨自守著這麽一大間咖啡廳,對任何居心不良者,都有誘惑力。白駒知道,盡管李靈的臥室藏在咖啡因廳最深處,堅固可靠。


  可在保險的同時,

  也就成了最不保險。


  如了解情況的人起了歹心,事情就麻煩了。而咖啡營業廳,有男服務生和經理,還有後廚人員。


  盡管三股東在一起,三個快月了。


  白駒到李靈的臥室,卻隻去過幾次。


  印象中,空間不大,卻布置得超豪華,而且脂粉氣太濃。現在聽李靈這麽一傾訴,白駒就拍拍她:“我們去看看,不怕,有我呢。”


  他哪想到,


  李靈就等他這句話呢?


  立即破涕為笑,溫柔的親他一口:“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的,走吧。”二人下了樓。華燈初上,夜色瀾珊,咖啡廳正是客人滿座時,一片華袍貴服,優雅漾溢,愉悅唼喋,恍若午夜的大海上,無數尾魚兒戲水。


  白駒喜歡這種輕鬆,


  浪漫又帶點憂鬱的小資氛圍。


  在遠大時,自己倒是常來坐坐,臨窗獨賞,小呷咖啡,看外麵潮起潮落,風景如畫,真有一種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的超脫虛玄之感……


  可是,


  真正到了這兒安營紮寨後,卻整天忙忙碌碌,疏於光臨了。


  現在這麽一下來,白駒居然有點恍如隔世。看到老板下來了,正微笑著聽員工訴說的大堂經理,走了過來:“李總。”李靈點點頭:“今天還不錯。”


  再四下掃掃


  “好像差了二個?”


  “是的,小巫大巫輪休。”因為對班的原因,李靈聘用了二個大堂經理,一男一女。今天上班的是女經理,漂亮能幹忠誠,很得李靈歡心。


  可是,


  李靈仍微微皺眉:

  “不是說?”大堂經理苦笑了一下:“最後一次吧,二人都提出了辭職的呀。”把電子記事簿打開,送到李靈麵前。李靈接過看看,又還給了她。


  “差人怎麽辦?”


  “人倒是有,可沒經過培訓。”


  大堂經理匯報:“正想對您匯報的呀。”李靈歎口氣:“你辦就是了,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人家要走,就走唄,強扭的瓜不甜呀。”


  想想,


  又補充到:


  “不過這次,一定要事先審查清楚,不要重蹈覆轍的呀。”大堂經理看看老板,微微點頭。要說這事兒,得怪李靈本人。


  自詡精明強幹的人力資源專家,

  也有考慮不周失策之時。


  咖啡廳服務,基本上算是一個特別工種。來這種中高檔咖啡廳的客人,基本上是大本以上的社會精英,商務先鋒和成功人士。


  不管多大的事兒,

  多急切的要求,

  絕不可能像一般市民大吼大叫,狼奔豕突,至多一個瞟過來的眼神,一根半起輕晃的手指和一張寥寥數語的小紙條,就能得到服務生的迅速幫助。


  正因為如此,

  不僅要求服務生年輕形形象好和文化素質高,也要求其敏銳敏感敏捷和善解人意。


  所以,這種咖啡廳的老板,都是嚴禁員工之間相互戀愛的。很簡單,影響工作。這小巫大巫都不錯,挺符合上述要求。


  二人都是在廳裏,

  工作三年以上的的老員工,

  可規定是死的,人卻是活的,二小青年日久生情,不僅閃電般住在了一起,而且到了談婚論嫁地步。二人一旦有情,紙就包不住火,而且的確也多次影響工作。


  二個大堂經理,

  都對李靈提出,按公司規定,將二人辭退。


  然而,二人卻搶先一步,主動找到老板認錯溝通並保證。李靈心軟,也就同意了。結果可想而之,這樣的榜樣作用,會帶給其他員工多壞的影響?


  事後證明,


  小巫大巫非但沒分開,

  工作上也越來越不盡職盡責,反而挑唆其他員工,弄得二個大堂經理都叫苦不迭,憤世嫉俗。所以,現在這對小情侶自己提出辭職,正合了大家的心意。


  三人邊說邊走,


  轉到精心裝飾成大彎月的後台,李靈瞟瞟大堂經理。


  再往前走,是後廚,後廚房再向前幾米,就是李靈的臥室了。因此,大堂經理站下了,在想著什麽,然後,湊到老板耳邊輕輕說。


  “賴師傅說,他有好多次無意中看到,大巫從後廚後麵出來,不知在幹什麽的呀?”


  李靈一驚:“確實呀?”


  “要不,你找賴師傅聊聊。”大堂經理點到為止,轉身離開了。一邊兒的白駒,見李靈突然漲紅了臉蛋,便走過來關心的問:“怎麽了?”李靈看看他,又搖搖頭。


  畢竟,


  李靈不是一般女性,

  對屬下的這種密報,一向慎之又慎,不會也不敢輕易相信和聲張的。當然,她也沒有馬上就去問後廚師傅,而是淡淡說:“走吧。”


  過了後廚,


  是一條10多步的小通道,通向後麵朝裏牆嵌套的幾間小屋。


  第一間是李靈的臥室,其他二間是貯藏室和女員工宿舍。所謂女員工宿舍,是供那些上了對班後,又因家遠無法半夜回家的女員工,做臨時休息室。


  裏麵陳設簡陋,


  除了廁所,甚至連女孩兒們必用的洗漱間也沒有。


  也就是,僅僅能讓員工睡上幾個鍾頭而己。二人站在小通道口,李靈嘴巴朝裏呶呶,白駒就走進去,細細的看過來看過去,天上地下左右周遭,沒發現什麽可疑。


  二人進了李靈臥室,


  按理說,好容易把情人哄進了臥室。


  李靈會忘情的撲上去,可是,大約她真是被所謂的“偷窺”嚇壞了,非但沒激情飛揚,反而緊巴巴的拉著白駒,好像臥室裏真藏著偷拍鏡頭和歹徒一樣?

  白駒認認真真,


  同樣上下左右檢查一番,仍是沒發現。


  因此,白駒斷定李靈是一種臆測,一種獨身女子特有的妄想症。其實,這種妄想症並非病,隻是長期的孤獨感而引起的。


  隻有和她鍾意的人在一直,

  就會不治而痊愈。


  但他不能給對方明說,隻能勸導慰藉。可現在,白駒深感麻煩了,不管自己怎麽勸慰和解釋,李靈就不放他離開。


  家裏事兒如山,


  除了西京案那段時間,白駒從沒在外留宿過夜。


  又才被爸媽獲知了車震,不回家,等於是自揭老底和自討苦吃……毫無辦法的白駒隻好同意,陪上李靈二個鍾頭,晚九點左右,一定得回家。


  李靈也想到,

  不能把白駒逼得太緊,也就默認了。


  二人當即洗漱上床,激情飛翔滾床單……9點30,白駒準時翻騰起身,可李靈仍緊緊抱著不放。情急中,白駒用力掙脫跳下床來。


  不想,


  李靈氣急敗壞,

  竟然一把抓過手機,嗒的彈開:“我替你向妙香請假,總可以了的呀?”白駒楞楞,又重新衝過去搶她的手機,並唾罵到:“我一向尊重你,你怎麽可以這樣言而無信?可恥!”


  赤著身子的李靈,

  則竭力躲閃著想撥通手機,

  一麵也回罵:“尊重頂個屁用,我需要的是男人!我再也忍受不了和其他女人,共享一個老公了的呀。”的的!的!看看李靈將要撥通妙香的手機。


  白駒真急了,


  瞅準對方手機一拳打去。


  撲!砰!咣當!李靈手中的蘋果6S,向上飛起,撞到裝飾成玻璃畫的天花板上,再迸跳到進門的牆頭上,最後掉在地上,摔成了一堆散件……


  當然,


  二人都是有理智的高知白領,


  在白駒答應“以後每周陪二次但不過夜”的承諾下,戰火方熄,二情人握手言和,重歸於好。白駒的承諾一做出,李靈也立即恢複了常態,穿戴一新後,打算讓後廚送點快餐過來。


  白駒製止了她:


  “我知道,你是在想著回家的呀。”


  李靈真真假假的冒著醋酸:“有家多好!我也有家,卻隻有寂寥。手機給我!”白駒聳聳肩膀。“撿起來呀,就那麽散著?”


  李靈命令,


  又暈頭轉向到處找車鑰匙:

  “唉,這鬼鑰匙又不見了?我明明記得是夾在錢包裏的呀。”白駒過去蹲下,咕嘟咕嚕的:“不是蘋果嗎?也不咋樣啊,一摔就散。”一樣樣的小心拈起來,可他,馬上怔住了。


  白駒雖然沒折開過蘋果手機,


  可因專業愛好,大致對構成手機的基本配件,都有個了解。


  莫看這個第一那個第二,那個高科技這個時代潮,其實天下手機,莫過於就是CPU、存儲器(flash、RAM)、輸入輸出設備(鍵盤、顯示屏、USB、串口)。它還有一個更重要的I/O通道,那就是空中接口。


  手機軟件,一個完整程序的各個部分。


  這些部分被放到一起編譯,產生一個二進製文件,通過JTAG口(升級時可以用串口)下載到手機的flash中。


  手機一上電,就會從指定地址開始運行。這個地址的內容就是跳轉到複位處理程序的跳轉指令。手機硬件,其結構跟電腦差不多,通信上也是雷同的,隻是計算機可用的通信協議要比手機多。最後,是充電器、耳機、手機套、貼膜、移動電源、數據線、sd卡等等配件。


  這些,


  都一一在複旦大學畢業的計算機碩士手裏,得到了印證。


  可是,這是什麽?一個狀如紙塊兒的玩意兒,薄片,鐵色,摸上去稍有溫度,好像能自行發熱?按照一般生物學和物理學概念,能自行發熱的,是具有內能的物體。


  就是說,

  一定是人造的某種軟件。


  可手機裏不該有它的位子,聯想到李靈自述的“被人偷窺”感覺,白駒不動聲色的把它拈起來,小心翼翼的夾進了自己錢包內層。


  白駒將這包散件,


  拎給了李靈:

  “對不起,明天上班有得你忙了。”李靈不以為然:“散了就扔啦,不過幾千塊人民幣呀,聽說,新的蘋果7要上市了,隨便弄個什麽機,對付著就行的呀。”


  白駒就重新打開,

  把通信卡遞給她,又包上放進自己背包:

  “你不要了,我拿回去組裝好後,給我女我女兒作玩具。”看她還在到處亂找著車鑰匙,白駒說:“我自己開車,你休息吧。”不待對方回答,拉開沉重的橡木門,離開了。


  車到明豐苑,

  卻進不去,

  一輛同樣白色的邁騰,正卡在大門正中,不進不退卻又沒熄火。白駒按了二次喇叭,對方沒應答,也不知是無人還是臨時故障?而且一向盡職盡責的老門衛,也不在崗位上。


  自己的小車進不了明豐苑車位,


  放在苑外,是得不到任何保障的。


  白駒隻好拉上刹車,推開車門跑向前去看看。裏麵幽暗,窗玻璃緊關,白駒用力叩叩,似無人。這就奇怪了,誰會把小車停在大門正中呢?

  可是,


  白駒突然間苦笑笑,耳朵貼了上去。


  果然,車裏還像有人喘氣?“媽的,又是車震?”這個念頭閃電般劃過他腦海,臉孔上驟然一陣發燙,馬上退後二步,更用力的敲擊著窗玻璃。


  “哎,那是誰的呀?赤膊戴領帶,赤腳著皮(比喻不倫不類)。阿拉拆泡尿(小個便),你就停起了的呀?”


  隨著喊聲,


  老門衛從後麵匆忙擠上來,

  氣憤的敲擊著對方的玻璃窗:“卡這兒幹什麽?車震的呀?要震你到外麵震,這兒是大門的呀。”車裏麵突然亮了,果然是一對兒情侶。


  女的邊捋自己鬢發,


  邊像在埋怨提醒男方。


  而駕駛椅上的男方,正一手忙腳亂的邊抓方向盤,邊拉手刹。嘎!小車向前一跳,駛進了苑內。白駒連忙跑向自己的邁騰,也跟著進了明豐苑。


  路過自己的原車位時,

  那輛白色邁騰正拐過去,拐過來忙活著。


  白駒隻好又踩住刹車等著,一麵按按喇叭,的的!響徹雲霄,那駕駛員一驚,嘎!邁騰終於靠順了。來不及多看,白駒真擔心它又一忽兒拐出不定期,一點油門衝了過去。


  可笑的是,


  待白駒停好車跨出,


  那輛白色邁騰,果然還在那兒拐來拐去的,就是進不了車位。白駒記得,這排首的車位,是自己換過那個白薇薇小姑娘的。


  怎麽,


  平時倒沒在意,小白薇又換給了別人?


  瞧這技術,瞧這德性,一準是個才學車的菜鳥。白駒走過去,那老門衛正惡洶洶的守著呢,邊跟著車子進退,邊咕嘟咕嚕:“看野眼(注意力不集中,到處亂看)。戇頭戇腦(傻頭傻腦)。巴子(鄉下人)呀?儂下來,阿拉教教你的呀?”


  拐,又是拐。


  而且,還拐得奇型怪狀……


  白駒實在忍不住了,這簡直是把我們開車人的臉,都丟盡啦!是可忍,孰不可忍!白駒上前幾步,猛高敲窗玻璃:“哎下來下來,我幫幫你的呀。”


  可裏麵像沒聽見,

  隔著仍是緊關著的車窗玻璃。


  白駒認出了,坐在副駕坐上的小姑娘,就是那個白薇薇。而駕駛員,好像不是白薇以前那個小男友?顯胖顯大,雙手緊緊的抓著方向盤,瞪著眼睛,有點不知所措似的。


  白駒靈機一動,

  俯身大叫;


  “交警來啦,快停車,下來。”嘎!小車應聲而停下,然後,那駕駛員吃力的推開了車門,勉為其難的鑽了出來。白駒一看,嚇得退後幾步。


  這小子居然一嘴酒氣,

  滿臉通紅,跌跌撞撞的,站都站不穩了,醉駕啊!

  白駒幫忙停好車,看那白薇薇一眼,準備離開。小姑娘也可憐兮兮的看著他,還令人憐憫的叫到:“白,白哥,謝謝你了哇!哇——哇!”小姑娘嘴巴一張,吐了!


  白駒上了樓,

  剛好看到老爸在開鐵門:


  “爸,出去呀?”他馬上乖巧的問好。白何老爸果然笑眯眯的,伸回了開門的雙手:“今天,回來得早哇,待會兒,過來坐坐,你媽有事呢。”


  “好的,我放了包洗帕臉,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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