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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緩緩有力

  “我要拆開的喲。”白駒強調:“好像充電有點問題?”“ 修理櫃在這兒,給我。”白駒遞給了他。許部接過,幾弄幾不弄的,竟然把它拆開了,這讓白駒頗感意外。


  “蘋果喲,密封包裝,還得了原的呀?”


  許部嗤之以鼻:


  “沒有金鋼鑽,敢攪瓷器活兒?不過,得說實話,你這電池好好兒的呀。”白駒臉熱熱,隻得把李靈的原話,告訴了他。


  許部似笑非笑,


  伸出了右手,

  白駒把那薄片兒遞過去,一麵亡羊補牢:“不是我故意隱瞞。”“而是不知道我能拆開蘋果。”許部笑著打斷他:“拉倒吧,別總想著在老師麵前舞槍弄棒的。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先說說,幫我問沒有哇?”


  “問什麽?問誰?”


  “唉,昨天不是好了的呀?”


  許部撥弄著一堆兒拆開的蘋果,大有你不回答,我就不開工組裝之勢:“一月大的胎兒,為什麽動了,又不動了,是不是睡了,還是休息了?唉,我怎麽覺得有點像在念順口溜的呀?”


  “這就是順口溜呀,全是‘鳥’,也不怕飛跑啦?”


  轉瞬間,白駒作了回答;


  “問啦,均屬正常,放心吧,許還少同誌,健康成長著的呀。”許部笑嗬嗬的點頭:“那行,到底是醫學碩士。”低頭撥弄起來。一會兒就重裝成功,天衣無縫,還給了白駒。


  一麵擰擰眉頭,

  認真的警告到:


  “想好,不忙開機。一開機,偷拍攝軟件就自動工作。你我的形象和聲音,就會出現在別人的手機監視屏幕上。”這倒提醒了白駒,他馬上拎起了電話筒。


  李靈聽他介紹後,

  立即撥通了咖啡廳收銀台上的電話。


  找到咖啡廳網管,要了小巫大巫二人電腦的ID,然後撥過來告訴了白駒。於是,白駒打開了手機和電腦,並立即與李靈通話,一麵仔仔細細地注意著自己電腦上的顯示。


  果然,


  大巫的電腦,在開始同步工作。


  更絕的是,軟件將所偷拍攝到的現場,清晰的反發回來。這樣,白駒實質上是一人操縱著四方,四方同步播放,直看得計算機碩士,背心發冷……


  快到中午時,

  小香的電話,打了過來。


  “白哥,‘玫瑰苑’A八幢十七樓4號5號,都沒有出租,是自住。有A八幢十六樓3號的,單間配套7500/月,要不要的呀?”


  白駒如實轉告給許部,

  許部點頭。


  白駒也就作了決定:“就是它了。”“那行,你馬上派人送錢過來,簽合同。房東說了,老規矩一個季度押金,一次性繳三個月。不得轉租,合租和建租的呀。”


  白駒連聲點頭:


  “行行,這這樣辦。我馬上親自送錢過來,老地方,你等我的呀。”


  “好的,老地方,我等你。”小香一口答應。個多鍾頭後,白駒和許部站在了“玫瑰苑”大門外的人行道上。靠著摩托車站著的小香,己等得有點不耐煩。


  遠遠地看到白駒的白色邁騰開了過來,


  就跳上摩托,嘎的迎著邁騰開過來


  二車相會,都停下,相互打量打量。小香說聲:“跟我來。”重新跳上摩托,向前駛去。10多分鍾後,摩托在筆直的大道旁停下,小香跳下來,鎖好車,帶著二人進了一家房中介。


  白駒辦好了一切手續,

  房中介這才抓起電話,


  大聲武氣的說:“賴老師,租房人到了,你能來一下嗎?”又過了大約十分鍾,一個學者模樣的老年男,跨了進來。


  雙方的租房合同,友好而迅速的簽定。


  交押金的同時,對方也遞過了門鑰匙。丁當!白駒搖搖,一大一小二門鑰匙,別在了自己右後腰上。


  那天上,老倆口送別彤彤和兒子。


  退休教師站在人行道上看手機,竟然差點兒被違規的電動車撞了。


  白何大怒之下,一腳踢向肇事者,並擼起衣袖,連吼帶叫的,嚇得那個牛高馬大的上海小夥子,灰溜溜的落荒而逃。


  驚魂未定的老太太,

  滿意的笑罵著;


  “你個老天棒,你以為自己還在重慶?這是上海灘的呀,自己收斂一點,謹防進班房喲。”老頭兒哼的一聲,得意的反背起手。


  “進班房?連上海市的副局長都叫我白大爺,我不違法違規,隻有又一次見義勇為的呀。”


  唬得退休教師連連拱手:

  “拜托拜托!莫再勇為啦。你那一勇為,大家的心都揪緊了。你自己沒見那下午自己那副鬼樣,摔得個鼻青臉腫,唾沫直流到頸脖子上,手腳還這樣,呶,瞧好了,”


  老太太就舉起右手,抬起右腳。


  斜起眼睛歪著嘴巴,手腳一起抖,還伴著嗷嗷嗷的羊兒叫……


  白何還沒被逗笑,旁邊倒是笑暈了一對小情侶,結果弄得退休教師,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可白何卻不快而納悶的瞪著她。


  “我有那麽難看嗎?你瞎編的麽。好了好了,都是當奶奶的,瞧你那傻樣,真是個傻不巴嘰的土老太太呀。”


  老太太不笑了,


  捋捋滑到眼眉的額發;

  “我給你說呀,白何老頭兒,反正你是寶氣。走吧。”邁開了腳。“哎哎,又暈了不是?”老頭兒招呼著她,指指後麵:“家在這邊兒的呀,搞什麽名堂喲?”


  老太太反問:

  “你又故意和我強是不是?我剛才是怎樣給你來著?”


  “剛才?”白何眨巴著眼睛:“剛才你可什麽也沒說哇”“我說查百度地圖,還給你看了看名片,”老太太嗔怪到:“你這麽快就忘記了?我還不相信哩。”


  “哦。”


  白何想起來了,可又皺起了眉頭:


  “這事兒,我看還得冷靜冷靜,從長計較才是。”退休教師有些溫怒了:“你看你看,我就猜到,你一準如此。昨晚我就給你說過,現在又提醒一次,那狗小子本質不壞,如果不是那個叫李靈的女人勾引,他會玩車震的呀?”


  “當然不會。”


  十分疼愛自己兒子的老頭兒,點點頭。


  “如果不是那個狐狸精糾纏,他會天天回來這麽晚的呀?”“當,嗯,你這話,表達好像不太準確哦。”“什麽表達好像不太準確?走。”


  老太太喝到:

  “莫以為我隻是護犢,我其實認認真真,翻來複去的想過,這車震呢,”


  “噓。”白何四下瞅瞅,著急的提醒:“隔牆有耳!隔牆有耳!小聲點,你以為還是在重慶你那教師進修學院裏講課呀?用一個字兒代替,用車,記住了?”


  老太太不動聲色


  聞過改之:


  “這車呢,一個人震不起來,如果不是那個狐狸精,”白何厭煩揮揮手:“行了行了,依你依你,走吧走吧,你查了百度地圖的,帶路。”


  可老倆口剛一動步,


  卻有人在喊:

  “大爺大媽,請等等。”老倆口回頭,是剛才笑暈的那對小情侶。二人笑嘻嘻的走上來,一人拉一個的:“大爺,好精神的呀!退休沒有呀?”


  “大媽,好風采呀!好一個中國上海現代版的蘇珊大媽呀!”


  畢竟是教師。


  老太太有些警惕的看看小夥子:“別亂誇喲,小夥子,我哪能與人家蘇珊大媽比的呀。”小夥子更高興了:“媽媽咪呀,大媽你居然知道蘇珊大媽?真不簡單呀!”退休教師微微一笑。


  “豈隻知道?蘇珊?波伊爾(英語:Susan Magdalane Boyle,1961年4月1日-)是出身蘇格蘭的歌手,亦是社區教會的義工。她於2009年4月11日參加第三季的英國達人競賽而受到大眾的注意。在第一輪的競賽角逐中當她演歌《悲慘世界》的《我曾有夢》後獲得全部3名評判的認可與現場觀眾的起立鼓掌,她的初賽片段被上載到短片網站Youtube後其全球合共觀看次數高達1億人次,她也立即躍升為全球知名人士。小夥,對吧?”


  小夥子連連點頭:

  “對對,當然對。難怪剛才你表演得那麽惟妙惟肖,精彩不斷。對了大媽,你一定是老師,對的呀?”


  被姑娘拉著的白何老頭兒,好不容易才插上一句:“對!她就是老師,而且是教老師的老師。”一邊有些氣惱的看看老伴兒。


  人家一恭維,


  就高興得找不著東奔西跑?真是個傻老太婆!

  而且,被人家年輕小夥,緊巴巴的拉著右手,也不知道摔開,好像還很興奮似的?老都老了,還想幹什麽?不過,白何老頭兒有個好習慣。


  就是在外麵的公共場所,


  注意維護老太太的尊嚴。


  在他的潛意識中,維護老伴兒的尊嚴和自信,也就是維護了自己的尊嚴和自信。老太太可不是這想,也沒這樣做,反而是在外麵的公共場合,對老頭兒來了脾氣就照發,毫不吝惜。


  盡管事後想起後悔,


  也曾表示謙意,


  二人性格反差之大,基本上南轅北轍。好在最難熬的年輕時代和中年時光,總算吵吵鬧鬧的過來了。現在呢,彼此之間提起,也沒那麽難以接受了。


  小夥子呢,


  倒真是給老頭兒繞口令似的介紹,徹底弄糊塗了。


  呆頭呆腦的看看白何,又瞧著老太太,喃喃到:“我知道的事兒不少,可教老師的老師?我還是第一次聽到的呀,什麽意思?”


  退休教師做了解釋,

  然後,警惕的看看他和那個姑娘:

  “小夥子,我們好像並不認識的呀?”小夥子這才回過神,鬆了仍拉著老太太的右手,從左手拎著的鼓囊囊小黑包側層,掏出了一張名片,雙手捧著,恭恭敬敬的遞了過來。


  “蘇珊大媽,請看。”


  退休教師接過,舉到自己眼前看看,笑了;

  “小夥兒,原來你是導演的呀?”那邊兒,看到導演給了名片,姑娘也鬆了手,同樣掏出張名片,雙手捧著,恭恭敬敬的遞給了白何。


  老頭兒接過看看


  莞爾一笑。


  哼哼,跟上了哇?我倒要看看,你倆要搞些什麽鬼名堂?沒看到自己期待中的表現,姑娘好像有點失望,翹起了嘴巴:“大爺,你好像對表演不感興趣的呀?”


  白何咧咧嘴巴:


  “姑娘,你錯了,哪有這麽在街頭拉人的?這套路,老掉牙了的呀。”


  姑娘聽了,先是怔怔的看看他,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還捂上了自己嘴巴,原地轉了個大圈兒。小夥子和老伴兒過來了,看到姑娘捂著嘴巴笑,小夥子明白了。


  淡淡的,

  對老頭兒伸伸大指姆:


  “大爺,警惕性真高的呀!大上海,上海灘,良莠不齊,無奇不有,提高警惕,保衛自己,無可非議的呀。如果人人都像你和大媽,那真正的騙子就不會得手了。我己給大媽講了,請你們在一周內,到公司來聊聊,看我們能不能合作的呀?”


  退休教師則高興的點點頭,


  照著名片上念著:

  “上海玫瑰之約演藝有限公司,地址,上海淮海西路特8897號附78號S座35—23,營業執照號……稅務證號……”白何看老伴兒這麽興奮,雖然仍有懷疑,可也不便過份強調,掃她的興頭。


  隻好勉強擠出了一點笑容:“看看嘛,無妨的。”


  小夥子也就點到為止,和姑娘一起告辭離開了。


  白何冷冷地瞧著倆人的背影,擠出一句:“你真相信?”老伴兒搖頭:“未必,可我不像你,動不動就否定一切,懷疑一切的。到底是不是騙子,還得看看才能下結論的呀。別的姑且不說,你看看小夥姑娘那陽光開朗模樣,瞧著就高興。回答幾句無傷大雅,又不泄露秘密的話,又有什麽了不起的呀?”


  “我沒說了不起,我隻是提醒現在的騙子,”


  “那你。”


  老伴兒撲嗤一聲,大約是禁不住想笑,可又強忍住了:“我看最好是不要活了。除了你認得到的,都成了騙子,這種活法不累的呀?”


  “還笑呢?”


  老頭兒火了:

  “剛才我看你就不對勁兒,沒說你,你倒還越來越得瑟了?”“什麽不對勁兒”退休教師漫不經心的反問:“我看你才是不對勁兒,”


  小心翼翼的,

  把名片揣進自己兜裏,

  抬起頭:“走吧,這一意外,又耽擱了半個鍾頭,”掏出手機捏著細看:“前行500米,進地鐵,坐4號線到淮海西路站下,三號口出,”


  “我還要進哩,我問你,你剛才一直拉著人家小夥的手不放,什麽意思?”


  老太太呼的抬起頭,奇怪的反問到:

  “你說什麽意思?我還沒理麻你呢,你一個衰老頭子,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中,特別是當我的麵,拉著人家小姑娘不鬆手,還像小青年一樣勾著指頭,瞧著就讓人肉麻。知道不?我當時可真想衝過來,狠狠蹭你幾腳的呀?結果你還惡人先告狀,質問起我來啦?我行得端,走得正,沒人約我騙婚,更沒有邀請我當抄寫員。你說,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呀?”


  遭到老太太,

  這麽連珠炮一樣的轟炸,


  老頭兒蔫了,不說話了,隻好跟在她後麵,晃晃悠悠的向前走去。進了地鐵,4號線的乘客可真多,有點類似於重慶的三號線。


  老倆口等了二次,


  都因乘客實在太多,無法上車而悻悻作罷。


  “別著急,反正今天是輪到親家接送彤彤,有一天的時間呀。”看到老頭兒有些蠢蠢欲動的著急,老伴兒語重深長的嗬斥到:“你忘了那次三號線?血的教訓呀!”


  那是上幾個月前,

  老倆口第二次到上海。


  推箱背包拎行李的,老倆口在重慶兩路口地鐵站,轉通向重慶江北國際機場的三號線。地鐵三號線,過去是,現在是,大概以後也永遠是重慶地鐵的“重災區”


  曾創下因乘客過於多,

  三號線頻繁發車也實在顧不過來,無奈停運的全國地鐵之最。


  因出發時就晚了一點,擔心誤機,老倆口路上一直急著趕路。本以為現在既不是早晚高峰,更不是雙休和節假日,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可現在一看,

  傻眼了。


  該死的三號線呀,依然人山人海,人人都急不可耐,個個都煩躁不安,踮足翹首,好像全國14億人,都在這時擠到了一起。


  雖然維護秩序的男女地鐵導坐員,


  全都疲於奔命和疲憊不堪,仍手持話筒,嘶啞著安撫乘客們。


  按照老伴兒的提醒,前二次都白白放棄了,眼看著第三次的輕軌又緩緩疲倦的駛了過來,老伴兒正想再一次提醒,白何忍不住了,一跺腳:“好事不過三,誤了飛機怎麽辦?上!”


  自己一邊推著一個大皮箱,


  就向車廂裏硬擠。


  此時,車門上的小黃燈己發出關門的警示,可急眼的老頭兒再也顧不上了,借著衝力,剛把右手的大皮箱頭塞進車門,那自動控製的車門便緩緩有力且恐怖的擠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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