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立威,救治開始
任務規劃?所有人聞言都是瞬間把目光落在了十一身上,當然這目光之中自然全部都是懷疑。畢竟這是瘟疫,而且還是所有人都素手無策的瘟疫。她一個小女孩兒能夠解決?開什麼玩笑!
若是這樣,皇上派這麼多大臣來幹什麼?
「今天本宮在西川城裡看了一圈。」不理會眾人的眼神,十一向來都是信奉用行動說話的。「本宮認為現在西川最需要迫切解決的。就是那滿城的屍體。」
屍體?聞言,有些人一臉的不屑。有屍體,說明瘟疫厲害。現在不是應該先控制瘟疫么,瘟疫消失了,自然屍體也就少了。
「本宮以為,在座的都是大夫。自然是知道屍毒是什麼的,看來是本宮高估了你們了。」冷冷一笑,聲音微微的有些清冷。
「現在雖然馬上就要步入秋天,但是這天氣依然炎熱。滿城的死屍,以至於街上老鼠橫行。你們不知道老鼠是會傳播細菌的么?你們不知道這樣會讓本來還健康的人很容易染病么?」十一一句話一句話說著,讓在場的人聽著都是一愣。
「張凡。」十一不理會這些人的想法,目光定在張凡的身上,「你不是御醫,所以這清理屍體的事情,就交給你。把西川的衙差守衛什麼的都調動起來。本宮來的時候特地讓人做了口罩手套,到時候,你讓人去找景曳去取。記著不戴這些東西,不要去砰那些屍體!」說到最後,十一的聲音帶著鄭重。
「是。」口罩,手套那是什麼東西?雖然張凡不知道,不過他不知道為什麼還是很信奉十一的,也許是因為她眼中的自信,也許是因為她聲音的鄭重。
「嗯。」十一點點頭,伸手隨意點了兩個距離最近的御醫,「你們和張凡一起,清理掉的屍體記住不要埋,用火燒。清理乾淨的角落撒上石灰。」
「你們。」纖細的手指繼續往後點著,「你們,去煮一些爭強抵抗力的藥物,就是喝了可以讓人不容易生病的。煮多多的,放到大街上,給那些沒有生病的人喝下去。」
十一說著,根本不理會這些人的臉色。目光又看向和張凡坐在一排的最後兩名御醫,「你們帶人去城中坐診,給所有城中的人把脈確診,沒有得病的,就去喝預防藥物。得病了的就讓人帶到城西,隔離起來。」十一說著微微的鬆了口氣。
說著,十一的目光又落在了柳園身上,「皇上把你派給本宮,本宮相信,你的醫術還是很不錯的。所以你還有你身後那兩名御醫,就和染病的人一起去城西。研究病症,對症下藥,以最小的代價做出最大的成就。」
什麼?聞言,柳園只是微微挑眉,最後那兩名御醫卻是大驚失色。去和病人住在一起,是嫌自己太健康了不成!這公主是要他們的命吧!
「公主。」想著,一個人立刻出言,「公主,誰都知道這瘟疫兇險,你讓我們和他們住在一起,這……」
「你也可以不同意。」十一聞言冷冷一笑,「青影帶下去,殺!」
這聲音太過果斷,讓人連反應的空間都沒有。青影跟在十一身邊久了,對於十一這種經常不經意的舉動青影已經習慣了。於是十一話音一落,青影就立刻向前,伸手就提起了那名御醫。
「玩忽職守,疏忽懈怠,不從上命。這樣的人,留著做什麼?」十一似乎沒看見青影彪悍的動作一樣,聲音冷冷的繼續說道,「本宮不搭理你們,是因為現在需要人手,所以本宮給你們將功折罪的機會!別一個個的以為,離開你們,這大燕就沒有其他大夫!還有誰想死,痛快點!」
這話一出,所有原本對於十一突然開口就要殺人的事情立刻就閉了嘴。十一有些煩躁的揮揮手,往後一靠。這些個蠢貨,她只不過是不想和他們生氣,還真當自己是顆蔥了?
柳園見青影提著人眼看就要出了大堂,十一仍然沒有反應。於是眉毛微微一挑立刻出聲,「公主,請聽微臣一言。」
「說。」十一呼了一口氣,看向柳園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滿意,總算還有個人知道看人眼色。
接收到十一這滿意的目光,柳園心中一陣苦笑。他是真的不想這麼識相的,可是見公主對於要殺人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才出言。誰知道一個不小心,卻是又中了這丫頭的圈套。這落在外人眼裡,恐怕還是自己做戲了。
深深的吸了口氣,柳園再次感嘆,生活在十一的身邊實在是太考驗承受能力了。
「公主,雖然這位御醫犯了錯誤。可就如公主所說,如今在用人之際。以微臣之見,公主何不再給他一次機會。微臣想他一定會做好的。」柳園說話也是很有藝術的,他並不為別人擔保什麼,這一個相信,可是虛無縹緲的很。
畢竟他是人,不是神。萬一以後這個不長眼的御醫又惹到了這個女魔頭,那也只能說明他識人不清。不至於治他罪。
微微撇嘴,十一暗罵一聲老狐狸。
「呵,如此不知輕重的人留著還有何用?」十一微微眯眼看著青影停住腳步,心裡卻是在想,這青影跟在自己身邊久了,竟然也會察言觀色了。這些跟在自己身邊的人,恐怕都知道,自己沒有想要真的殺了這個人。
「公主,公主,公主饒命!」此刻那腦袋已經系在了褲腰帶上的人終於反應了過來,身子一軟倒在地上,「公主,公主,微臣知罪。微臣一定會戴罪立功,一定不讓公主蒙羞。求公主給微臣一個機會!」
十一聞言微微勾唇,「蒙羞,你的事情憑什麼本公主為你蒙羞?要蒙羞也是你的列祖列宗!青影。」
十一最後一句話是和青影說的,青影聞言,面無表情的收手,身子一動就回到了十一身邊。
「本宮就看在你作為御醫一定醫術不錯,還有現在要用人的份上,再給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若是再出現什麼意外,本宮就把你拉出喂狗!」
「是。是。」聽到十一這狠厲的話語,那御醫卻是鬆了口氣。他是真的不敢了,畢竟,試試還有活著的機會,如果不試,那麼就一定會死。這樣的選擇太過簡單明了,是個人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收回視線不再去看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十一把目光定在柳園身上,「你去找西川太守調一隊人馬,同樣你們也是務必先保護好自己的安全。回頭找景曳去領三套手套口罩。記著每天換下來,都要用火燎過之後,用酒精浸泡消毒。」
「是。」柳園作為大夫,也知道傳染病的厲害,所以對這個也是十分注重的。
「嗯。」十一想了想繼續說道,「從西城找一個些大一點的院落,把所有生病的人都安排進去,三個人一個房間,記住一定要保持乾淨整潔,定時消毒。另外派人把手。不要放生病的人出去,也不要放沒有生病的人進來。」
十一說到最後,聲音更是有些嚴厲不容拒絕,「這是在整個過程中最重要的一環,你們的責任比較重大。待成功之後,本宮一定向皇上稟報,到時候高官厚祿自然不在話下。但切記,做好你們作為大夫必須做到的一切。」
「是。」聞言包括柳園在內的人立刻都是立刻應道。十一聞言滿意的回過頭,把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你們也是一樣,每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這不僅僅關乎著西川十幾萬百姓的性命,你們的腦袋,日後的仕途就全部靠它了。」
十一這話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了。眾人聞言立刻也都是應了一聲。十一聞言,想了想,還是覺著這個衛生安全問題一定要強調。
「記著每個人去拿口罩手套,所有接觸病人的也都需要去拿。如今口罩手套京城還在製作之中,日後還要運來。不戴口罩手套的人都不要去和病人接觸。」十一知道這病毒是最容易感染的,可能就是因為說了句話,握了個手。要知道現在的西川城裡可是病菌滿天飛,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是。」眾人再次應了一聲,十一點點頭,「至於藥材問題,各位就不用擔憂了,做好你們的事,藥材管夠!」
十一說著,目光在所有御醫身上掃了一圈,「回去把你們認為需要的藥材寫下來,交給本宮。西川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十一說著緩緩起身,對著所有人微微鞠躬,「本宮代表皇上,以及所有的西川百姓感謝你們。」
「不,微臣受之有愧。這是微臣等的責任。」所有人聞言立刻起身對著十一立刻下跪行禮,聲音帶著微微的愧悔。
「那眾位就先請回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要開始幹活了。本宮相信你們,皇上相信你們,天下的百姓相信你們。不要讓我們失望。」這一頂頂高帽子戴下去,所有的人都感覺自己精神振奮。
一定可以的,一定能行的!所有人聞言都是一陣信心滿滿。
滿意的點點頭,十一看著所有的人回去,這才微微的鬆了口氣。其實有沒有擔心,只有她自己知道,到底有沒有信心,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她更知道,這個時候,她不能退縮,一步都不行。
所有人都在看著她,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都在等著把她踩到腳底,所以,她不能後退,一步都不能。
「青影,一會兒你跑一趟,去找一下太守。本宮相信太守府一定多了是藥材,就但這西川城裡也多得是藥材,告訴太守,本宮要他全部的配合,要是做不到,提頭來見。」其實藥材已經在十一出發的時候,就已經在運來的路上了。
只不過十一擔心趕不上,所以還是要青影跑一趟,比較好。
「是。」青影聞言點點頭,身子一動走了出去。現在公主身邊有影二影三保護,他也不用太擔心,安心去做任務了。
「景曳,你去讓守衛去豐源河的上游抬水過來,記得一定是要上游。」十一說著,重點強調了一下上游豐源河是從洛陽流到西川,洛陽沒有瘟疫,說明水沒有問題,最起碼上游沒有。
「以後我們吃的水,都要從上游取水。記得去取水的時候,派我們的人跟著。」十一這話就是擔心那些人會消極怠工,或者應付差事。這種與命有關的事,她可不會掉以輕心。
「抬來的水在明天早上的時候,就用它熬出五大鍋米粥出來。粥不要太稀。明天讓人去派粥,記著帶兩痛酒,一桶清水過去。所有來領粥的人,都必須將碗洗乾淨。」這個衛生問題一直都是十一強調的終點。「派粥的地點最好選在沒有死人堆積的地方。」
「是。」細細的將十一的話都聽了進去,景曳立刻點點頭。其實這次和公主出來,她也是有很多感觸的。就從這一堆一堆的死人身上,最起碼她看見了生命的脆弱。所以就好像是十一一樣,她希望以自己的微薄之力幫助他們。
「明天派粥。」十一想了想,「就讓別人去做吧。你把口罩和手套的事情保管好。」本來十一是打算讓新柳去的,可是她知道若是把自己身邊的侍女都派出去的話。一定會遭到反對的,所以她也不費那個事。
「是。」景曳再應了一聲,趕緊就走出去就安排十一說的事情去了。在五年的時間裡,景曳是親眼看著十一一點點的成長起來的,對於自家這個公主,景曳總是莫名的信服。似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已經將公主看做一個大人來對待了。
……
一夜準備的時間過去,第二天天還不亮,驛館內就熱鬧了起來。昨日接到任務的人都帶著人出去了,其實他們都知道,這麼多天什麼貢獻也沒有做到,早就已經引起了不滿。如今既然有事情可干,有處可以下手,他們自然是不會懈怠的。
今天十一難得的沒有睡懶覺,當然她起的也不是很早,最起碼她起床的時候,該走的人都已經走了。十一昨天晚上沒有睡著的時候,想了很多。
總感覺自己的想法還是不夠完善,最後終於想到,是食物問題。這越是生病,這食物越是不能馬虎。
所以十一今天進城,除了要看一下事情進度問題,還有要找一些身體健康的廚子。畢竟葯補不如食補,這一環是一定要做好的。
「景曳,今天一共發了多少?」換好衣服,十一看向景曳。
「回公主,我們帶來的,除了我們自己用的,已經都發出去了。」景曳給十一搭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回道。
「還有多少人沒有?」十一知道一人三套,這肯定是不夠的,即便這已經算是有所保留了,「下一批什麼時候過來?」
「回公主,大約還有三百多人沒有。」景曳微微思索了一下,「不過,奴婢想,新的一批也要寄過來了。」
點點頭,「記得傳信過去,這個東西要一直做,等我們的人都裝備好了之後,就給城中的百姓發下去。」
「是。」對於公主這憂國憂民的思想,景曳只能說,現在的公主是越來越有一國之母的風範了。想著景曳就恨恨的想到,過了這件事,她倒是要看看還有誰說她們公主不配!
「走吧。」十一點點頭,伸手扶住新柳遞過來的手,走了出去。
今天的西川和昨天十分不同,整個城內都是來來往往的忙碌的官兵,城裡的屍體,也一個個的被抬了出去。看著那用手抬屍體的官兵,十一微微皺眉,「景曳,今天過去了之後,告訴張凡,讓他們把今天的手套口罩都扔了。用火燒。另外,準備些老鼠藥什麼的,這些老鼠也有點太囂張了。」
說著,眸子在那滿街亂竄的老鼠身上掃過,腳步輕輕的抬出去,向著義診的地方走去。義診和施藥是連在一起的,沒病的人就吃藥,然後住進東城隔離出來的地方,有病的人就被帶走住到西城。
當然這病也是分輕重的,輕的住在一起,重的住在一起。這樣也好區別治療。因為這樣的安排,所以這義診的就安排在這東西城交界的地方。
看著那長長的候診隊伍,十一輕輕的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沒有來晚,還好一切還來得及。
「公主。」十一站在這裡看了很長時間,才被人給發現。那御醫看見十一的時候立刻站起來就要行禮。
「行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十一點點頭,出聲溫柔,然後看著排隊候診的人們。他們看著一個個被帶走去西城的人們,眼中就閃過一抹沉痛,似乎這些人走了就回不來了一樣。
「眾位相親。」十一清清嗓子,看著在場的人們,聲音也不是很大,但足以安靜的人們聽見。「你們放心,我們一定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那些被帶走去西城的人,不是要放棄他們。而是為了在不傳染大家的情況下,給予他們最好的治療!」
十一的聲音溫溫柔柔像一汪清泉一樣掃過眾人的心底,「我們現在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們不會放棄。請大家相信我們,堅持下去,也不要放棄自己。」
女孩子一個字一個字的鼓勵,讓在場的人心都是微微一跳。他們深深的看了十一一眼,仍舊沒有說話,但是表情卻是平靜了很多。
這一邊西川在忙碌著,另一邊燕京也十分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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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最近更得很少,因為本文要大結局了,湘和在思考怎麼結局。結局之後,新婚番外,寶寶番外,以及妃傾城和宮沁的番外,舞陽和宇文爍的番外都會陸續傳上來。番外一定會很有愛,很美好的。么么噠……當然不是現在結局,我只是先通知一下。咳咳咳,免得你們覺著我偷懶。(雖然這似乎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