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大騙子
鍾玉珩的喉嚨微緊:「娘娘真美。」
於是她低眉淺笑,溫柔羞澀的像是剛剛嫁給他的小媳婦。
緊接著,他抓住她的一縷墨發,跟自己的湊在一起,打了一個結。
迎著她的目光,鍾玉珩低笑著道:「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長臂一展,寧詩婧這才發現桌上打開的食盒旁放了一盞酒和兩個青瓷的酒杯。
他遞給她一杯酒:「娘娘,喝了這杯合巹酒,娘娘就真的不能後悔了。」
後悔,後悔什麼呢?
不管前路是波瀾壯闊、荊棘滿地,還是錦繡繁華、一路平坦,是冰天雪地還是四季如春,總之這一刻的她,想嫁給他。
寧詩婧笑著抬起眼,主動將手繞過他的手臂,以標準的交杯酒的姿勢將杯中的清酒一飲而盡。
鍾玉珩也跟著喝完了杯中的酒,體貼的放好酒杯,溫柔的將她壓進了床褥中。
饒是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前世今生都沒有經驗的寧詩婧還是忍不住有些緊張,身體緊繃下意識地話多起來:「鍾玉珩,你真的學會了吧?」
鍾玉珩的手落在她腰間的扣子上,一邊篤定的解扣子,一邊道:「若是臣學的不好,還請娘娘不吝賜教。」
也是,實踐出經驗。
寧詩婧乾笑兩聲,咽了口唾沫,又道:「聽說第一次都很疼的……你說會有多疼啊?我要是忍不住怎麼辦?」
瞧著她眼神亂飛的樣子,再看不出她是事到臨頭害怕鍾玉珩就是個傻子了,與其讓她這樣胡思亂想,他想,不如叫她沒時間想吧。
「娘娘放心,臣會輕一點。」他輕聲地說完,就毫不猶豫地以唇封住她的嘴,輾轉廝磨間終於不再像是平日一般恪守禮儀,而是指尖一點點的加大了探索的領地。
就在他好不容易摸索著解開她寢衣的時候,她又突然推了推他,想起什麼似的猛地彈坐起來:「等,等一下。」
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鐘玉珩深吸一口氣,剋制道:「娘娘?」
「我……」做的時候還理直氣壯,這會兒卻羞窘的有些說不出話來,寧詩婧停了片刻才咬著唇掀開枕頭拿出早先藏好的木匣子,低聲道:「鍾玉珩……我,我聽人說可以用這個……給,給你。」
說著,塞燙手山芋似的一把塞到了他的懷裡,自個兒卻臉蒙著被子鑽進去不肯露頭。
鍾玉珩:……???
莫名有些不好的預感。
他頓了片刻,還是決定要看看他家娘娘在這種關鍵時刻不惜打斷他,也要給他的到底是什麼,抬手掀開卡住的鎖扣。
一片寂靜。
寧詩婧在被子里捂得快喘不過氣來,外面久久沒有動靜,叫她又是揪心又是好奇,終究憋不住紅著一張臉探出頭來,小小聲道:「鍾玉珩?」
鍾玉珩正神色複雜地盯著箱子里的東西,聽到聲音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抬手將木匣子里的東西拿出來,道:「娘娘準備這個……是給臣準備的?」
赫然是一支做工精美的玉勢。
寧詩婧顫著眼睫才看了一眼,就跟被燙了一下似的慌忙扭過頭,側臉帶著耳朵緋紅一片,咬唇磕磕絆絆道:「聽,聽說……宮中太監,跟,跟宮女對食,會……會用……」
這宮中確實有不少太監因為身體缺陷而變態,故意虐待宮女。
不過也有真的只是想要找個伴兒,或者是互生好感,結成對食搭夥過日子,自然也會行夫妻敦倫之事。
玉勢,自然是首要工具。
只是寧詩婧拿到之後也一直悄悄藏著沒有看過,今天才知道竟然做的這樣栩栩如生,叫她無法直視。
聽到這話,鍾玉珩卻忍不住氣笑了,反問道:「聽說?娘娘聽誰說?」
「你,你管那麼多幹什麼……」寧詩婧總不能說自己看了幾本春宮圖努力學習,知道了這個的存在之後派人弄來的吧?
她羞窘之下忍不住有些惱羞成怒,豁出去地瞪他道:「你……我還不是體諒你早年入宮做了太監,怕你因為不行心中介意才叫人備下的。不喜歡用就算了。」
鍾玉珩:……
太監?不行?
他一時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惱,又情不自禁的升起了幾分表現欲。
男人,哪裡能容得下人說不行?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他一把將玉勢擱在一旁,整個人壓了下去,眼眸深沉,嗓音沙啞而又危險:「娘娘,臣今日就該叫娘娘好好知曉一下,臣到底行不行。」
床側的帘子垂了下來,遮擋住床上的旖旎風光,只傳出曖昧的親吻聲響和窸窣的衣物聲。
半夜被叫到門口守夜的木槿,正百無聊賴地抬頭看著重新放晴的夜空數星子,突然聽到身後殿內傳來自家娘娘一聲驚呼:「鍾玉珩,你不是八歲就進宮當太監了嗎你個大騙子!」
緊接著聲音就被鎮壓了下去,只餘下一片讓人面紅心跳的動靜。
木槿用力地搓了搓耳朵,忍不住又往遠處站了站。
守在暗處的趙甲忍不住賊眉鼠眼地竄出來,沖她擠擠眼,笑道:「你站這麼遠,一會兒裡面要水怎麼辦?」
早就知曉暗處有暗衛跟著,木槿也沒有意外,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道:「我又不聾。」
趙甲又笑了笑,有些百無聊賴地揪了根兒草擱在齒間咬著,嘆氣道:「哎,七夕啊七夕……真是個好日子。」
在七夕這個好日子,寧詩婧扎紮實實地知道了鍾玉珩到底行不行。
為了證明自己,九千歲鍾大人根本沒有饒過她的意思,由著她哭著求饒還是折騰到了天色發白。
寧詩婧迷迷瞪瞪感受到他要了水進來給她仔細擦洗又上了葯,睡過去之前還迷迷瞪瞪想,都說無名指修長和鼻子挺拔的人能力格外出眾,果然科學家並不騙人。
要了命了。
不過幸好,第二天是寧詩婧的生辰宴,好歹她也是大安朝的太後娘娘,第一個生辰宴自然是要大肆操辦。
早朝被取消,宴會是晚宴,鍾玉珩索性抱著她睡到了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