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甘願
覬覦他的人，憑他也配？
聽到這話，寧詩婧卻忍不住有些無奈，抬眼輕瞪他一眼：「渾說什麼呢？」
那能一樣嗎？
不過到底心中的鬱悶消散了幾分，她納悶的皺起眉頭，道：「你說他怎麼能有這樣的心思？我可是他的母后，他父皇明媒正娶的正宮……我以前一直當他是個孩子，誰能料到他竟然有這樣的心思。」
她到底是在現代生活慣了的，看著陳敏哲就像是看正在上初中的小朋友，根本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卻沒想到他竟然會有這樣不倫的想法。
「哪有這麼大的孩子？尋常人家，他這個歲數都該準備成親了。」鍾玉珩不贊同地捏了捏她的手，道：「娘娘也不過比三皇子殿下大兩歲多一點，這語氣倒是老氣橫秋的緊。」
寧詩婧這才突然想到，她現在這會兒其實也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年輕女孩，而不是在現代時候二十多歲的時候了……
心態一時扭轉不過來，倒忘了自己也不是什麼大人。
想到這個，她忍不住笑了一聲，搖搖頭道：「天天被人喊太后，都喊的我自己覺得自己老了……那我也是他的母后，他有這種背德的心思，實在是不應該。」
她算是陳敏哲的繼母，這樣的身份，但凡是正常人也不該有這樣的心思。
想到當初第一次見面就擺出撩騷姿態的陳敏頊，寧詩婧靜默了片刻，忍不住懷疑大安朝的皇室是不是有什麼一脈相承的毛病，還是說這樣更讓他們感覺到刺激？
不行，以後她可得好好教育小皇帝，千萬不能叫他也變成這樣枉顧禮法的人。
「娘娘哪裡老了，分明青春貌美，嬌嫩得如同春日枝頭開得正好的花兒。」鍾玉珩不知道她這會兒轉著什麼念頭，聞言抬起她的手來輕輕親了一口，才道：「臣比娘娘大這麼多，臣倒是怕娘娘覺得臣太老。」
聽到這話，寧詩婧忍俊不禁，看他一眼道：「鍾大人風華正茂又貌美如花，誰敢說鍾大人老？」
男人怎麼能用貌美如花來形容？
見她促狹調皮的笑容，鍾玉珩拿她沒轍兒，只能無奈搖搖頭，轉而道：「這宮廷最是藏污納垢，身份禮法擱在外面像是教條規矩，擱在宮中卻沒幾個人真的放在心裡。子娶父妻，搶兄弟女人的事情，自古以來不就是皇家常事嗎？」
說到最後，嘴角露出了幾分譏嘲。
皇家人推崇儒道，以禮法約束臣民，不過是用來維繫統治的一種手段。
最不在乎這些的，分明就是他們。
兄弟父子相殘、殺害賢良、奢侈享受尚且不足道，這種覬覦長輩親人的女人的行為更是常見。
更何況，他的娘娘這樣耀眼嬌美，引來狂蜂浪蝶的追逐也是正常的事情。
寧詩婧聽到這話，反倒忍不住愣了一會兒，才嘆了口氣，道：「你說得對。」
歷史上這樣的事情，也不少見。
不說別的，最有名的女皇武則天，當初登上皇位之前，不也是先後入了兩任皇帝的後宮嗎？
人啊，地位財富到了一定的位置之後，私慾就開始無限的擴大，也越發的容易骯髒污穢。
「說起來，娘娘是什麼時候察覺到三皇子殿下的心思？」鍾玉珩突然問道：「臣觀娘娘以前對這位殿下的印象，應該是十分不錯才對。」
「從前他對陛下耐心溫柔，陛下受驚中毒他都體貼照顧……陛下難得有個玩伴，我看他性格溫和內向，以為他是個知恩圖報，才對他的印象不錯。」
寧詩婧揉了揉眉心，又想嘆氣了：「但是我又不是傻子，他裝得再好，膽子也太大了些。我就算再蠢，也不會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子。」
當初挑選宮女的時候，她正在跟鍾玉珩冷戰，又被劉公公冷嘲熱諷了一通，面上不顯，心裡到底有些煩亂。
因此陳敏哲挑了倩雪出來，她雖然覺得有種詭異的熟悉感，卻也沒有深想。
今天再見到，就算倩雪被傷了臉，一道傷口也不至於叫她面目全非。
她日日照鏡子，哪裡看不出來倩雪的側臉跟她簡直有著七八分的相像？
把這樣一個宮女留在身邊伺候，再配上陳敏哲的態度，她再猜不出來這個便宜兒子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她才是真的蠢。
聽到她的解釋，鍾玉珩卻忍不住臉色沉了沉，眼底透出幾分晦暗的殺氣：「看來方才，臣還是對三皇子殿下太過寬容了些。」
除了他家娘娘，其他女子在他的眼裡並無幾分不同，方才他更是對倩雪看都沒看幾眼，只打算將居心不良的陳敏哲送的遠遠的。
如今知曉了他竟然放了個跟他家娘娘長得相像的在身邊，想到陳敏哲平日里對著那張臉不知道生了什麼腌臢心思，鍾玉珩只覺得心中湧上了幾分暴戾。
僅僅是叫他去封地，簡直是便宜了他。
「算了。」寧詩婧哪裡看不出這會兒他怒火中燒，反手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把他遠遠地打發了，以後不要讓他再回來就是了。沒必要跟他生氣。」
被她柔聲安撫，鍾玉珩的臉色才微微緩和，卻還是忍不住將她抱在了懷裡，悶聲道：「娘娘是臣的。」
「是，是你的。」寧詩婧無聲的笑了一下，拍拍他的脊背：「不管別人什麼心思，我都對他們沒有想法……只要我不肯，那他們都跟我們沒有關係。」
不，有關係的。
想到有人在陰暗處覬覦著屬於他的娘娘，他就恨不能抽出劍來，將這些人大卸八塊，又或者將他的娘娘藏起來，讓誰都不能再看一眼。
可是，他怕嚇壞她。
他怕她的臉上露出恐懼傷心，怕她看他的眼神里滿是厭惡嫌棄和害怕。
只要想到她對他露出那樣的表情，他的心口就開始絞疼，他只能壓抑著殺戮的慾望，努力做一個她會喜歡的人。
只要她留在他的身邊，他願意做一個符合她喜好的人。
鍾玉珩的眼神暗了暗，嗓音沙啞地低低喚了她一聲：「娘娘。」
寧詩婧偏頭，他的眼角泛上了點紅，薄唇落在她的唇瓣上，細細的研磨深入，灼熱的大掌捏住她的腰，那溫度透過衣衫，彷彿要將她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