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好日子
說起來也挺不好意思的,卿爾爾在b城現在算的上是一個小公司老闆的媳婦了,想想都覺得雲里霧裡、不甚明了的感覺,不過她心裡是盤算著,目前這日子過起來比以前可順坦多了,這兩年娘家的光景也好上了許多,每日都吃著大白飯和自家種的菜,聽叔叔打電話說,今年的收成好著呢,能比往年多賺一半的錢呢,眼下瞧見了粱于歸再外頭也翻滾出了名堂,有房子住有車子開,這樣的日子她連做夢都沒想過。
卿爾爾像極了她叔叔,做人實誠也死心眼,她對粱于歸始終是充滿著感激的,要說對他能有個其他的兒女私情什麼的,倒是談不上來,可是他對她好著呢,從不反對她讀書,她的事他從都不耽擱,能辦的都想周全給她辦好,讓她安安穩穩地過她的日子,就算是再床、事上也是不勉強她的,到了興頭上,他會搗弄她兩回兒,倒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畢竟卿爾爾打從心裡也慢慢接受了這麼件事兒了。
這事兒說起來剛開始真真是能難受死人,次次都叫人腰酸背痛腿抽筋,走起路來都跟老太太似得,還怕被其他人瞧見在私底下笑話她,只是這時日一長,但凡是上點心的也就嘗出了點其中的滋味,起先是男人是粗暴了些,慢慢也還時不時地將就將就她,身子也沒先前那般酸痛難忍了,一來二去,在做起這事兒來倒也是熟門熟路了。
卿爾爾轉眼在b城待了差不多二十來天了,往年放暑假的時間她都在家裡幫著叔叔嬸嬸做農活,去年跟著粱于歸來這邊倒沒做什麼事情,每日就是打掃屋子,洗衣做飯,閑暇的時候做兩雙鉤花的鞋墊,在和鄰居家的吳大姐絮叨絮叨幾句嘴,時間一溜達就過去了,倒也不覺得時間的長短,可現下住在樓上,樓上的其他人家沒事也不會到外頭四處逛躂,沒得什麼事情卿爾爾白日里也不出門,只有下午粱于歸回了家,兩人一起吃了飯之後,粱于歸會帶卿爾爾到離他們住的地方不遠的公園裡去溜達溜達,說起來公園裡頭還是很熱鬧的,天臨近要黑了的時候,周圍住的老年人都出來消食,年輕一點的就牽著家養的狗出來散步。
在外頭晃悠到天黑全了,外頭大樓的彩燈和公園裡的路燈都亮了的時候,公園外頭的廣場上有些老年人結伴尋了塊兒空地就開始跳廣場舞,大音量的音樂把周圍人的聲音都淹沒了,粱于歸問她要不要回去了的時候都是捂著耳朵,扯著嗓門在她面前喊著問她的,每次都得喊得面紅耳赤才能讓人聽得清在說些什麼,而且粱于歸被周圍的大媽大娘吵得還有些煩躁。那樣子卿爾爾偶爾想起來就忍不住發笑,起先都是偷偷的,有一次回來的路上,正好被粱于歸逮個正著,看見她一個人在傻笑,只是不知道她在笑什麼而已,板著臉問她:「你在笑什麼?」
「沒,沒笑啥。」卿爾爾倒還不至於傻到他問就乖乖告訴他,告訴他還了得!
「你剛才是在笑我?」
卿爾爾一直都覺得粱于歸很擅長猜人家的心思,這並不是針對她一個人,她瞧著只要粱于歸不說話的時候,那就是在觀察其他人一舉一動的時候。她雖然不會乖乖說出來真的是在笑他,但被他猜中了說出來的時候,卿爾爾還真沒法再抵賴,只能慫著腦袋,把這事兒忽悠過去。
幸好,粱于歸也沒揪著這問題不放,卿爾爾在心裡頭呼了一口氣,心想著這算不算是逃過一劫呢,在其他人面前可能看不出來,在她看來粱于歸可是個十足的小氣,卿爾爾哪兒得罪了他,他都能記著,尋著他覺得十分合適的時候一點一點數給她聽,羞得她是沒臉見他,更不要說還有什麼要跟他爭辯的話了。
卿爾爾對粱于歸的看法是想到到位的,這天晚上回來就得到了充分的驗證,進了門粱于歸就沒說話,也沒什麼表情,卿爾爾也是個傻的,這時候連粱于歸的臉色都沒來得及瞧上一眼,像往常一樣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跑去給粱于歸拿衣服,然後到浴室放洗澡水,看著這邊事兒忙和地差不多了,正準備起身叫粱于歸準備洗澡的時候,還沒來得及轉過來就被粱于歸一把拉了過去,一個旋身就把她帶到了牆壁邊上,一手撐在她左邊的牆上,斷了她往外面跑開的路,她心裡頭驚魂未定,胸口心跳都加快了,蹦躂著就是慢不下來,她想:完了,不妙呀!
「你先前那會兒笑什麼呢?」粱于歸的語氣淡淡的,呼吸卻是一字比一字沉重。
「沒沒什麼真的」
卿爾爾覺著自己還真是沒出息,剛才那會兒心想著自己逃過一劫,這會兒劫難就來了,估計著今晚上定是不好過的了。粱于歸存了心是要折磨她的,她今天穿的是他前幾天給她買的碎花襯衣,前邊一排全是扣子,他也不急,慢悠悠地一顆一顆去解開她胸前的扣子。
他粗重的呼吸從她的脖子到她的胸前,解到第三顆扣子的時候,卿爾爾就受不住了,一把扯住自己的衣領,不讓他再繼續,粱于歸也不著急,手搭在她胸前的手上,說:「沒瞧見過我扯著嗓子說話?所以瞧見了覺得好笑?還是沒看到過我煩躁的樣子?」
卿爾爾的小心思都沒逃過他的法眼,三言兩語就讓她敗下陣來,她早已有了經驗,這會兒她要是還不示弱,那見不見得到明天的太陽都是未知的了,指不定明天醒來的時候粱于歸已經下班回來了。她把手伸向粱于歸的外套,慢慢地一邊脫一邊朝他笑著說:「是沒見過呢,不過不是覺得好笑,覺得有些可愛。」
梁于歸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雙眼直直盯著她,有些低沉的聲音傳來:「你把我當做你的誰?」
這個問題他是第一次問,她卻不是第一次回答,卿爾爾在有一次回娘家的時候曾就對他說過,當時不管她是懷著怎麼的想法,粱于歸想只要她說了他就是歡喜的,可現在他無法滿足於此。
他突然笑了,笑出了聲音:「算了算了,本是我頭腦發熱來著。」
他雖然臉上這樣笑著,嘴上這樣說著,但心裡頭卻想不明白,她到底在不滿些什麼?他一直對她那麼好,他護著她,帶她來外地,她喜歡的,他都給她尋,她歡喜的,他都給她買,她到底是不滿些什麼?她是他法律家庭都認定的妻子,他歡喜她,她卻不一定歡喜他。
卿爾爾不喜歡這樣子,平日里笑著什麼話都能說,可現下卻是尷尬著的,她的確不知道自己到底當他是她的誰,丈夫?親人?還是僅僅只是不得不在一起住的人?
叔叔告訴她,好好待他,她便照顧他的生活,跟著他來外地,孝順家裡的長輩,她不是做得很好嗎?為什麼還要問她把他當做她的誰呢?這快兩年都要過去了,她打從心裡感激梁于歸,是他把她帶出農村,她才能接觸到外界的繁華和她從沒想過可以學到的東西。
不知道哪本書說過,說出你想要的,生活便會給你不一樣的驚喜。她想告訴梁于歸,她是那麼感謝他,那麼慶幸能和他一起來城市,那麼高興能和他一起生活
她朝梁于歸莞爾一笑,在他還在剛才的詫異中尚未回過神的時候,上前走了兩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把臉貼在他胸膛,像是自言自語一般:「每次你晚上抱著我睡的時候,我像現在一樣聽著你胸膛跳動的聲音,我總告訴自己,這就和自己走一輩子路、吃一輩子苦、享一輩子福的人」
梁于歸渾身一顫,扶住她的肩膀,卿爾爾鬆開了抱住他的手,一眼望進眼底全是難以置信的驚訝的眼眸,她低低笑了笑,雙手就著他的肩膀,墊著腳尖,吻上他微微顫抖的唇,漸漸閉上了雙眼
一吻即畢,她被他拉著走到另一頭,他滿眼說不出的深邃,幾下除掉了他身上的衣服,抱著她進入放好的熱水的浴缸里,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從未有過的親密,說不清的曖昧。
卿爾爾剛才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這下卻是臉紅得要滴出血一般,低著頭,呼吸卻灑在了粱于歸的胸膛,梁于歸胸前痒痒的,混合著她錯亂的呼吸,心裡竟也是痒痒的。
整個氣氛都凝結了一般,空氣里安靜到只剩下他們兩人的呼吸,梁于歸突然抱起她,猛然轉身,翻過身來將她平放到了浴缸底下,他壓在她身子上,緊貼著她的身體,撐著浴缸支起身體望進她眼眸,嘶啞的聲音低沉而帶走磁性:「青青,你要記著你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