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甜蜜
「為什麼不行?」謝保玉要哭了,「韓墨辭哪裡不好了?」
「他哪裡好了?」仇氏沒好氣地道:「他一個打獵的,過了今朝沒明朝的,他爹又是個瘸腿,什麼活兒也幹不了,父子倆又是外來人口,不知底細的,你嫁到他家能有好?」
老謝頭也瞪眼道:「我說玉兒,你挑挑揀揀的,臨了就挑了這麼一家?你也太讓爹失望了。」
謝保玉撒潑:「我就要韓墨辭,我就要韓墨辭。」
「不行,」老謝頭一口拒絕,「誰都可以,就不能是韓家小子。」
「為什麼呀爹?他家條件不好,我樂意還不成嗎?」謝保玉眼淚都快下來了。
「你樂意?我不樂意!」老謝頭道,「我可不願意我的寶貝閨女嫁到這樣一戶人家裡受委屈。」
謝保玉一看爹不成,忙去磨蹭仇氏,「娘。」
仇氏也很無奈,「玉兒,你爹說得對,這韓家真不成。別說他家窮,又是個外來戶,你嫁了他在村裡也抬不起頭,單說那韓小子跟死大丫不清不楚的,爹娘就不願意你嫁他。」
謝保玉脫口而出,「我就是看他跟死大丫不清不楚的,才這麼急著要嫁他。」
「啊?」老謝頭和仇氏傻眼了,閨女這話是什麼意思?
謝保玉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當下抓著爹娘的手臂開始撒嬌:「哎呀爹,娘,你們就答應了我吧,我就想嫁韓墨辭,你們就心疼心疼閨女,幫我找個媒人去說合好不好?」
「這……」仇氏雖然打心眼裡看不上老韓家,可也架不住閨女的軟磨硬泡,一時竟犯了難。
倒是老謝頭立場堅定,態度不容改變,「不行。你嫁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嫁這韓家小子。這事兒,沒得商量。」
「嗚。」謝保玉見爹娘毫不通融,氣得一跺腳,捂著臉,哭著就跑了。
仇氏一看急了,「玉兒……」
「隨她去!」老謝頭氣呼呼道:「這丫頭就是被咱慣壞了,不知天高地厚。那韓家是什麼好人家啊,她這麼上趕子要嫁過去?」
仇氏為閨女說話,「那韓家家境是差了些,大不了咱們到時多給她備點嫁妝就是的了。且又跟咱在同一個村子里,咱們也可以幫著照顧著點。閨女難得這麼喜歡一個人,你忍心讓閨女失望難過?」
「難過也得過,」老謝頭眼一瞪,「我跟你說仇氏,你別婦人之仁,你也不看看,那韓家如今跟後院打得火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你這橫杠子插一腳,那大丫能幹?到時候不得鬧個天翻地覆才怪。」
「她不能幹也得干,難不成還敢上天了去?」仇氏冷笑一聲,「有本事,她就來鬧,我還怕了她不成?」
老謝頭有些頭疼,喝道:「行了,這事兒就到此為止,以後誰也不許再提。你抽空去找一趟那周媒婆,讓她再給咱玉兒相看幾個,周邊這麼多村子,我就不信沒有比他韓墨辭長得俊的小伙兒。」
一家之主的威嚴在那,仇氏儘管心疼閨女,也只得應下,「行,明兒我就去找周媒婆。」
且不說前院謝保玉趴在床上嚶嚶嚶地咬被子,只說後院,熱熱鬧鬧的一頓火鍋宴吃完了之後,大家都心滿意足。
所有的菜都被一掃而空,二丫和三丫捧著肚子直呼吃得太飽,逗得楊氏在一旁看著兩閨女直笑。
火鍋容易上火,她如今有孕在身,謝悠然沒讓她多吃,另外給她準備了飯食。
韓獵戶和謝保順酒喝得也很盡興,就連韓墨辭都被謝保順拉著喝了兩杯,此刻俊臉泛紅,往日里那雙清冷的眸子也似乎沾染上了桃花的顏色,當他歪著頭微微向謝悠然看過來的時候,謝悠然都覺得自己心臟跳得都不正常了。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結束后,謝悠然帶著兩個妹妹撤了狼藉的杯盤,去灶房洗涮。
韓家父子坐了會兒,也起身告辭。
謝保順已喝得腳步有些踉蹌,扶著桌沿嘴裡直嚷嚷著:「大丫,送送你韓大叔和墨辭。」
「哎。」謝悠然應了聲,解下身上的圍裙給二丫。
二丫接過姐姐的任務,和三丫一起收拾灶房。
「不用送了大丫,」韓獵戶客套著,嘴裡打著酒嗝,腳步有些虛浮。
謝悠然抿唇一笑,還是將他們送出了小院。
韓墨辭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故意落後了自家老爹一大截。
「很不錯。」月光下,他含笑望她,氤氳的眸子里有異樣的光芒在流動。
如同天上的繁星,清輝流瀉了一地。
謝悠然心跳加速,不知道他是在說火鍋不錯,還是在說她不錯。
她莫名地心跳加速,臉頰也有些發燙。
她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只是略微有些無措地站在那裡,雙手放在背後,無意識地絞著。
少女的羞澀和不安,一覽無遺。
這樣子的她,跟平日里那個淡笑自如爽朗豪氣的女漢子完全不一樣。
「你怎會做這種吃食?」他聲音溫柔,低頭看她。
「我胡亂琢磨的。」謝悠然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挺好。」他點頭,又道:「謝謝你的衣服,我很喜歡。」
謝悠然眼睛一亮,迅速抬頭:「你穿了嗎?合不合身?」
「很合身,」他好奇道:「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尺碼的?」
她吃吃地笑,「你忘了?買布的時候,我用手丈量過你的尺寸的。」
他恍然,原來是這樣。
原來她是這般有心!那一刻,他的心裡湧上一層甜蜜。
「為什麼送我衣服?」他站定看她,眸光似乎像天上的月亮,溫柔得醉人。
謝悠然眨巴著眼睛道:「禮尚往來啊,你送了我弓箭,我怎麼著都得回個禮吧?」
只是回禮嗎?韓墨辭心下有些微微失望。
他凝眸望她,眸子里流光溢彩,似乎藏了千言萬語,下一刻就要向她訴說一樣。
氣氛曖昧得有些讓人無措,謝悠然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時候,她有些莫名地膽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