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老校長
因為不是周末，所以足球學校依然得照常訓練。
曾恪到了學校的時候，甄北碧等一眾夥伴正在場上揮汗如雨，曾恪也沒有去打擾他們，而是先去了校長辦公室。
畢竟是自己的母校，過去幾年學校對自己也頗多照顧，自己這一回來，不去見見老校長，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曾恪知道校長辦公室在辦公大樓的三層，而張大山除了周末，基本都會在學校里，曾恪輕車熟路的往大樓走，卻是沒想到，在大樓大廳，卻是被一個保安制服的中年大漢攔了下來。
「我說大哥，我是張校長的學生，我這回來就想探望一下他，你就讓我進去吧！」
好說歹說，中年保安就是不讓他進去。
曾恪鬱悶得不行，他在這裡受訓了這麼多年，這就跟他的第二個家差不多，一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學校里的工作人員基本都認識他，但偏偏眼前這個保安似乎是新招的，還真就不認識他，曾恪將墨鏡摘了下來，想刷個臉，結果對方壓根不帶用正眼瞧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
「說不讓進，就不讓進，我們這有規定，一切外來人員，謝絕入內！」
中年保安一臉的公事公辦，嘴裡還嘀咕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記者的伎倆，別說是老校長的學生了，前兩天還有人冒充老校長的侄子，為的就是混進來……我說你們這些記者也真是的，老校長年紀不小了，就不能讓他清凈清凈？要採訪，去外邊的訓練場，那裡有教練和學員讓你們採訪，想問什麼都可以！但是這辦公地方，就是不讓進！」
「……」
曾恪真想把對方的眼皮子撐開，讓他看個清楚，MD，我哪點像記者了？有我這麼英俊帥氣的記者嗎？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曾恪，是曾哥，是這裡的學員！
「大哥，我真不是記者，曾恪的名字你聽過吧？我就是了，你就讓我進去吧！」
中年保安一挑眉，上下打量之後忽然「噗嗤~」一聲笑了：「我見過冒充學員，冒充教練兒子侄子的……還真沒見過冒充曾恪的。去去去，一邊去，曾恪可是咱們學校的驕傲，人長得是身高八尺，腰圓膀寬的，渾身上下都是肌肉，就你這瘦竹竿模樣，還曾恪……就你這小身板，能夠在德國聯賽扛住身強體壯的老毛子么？小兄弟，你這套路太挫了，趕緊走吧，下次換個套路再來……想要騙過我這樣精靈的保安，不可能……」
「媽賣批哦！」
曾恪都想要張嘴罵人了，曾哥我回自己的學校，竟然被一個油鹽不進的保安給攔住了，這傳出去，學校第一校霸的名頭還不得被人給笑死。
更遑論……MD，我什麼時候身高八尺，腰圓膀寬，還渾身都是肌肉了？你說的曾恪跟我這個曾恪，不是同一人吧？
「我真的是曾恪，不信你看我身份證……」
曾恪伸手就要將身份證掏出來，卻是在兜中摸了一個空，頓時神色一囧，呀，早上換了衣服褲子，錢包忘了帶了，身份證就在錢包里夾著，這會兒自然也拿不出來了。
看著中年保安一副「小樣，拿不出來吧，還想蒙我？不可能，哥就是這麼機智！」的得瑟表情，曾恪欲哭無淚，MD，今天算是栽在這個腦筋缺根弦的保安手上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曾恪卻是眼睛一亮，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拐角的樓梯口走了出來。
「李指導！李指導！這裡！這裡！」
李然剛剛從張校長的辦公室出來，拿著一個資料夾準備離開，剛走下樓，卻聽到有人在叫自己，頓時朝那邊張望，看清楚對方的面容后，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有些驚喜的大步走了過去。
「是曾恪啊！怎麼你回國了？怎麼之前一點兒音訊都沒有，張校長他們還以為你夏天不會回來呢。」
李然就是幾個月前帶著大力隊青年隊球員到這裡來「交流」的那位教練，他和曾恪算不上熟悉，但好歹也是認識，尤其是兩人差一點還會有上一段「師徒情分」，這乍一重逢，李然顯得很是意外，也有些感慨，當初他還覺得曾恪是個不錯的好苗子，想將其簽到大力隊，後來曾恪拒絕，李然還有點可惜，卻沒想到，短短几個月之後，曾恪就成了德國職業球隊的一員，下賽季更是要去參加德國水平最高的頂級聯賽。現在想來，幸好當時曾恪拒絕了，否則走出國門的機會可不就是錯過了么！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是金子總歸是要發光的，不管是在哪裡，哪怕是在水平更高的歐洲聯賽，也是如此！
「可不就是我嘛！」曾恪也沒有去管大力隊的教練怎麼會在足球學校，跟看見了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攬住了李指導的肩膀，大聲道，「可算是遇著救星了，李指導，快，你快告訴這個傻大個，我是誰！」
李然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識道：「你不是曾恪嗎？怎麼了？」
曾恪得意的抬起頭看向了保安：「哼，怎麼樣，我就說我是曾恪，是你們的驕傲，你還不信！這下信了吧！」
中年保安有些目瞪口呆，看看曾恪，又搖搖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眼前的瘦弱少年和想象中的八尺大漢差距太大而腦袋不夠用，但最近一段時間經常來學校找張校長的大力隊李指導他還是認識的，當下咽了一口唾沫，問道：「李指導，他……他真的是……曾恪？」
李然也回過神想明白了，笑道：「可不是這傢伙嘛，我說曾恪，你這好容易回國一次，在自己的學校里，卻被自己人給攔了下來，這臉丟得可有些大啊？我可是知道你號稱學校小霸王的，這一次可是顏面無存了吧？」
「……」
曾恪幽怨的看了一眼中年保安，自認倒霉，說道：「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吧？」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中年保安自然不會再阻攔，不過嘴裡倒是嘀咕道，「也不能怪我認不出來啊，都是大球星了，一點兒明星氣場沒有，黑衣黑褲黑墨鏡，倒像是明星身邊的小嘍啰……」
「……」
曾恪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上，李然更是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曾恪是真想給這位保安大哥跪了，李然笑呵呵的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好了，別鬱悶了，走，我剛從張校長辦公室出來，他在呢，我帶你過去吧。」
「我知道路的，我自己上去，就不勞煩李指導了。」曾恪道了一聲謝，卻拒絕了李然的好意，擺了擺手。
「也好，我這剛好有事情要去處理呢。行吧，你快去見見老校長吧，下次咱們有機會再聊聊。」
李然也清楚自己和曾恪沒太多交情，笑了笑，也就告辭離開。
……
校長辦公室。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張大山將門打開，看著眼前的少年，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滿臉都是驚喜。
「是小恪啊，你回來了？」
「是啊，張校長，我回來了，特意來看看你。」
曾恪笑盈盈的回應道，張大山連忙拉著曾恪的手，將他迎了進去，讓他先在沙發上坐著，自己卻是去給曾恪倒水。
「別別，老校長，你不是折煞我么，哪能要您老倒水，我來我來！」
曾恪連忙又起來，先是幫張大山把茶杯內的茶水蓄滿，這才給自己倒了一杯白水。
張大山笑眯眯的看著曾恪：「我們的學校小霸王，竟然也懂的尊老了，不錯不錯，看來這幾個月，在德國進步了很多嘛。」
「能不能別提這茬了。」
曾恪臉色有些發窘，他以前確實有些太皮了，「學校小霸王」這名頭，還真不是一個好稱呼。朋友們叫叫也就罷了，老校長這麼喊，他這臉還真沒地方放了。
「好好好，不談這個，不談這個。」
曾恪的突然出現，張大山顯然特別開心，畢竟曾恪算是他和學校最驕傲的學生了，全中國都沒有多少球員能夠去歐洲高水平聯賽踢球，但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足球學校，卻培養出了這樣一位優秀的旅歐球員，張大山如何能不視之為驕傲？
「小恪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噢噢，瞧瞧我這記性，是德國的聯賽結束了吧？哈，人老了，記性不好，這都能忘記。」張大山笑呵呵地道，「不過這幾個月，我倒是很關注報紙上的新聞，你在那邊幹得不錯啊，報紙上全是誇獎你的聲音，咱們學校也跟著出名了，現在隔三差五都有記者來咱們學校採訪呢，這真是託了你的福，我們招生也更順暢了，有更多不錯的孩子都選擇來我們這裡。」
這點曾恪早有預見，當初他在接受李書同採訪的時候，特意的提了學校的名字，也算是為母校打了一個廣告。有曾恪的珠玉在前，許多想讓孩子學習足球的家長，自然是更樂意將孩子送到這所學校來。
既然能出一個曾恪，那指不定自己的孩子也能成為第二個「曾恪」！
「應該的，應該的，咱們學校本來就很好，教練們很認真負責，訓練設施也不差，還和德國方面有交流聯繫，自然是更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