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丫頭,別欺負我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丫頭,別欺負我
謝衍笑得溫柔而肆意,用手肘支撐著下巴,聲音魅惑,「丫頭,你要如何對我不客氣?」
宋清歌又氣,又怒,又羞,抿著唇,嬌聲道,「我……」想了須臾,她繼續道,「我們出去比劃比劃。」
謝衍望著宋清歌不知所措的表情,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無限的柔情。
宋清歌卻是不知所措,她雖然在前世已經經歷了人事,可是,那時的她,是卑微的,猶如地裡面的一朵野花,時刻仰望著夜空中的星辰。
她沒有體會到被愛的幸福和喜悅,她只是在一味的付出,想要追逐周景璃的腳步。
所以,她在周景璃看不到的地方,不分晝夜的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優秀,只為了有一天,與周景璃並肩而立時,她能如他一般耀眼。
可是,事與願違,周景璃直接忽略了她的進步,在榮登大位以後,陷害她不貞,處死她的一雙兒女,將她殘忍殺害,讓她所有的希望和幻想擊碎,讓她嘗到人世間最大的悲痛。
可是,善惡總有報,若是前世的時候,宋清歌沒有真心對待周景璃,沒有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優秀,她又會怎麼學到那麼多東西。
而,今生,她前世所學,都變成了利器,對付周景璃最有用的利刃。
此生,遇到謝衍,且能得到謝衍的傾心呵護,宋清歌覺得,這是蒼天對她最大的垂憐。
一開始,她是不相信謝衍的,後來,她看到了謝衍對她的情真意切,她開始學會慢慢的接受他。
但是,她十歲的身體里,住著的是二十歲的靈魂,她只有在偶爾忘我之時,才會展現出一點小女兒家的情態。
此時,突然遇到謝衍溫柔而深情的調戲,她驚慌失措,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有些倔犟而生硬的說出去比劃比劃。
「丫頭,你又在故意欺負我。」謝衍桃花眼裡,笑意飛舞,他嘴裡說著宋清歌在欺負他,實則,是他故意在逗樂宋清歌。
他喜歡看宋清歌手足無措時的驚慌狀態,那是只有他才能看見的最真實的宋清歌。
「謝少爺說謊,都不知臉紅了。」宋清歌道,「你倒是給我說說,我什麼時候,在哪裡欺負你了?」
「此事就發生在方才,地點便是馬車裡。」謝衍笑著道。
「再說得具體些。」宋清歌道。
「丫頭,你讓我與你比劃比劃,這不是擺明了欺負我么?」謝衍道,「你明知道我心裡在意你,我對你肯定下不了手,狠不下心,到時候還不得被你打的落花流水啊。」
宋清歌掩面,噗嗤一笑,藍瞳裡面,碧波蕩漾,滿是笑意。
「我方才只不過隨意說了一句話,你就說我欺負你了,那你方才要做的事,你怎麼不說你欺負我了呢?」宋清歌假意生氣道。
「丫頭,你說我方才要做的事,是指什麼事?」謝衍一副裝著沒有聽懂宋清歌說話的樣子。
宋清歌咬著嘴唇,臉頰上才褪去的紅霞,又重新爬了上來,她狠狠的瞪著謝衍,道,「謝少爺,你這紈絝少爺的名號,怕是要名副其實了,我就沒有見過你這麼厚臉皮的人。」
謝衍知宋清歌是害羞了,她定然不會親口說出,他方才要做的事,是要親吻她。
這種話,一個未出閣的閨閣女子,是絕對不會說的,謝衍這是故意為難宋清歌呢。
「丫頭,這輩子,你也只能見著一個像我這麼厚臉皮的人。」謝衍道。
「謝衍,懷慈寺還有很遠才能到呢。你還是先吃些糕點,少說話,省點力氣。」宋清歌又伸手,捏起一塊糕點,塞進謝衍的嘴裡。
謝衍含住糕點,伸手握住宋清歌即將縮回去的玉手。
「我方才用手拿糕點的,手裡油膩膩的。」宋清歌想要將手抽回來,卻被謝衍緊緊的握著。
「丫頭,無礙。」謝衍道。
二人在馬車裡溫言細語,謝十三在車外加緊趕路。
冬寒風嘯。
越離懷慈寺越近,道路越陡峭,寒風刺骨,冰入骨髓。
估摸又走了一炷香的時間,終於見到了怪慈寺的廟角。
「爺,到了。」謝十三將馬車停好,朝著馬車裡說道。
「丫頭,下車吧。」謝衍道。
「好。」宋清歌用娟帕將手擦乾淨,冷冷道,「一別數月,不知她可還識得我?」
謝衍先下馬車,然後伸手,將宋清歌扶了下來。
「她定然是將你刻骨銘心的,又怎麼會忘記你?」謝衍牽起宋清歌的手說。
「即使不記得,也不打緊,我會讓她記得一切。」宋清歌道。
他們的馬車並沒有停在懷慈寺門口,而是在離寺門口稍微有些遠的隱蔽之地。
所以,他們要走一段路,才能到懷慈寺。
直到走到懷慈寺門口,二人才放開牽著的手。
進了寺,二人直奔著上香的地方而去。
宋清歌心裡是懷著虔誠的,她認為是蒼天有眼,垂憐她,讓她重生,得以復仇。
所以,對於寺廟這種乾淨神聖之地,她是懷著敬畏之心的。
她捐了香火錢,上了香,又與謝衍用了齋飯,二人才在寺廟裡面走走,說是讓這片凈土凈化心靈。
二人一邊漫步,一邊觀察著周圍的地形。
當二人走到一個隱蔽之地時,瞬間就消失了身影。
在懷慈寺的背後,有一處房屋,總共只有兩間,一間是堆雜物的,另一間,則是居住了人。
這兩間屋子,及其的簡陋,就只是看外觀,若是風大了些,都會將這房屋吹倒。
宋清歌和謝衍出現在這房屋面前時,就聽到了屋子裡一道有氣無力,而又極盡嘶吼的聲音傳來。
「冬春,你個死丫頭,我要喝水,快給我燒熱水!」
「你不知道自己去燒水么?天這麼冷,柴火又是濕的,我還想喝熱水呢!」
「你個賤婢,讓你跟來,便是讓你伺候我的,小心我回府後,將你杖斃!」
「那也要你能回府再說!」最後落下的聲音里,充滿了不屑和嘲諷。
宋清歌與謝衍走到屋門口,看見的是一個蒼老,消瘦,無精打採的女人,躺在髒亂的破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