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我沒必要騙你
第二百零四章:我沒必要騙你
「!」秦羲禾真的要被氣炸了。
她跟人吵架,基本都是全贏的。
但,生平最害怕的,便是,她用盡了全力來吵架,對方卻依然輕描淡寫不生氣。
「夙央,你就不能說句話嗎?我打了你,我剛才打了你,這算什麼?這算家暴吧?我家暴了你,你就不說句話?」秦羲禾渾身發抖。
「我……」她看著自己的手,頭腦空白。
「我,無話可說。」夙央看著她,「若是你打了我消了氣,便早些休息吧。」
「今天是我代替夙夜的最後一天,從明天開始,我會盡量不出現在你面前。但,我無法控制夙夜,希望你不要將對我的不滿發泄到夙夜身上。」
他說完,往門口走去。
「站住。」秦羲禾平復了一下心情,「夙央,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
「你的人是不是一直在跟蹤我?」
夙央踟躕了一會,沒有隱瞞,「是。」
「所以,這次刺殺我的人,也是你?」秦羲禾聲音冰冷,「你就這麼恨我?」
「刺殺你?」夙央挑眉。
「別裝傻,沒意思。」秦羲禾說,「那些對我格殺勿論的黑衣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不是。」夙央說。
「不是?」秦羲禾彷彿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不是你?」
「不是我。」夙央攥緊手,「羲禾,是我做的我會承認,不是我做的,我會直接告訴你,不是。」
「我是派人跟蹤了你,一方面是追查跟你接觸的夙輕翰。一方面,是保護你。」
「夙輕翰那個人,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他的水很深,單憑你是鬥不過他的。」
「保護我?」秦羲禾冷笑,「你說,你的人是在保護我?」
「我沒必要騙你。」夙央說,「我說過了,若是我做下的,我會承認。但,如果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會違心承認。我派人跟著你,的確是想保護你。」
「上次,流螢刺殺你的事,到現在也沒有線索。我怕他們捲土重來,所以,一直在警惕。」
他說完,頓了一會,「我沒必要騙你。」
「不是你?」秦羲禾蹙眉。
「不是我。」
秦羲禾轉過頭去,想起溢清寒說過的話,太子現在沒有殺她的理由。
只要日月蠱還在,她就必須活著。
那些黑衣人,或許真的不是夙央的人。
「刺殺我的,是什麼人?」她問。
「我也不知道。」夙央說,「上次是流螢的人,這一次,我派了人去尋你,卻無法靠近煙竹山。」
「那裡有一個很可怕的人在鎮守。後來,從包子那裡得知你還活著……」
他眼睛閃了閃,輕飄飄地轉了話題,「如果我沒猜測的話,那些刺客,應該也是流螢的殺手。」
「流螢為什麼會盯上我?」秦羲禾說,「這不是很奇怪嗎?我一個弱女子,有什麼價值?」
他們為什麼非要殺她不可?
「……」夙央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說。
他沉默了片刻,終究,「流螢是個雇傭殺手組織,那個殺手組織非常神秘,在江湖上也擁有很高的地位。尤其是流螢的頭目,無人得知其真實面目。」
「這些我知道。」秦羲禾說。
「嗯。」夙央想了一會,「我這邊也捕捉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似乎是流螢內部發生混亂,現在分為兩派。追殺你的,可能會分流出的流螢。」
「什麼意思?」她問。
「我暫時也沒能得到太多的消息。那個組織太過神秘,想獲得更機密的消息難如登天。」夙央說完,靜靜地看著她。
「羲禾,夙輕翰很可怕。若不是他與你接觸,我可能至死都不知道他還留有如此可怕的后招。我想通過你來捕捉一些蛛絲馬跡,的確是我利用了你。」
「若你一巴掌不解氣,可以再打一巴掌。這是我欠你的。」
秦羲禾已經冷靜了下來。
「太子殿下,請出門右拐,好走不送。」她說,「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休息。」
夙央沉默了許久,突然一把將她抱住,用力收緊手臂,似乎要將她嵌入懷中。
秦羲禾想掙扎的時候,他卻已經放開了她。
然後,冷著臉拉開門,離開。
藏在花叢里的煙月和包子目瞪口呆地看著屋子裡。
「主人生氣了。」包子眨巴著眼睛,「是我做錯了嗎?人家本想讓主人和副主人好好談談的。」
「蠢豬,女人發起火來原來這麼可怕。」黑炭在一旁瑟瑟發抖。
它突然想起,最開始來到昭雲殿里時,秦羲禾曾暗搓搓威脅過它,要將它燉了,或者賣給專門虐待小動物的變態。
現在想想,這女人大概不是開玩笑。
她真能幹得出來。
「我們怎麼辦?」包子轉過頭去,「涉風小哥哥,黑炭,咱們進去嗎?」
「進來。」秦羲禾的聲音突然傳來,嚇了他們一跳。
包子從煙月懷裡跳下來,低著頭,聳拉著耳朵走到屋子裡,坐下來,小爪子規規矩矩地擺在前頭。
「主人,是我錯了。」
黑炭戰戰兢兢地窩在涉風頭上不肯下來。
「你哪裡錯了?」秦羲禾嘆了口氣,將包子拽起來。
「我不該讓你跟副主人單獨相處。」包子抓住她的衣袖,「主人……」
「我沒怪你。」秦羲禾安撫地摸了摸它的頭,「只是,好好一頓飯被破壞掉了。」
「煙月,讓人收了吧。」
「我有些累了,包子,陪我去睡覺。」
「嗯。」包子撲到她懷裡蹭了蹭,搖著尾巴,還對涉風和黑炭擺了擺爪子。
黑炭盯著他們兩個進了屋子。
「可可。」涉風抬起眼,「你,不去?」
「不去。」黑炭放開他的頭髮,跳到他的肩膀上,「女人的睡相極差,跟她睡在一起會被壓到。」
「獃子,小爺很久沒有寵幸你了,今天小爺允許你抱著我睡。」
涉風不語,默認。
昭雲殿里的燈火閃爍,一簇簇,照亮了夜色。
從柔光而朦朧的夜色中走出的夙央,一臉冰冷。
他臉上火辣辣的疼。
秦羲禾打了他。
生平第一次有人敢打他的臉。
那女人,還真是蠻橫又暴躁,還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