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種如是因，收如是果
第五百七十二章：種如是因，收如是果
秦羲禾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想清楚之後，她心底一直纏繞著的死結也打開了。
心情也突然開朗。
心底的陰雲，也在轉瞬間消散不見。
「休息會吧。」皎月公主看著她釋然的樣子，笑了笑，走到門外。
天空，月色皎皎。
她在花架下坐下來，看著院落里盛開的花朵，微微皺起的眉頭舒展開。
種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靈鏡先生果然很厲害呢。
「已經三更時分，你不休息會？」流雲從花架下倒著垂下來。
皎月被嚇了一跳。
「別怕，我是跟流盞換班的流雲，你應該認識的啊。」流雲嘿嘿笑著，翻了個身，坐到她身旁。
「餓了沒？」
「……」皎月不想理他。
「真受傷，我長得比流盞好看多了，那種黑炭頭有什麼好的。」流雲哼哼唧唧，「你對我們兩個的態度差太明顯了吧。」
「你吃鴨脖嗎？可好吃了。」
「不吃。」皎月想離開。
「你不吃，那我可全吃了。」流雲解開油紙包，「特意給你留的。」
皎月聞到那香辣味道，早已經食指大動。
她襯度了片刻，還是坐下來。
「嘿嘿，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流雲說，「我瞧著你好像特別喜歡吃辣的東西，就覺著這辣鴨脖符合你的胃口。」
皎月公主養尊處優，飲食也是專人定製，在瀛國時，很少能吃到這種東西。
來到出雲國之後，雖跟著秦靈鏡吃過不少小吃，但，這辣鴨脖辣鴨翅之類的鴨下水還是第一次吃。
吃第一口，便驚為天人。
「很好吃吧。」流雲嘿嘿笑著，「我就知道你沒吃這個。」
皎月公主不顧形象，聲音也有些含糊，「謝謝你啊。」
「客氣啥。」流雲說，「出雲國還有很多小吃，各種各樣的，你要是喜歡，我給你帶一些。」
「謝謝啊。」
「別客氣。」流雲說，「那個，你真的喜歡流盞嗎？」
皎月公主聽到流盞的名字之後，臉大紅，不小心嗆到了，劇烈咳嗽。
她咳嗽了好半晌，喝了一大杯水才緩過神來。
「真的已經到了那麼明顯的地步？」她咬了咬嘴唇，有一下沒一下地撕扯著辣鴨翅。
羲禾問過她，流雲也來問……
她已經表現得那麼明顯了？
好羞恥。
「這沒什麼啊？你清純美麗，流盞高大帥氣，天造地設的一對。」流雲辣得直抽氣，「皎月公主，加油，我看好你。」
只要鋤頭磨的好，肯定能鑿動流盞那塊大冰山。
「流盞先生，是什麼樣的人？」皎月公主紅著臉問。
流雲想了想，「冷漠，無情，武功深不可測，性格彆扭，鐵石心腸，忠心耿耿，會做飯，啊，他做飯超好吃的。」
「他從很早就跟在皇上身邊，不太愛笑，也不太會開玩笑，偶爾也會說一些冷笑話，只有千千和皇上能讓他笑出來，在其他人跟前，他就是個冰山，反正就是挺無聊的一個人。」
他說著，覺得畫風不對，忙擺手，「皎月公主，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流盞作為皇上身邊的第一侍衛，性格有些冷，也有些無聊。」
「他是個天才，學什麼都特別快，還能在極快的時間內適應。」
他越說越覺得不對，總結了一下，「總之，我覺得你們兩個很般配。」
「皎月公主，加油。」
只要她能打動流盞那座冰山，讓那冰山甘願放棄第一暗衛的寶座，他要努力。
皎月紅著臉。
她有很多想問的話，最終還是陷入到沉默中。
低頭，默默地啃著鴨脖。
此時，已經是午夜時分。
天邊星辰璀璨，雲開月明，照亮大地。
她將流雲帶來的鴨脖吃完之後，意猶未盡。
「時辰不早了，我也該進行最後的準備。」她對著天空的月亮雙手合十，默默祈禱一番。
「加油。」流雲說，「我等你鑿開冰山的那一天。」
皎月公主臉更紅，她關上門之後，深呼吸一口氣，抬眼，看到秦羲禾正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醒了？」皎月公主坐下來，「你感覺怎麼樣？如果不好的話，明天早晨再繼續也可以。」
秦羲禾搖頭。
解開了一直困在心底的死結之後，她的心情極為舒爽。
稍稍休息一陣，已經沒了疲乏感。
「皎月，我們繼續吧。」她嗅了嗅四周，「誒，為什麼我聞到了一股辣鴨脖的味道？」
本來就餓，聞到這個味道就更餓了。
「皎月，你吃的？」
皎月挑眉，起身拿了檀香，「不可以？」
「嘿。」秦羲禾嘴角抽搐，「是誰信誓旦旦說五穀雜糧是濁氣衝天的東西，肉類更是污濁不堪。是誰說只吃蔬菜水果可以讓身體輕盈的？」
大騙子。
「沒錯啊。」皎月公主笑著說，「我說的那些，對修士來說是大忌，如果想要得道成仙的人，最好還是少沾染這些濁氣衝天的東西為好。」
「我又不想成仙，也沒有那種資質，人生在世，及時享樂。」
「喂。」秦羲禾一臉黑線。
虧她還仔細考慮了一下先前的濁氣理論，準備以後多吃點水果蔬菜什麼的。
「你太狡猾了，我還以為你是素食主義者，原來是騙人的。」她哼著。
皎月公主輕笑著，「我們瀛國位於海上，空氣比較潮濕，人體內濕寒嚴重。對辣椒這種東西情有獨鍾。」
她坐下來，雙手合十，「好了，別糾結這些沒用的，羲禾，要開始了。」
檀香裊裊，伴隨著咒語，飄搖到床上的光圈中。
秦羲禾的靈魂被抽出，在咒語和裊裊檀香的指引下，慢慢靠近夙央最後一塊靈魂碎片。
他們的靈魂融合的時候，她長長鬆了一口氣。
再有一炷香時間，皇上的靈魂便能全部歸位。
那時，她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皇上能夠醒來，她也算是對靈鏡先生有了交代。
這柱香的燃燒時間，以秦羲禾在皇上記憶中的順利程度而定。
或者長，或者短。
無論長短，只要這個過程中平安無虞，皇上就能清醒過來。
這是最後的堅守了，她雙手合十，默默地念著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