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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四章:你清醒一點

  第六百一十四章:你清醒一點


  「現在是白天,不會出什麼事。」秦羲禾說,「你現在也忙得很,還是快些回去準備朝中事宜。」


  「涉風這邊我自有辦法。」


  「你留在這邊也沒什麼用,不如回去忙你自己的事去,有藍兒和黑炭在就夠了。」


  夙央緊緊蹙眉。


  他想陪她。


  想陪著她一起悲傷,一起安撫涉風的情緒。


  可是……


  終究還是不能。


  正是登基大典開始之前最為忙碌的時候,朝中的不少事務都需要他親自過問。


  不僅僅是朝中事務,還有陸續到來的國外來訪者。


  各國尊貴的人物彙集到卧雲城,他必須要出面迎接,為他們接風洗塵。


  這些,必須他出面。


  有些事情,是無法推脫給別人的,這是一國禮儀。


  夙央攥緊手。


  「別猶豫了。」秦羲禾推了他一把,「趕緊回去吧,你離開這麼多天,大臣們怕是早已經急了。」


  「別在這裡礙手礙腳,快去快去。」


  夙央很想留下,但,最終還是默默搖了搖頭,拽著夙輕翰下山去。


  夙輕翰萬般不樂意。


  「大哥,你去上朝,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還要在這裡陪著藍兒。」


  「跟你有什麼關係?按照規矩,你也該去上朝的。」夙央冷哼著。


  流盞早已經準備好了馬車,看到皇上拽著夙輕翰過來,微微一愣,眼底閃過一絲殺氣。


  「大哥,我這個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讓我規規矩矩站在那裡,還不如殺了我。」夙輕翰嘆氣,「你自己回去處理那些大小事務也就算了,幹嘛非要拽我。」


  「閉嘴。」夙央將他拽上車。


  馬車快速遠離,向著卧雲城深處的皇宮出發。


  夙輕翰一直絮絮叨叨,用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夙央閉上眼睛,心中微動。


  生平第一次,他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那種奇怪的感覺越來越盛,逐漸佔據心底。


  「這段日子,你不要亂跑,在我身邊輔佐我。」他冷冷地說。


  「啊?為什麼?」夙輕翰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我就好好當一個閑散王爺不好嗎?為什麼讓我摻和這些事情?」


  夙央不語。


  夙輕翰額角的青筋直跳,「大哥,你要三思啊,我要是離著你太近,肯定會竊取你的情報,說不定還會對你不利,萬一哪天我哪根筋搭錯了,對你不利什麼的,你多危險。」


  「防火防盜防我。」他說,「大哥你還是讓我遠離你,讓我好好當一個草包王爺,整天吃喝玩樂榮華富貴享受不盡,多好。」


  「你千萬不要想不開,我不僅不能給你幫忙,還可能給你幫倒忙。大哥,你不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你看我都這麼苦苦哀求了,你就放過我吧。」


  夙央額角跳了好幾下。


  夙輕翰到底是隨了誰的性子?


  他分明是個活生生的……


  千千曾經說過的那句話是什麼來著?

  哦,猴子派來的逗比。


  他看著哼哼唧唧絮絮叨叨的夙輕翰,不語,臉色漆黑。


  夙輕翰撒嬌賣萌不要臉各種手段都用了,無果,只能任勞任怨當個沒工資拿的皇帝小跟班。


  他頗有怨言,夙央心情舒暢。


  以後,重活累活,還有接待別國的皇親貴胄,就讓夙輕翰去做吧。


  夙輕翰不知道夙央在盤算著什麼,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追悔莫及。


  ……


  夙央和夙輕翰離開之後,山裡只剩下秦羲禾他們。


  黑炭有些擔心。


  涉風的情緒好像比昨天還要崩潰。


  給他準備的飯菜,他一點都沒吃,衣裳也沒披上,他坐在那裡,死死地抱著那根簪子,整個人死氣沉沉的。


  若不是那眼珠偶爾還會轉動幾下,它甚至覺得,涉風已經死了。


  「女人,咱們該怎麼辦?」黑炭抿著嘴,「咱們……」


  秦羲禾深深地嘆了口氣,將袖子擼起來,寬大的袖子沒法固定,她便用繩子綁起來。


  「黑炭,等會不要說話,一切,聽我指揮。」她說著,冷臉走到涉風跟前。


  「三哥。」她喊了一聲。


  涉風沒有回應,像是沒聽到她的呼喚聲一般。


  「三哥。」秦羲禾蹲下來,一巴掌打到他臉上。


  黑炭和慕容藍都嚇了一跳。


  秦羲禾的力氣有多大,他們可是領教過的。


  剛才那一巴掌,怕是用了不少力氣。


  涉風眼睛動了動,眼中閃爍著的死氣更加沉鬱。


  他嘴唇動了動,終,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哎。」秦羲禾嘆氣,「剛才那一巴掌,應該能讓你清醒一些了吧?」


  她說,「你只不過找到了一個簪子,就斷定飛廉已經死了?」


  涉風低下頭。


  不僅僅是簪子,還有血。


  那石頭上的血,那一大片的鮮血……


  「笨蛋。」秦羲禾說,「如果真跟黑炭他們說的那般,飛廉是引爆了自己,你覺得在強烈的爆炸中會出現鮮血?」


  「別說鮮血和簪子,就連屍骨也不可能留下。」


  涉風微微瞪大些眼睛。


  昨天只顧著悲傷,鑽到了牛角尖里。


  的確,如果她用烈性炸藥引爆了自己,不可能會留下這樣的鮮血。


  爆炸中的人,留下的屍塊和碎肉,就算有血,也會呈現出很可怕的景象。


  現在的鮮血,只是血,像是受傷后所流下的。


  「她沒死?」涉風張開嘴,聲音極為嘶啞。


  「羲禾,她沒死是不是?她一定沒死。」


  「三哥。」秦羲禾抓住涉風的手,「我也不知道她死沒死,但,從目前所得到的線索來看,你所看到的鮮血,應該不是她的。」


  「那簪子完好無損也有些奇怪。」


  「你認識這簪子嗎?」她問。


  涉風點點頭。


  「那你可還記得,她將簪子放在了什麼地方?」秦羲禾問。


  「頭上。」涉風說,「飛廉將簪子別在頭上,我記得很清楚。」


  「嗯,三哥,你想一想,如果簪子是在飛廉頭上,簪子安然無恙,還跟新的一般,是不是很不對勁?或者,在爆炸開始的時候,飛廉被什麼人救走了。也或者,飛廉僥倖躲過了爆炸。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血,好多血,是飛廉的血。」涉風雙手顫抖,聲音也跟著顫抖,「那麼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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