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第六百一十五章: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笨蛋,黑炭他們不是說了嗎?」秦羲禾將聲音放輕柔,「飛廉是為了破壞蛇的心臟才來到這裡的。」
「這條巨蛇已經死了,心臟肯定也被破壞,我猜測,這些鮮血是從石頭蛇的心臟里流出來的。」
「人血和蛇血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涉風,你仔細看看,這鮮血的顏色,乾涸之後的顏色變成了這種詭異的顏色,人血則不會。」
「根據種種線索,我們可以猜測,飛廉不一定死了。」
涉風的眼睛里終於充滿了一絲希望。
他許久不吃東西,聲音無比嘶啞,「飛廉,還活著。」
他用了肯定的語氣,「一定還活著,我能感覺到,飛廉是活著的。」
「她就活在我身邊。」
「嗯。」秦羲禾說,「飛廉是個很開朗很明媚的姑娘,如果她看到你變成這個樣子,肯定會很難過。」
「三哥,你振作起來吧。」
「你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等著她。」她說,「啊,飛廉那姑娘跟我性格有點相似,她可是最喜歡好看的男子,你一定要保持住她最喜歡的模樣。」
「有朝一日她要是來找你,看到變醜,鬍子邋遢什麼的,肯定會很嫌棄。」
涉風低著頭,嘴唇動了好幾下。
「她會回來。」
「她會來找我。」
「她一定會來找我。」
他將簪子放在臉上,「羲禾,謝謝你。」
「放心吧,我沒事。」
秦羲禾嘆氣,說自己沒事的,多半都是有事。
「你先吃些東西吧。」她說,「這身衣服也好臟,換一套衣裳,吃點東西。」
「我吃不下。」涉風說,「羲禾,你……」
「不行,必須要吃。」秦羲禾抓住他的下巴,「秦靈修,這是命令。」
「必須要吃,吃飽了才有力氣搬石頭,你一個大男人家家的,難不成想讓我跟藍兒搬石頭?」
「搬石頭?」
「沒錯,將這裡的石頭都搬開。」秦羲禾說,「這座山已經坍塌,如果將上面的石塊搬開,說不定會發現什麼。」
「秦靈修,你做好覺悟了嗎?」
涉風瞪大眼睛,語氣喃喃,「什麼覺悟?」
「笨蛋,當然是找人的覺悟。」秦羲禾說,「剛才我跟你說過了,飛廉不一定死在這個地方。但,無法保證她沒死在別處。」
黑炭在一旁聽著,原本很欣慰,想著用善意的謊言讓涉風振作起來也是好的。
可是,這個女人,前一刻還在說飛廉可能沒死,下一刻就說她可能死在了別處。
她這不是成心給涉風添堵嗎?
它想著上前提醒秦羲禾的時候,慕容藍一把抓住它。
「黑炭,不要亂動。」她說,「羲姐姐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就按照她說的,不要輕舉妄動,等候命令。」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飛廉呵斥了一聲,「涉風現在的狀態很不對勁,羲姐姐肯定有辦法,你安靜等下去。」
黑炭被訓斥之後,默默地低下頭。
秦羲禾抬起涉風的下巴,盯著他的眼睛,「三哥,我讓你做好覺悟,是讓你做好迎接飛廉真的已經死亡的準備。人都會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如果飛廉真的已經與毒雨獸同歸於盡,我們在石頭裡發現了她的屍體或者其他線索。你要知道,這是她的命數,不管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會好,都無可更改,這是命。」
「如果找不到她的屍體,也找不到她被炸裂的線索,她可能真的沒死。不管怎樣,我都希望你能振作起來。」
「飛廉一定不希望你變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涉風瞪大眼睛。
秦羲禾的話,一下一下撞擊到心底。
他沉默了許久,默默地走到一旁的水窪旁,簡單清洗了一下雙手,換了乾淨的衣裳,又吃了一些東西。
「開始吧。」他說,「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她還活著的線索。」
「嗯,開始吧。」秦羲禾說,「將石頭搬到這邊的空山谷中,這裡沒有人,不會傷及無辜。」
她說著,與涉風一起搬石頭。
「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麼?」秦羲禾喊了一聲,「過來幫忙。」
「哦。」慕容藍和黑炭忙跑過去,開始搬石頭。
幾個人一起,速度很快。
黑炭力氣比較大,一次能搬好幾塊。
它湊到秦羲禾身邊來,「你為什麼不騙他?剛才你說飛廉簪子沒事的時候,那獃子明顯都信了。」
秦羲禾嘆了口氣,「你真當涉風是個傻子嗎?」
「如果一口咬定飛廉沒死,這才是真正的漏洞百出。有一個詞,我忘了叫什麼效應了,哦,好像叫拆屋效應。」
「拆屋效應?」
「比如,一個房間里比較暗,光線不好。如果說,在屋子裡開一個窗子,多數人是不允許的,會有各種理由。但,如果你說,我們將屋頂拆掉吧,他們就會中和一下,同意開窗。這就是拆屋效應。」
黑炭歪頭,不解。
秦羲禾沉默了一會,「涉風不傻,我們騙不了他。如果告訴他,如果沒能找到飛廉的屍體,飛廉存活的可能性比較大。如果找到了飛廉的屍體,他的心裡也會好受一些。」
「就像我剛才說過的拆屋效應。涉風在心底已經接受了飛廉死亡,他已經知道了最壞的結果。接下來,不管我們能不能找到屍體,他都不會像昨天那樣崩潰。」
「不過,我還是祈禱不要找到飛廉的屍體,也不要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黑炭聽了半晌,雲里霧裡。
秦羲禾摸了摸它的頭,「你聽不懂也正常,好好乾活吧,讓涉風發泄發泄。」
「女人,你就沒想過,萬一飛廉還活著,她只是被壓在了石頭下面?我們已經錯過了最佳救援時間。」黑炭說,「為什麼不在昨天做這些?」
「哎……」秦羲禾盯著黑炭看了一會,「你相信她會被壓在石頭下面?」
黑炭怔了怔,搖頭。
「昨天涉風的情緒很崩潰,一個不好,就會全面瓦解,他沉澱了一個晚上,今天已經好了一些。」秦羲禾說,「何況,昨天晚上天已經黑了。」
「好了,別問東問西了,好好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