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我是我自己的
文太太上門道謝時,葉限顯出茫然神色:『我想,文太太,你不需要向我道謝。」
「不,不,葉小姐,我之前錯怪了你,原來你是這樣深明大義的。」文太太說著奉上禮物。
葉限想了想,自己並沒有在她和文先生之間出了多大力氣,現在文太太這樣帶著禮物上門恐怕趨炎附勢的成分更多一些,便微笑一下:「我想,文太太你們夫妻經歷這樣一次事件后,會聰明許多。」
這話說的,太打擊人了吧?
文太太臉色微微一變,接著便努力恢復正常的神色:「葉小姐,是,我們這次是真的學習到很多,過去也是謹小慎微,但不夠坦蕩,導致遭受這場無妄之災。」
真的是無妄之災嗎?葉限眨眨眼睛,看著文太太:「不,文太太,這並不算無妄之災。其一如你所說,若是當初文先生足夠坦蕩,在接到梅津送來的禮物後上報,而不是偷偷送回,這一切也許能避免,其二,若是你對文先生多一些信任和理解,而不是在看到微微手上的戒指后就亂了分寸,這一切也能避免,你們的遭遇看似陰差陽錯,其實已經必然結果如不是今天摔跟頭,遠處也有陷阱在等著你們。至於我,在霍處長引蛇出洞的計劃中並沒有出什麼力,一切也是你們夫妻的造化。」葉限看到文太太眼中一閃而過的憤怒,心裡暗自好笑,這位高傲的文太太,一定是在文先生再三勸說下跑來配低做小,卻沒想到得到葉限這番訓斥的話,偏偏還不能還嘴,一定是要把她氣炸了呢。
「文太太,我知道你一定很惱火,你還是那個驕傲的文太太,我也是你們口中刻薄的葉小姐,而這些禮物,和那位空降的處長沒有任何關係,這是我給你由衷勸說的報酬……僅此而已。」最終葉限還是接受了文太太送上門的禮物,她才不會無緣無故的和錢財過不去呢。
「哈哈哈,你啊你,將文太太說的啞口無言,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是個賢內助。」文太太剛走,霍中梁笑著從裡間出來,葉限很自然地將手遞給他,但眉頭卻隱隱皺了一下。
「親愛的,你說錯了,我不會做誰的賢內助。」
霍中梁顯然還沒聽明白葉限話里的意思:「是啊是啊,我家葉限這麼能幹,不會只當內助,外面也能立得起來。」
「不,我的意思是我剛才對文太太講的那番話是不想無功受祿,所以我送她一番忠言,當然忠言都是逆耳的,她能不能接受是她自己,和我無關,我說這番話也沒想到幫助你,你有你的工作,我有我要做的事情,我們是獨立的。」
葉限看向霍中梁,後者的身子便壓低過來,色令智昏,和葉限在一起他只想親熱繼續親熱,完全沒考慮到葉限到底在說什麼。
葉限也沒攔著,在被他又親又蹭幾下后,無奈地拍拍他的背:「你是屬貓的?」
「嗯。」霍中梁說著從口袋掏出一個盒子,笑眯眯地遞給葉限。
「你不是喜歡鑽石嗎?」
他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個很大的鑽石戒指,看著不比那顆粉鑽麻將牌小多少。
葉限看看他:「你貪污了?」
「沒有,我可不做那種事。」霍中梁哈哈大笑,拿起戒指就要往葉限手上套,葉限卻不給他這個機會,不著痕迹地縮回手,盯著他:「那你哪裡來這麼錢買戒指?我不信你只靠薪水就能買。」
「那自然是,那薪水能有幾個錢,其實,我家還是很有錢的。」
「你?家裡有錢?」葉限想到初次見面,自己諷刺他是個棉花包,忍不住笑起來。
霍中梁抓住她的手:「想什麼呢?是不是又想起那破棉襖了?」葉限點點頭,霍中梁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我們當兵的都是粗人,平時在軍營誰還打扮的四眼齊,我沒騙你,其實我家很有錢,你該聽說過……」他貼著葉限的耳邊說了一個名字,那果然是一個有錢的大家族,葉限微微愣了一下:「想不到,你竟然還是個世家公子。」她言語中不無揶揄。
第一次見面,霍中梁穿的像個棉花包,一副土匪做派,任誰也不會想到他竟然出身一個那樣有錢有勢的大家族。
霍中梁的臉微微紅了一下:「你這話怎麼味道這麼怪呢,」他手裡拿著戒指,繼續要給葉限套上。
葉限握住他的手:「既然你是世家公子出身你該知道,鑽戒意味著什麼。」
「對啊,所以我要趕緊給你套上,你就跑不掉了,乖乖地做我的媳婦。」
「霍中梁,說實話,我並沒有想過嫁給你。」
葉限開門見山,霍中梁身子一震:「沒想過嫁給我,那你和我……」
是的,他們在一起親密的不能在親密,該做的一樣沒少做,自己傻乎乎的一頭扎進去,恨不能在情天愛海里溺死,可是現在她說的是沒打算而不是沒想好。
「我以為你是明白這一點的,我們是獨立的個體,目前這個狀態就很好了,我們很合拍,在一起很開心,這不就足夠了嗎?」葉限雙手一攤,「為什麼非要用一紙契約把我們捆綁在一起?」
「可是,可是我以為我是一定要和你結婚的,不結婚我……」霍中梁面有難色,他深知葉限的魅力,不結婚,真擔心哪天走神,被別人追走了。
「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葉限站起身,摟住他的脖子,「你人長得好,又有男子漢氣概,而且……」
她伏在他肩頭,說了一句什麼,還輕輕舔了一下他的耳垂,霍中梁的耳根子開始燒起來,他嘆口氣,雙手一用力,將葉限舉起:「你這妖精,什麼話都敢說,真是老天派來折磨我的。」他抱著在房間里轉了幾圈,葉限格格嬌笑著,裝出害怕的樣子,整個人像八爪章魚,完全巴在霍中梁身上。很快,她就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某處正起了微妙的變化,這正是她要的結果,她故意又蹭了蹭,像一隻嬌媚的波斯貓一樣伏在她胸口,霍中梁嘆口氣,聲音微微發抖:「你讓我拿你怎麼辦呢?」
「想怎麼辦就怎麼辦,現在就辦別猶豫。」葉限笑道。
一室旖旎,霍中梁如在雲端,飄飄然欲仙欲死,早忘記自己帶著鑽戒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