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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蘑菇娃(八)

  西林覺羅氏猜到胡格格摻進那藥裏的肯定不是好東西,但是等皇子府的醫士說那是毒藥的時候,西林覺羅氏還是狠狠吃了一驚。


  頭一回聽說,倍受爺們寵愛、即將成為側福晉的侍妾居然下毒謀害爺。


  她圖什麽?是誰指使她的?又是幫了她?


  西林覺羅氏立即封閉五皇子府,胡格格身邊服侍的人都一一拿下,挨個審。她就不信,撬不開胡雲角的嘴。


  索綽羅氏憤憤地瞪著胡雲角,有爺在,她們才是側福晉、嫡福晉。爺不在,她們不過是一群寡婦,一群未亡人!


  然而,沒等拷問出個結果,宮裏就傳來消息,五阿哥因為跗骨疽發作,暈倒在宮裏。


  西林覺羅氏大驚,上去就狠狠打了田芸角一個巴掌,命索綽羅氏看好人證物證,她先進宮去了。


  臨危受命的索綽羅氏麵對咬牙一臉倔強的田芸角,恨不得把她拖到院子裏,杖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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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本以為他的五阿哥隻是跗骨疽發作,然而等西林覺羅氏進宮把府裏的事一說,他才驚覺:永琪這是被侍妾給害了啊!

  勃然大怒的皇帝隨即下令親審。


  醒過來的永琪得知自己的病已經被皇帝知曉,當即懊悔不已。他不讓江與彬把事情說出去,就是為了想在皇上麵前多露麵,如果皇帝知道他的病,還能讓他參與朝政嗎?

  現在十二弟快長大了,羽翼漸豐,皇阿瑪對他非常滿意。自己……自己什麽都好,可就是缺了一個嫡出的身份!


  永琪想著想著,隻覺得腿上越發痛起來,痛得他用手死死抓住錦被,臉上的汗越來越多。


  怎麽就暈倒在宮裏了!

  怎麽會!

  西林覺羅氏、愉妃和皇後連忙上前,安撫他的情緒,又連忙讓江太醫上前醫治。江太醫檢查一番,然後充分表達了對病患不聽醫囑的抱怨:“五阿哥,微臣跟您說過很多次,跗骨疽畏寒忌勞累,您若是聽了,又怎麽會嚴重成這個樣子!”


  永琪:“……”當著額娘的麵告狀,江太醫你真是可以!

  愉妃能猜到她兒子的心思,但是當著皇後她又不好說,生怕皇後傷心,尤其是在皇後叮囑永琪一定要安心養病的時候。隻得按捺下心思,等皇後離開,再詢問兒子。


  然而,對於永琪來說,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安心養病”這四個字。


  要不是多年涵養及皇後的養育之恩在,他都想閉上眼睛誰也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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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命李玉帶人去五阿哥,取走人證物證,並嚴刑拷打田芸角。自從進五阿哥府就一直養尊處優,哪裏受得了慎刑司的酷刑?

  最後,她除了炩妃,其餘的全說了,隻求一個痛快。


  之所以留下炩妃,是炩妃能扳倒皇後和愉妃,給她娘報仇。


  皇帝拿到供詞,隻覺得一巴掌扇到臉上,田姥姥,那個在皇後懷十三阿哥時意圖謀害皇子的賤/婦!他明明下令滿門抄斬,怎麽還會有一個女兒留下來?!

  更何況,這個女兒還進了皇子府,成了皇子的侍妾,給皇子下毒!

  一提到這個田姥姥,他就會想起皇後曾經與他爭執過炩妃的事,皇後要求處置炩妃,他不同意,兩人不歡而散。


  皇帝一點兒也不想再提起田姥姥,因為一提到田姥姥,他就會想到被科爾沁逼著放過炩妃的事。所以,他下令,“田氏謀害皇子,賜毒酒。”


  至於後續的事,也不知是這個世界的不著調使然,還是怎麽的,他壓根沒管。


  這也讓胤礽想掰過他的肩膀,衝他一頓咆哮,“你知道五阿哥有多痛嗎?你知道你寵愛的女人蛇蠍心腸嗎?你知道你身邊的太監給你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嗎?你知道嗎知道嗎知道嗎?”


  也讓魏嬿婉和進忠放下了心。


  消息傳到永琪那裏,他當時就懵了,“怎麽可能?芸角怎麽可能會害我?這不可能!她怎麽會是田姥姥的女兒!”


  皇帝不想聽“田姥姥”這個名字,皺眉道:“怎麽就不可能了?她為母報仇,暗害於你,就是為了報複皇後和愉妃!如今朕已經將她賜死,你日後好好養病,等養好病,再來為朕分憂。”


  剛剛得知寵妾身份的永琪又聽到這兩個消息,那真是萬念俱灰。


  然而他這樣子落到皇帝眼裏,就是兒女情長,他斥責道:“朕聽說,那田氏攛掇你在房事後洗涼水澡,加重跗骨疽!你怎麽聽信婦人之言,你這樣糟踐自己是為何……”


  永琪恨不得自己是耳聾,而不是得了跗骨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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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五阿哥的病不宜挪動,皇帝下令讓五阿哥就在愉妃宮裏修養,反正自從愉妃長了妊娠紋以後,他就再也沒召幸過她。延禧宮的低位嬪妃,都被遷去了其他宮。


  病榻上的純貴妃聽說此事,又驚又懼,撐著病體爬起來把兩個兒子身邊的人給梳理了一遍,又叮囑三福晉,三阿哥體弱,若有淘氣的,隻管打死。


  舒妃聞聽此言,也把警告十阿哥身邊的人,動用葉赫那拉氏的人脈把兒子保護得嚴嚴實實,即便招了皇帝忌諱也不管。


  當時,皇宮三巨頭在慈寧宮聚頭,太後質問皇帝為何不追查下去,皇帝說內務府包衣世家盤根錯節,祖上還有從龍之功,不好立刻處置。


  太後很看不上皇帝這個慫貨,她說擔心皇子們,都有一個向五阿哥下毒的田芸角,那麽誰能保證其他皇子身邊就沒有這樣居心叵測的奴才呢!


  皇帝不喜歡舒妃,更不喜歡純貴妃,他說:“朕會派人仔細查,在未查到之前不能打草驚蛇。純貴妃和舒妃就是太小心了!”


  進了慈寧宮就一直沒說話的皇後冷冷道:“純貴妃和舒妃都是擔心孩子的。”言下之意,皇帝一點兒也不在乎蘇氏和葉赫那拉氏的孩子才會這麽說。五阿哥被下毒,皇帝卻因為那麽一點事斥責他,皇後作為養母,早就生氣了,一直到今天才說出來。


  皇帝的眼神像刀子般。


  皇後繼續裝不存在。


  太後氣悶地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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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後之間的氣氛越發古怪,炩妃在慶幸田芸角沒把自己說出來的同時,對皇帝越發溫柔,然後成功懷孕了。


  在這種情況下,胤礽迎來了新伴讀,孝賢皇後的侄子,傅恒的第四子福康安。


  看著比他還小一歲的福康安給他請安,再看看皇帝,胤礽忽然來了興趣。


  這生貝子死郡王的,該不會真是乾小四親生的吧?

  福康安是先後侄子,來給繼後嫡子做伴讀,心中有些忐忑,他不是沒聽說過自家姑姑和這位繼後之間的齷齪,但他更在意的,是他阿瑪口中這位不可小覷的十二阿哥。


  得知他被選為十二阿哥的伴讀,阿瑪歎氣不已,再三告誡他:在別人麵前耍點小心思可以,在這位十二阿哥麵前,別耍任何心眼。


  福康安知道阿瑪為什麽這麽說,那位十二阿哥小時候就能救下尚未出生的十三阿哥,更別說現在,皇上雖說與皇後鬧得僵了,但是十二阿哥的待遇可是一點兒沒降。


  福康安心裏還是有些不安的,直至他聽到十二阿哥說:“長得還不錯,是個可用的。”


  福康安:“……”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十二阿哥喜愛美/色。


  他悄悄抬起頭,正好看見十二阿哥用他那和皇帝十分相似的丹鳳眼看了他幾眼。


  那眼裏是皇上不曾看見的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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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康安的伴讀生活還算順利,如果忽略紫禁城三劍客時不時闖個禍搗個蛋,他跟在這三位爺屁股麵前也挨訓的時候。


  福康安看得很明白,他再是先後侄子,在皇家麵前也是奴才。所以,無論是在十二阿哥麵前,還是十一阿哥麵前,他都把姿態放得很低。


  哪怕和敬公主三番四次抬舉他,他也謹守本分。氣得和敬公主直說他,“簡直爛泥扶不上牆,丟了皇額娘娘家的臉。”


  福康安對這個脾氣大的公主表姐很無奈,麵對十二阿哥的時候,更是訕訕。


  公主表姐是十二阿哥的姐姐,可他不過是十二阿哥的奴才,他能做什麽?

  直到有一天,十二阿哥下學後,突然對他說了一句,“福康安,你是個聰明人。”


  福康安裝傻充愣,“奴才謝十二阿哥讚譽。”他順著十二阿哥的視線望去,正好看見他那公主表姐和炩妃娘娘招搖走在一起。


  福康安恨不得原地消失。


  胤礽看著那對蠢貨悠悠遠去,才說:“福康安,你可知為何和敬公主與炩妃交好啊?”


  福康安:奴才不想知道!


  “奴才略有耳聞,慶佑世子落水時,正是令炩妃娘娘路過,恰巧救下世子。所以……”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十二阿哥甩了下扇子,他也聰明地閉嘴。


  直至木蘭秋獮,他厚著臉皮請十二阿哥把他的名字報上去。


  十二阿哥當時是這麽說的,“你確定?”


  福康安覺得的臉皮都在燒,但是為了去散心,他也豁出去了,“還請十二阿哥幫幫奴才。”


  十二阿哥挑挑眉,讓他身邊那個叫阿克敦的心腹去把福康安的名字報上。


  還意味深長地看了福康安一眼,看得他頭皮發麻。


  然而,等到真正到了木蘭圍場,福康安才知道十二阿哥那個眼神是什麽意思。


  自求多福,自討苦吃!

  那個時候,他恨不得扇自己倆耳光。


  怎麽就跟著這祖宗去了木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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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文了更文了,這兩天晚上一直在和蚊子戰鬥,木有睡好,渾渾噩噩的。本應昨天更的,但實在提不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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