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聞發布會
第二百四十六章 新聞發布會
坐在地上角落裏臉色泛白的李海棠放下電話筒,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直到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她才收回視線。撐著身子想要站起來,卻發現雙腿發麻,難受得緊,根本站不起來。
她再次坐回地上,伸直雙腿先緩解下,咬著牙忍受著不適,再次拿起旁邊的電話撥號,打了個電話到槐樹胡同。
溫老老兩口這幾日可擔心了,一直在等待公安局那邊的電話,他們想不通她之前還計劃得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情緒失控消失不見了,後來在她那些朋友處得到了些許消息。現在接到她的電話,老兩口好好安慰了下,都沒有開口起令她痛苦的事情,隻叮囑她想開些。
李海棠走出酒店客房才發現外麵色已經暗了下來,三沒進一粒米一滴水,早就餓得胃疼了,她摸了摸胃部,邁著沉重的步子在最近的飯店點了一份雞粥,一疊熱乎的包子。吹著鹹腥味的海風,靜靜的坐在角落裏邊吃東西,邊遙望那一望無際波濤翻滾的海麵。
三前的晚上,她開車來了津市。前世心情不好的時候,她總會來這個地方看風景,景物依舊,人卻已變。
第二上午十點,建國飯店門口蹲滿了記者,個個脖子上掛著最新款的相機,旁邊還有很多拿著筆記本和鋼筆的人在等著做記錄,所有人都伸著脖子往外看。而酒店外麵的大路邊裏三層外三層的站滿了圍觀的民眾,酒店的保安和警察站在兩側維持秩序,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這個名聲大噪的作家。
許越洋和季東明等人今日要上班的都請假,上學的也全部請假曠課,大家都來這裏等待李海棠的現身,希望在她最難過的時候在她身邊陪伴下她。
當一輛黑色的轎車出現在視野裏時,眼尖的夏琳快速衝了出去,媒體方的記者們也全部做好了準備。
車子停在距離大門口近五十米的地方,李海棠在車裏看到外麵的盛況,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見夏琳跑過來了,她打開車門,緩緩的走了出來。
看到她僅三就瘦得一大圈的臉,眼睛到現在還很紅腫,夏琳心裏不由得一酸,立即上去扶著她,聲音有點沙啞:“你還好吧?”
“沒事。”李海棠輕輕搖了搖頭,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彎腰提著包,在她的攙扶下緩緩的朝酒店走去。
許越洋等人看到她這副風一吹就要倒的模樣,幾個大男人都差點酸出眼淚來了,在大家的印象裏,她一直是堅強快樂的,可現在卻是那麽的虛弱難過,楚恒回來估計要自責的給自己揍幾拳了。他們瞧著記者們圍了過去,幾人立即呈保護的姿勢站在她兩側,簇擁著她進酒店會客室。
“哢擦哢擦”無數相機在她的麵前晃動,還有很多記者迫不及待的想要采訪,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詢問起來。
“李同學,各大電視台及報社刊登發布的新聞都是有人投寄信件告知,你作為當事人,對此有什麽看法?”
“李姐,你作為一個知名作家,這些日子曝光的全是負麵新聞,你能否現在給解釋下?”
“李姐,你是不是真的插入了別人的婚姻,破壞了人家未婚夫妻的感情?”
“……”
李海棠眸底一片冰冷,扯了扯嘴角,邊走邊回答:“謝謝大家關心,我身體有點不適,所有問題稍後再一起回答。”
隨著他們進去了,其他人跟蹤報道的記者一窩蜂全衝了進去,好去占領最佳的位置。
等大家做好準備安靜下來後,李海棠端著夏琳遞過來的一杯水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雙手十指交叉,對著麥克風先開始道歉:“各位媒體朋友,大家好,首先感謝大家的關心,這三我心情不太好,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調整了下心情,讓大家及各位親朋好友跟著受累了,對不起。”
“其次,我先自我介紹下,我叫李海棠,今年歲,湘省潭市人,高中畢業於省重點潭市一中,九零年全省文科狀元,現京大英語係翻譯研究專業大四學生,同時也是作家協會注冊會員,筆名“木子海棠”的作者。”
她的語速不快不慢,下麵的速記員刷刷刷的快速書寫著,電視台的攝影工具也在錄製著,其他的相機燈光也在不停的閃爍。
“一九八七年七月,十五歲,初中畢業,我初次以筆名“木子海棠”的身份給《中學生校園周刊》投遞詩歌,時至今日為止,剛好投遞了二十三首,發表二十三首。同年八月,在《東方周刊》發表第一部武俠《梅引胥》。”
“一九八八年,同年內發表武俠《九劍驚瀾錄》和玄幻《無極尊》。同年底,與港城嘉宇國際影視公司簽約拍攝《九劍驚瀾錄》。”
“一九八九年,與嘉宇國際再簽《無極尊》電視劇拍攝,並發表《九劍驚瀾錄》第二部,同年底簽約拍攝電視劇續集。”
“一九九零年上半年停筆,全心備戰高考。九零至九一年間,大學軍訓一年,期間在人文出版社出版教育題材作品《山那邊的世界》和《一方窯洞》。”
“一九九二年上半年,再創教育題材作品《我不想當普工》,發表在羊城出版社。同年下半年發表散文詩《我的夢隨風行走》。”
“一九九三年初,在人文出版社發表第二部散文詩集《如果人生不夠圓滿》,同年四月至今,依舊在東方周刊連載玄幻《異世紅蓮》。另,大二至大四有英文譯作三本,具體文獻可在相關機構查詢核實。”
了很長一段話,她嗓子有些幹啞,再次喝了一口水,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剛才的是關於我作家身份的介紹,現在關於我身世的介紹。我出生在197年8月號,海棠果成熟的季節,出生地是湘省潭市韶縣平山鎮李家村,一個很偏遠交通不便利的山村。我的親生媽媽未婚先孕生下我第二就丟棄了我,順帶著留下三百塊巨款。據村裏的老人,我的出生在村裏引起了一場影響不的打架鬥毆事件,原因是大家都想搶到這三百塊錢。”
“最後,是我的養母鄧文芳搶贏了,三百塊錢歸了她,繈褓中的我也歸了她。從此以後,我冠以養父的姓氏,姓李,而海棠這個名字是我的親生媽媽取的,這是她留給我唯一的紀念。”
現場沒有一個人出聲打斷,刷刷刷的寫字聲,哢擦哢嚓的拍照聲自然都擋不住她麥克風裏傳出來的聲音,大家聚精會神的聽她講這個獨特的自我介紹。
李海棠從桌上一堆的報紙裏抽出一張來,將那一頁的文字對準攝影機,聲音有點沉:“這份報紙上刊登的文章形容我冷血無情,忘恩負義,不贍養養父母,對於這一點我有不同的看法。”
“從我有記憶開始,應該也就四五歲吧,那時候就開始包攬家裏所有的家務活,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養豬、做農活,樣樣都被逼著學會了。不做,沒飯吃,挨打;做了,依舊沒飯吃,隻有冷冰冰的紅薯。
農忙雙搶時節,人還沒稻穗高,我就得在三十七八度的高溫下割稻禾撿稻穗,大人什麽時候回家,我就得什麽時候回家。中暑了,沒有藥,隻能自己煮碗聽村裏長輩起的魚腥草,菊花,夏枯草之類的涼茶喝。
寒冷冬,我得在冰冷刺骨的水裏洗衣洗菜,雙手每到冬就會凍得跟胡蘿卜似的,又癢又痛,很難受,卻不能。因為我知道了也沒用,了隻會挨罵,或許還會被當出氣筒。
我不知道童年的快樂是什麽,不知道爸爸媽媽溫暖的懷抱是什麽滋味,不知道跳橡皮筋的樂趣,不知道毽子的踢法,從沒有用過漂亮的發夾,不懂掏鳥蛋的調皮,不明白別人為什麽能笑得那麽無憂無慮。
我總是一個人不停的幹活,幹活,漸漸的總是低著頭走路,不愛話,越發沉默,還有了一絲自卑和認命。我漸漸的開始做隱形人,盡量讓別人不要注意到我,一直活在自己營造的希望與認命的無限糾結中。
每唯一的快樂就是背上書包走七八裏路去上學,學習成績是自己唯一的安慰,同桌是唯一給我幫助和溫暖的人,老師是唯一精神指引我戰勝命運的領路人,教室是唯一令我放鬆靜心的地方。
五歲到十五歲,整整十年,不論除夕春節,不論寒暑刮風下雨,我每都六點起床去割兩簍子豬草,每放學回家還得兩簍子,這個額外的任務沒完成,沒飯吃。養母,你可以餓,豬不可以。”完這句話,聲音都有點顫抖,眼圈一下就紅了。
夏琳和李潔等人全都淚流滿麵了,捂著嘴嗚咽了起來,許越洋等男生緊咬著牙關,心情特別的沉重,很多偷偷來圍觀的服務員都在抹淚了。